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霍謹(jǐn)之,你能幫幫我嗎?
“你說吧,怎么哄。”
霍謹(jǐn)之壞笑,挑眉:“你自己說要哄人的,現(xiàn)在卻來問我怎么哄?”
黎穗咬牙,這個混球。
他想被哄是吧,那她就好好惡心一下他,好好哄哄他。
她端起碗和筷子,夾了米飯,遞到他唇邊,聲音嗲嗲的:“來,謹(jǐn)之寶寶,張嘴,吃飯飯了。”
霍謹(jǐn)之挑眉,沒動。
黎穗臉上掛上甜美的笑容:“怎么了,我們謹(jǐn)之寶寶不開心呀,寶寶不能挑食喲,來,乖乖,張開嘴巴。”
霍謹(jǐn)之抱懷,勾唇:“你確定,你這是在哄我,不是勾引我?”
黎穗立刻將筷子收了回來:“我哪有勾引你。”
“你這一嗆街邊風(fēng)塵女人聲,自己沒被自己惡心到?還是你把我當(dāng)成三歲的孩子了?”
黎穗不爽,雖然她自己也覺得挺惡心的,可他至于把她說成風(fēng)塵女人嗎,這個混球。
“你怎么要求這么多,我剛剛問過你,你不是要我自己哄嗎。”
“若我早知道,你的智商這么令人著急,我就指導(dǎo)你一下了,”他說著,在沙發(fā)上坐正,看向她:“來,邊唱歌邊喂我。”
黎穗的臉色瞬間像是糊上了一層漿糊:“霍謹(jǐn)之你太無聊了。”
“這應(yīng)該不會比你剛剛那哄法兒更惡心。”
“我不要唱歌,太丟臉了。”
“以前又不是沒唱過,不過你自己決定吧,我都說了,不逼你。”
黎穗白他:“這是不逼我的樣子嗎,我要是不照做,你晚上還不是要反悔。”
“主意是你提的。”
黎穗呼口氣:“行,我唱就是了。”
她重新端起碗,清了清嗓子:“我有一只小毛驢我從來也不騎,忽然有天心血來潮騎著去趕集……”
她邊說著,邊夾飯菜給他吃。
霍謹(jǐn)之凝眉,剛要說什么,黎穗道:“唱歌的要求是你提的,我照做了,至于唱什么,是我的自由,這個我最拿手。”
霍謹(jǐn)之無語一笑:“行,你唱吧。”
看到霍謹(jǐn)之吃著自己不喜歡吃的東西,那一臉的難以下咽還勉強自己的模樣,黎穗覺得,足夠解氣了。
她今天給他帶飯,本來就是故意買的他不喜歡吃的,所以現(xiàn)在也算是得逞了。
總的來說,他們兩個算是兩敗俱傷了。
他飯吃了一半,就決定不吃了。
黎穗問了三遍:“你真的確定不吃了?”
霍謹(jǐn)之不耐煩的擦了擦嘴角:“不吃了。”
他起身,往自己辦公桌邊走去:“行了行了,你忙去吧。”
黎穗笑了笑,站起身,將飯盒放起來,打算一起捎出去丟掉。
走到門口,她想到什么似的道:“哦對了,保養(yǎng)品我收到了。”
“嗯,”他頭也不抬。
“謝謝你,”她說完,就拉開門出去了。
霍謹(jǐn)之抬眸看向門口的方向。
所以,這女人明明想跟他說謝謝,還故意給他買了他不愛吃的菜?
黎穗關(guān)上門后,偷偷笑了笑。
這笑容正好被康榮看在眼里。
她不好意思的撓了撓眉心:“康秘書,你吃完了啊。”
“對,剛吃完過來,你看起來好像有什么高興事兒。”
黎穗搖頭:“沒什么的,我去把這個垃圾丟掉。”
“好。”
黎穗去丟掉垃圾回來的時候,正好遇到了從外面回來的蘇洛。
一看到她,蘇洛就上前拉著她的胳膊,跟她一起往辦公室走。
“我說我的黎大秘書呀,你今天真是尷尬死我了。”
黎穗聳肩:“不是你自己找的嗎?說好的兩個人一起吃飯,誰讓你不跟我商量就把他帶來的。”
“好,這就算是我的不對,可你怎么還把賬給結(jié)了,你知道我跟楚青去結(jié)賬的時候,人家說錢你已經(jīng)付了,楚青的臉都黑了,你就算不喜歡人家,也不用表現(xiàn)的這么疏遠(yuǎn)吧。”
“既然不喜歡他,就該把事情明明白白的做絕了,讓他徹底死了心,這樣他才好轉(zhuǎn)移注意力,我總不能明明不喜歡人家,還吊著人家吧。”
“可是……那你也挺讓人沒面子的。”
“所以說呀,誰讓你不跟我商量就帶人過去的。”
“那……他求我?guī)兔χ圃靷€機會,我總不好拒絕吧,大家都在一個公司工作,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所以我就帶他去跟你一起吃飯了啊。”
黎穗笑:“我只能說,你活該,看你下次還敢不敢自作主張了。”
“哎喲,我是真不敢了,真不敢了,你太嚇人了。”
兩人說話間拐彎進(jìn)了辦公區(qū)。
可剛一轉(zhuǎn)過來,兩人就傻眼了,霍謹(jǐn)之正站在這兒跟康榮說什么。
她們過來后,霍謹(jǐn)之看黎穗的眼神怪怪的。
蘇洛對霍謹(jǐn)之點了點頭:“霍總。”
“嗯,”霍謹(jǐn)之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康榮:“那這事兒你今天下午就處理吧,我先走了。”
“好的霍總。”
霍謹(jǐn)之轉(zhuǎn)身從黎穗身邊擦肩出去。
蘇洛緊張不已,走到康榮身邊:“康秘書康秘書,剛剛我怎么覺得霍總斜了我一眼,你們不會是聽到我跟黎穗聊天的內(nèi)容了吧。”
“算是聽到了吧。”
“什么叫算是聽到了,聽到了多少。”
“從你說,黎秘書讓人挺沒有面子開始的。”
蘇洛無語:“真有意思,你們兩個大男人,怎么還聽人墻跟呀。”
“是你們說話的時候太不像小心,我們一直站在這里,光明正大的。”
蘇洛嘟嘴:“這個霍總也是的,早不出來晚不出來,非得這時候出來,我真是……啊,醉了,他肯定又覺得我事兒多了。”
黎穗覺得,幸虧今天中午自己表現(xiàn)的沒有被可挑剔的地方,不然……她才慘了呢。
下了班,黎穗開車來到跟譚柏儒和陸笙約好的餐廳。
她進(jìn)去的時候,兩個男人正在喝茶。
見到她,譚柏儒跟她招了招手。
黎穗小跑著過去:“你們怎么這么早就到了。”
譚柏儒溫文爾雅的一笑:“陸笙今天休息,提前拉我過來了。”
陸笙站起身,比她高了一個頭:“小穗,好久不見。”
黎穗對他笑:“的確是有些年頭沒見著了,你怎么都這么高了,上學(xué)的時候,你跟我個子差不多呢。”
“還能只許你們女大十八變呀,我十八的時候也躥了躥個子。”
看著眼前的陸笙,黎穗真的覺得,時間恍惚回到了十幾年前。
那時候,他是自己人生中主要的小伙伴。
“我說,你們兩個別站著聊了,坐吧,我讓服務(wù)員上菜。”
兩人坐下不久,服務(wù)員就開始上菜。
黎穗看著陸笙,笑了。
陸笙不好意思:“我說黎穗,你看著我笑什么。”
“以前一起玩兒的時候,你還白白嫩嫩的,這會兒怎么黑瘦黑瘦的呢,你這是天天在外面曬太陽呢吧。”
“我可是天天都有訓(xùn)練,你以為能在屋里進(jìn)行呀。”
“說真的,你成為武警,我還覺得挺驚訝的呢。”
“怎么都這么說呢。”
“本來也是啊,你爸同意你做武警?”
他本來是不同意,想要讓我跟他在同一個體系,可是我不想仰仗他的幫助,所以就自己主動考進(jìn)了公安大學(xué)。
“你倒是有志氣。”
“必須的。”
譚柏儒想到什么似的問道:“對了,陸笙,陸箏她的病怎么樣?找到匹配的骨髓了嗎?”
提起陸箏,陸笙的表情凝重了幾分,搖了搖頭:“沒有,還是老樣子,醫(yī)院永遠(yuǎn)是讓我們等,我們也不知道,到底還有沒有等到骨髓的那一天。”
黎穗納悶:“什么骨髓,什么病,小箏她怎么了?”
陸笙嘆口氣:“小箏得了白血病,前年發(fā)現(xiàn)的,我們?nèi)胰说墓撬瓒疾黄ヅ洌l都幫不了她,這兩年,她一直在與病魔作斗爭,那樣子……”
他說著搖了搖頭,一個一八幾的大漢子,眼眶里都是淚珠。
譚柏儒沉默片刻后道:“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
黎穗凝眉:“那醫(yī)院就沒有想別的辦法嗎?這樣干等也不是辦法啊。”
“能想到的辦法,我們都想過了,可是兩年了,一直沒等到匹配的骨髓,我甚至都想過,要不就找個女人結(jié)婚,生個孩子,增加救她的概率,可是我爸說我若這樣做的話,對人家女孩兒來說,就太畜生了。”
黎穗難過:“明天我也去醫(yī)院做檢查,我會號召我身邊的朋友全都去的,你放心吧,小箏一定能好。”
陸笙點了點頭:“謝謝,現(xiàn)在,我們也只能這樣相信了,不然一家人真的都活不下去了。”
知道了陸箏的消息后,黎穗忽然間覺得完全沒有食欲了。
想起小時候陸箏天天跟在她屁股后面,奶聲奶氣的一口一個小穗姐姐的叫。
那時候,她真的覺得,如果自己也有一個妹妹該有多好。
小箏那么好,怎么會生這種病呢。
她真的好難過。
這件事如果她找霍謹(jǐn)之的話,不知道他會不會愿意幫忙呢?
如果他不幫呢?
那樣的話,自己該有多失望啊,她真的很害怕面對這份失望的感覺,非常怕。
正胡思亂想著,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見是霍謹(jǐn)之打來的,她拿起手機對兩人道:“你們先吃著,我去接一通電話。”
她走到一旁,將手機接起,聲音有些低沉:“喂。”
“在哪兒呢,怎么沒有回來。”
“霍謹(jǐn)之,你能幫幫我嗎?”
就在剛剛聽到他聲音的那一瞬間,莫名的,她就想賭一把。
用自己這十一年來對他的信任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