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癲狂
房間內(nèi)發(fā)生的一片像一部恐怖片,大門突然被打開,房間內(nèi)的空氣也變得陰冷,零荷手持著美工刀站在窗口許久,她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房門,耳朵也在仔細(xì)聽著外面的動靜,但是過了許久,周圍寂靜無比。
零荷打算先不要待在這里,恐懼這種東西像個調(diào)皮的孩子,在他來臨的時候他會在你的大腦里不斷的翻找著你所有包含恐懼的記憶。
零荷現(xiàn)在就想起了各種關(guān)于旅館的禁忌。
她深吸了一口氣,手中的美工刀緊緊握住,在做好心里準(zhǔn)備之后她快步的走向門口拉開房門,甚至不觀察一樓道邊慌忙走了下樓梯。
“也許我要找旅館老板換個房間會好一點(diǎn)。”
零荷是這么打算的,但是當(dāng)她下樓的時候卻沒有見到老板,在走到吧臺之后零荷還放大聲音呼喚著老板,但無人應(yīng)答。
也許是老板出去了,但現(xiàn)在零荷卻是有些不敢回到自己的房間中,她望了一眼門口外,濃霧已經(jīng)散去連雨都已經(jīng)停了。
“先出去吧。”
零荷做了決定,她希望在自己回來的時候能看到那位老板。
街道上非常冷清,如果不是昨天的情況,這里會很容易讓人聯(lián)想到是那種被荒廢的縣城,真的是幾乎看到任何人,在勃縣迎面而來的風(fēng)都帶著孤寂的感覺,零荷前往的方向并不是什么中心廣場,她想看看勃縣周圍到底是什么樣子的環(huán)境。
當(dāng)她來到比較偏僻的地方之后,零荷看到了森林,其中的樹木大得有些反常,而野草及荊棘生長之繁茂,在經(jīng)過開發(fā)的定居點(diǎn)頗為罕見,而且更讓零荷感覺到奇怪的是,這里的莊稼地卻全是一副貧瘠的模樣,似乎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照顧過這些莊稼地了。
但緊接著零荷發(fā)現(xiàn)了個特別的地方,這里一處道路經(jīng)過精細(xì)的維護(hù),道路延伸進(jìn)了茂密森林上方的群山間,望向那道路的盡頭,零荷那股莫名令人不安的氛圍更加強(qiáng)烈了。
順著那延伸的道路,零荷在去觀察那些山峰,它們的形狀圓得過分、對稱得過分,太不自然,也許有些人會對這種山峰感受到它的美,但零荷卻感受不到,零荷看了一眼那個道路,好奇心讓她想看看這條精心維護(hù)的道路里面的盡頭到底有什么。
沿路上,零荷并沒有感覺到這森林在散發(fā)著大自然獨(dú)有的美麗,反而讓她厭惡和懊悔,她能聽到牛蛙斷斷續(xù)續(xù)、古怪嘶啞的鼓噪聲,也許冷不丁便朝著她快速飛來并渴望從那□□里得到鮮血的蚊子。
皮膚傳來的瘙癢感讓零荷停下了腳步,她放棄了繼續(xù)探索的念頭轉(zhuǎn)身離開。
而零荷不知道的是,在森林的深處有一雙眼睛正在窺探著零荷。
在勃縣的另外一處地方,這里是兩層裝修并不錯的自建房,在一處光線不錯的房間里,有個老人正趴在桌子上抒寫著什么,他的表情時而興奮時而痛苦,他用手抓住腦袋那蒼白的頭發(fā),狠狠的用力拽了下來,臉上絲毫沒有疼痛感,反而變得更加癲狂。
叩叩叩。
“進(jìn)來”
大門被推開,一個年輕人走了進(jìn)來,他看了一眼老人手上的頭發(fā),沒有任何表情的坐到了一旁的沙發(fā)上翹起了二郎腿,他轉(zhuǎn)了轉(zhuǎn)脖子從口袋里掏出了煙并點(diǎn)上,翹起的腿在輕輕的晃悠著,尼古丁的味道讓他的臉上露出了享受的表情。
老人的目光也沒有放在年輕的身上,他繼續(xù)專注于自己手頭上的事情,臉上的表情在瘋狂和痛苦中不斷的轉(zhuǎn)換著,像古老的幻燈片一樣。
“爸我的病人到了嗎?”
年輕人將煙頭直接按在了手心上,他將目光望向了那人,嘴角咧開帶著點(diǎn)興奮的語氣朝著他的父親問道
“到了,也沒到。”
這年輕人的身份是名醫(yī)生,而林在場了話也能認(rèn)出他來,他就是林的主治醫(yī)生倪成化,而這名老人是他的岳父,名字叫做林耿。
倪成化在聽到自己父親這種廢話一樣的回答之后一愣,他看了一眼自己的煙,將手中的煙頭扔向了林耿,還冒著些許煙的煙頭準(zhǔn)準(zhǔn)的砸在了林耿的腦袋上。
“嘿嘿嘿”
突然做出這種無禮行為的倪成化發(fā)出了笑聲,他此刻像是馬戲團(tuán)的小丑一樣,用夸張的笑容不斷的對著自己的父親肆意的大笑著,他邊笑邊站了起來朝著他的父親走去,笑聲慢慢的變得低沉。
在走到林耿跟前,倪成化握住了桌子上的硯臺,他俯下身子將腦袋頂?shù)搅肆止⒌哪X袋側(cè)邊,笑聲依舊在持續(xù),但他的臉卻猙獰無比,而林耿側(cè)目看了一眼倪成化,他的嘴唇開始蠕動,隨后嘴唇翹起,慢慢的笑聲放大,他也在瘋狂的笑著。
呼!嘭!
倪成化突然挺起身子將手中的硯臺砸在了林耿的臉上,骨頭斷裂的聲音清晰可見,林耿的身子往后倒在了地上。
“哈哈哈”
笑聲依舊沒有停止,倪成化將手中的硯臺扔在了一邊,緊接著他的笑聲開始消失,變成了哭泣的聲音,他用手用力的撕扯著自己的臉皮,仿佛要把他的臉?biāo)撼断聛硪粯印?br/>
漸漸地他的表情變得盛怒,他瘋狂的朝著林耿吼道
“他到底去哪里了!!我的寶貝到底去哪里了!!”
被硯臺砸中的林耿身體突然動彈了一下,他那張血肉模糊的臉上雙眼突然睜開,他仿佛沒有任何事情一樣站了起來,破碎的牙齒從他的嘴里掉落在地上,倪成化的岳父沒有任何疼痛一樣望向了自己的女婿。
“他的車在這里,他的人不見了,時間不多了,哈哈哈”
倪成化的父親一邊笑著將凳子扶起,他抹了抹臉上的鮮血接著說道:“他說了,去找,找到他,沒有他我們將永遠(yuǎn)無法解脫,我們必須喚醒它。”
倪成化那盛怒的表情忽然恢復(fù)了正常,他走到了林耿的身邊看著滿頭鮮血的林耿,然后湊到了林耿的耳旁輕聲說道
\"我去找,你呆在這里,看好我的妻子,你的女兒,等我將寶貝找回來的時候,我希望她還是正常的,爸爸。\"
說完倪成化伸出舌頭舔了林耿臉上的鮮血,他拍了拍林耿的肩膀的肩膀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而林耿則看著他的背影繼續(xù)發(fā)出那瘋狂的笑聲。
背后的笑聲讓倪成化的臉色陰沉了下來,他走出了房門臉上的表情變得扭曲,隨后邊向瘋子一樣用拳頭朝著墻不斷的砸著,直到砸了數(shù)下他的表情才冷靜了下來,他走到了另一處的房間。
站在門口的他并沒有著急開門,而是精心的檢查了一下自己,隨后望向門的眼神很溫柔,他輕輕的扭開了房門。
這個房間很暗,窗簾被拉著只有臺燈是亮著的,一張昂貴的雙人床上躺著一個女人,她背對著倪成化躺著,在聽到了房門開到聲音,女人用自己悅耳的聲音詢問道
“爸爸?”
倪成化沒有回答,他來到了這女人身邊,這女人是他的妻子,他最愛的人。
“是我,親愛的。”
“老公?你回來了?”
女人的語氣興奮,她開心的轉(zhuǎn)過了腦袋,倪成化在看到自己的妻子轉(zhuǎn)過頭后臉色一變,倪成化自己印象里美麗溫柔的妻子已經(jīng)變了一些模樣,她那張臉部分開始有些腐爛,腐爛的肉里正在生長著其他無法描述的東西,而且也散發(fā)著一股惡臭。
“嗯。”
倪成化臉色很快就恢復(fù)了正常,他在自己妻子上那腐爛的地方輕輕一吻,眼里滿是柔情望著自己的妻子。
很快,我就能解救你
在這里發(fā)生的一切都是這么讓人驚悚,而最讓人絕望的無法將此處的驚悚告之于世人,怪物并不存在,人們聽著瘋言瘋語只會發(fā)出嘲弄的笑容,那些心存天使之人會報以憐憫。
臃腫男所孵化出來的東西并沒有闖進(jìn)來,他甚至都沒有辦法看清楚那玩意長著什么樣子,在見識過各種奇奇怪怪讓人作嘔的東西之后,林突然發(fā)覺他渴望看到更多這種東西,林只能聽到黑暗的走廊內(nèi)傳來各種奇怪難以描述的聲音,詭犬那腥臭的鮮血讓林無法忍受胃的翻江倒海,他已經(jīng)不知道嘔吐了多少次,酸性的胃液再次燒灼著他的喉嚨。
林不敢在此徘徊太久,他立刻將床單撕扯下來到了窗邊,身后黑暗中那聲音還依舊存在,提醒著林此地的危險。
“救命啊!!”
一個求救聲突然響起,林微微一愣朝著下方看去,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正在邊跑邊喊,隨著距離越來越近,那個人影就打算朝著旅館內(nèi)沖進(jìn)來。
旅店的方老板。
他的表情慌張,身上那破舊的衣服似乎被什么野獸撕扯過,也不知道他哪里受傷了,血色的腳印正給追著他的怪物留下蹤跡。
“不要進(jìn)來!這里面危險!”
林看著要進(jìn)來的方老板立刻大吼,雖然林并不清楚那臃腫男所誕下的東西到底是什么,但是肯定是存在著危險的,這該死的地方?jīng)]有一個角落是安全的。
“是你?救我!!”
方老板發(fā)現(xiàn)是林臉色一變,隨后他立刻慌張的朝著林大聲的喊著,而下一秒從方老板過來的方向,那濃霧里傳來了女人哭泣的聲音和痛苦的哀嚎聲,林清楚的看見方老板的臉色一變,恐懼開始讓他的臉扭曲。
他看了一眼聲音傳來的方向,像是瘋了一樣發(fā)出了吼叫,也沒有繼續(xù)向林求救立刻離開旅館的大門朝著前方跑去
到底什么東西?
林雖然看不見那東西,但是那聲音給他帶來的恐懼簡直比他之前碰到的那些怪物還要多,那濃霧里很快出現(xiàn)了一個人形的影子,哭泣的聲音和痛苦的哀嚎聲也逐漸清晰。
在看清楚那人形的相貌,林立刻躲藏了起來。
那玩意簡直太恐怖了,她有著模特一樣的下半身,修長的腿,充滿著欲望的誘惑,但是她的上半身簡直就是地獄,上半身完全被燒傷,甚至能看清楚那燒傷皮肉下的白骨,而那怪物的腦袋則是無法數(shù)清楚的觸手所組成。
那些觸手上有著密密麻麻的眼睛,它們正在流下黑色哀痛的淚水。
而林在躲藏的時候,他感覺到了自己自己身后有著沉重的呼吸聲,林臉色變得鐵青,他心里暗道一聲糟糕
那玩意進(jìn)來了。
呼吸聲,哭泣聲,痛苦的哀嚎聲,在這滿是濃霧的勃縣里,在林的耳朵里奏出了一首名為絕望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