強制純愛
朝堂上一片死寂,無一人敢應顧清寒的話,全都哆嗦著低頭,恨不得伏在地上。
“如若沒人說話,朕便當你們都同意了。”
顧清寒站起身作勢要下朝,幾位年老的大臣終于忍不住站出來:“歷朝歷代從未有過兩位皇帝,況且祭司大人還是女子,陛下若是給她太多權力,她只怕會效仿武皇,讓我大姒易主啊!”
“沒有先例朕就開創(chuàng)先例。”
她坐回龍椅,斜眼睨著地上的人,“朕也是女子,愛卿此話,是朕德不配位咯?”
老大臣見況不妙又急忙跪下直呼饒命,林卓站出位列,行了個不算恭敬的禮:
“就算陛下想要立她為后,可立后人選也該是三從四德,琴棋書畫詩書禮易樣樣精通,祭司大人若是只會占星卜卦,實在是難登大雅之堂,恐怕不配成為皇后。”
“那都是些取悅人的玩意,朕不需要她會那些;朕只需要她能有個聰慧的腦子和政治朝廷的雷霆手段。”
“陛下,您與祭司大人都是女子,若是立她為后,恐怕會招人非議!”
“愛卿是在質疑朕了?”
顧清寒的目光向他投去,林卓頓覺渾身升起一陣寒意,見她鐵了心如此只能作罷,跪下行禮:
“臣不敢,立后最重要的還是兩情相悅,陛下與何祭司坑儷情深,想必也會成為一段佳話。”
周圍大臣聽他這樣說先是一愣,紛紛轉過頭看他,隨后就附和起來。
“行了,既然無事稟告,就退朝。”
她擺了擺手,無視大臣們欲言又止的表情,徑直走出大殿。
養(yǎng)心殿內,陸清越正無聊地拿奏折搭房子,看見她進來瞥了一眼,又繼續(xù)玩自己的。
“皇上來啦,在早朝上是不是備受打擊,準備放我走了?”
“事情我辦好了,他們同意。”
“同意?”
她手一抖,好不容易搭起來的小房子就塌了,顫巍巍轉頭看顧清寒,又重復一遍:“真同意了?”
陸清越又抬起頭看崔娘,卻得到她無聲的答案。
“婚期什么時候?”
“半年后。”
“我出去緩緩。”
她扶著崔娘站起來,眼冒金星,差點暈過去。
御花園。
“顧清寒要立你為后?”
何北陌蹙起眉看她,靠近看她,“是不是她逼你的?我去找她。”
“好了姐姐。”
陸清越伸手攔住她,倒了杯茶替她順氣,“現(xiàn)在圣旨都下來了,你去找她也無用。”
見何北陌還沒消氣,她又親了親她的嘴角,安慰道,“當了皇后又不是不能和你見面,別氣了。”
“清越,有時候我真想,就這樣和你遠走高飛。”
陸清越靠在她懷里,感受著手指在自己臉頰輕輕摩挲,仰起頭看她。
“我不是什么長情的人,姐姐別在我身上浪費光陰,京城那么多小姑娘,姐姐為何非得喜歡我呢?”
她低頭看向懷里人,刮了刮她的鼻梁,“我倒是想問你,你為何喜歡顧清寒呢?”
入夜,陸清越喝得醉醺醺的,踉蹌推開養(yǎng)心殿門,門內卻只點著一秉燭火,讓人看不清路。
“崔娘?隱竹?怎么就點一根燭火啊?”
她搖搖晃晃著走進屋,卻被腳下雜物絆倒,疼痛感襲來,酒醒了不少。
摸索著上床,剛躺上去就被人勒住脖頸,力道卻并不大,只能堪堪困住她。
這個點顧清寒都在書房批閱奏折,應該不是她,那是誰?
她思索片刻,難不成是前幾日勾搭的那個小姑娘,年輕人氣性大,到也不是不可能。
“好了卿卿,前幾日爽約是我不對,我給你道歉,別鬧了,若是陛下回來了就不好了。”
脖頸處的手收緊了些,陸清越被迫仰頭靠在她胸脯,果然猜錯了。
“北陌,我剛才是騙你的,我——”
脖頸處的手收得更緊了,窒息感愈發(fā)強烈,背后急促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大俠,有什么話好好說,能不能先放開我這個弱女子?”
掐住脖頸的手果然松開了,陸清越見機想要反擊,雙手卻被輕易地捆住,熟悉的女聲近在耳畔:“幾年不見,你的武功倒退了。”
“顧清寒,你放開我!”
她聽見聲音掙扎起來,卻被那雙大手鉗制得無法動彈。
“放開你干什么,讓你去找何北陌?”
“你這話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陸清越聽見“何北陌”三個字語氣心虛,卻被她抬起頭:“親都親了,抱也抱了,在這給我說不明白?”
“我都答應給你做皇后了,你還想怎樣?我不是早就和你說過,我不是個長情的人嗎?”
“是啊,是我自己選的,既然你的心哪個女人都有,就把身體留在我這吧。”
手指在觸碰到某個地方后,陸清越的身體明顯一僵,溫熱潮濕的氣體呵在她耳旁,清冷如冰的聲音此時卻尤顯魅惑,“別那么緊張啊,放松,你不是很享受嗎?”
一聲舒適的喟嘆傳遍殿內,滑嫩的腿就這樣壓在顧清寒手上,時而緊,時而松,良久,香汗淋漓。
“剛才不是很抵觸嗎?現(xiàn)在怎么?”
她含笑看陸清越,伸手摟著她的腰。
“干嘛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顧清寒拉著她的小臂慢慢撫弄著,突然一口咬下去,陸清越一邊掙扎一邊叫:“顧清寒你屬狗的!疼死了,放開我啊!”
松口后小臂上立馬出現(xiàn)鮮紅的牙印,她瞥了身邊人一眼,卻看見她撩開衣袖,兩年前咬的牙印現(xiàn)在還清晰可見:
“清越,你兩年前給我咬的,我現(xiàn)在都有好好留著,我再給你咬一個,我們是不是就成了噬臂之盟了?”
“真是瘋了,我不愛你,懂了嗎?”
“不愛我,手上可是還帶著我的戒指呢。”
順著小臂繼續(xù)向前,慢慢摸到了她的無名指上的玉戒指。
“我摘下來還給你。”
“你要是摘下來,你那個卿卿還有何北陌的腦袋就要摘下來了。”
陸清越摘戒指的手一頓,又戴了回去,尷尬地笑了笑:“其實就一個戒指嘛,帶著就帶著了。”
“清越果然還是一如既往地識時務。要去沐浴嗎?”
“不去,腿沒勁。”
話剛說完,她就被攔腰抱起,浸入浴池中。
“你問不問我有區(qū)別嗎?”
“當然有,你說去,就是自己走著去;你說不去,就是我抱著你去。”
……
陸清越索性不再看她,仰頭靠在池壁上休息,
“不知成婚后陛下準備讓我住哪間宮殿?”
“養(yǎng)心殿。”
“那你住哪?”
“養(yǎng)心殿。”
又玩這套,行,我忍了。
陸清越咬牙切齒地點了點頭,閉著眼不再理她。
“清婉這些年很想你,你去見見她吧。”
她一睜眼便是顧清寒近在咫尺的臉,往后退了兩步才回答她:
“見她,我怎么跟她說?我說我沒死,還是說是你的替身啊?她才多大,你就跟她說這些?”
“清婉不小了,都十六了。”
“十六?”
她粗略算了算,還真差不多。
“見就見,不過她要是和我學壞了別怪我。”
第二日。
“你別拉著我的手。”
陸清越別扭地要收回手,卻被她握著:“你也不想讓清婉看見我們兩年不見感情不好了吧?”
“你就會威脅我。”
她雖是這樣說,還是反握住她的手,二人一同下了馬車,向東宮走去。
周圍的婢女沒有通報,二人敲了敲門,她才放下手里的書。
顧清婉穿著雀藍色的衣裳,頭上帶著白玉發(fā)簪,臉上未經胭脂打扮,還帶著青澀。
“姐姐……”
她輕聲喚門口的二人,也不知道是喊顧清寒,還是陸清越。
二人走進屋內,顧清婉只是呆望著她們,半晌才輕聲開口:“你沒有死。”
陸清越沒有回答她,只是笑了笑:“兩年時間不見,清婉長高了不少。”
“姐姐!”
顧清婉眼角落下淚來,一頭扎進她的懷里。
“好了,我還活著,你該高興才是。”
她撫了撫懷里人的小臉,她原本以為見了她不會多傷心,可如今也生出了別樣情愫——或許是親情罷。
“姐姐還沒用晚膳吧?我叫宮人傳膳,我們邊吃邊說。”
各色佳肴很快傳上來,顧清婉咬了口雞腿,略帶埋怨地看顧清寒:“姐,你帶姐姐來也不告訴我,我都沒準備。”
“這不是給你個驚喜嗎?正好你也好久沒出府,不如明日就叫清越帶你出去玩咯。”
“好啊,這兩年京城有什么好玩的我可是最清楚不過了,清婉的性子就是太悶了。”
陸清越伸手掐了掐她的臉,又給她倒酒:“我們三人都兩年沒見了,今晚不醉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