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偏執(zhí)的老公(八)
外面還在飄雪,尤念在外面站了一會兒,衣服和頭發(fā)上都沾了一層白色。
裴然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給她打的視頻電話,但這次他應(yīng)該是在忙,只是抽空給她打的語音電話。
“你那句話是什么意思?”電話一通,他就甩出了問題。
尤念的社交賬號是裴然給她創(chuàng)建的,這些天來她的賬號上就只有幾個人,每天動態(tài)更新最頻繁的是秦連碧和高格,而裴然的動態(tài)是一片空白,尤念還以為他不刷朋友圈的。
“我……”尤念支吾了一聲,沒什么底氣道:“我沒什么意思啊。”
她剛才滿心思都是想要暗示小叮當(dāng),倒是忘了裴然的存在。在尤念如今恢復(fù)的這些記憶中,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對裴然說過同樣的話,不過聽著裴然微微泛涼的聲音,她也有了幾分猜測。
“我打錯字了。”靈機(jī)一動,尤念很快把事情圓了過去。
“你是說我剛剛發(fā)的那條朋友圈吧?”
“我原本是想寫‘我好喜歡燃花’的,不小心把字打錯了,是發(fā)完動態(tài)才看到。”她這個時候好佩服自己的機(jī)智,蹲下身子,她彎腰抓了把雪,裝作疑惑道:“裴然,我發(fā)完的動態(tài)還能更改嗎?我想把錯字改回來。”
裴然那邊很嘈雜,像是在開會什么的,也不知道是信了尤念還是沒信,片刻他只會才回復(fù)道:“不能改了。”
“哦,這樣啊——”雪很涼,尤念不由將雪又扔回了地上。
在平坦的雪地上漫不經(jīng)心的畫著圈圈,她很努力找著話題不冷場。裴然的話一向不多,以前尤念也沒覺得什么,如今隨著記憶的恢復(fù),她竟覺得自己和他生疏了。
好在,裴然那邊很忙,聽尤念將事情解釋清楚后他很快就把電話掛斷了,尤念總算松了口氣,拍了拍手從地上站了起來。
屋內(nèi)太悶,她還不想回去,于是就在外面又待了一會兒,雪花紛紛落下,尤念再次點開手機(jī),發(fā)現(xiàn)朋友圈有了新消息提示——
【您的好友小叮當(dāng)給你點了一個贊。】
她看到了!!
尤念怔了一瞬,接著飛快的切回消息框,然而小叮當(dāng)那邊并沒什么動靜,她就只是給她點了一個贊。
不由就有些失望了,放下手機(jī)望著蓋滿雪花的西京燃火樹,就在她思緒神游的時候,右宅的管家裴遠(yuǎn)望向她走來,他拿著一把傘撐到尤念頭上,緩聲道:“夫人,您身體不好,盡量不要淋雪。”
尤念無措將傘接了過來,裴遠(yuǎn)望和裴爺爺差不多的年紀(jì),雖說他是裴宅的員工,但讓這么一個老人給她打傘她實在不適應(yīng)。
“好,我馬上回去。”
尤念撐著傘往回走,思緒飄飄散散,她的記憶又回到了很久之前。
雨天,她戴著黑色的口罩遮擋大半面容,下雨天她撐著一把傘,右手被一個女孩兒拉著飛快的向前她,她笑著說道:“燃花小姐姐你快點呀,再晚咱們就看不到男神了!”
“我說,你有沒有感覺咱小夫人最近很奇怪?”思緒很快斷開,她和裴遠(yuǎn)望一前一后,才剛剛到裴宅門口,就聽到有人在說悄悄話。
其中一個年長些的嗤笑道:“自從她回來后,你看她哪天不奇怪了?”
“你也聽說了吧,前段時間她從右宅開車沖出去出了車禍,從外面休養(yǎng)了好幾個月才被裴總接回來,我看她就是在那個時候變得怪怪的,說不定是撞壞腦子了呢。”
“也不一定吧?”
另一個吃驚的啊了一聲,放低聲音道:“你也是見過小夫人鬧騰時的樣子,哪次不是被咱裴總輕易就鎮(zhèn)壓了?你還記得上次不,她……”
后面的話變得越來越小了,尤念斷斷續(xù)續(xù)的只聽到她說:“裴總也不知道是帶她去了哪里,反正是過了好些天才回來,當(dāng)時那小夫人窩在他懷中乖順的不行,就好像身上的刺全被拔光了。”
“記得記得!”兩人越說越激動了:“這事兒我也記得,我還納悶裴總這是帶著她去哪了呢,還有人猜是裴總把她關(guān)起來了。”
“欸,你說裴總會不會打她了啊?”
兩人真是越說越離譜了。
尤念聽著聽著,臉色就開始發(fā)白,瞳孔渙散像是跌進(jìn)了某處記憶,手中的傘不自覺掉落在地面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裴遠(yuǎn)望猛地推開門,嚴(yán)厲斥道:“你們在說什么!”
是啊,她們在說什么?到底真的假的?
尤念從外面站著的那一會兒,衣服上的雪花融化浸濕了衣服,她聽著聽著,就感覺自己置身在一片黑暗中,四周空曠曠的看不到邊際,她想抬步向前走,卻發(fā)現(xiàn)自己動不了。
【是不是很恨我?】
有道涼涼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尤念身子顫了顫,聽到那人說:“既然你這么恨我,那就恨的更徹底吧。”
“念念,我不會放開你的。”
“不會……”
尤念簡直要被逼瘋了!
重新恢復(fù)意識時,尤念已經(jīng)站在了右宅內(nèi),心情如同海浪起起伏伏,她冷清清的開口道:“她們說的都是真的?”
裴遠(yuǎn)望身子僵了僵,他沒有回答她,只是錯開話題道:“夫人,您中午想吃什么呢?”biquge.biz
“我問你,她們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尤念前所未有的強(qiáng)勢。
她這樣就很像失憶之前了,裴遠(yuǎn)望看著她的眸色極為復(fù)雜,他張了張嘴,最后只是回道:“別聽她們胡言亂語,不然少爺回來又要生氣了。”
裴然當(dāng)然會生氣,在聽說有人在宅內(nèi)亂嚼舌根后,他決絕的解雇了所有老員工,當(dāng)時他下達(dá)這個命令時人在書房,尤念站在書房外聽著他和裴遠(yuǎn)望說話,裴遠(yuǎn)望問他:“少爺,這樣做會不會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沒有尤念在,他的語氣極冷。
不耐煩的敲打著桌壁,他一字一句道:“讓他們滾,現(xiàn)在就滾,然后再招幾個新人過來,記好,是懂事的新人。”
新到不知道他和尤念的過去,懂事到不會胡言亂語。
當(dāng)天晚上,尤念問裴然,自己聽到的那些話到底是不是真的,裴然眸色微閃,他很平靜的說都是假的,然后尤念臉上的笑容就淡了,她小聲道:“可我覺得那是真的。”
“你又亂想什么呢?”裴然彎唇笑笑,想要將她往懷中攬。
尤念避開他,輕聲道:“裴然,到底是我亂想,還是你在說假話呢?”
燈光昏暗,罩在裴然身上投下一片陰影,他長長的睫毛輕顫了一下,黝黑的眸看著尤念沒再開口,然后尤念就笑了,她幾步撲入裴然懷中,摸了摸他的臉頰道:“心虛了?”
裴然將她接的穩(wěn)穩(wěn)的,他握住她的手親了一下,笑容清淺道:“這有什么好心虛的?”
尤念不說話了,只是捧住他的臉親了一下又一下,他微微側(cè)頭時尤念就親在了他的唇角,尤念不滿意道:“你可不可以專心一點呀?”
裴然低低一笑,只能正過面容讓她繼續(xù)親。
裴然不知道尤念今天為什么會這么熱情,她熱情又反常,讓裴然想要思考但又無力招架,最后兩人倒在床上滾成了一團(tuán),主動權(quán)被裴然奪回后尤念就只剩下承受的份,她嗚嗚輕叫著,但是將裴然抱得很緊,像是舍不得松手。
如果是以前,兩人完事兒后,尤念一定會累的睡過去,但這次她沒有。
明明已經(jīng)困得睜不開眼睛了,她還在強(qiáng)撐著,手臂勾在裴然身上后,她軟軟道:“裴然,你到底瞞了我多少事呀。”
裴然輕輕撫著她的頭發(fā),親了親她的眼睛沒有回答。
“如果,有天我的記憶真的恢復(fù)了,咱們……還會像現(xiàn)在這樣親昵嗎?”
隨著記憶的恢復(fù),尤念越來越怕了。
她好舍不得此刻的裴然,她喜歡和他在一起喜歡和他親近,可是每當(dāng)她的記憶恢復(fù)一點,她對裴然的畏懼與警惕就會加重一點,心情壓抑的想哭,她抽噎著開口:“我好怕……”
好怕當(dāng)她恢復(fù)記憶的那天,就是兩人的陌路。
好怕她現(xiàn)在喜歡的裴然是假的,她更怕自她失憶后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裴然從不愛她,這只是一場陰謀。
尤念已經(jīng)怕到,不敢對裴然說自己在一點點恢復(fù)記憶的事情了,甚至好多事,她都不敢開口求證。
那一晚入睡,她把裴然抱得很緊,裴然出奇的沉默,只是在她半睡半醒間捏住了她的下巴。
他盯著她看了很久,面無表情的樣子極為冷靜,尤念不舒服的掙扎了一下,然后裴然就俯身扣住她的后腦,他輕吻了下她的唇角,冷冷淡淡道:“念念,現(xiàn)在的你,愛我嗎?”
愛呀,當(dāng)然愛了。
尤念努力想要清醒,雖然覺得害羞,但她還是想對他表達(dá)她的愛意,但是很快她就聽到裴然笑了,一種極度無情的笑,他說:“愛有什么用呢?”
“當(dāng)你真的恢復(fù)記憶后,這段愛恐怕就會被恨填滿吧?”
“沒關(guān)系,我不在意的。”
我……真的不在意。
秦連碧的生日過后,很快就迎來了春節(jié)。
尤念隨著記憶的恢復(fù)時常精神恍惚,她有將自己的情況告訴周妮娜,周妮娜建議她過來復(fù)查,但尤念猶豫了一下,并沒有去。
隨后周妮娜就問她,“念念,那你現(xiàn)在對裴然是什么感覺?你還覺得他對你好嗎?”
尤念糾結(jié)了一下,回道:“我覺得他對我還是很好,但我也好怕一切都是假象。”
“那你……還愛他嗎?”
“愛。”這次她的回答慢了一分。
可能是看出了尤念最近的情緒低落,除夕的前一晚裴然帶著她去了靜軒吃飯,當(dāng)天去的還有高格李阿默那群人,為了照顧尤念,高格還將周妮娜給拉來了。
靜軒出了一款火鍋,于是他們一群人吃著火鍋打麻將,沾染了一些煙火氣的尤念心情好了許多,她不會打麻將,就靠在裴然身上看著他打,記憶恍恍惚惚又飄散著,她感覺自己好久之前也曾這樣坐在裴然身邊看著他玩過,不過……
她那時好像不太情愿?
又來了!
她最近的記憶完全不受控制,說不定哪個點就能撞出她隱藏的回憶,尤念發(fā)呆的這一會兒功夫這群人已經(jīng)打完一局了,尤念眼睜睜看著裴然將桌子上的一疊錢扔向?qū)γ妫读艘幌拢プニ囊路骸澳阍趺摧斄诉@么多?”
裴然摸回一塊牌,輕應(yīng)了一聲,一旁的李阿默笑得特別得意道:“念妹妹這是心疼了啊,沒關(guān)系,你撒個嬌讓你然哥哥給你贏回來啊,他今天一直在做慈善呢。”
尤念閉嘴了,直到她眼睜睜看著裴然又輸了一局,不由小聲嘟囔道:“你到底行不行啊?”
幾局麻將就輸了這么多錢,真的是太敗家了。
“我不行?”裴然聽到這話終于抬了抬眼皮,涼颼颼瞟了她一眼,他彎唇道:“我行不行你不是很清楚嗎?”
說著他就將手中的牌丟掉了,撈起尤念和自己換了個位置,他攬著她的肩膀道:“你行那你就幫老公我把錢贏回來吧。”
“我……”尤念忽然有種上當(dāng)?shù)母杏X。
她不太會打,全靠裴然在旁邊指點,有了他在尤念上場就贏回來兩局,她后知后覺裴然并不是不行,而是他故意輸?shù)摹?br/>
他好似是想借著這個由頭換尤念上場,目的是想讓她高興一些?
心情起起伏伏,尤念的心輕而易舉就被裴然溫暖。
外面寒風(fēng)肆意,屋內(nèi)氛圍熱鬧火鍋咕咚,尤念玩著玩著終于將記憶的事拋在了腦后,散場時她多喝了點酒,玩嗨了還不想離開。
“咱們、咱們再來一局啊,我不靠裴然一樣能贏的!”
明天就是除夕,來的幾位被家里長輩千叮嚀萬囑咐的,今晚都不敢晚回去,就連一向浪的起飛的高格都沒嚷嚷著繼續(xù)嗨,他拿著車鑰匙準(zhǔn)備送周妮娜回去,看著這熱熱鬧鬧的場子,他忽然對身側(cè)的蕭辭感嘆道:“欸,這要是你家那位能過來,就更熱鬧了。”
話音落下,蕭辭的衣服就被一只小手拽住,尤念扯著他的衣服道:“你別走啊,咱們繼續(xù)。”
蕭辭怔了一下,剛剛從蕭辭身邊跑過去的李阿默哎呀了一聲,他走過去扯她:“傻丫頭你拉錯人了,我在這兒呢。”
李阿默話多人也逗,從尤念一上場,他就揪著尤念說話,后來尤念贏得多了,他就說她是全靠裴然指揮,尤念那會兒已經(jīng)醉了,一聽這話她就不樂意了,暈暈乎乎就想扯著他再來一局。
被裴然教了這么多局,她有信心自己可以不靠裴然就能贏。
尤念今天喝的太多了,她一是開心二是想讓自己短暫忘記那些煩心事,裴然似乎是知道她的想法,所以他并沒多加管束,沒想到他這一放縱,竟然還讓這小丫頭撒起酒瘋來。
裴然拿著尤念的外套走過來的時候,尤念還扯著蕭辭的衣服沒松開,一旁李阿默和高格想伸手又不知道該碰哪里,周妮娜在一旁拉著尤念的手哄著,幾個人聚在一起別提多熱鬧了。
“然哥!!”
一看到裴然過來,李阿默頓時躥出好幾步,他指著尤念無奈道;“你快管管你家老婆吧,她咋還耍起酒瘋來了。”
裴然也是第一次見,與尤念認(rèn)識這么多年,他還真沒見她耍過酒瘋。
“念念,快松手。”將衣服披在尤念身上,裴然哄著她想讓她松手,蕭辭冷冷淡淡的全程被她扯著衣服,這個時候的他心情有些復(fù)雜。
尤念雖然是醉了,但她一陣一陣的偶爾也會清醒,很快,她就發(fā)現(xiàn)自己此時扯著的人是蕭辭,在對上他淡漠的鳳眸時,她嚇得趕緊縮回了手,尤念結(jié)結(jié)巴巴的道著歉道:“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轉(zhuǎn)眼她就一頭栽到裴然懷中,走路都歪歪扭扭的。
幾人出了門后,因為喝了酒的關(guān)系,都在等司機(jī)來接。
尤念身上的衣服厚實,她被裴然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冷風(fēng)根本就吹不著,軟厚的外套散發(fā)著熱源熏的尤念更加暈乎,她倚靠著身側(cè)的裴然而站,思緒不受控制的飄忽,也不知道自己此時是不是又看到了之前的記憶。
“你是……陸南諸?”盯著身前的側(cè)影看著看著,尤念忽然這么喊了一句。
她這一聲引起了周圍幾人的回頭,那道側(cè)影也回頭了,他鳳眸掃過來時沒什么情緒,尤念不等裴然反應(yīng),忽然就蹭到了那人面前,她有些煩躁道:“你怎么又出來了呀?”
尤念這些天記憶恢復(fù)的零零散散,但她最反感的就是恢復(fù)和陸南諸有關(guān)的記憶。
她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她現(xiàn)在也喜歡裴然,不管曾經(jīng)的她對陸南諸有什么感情,但自從她結(jié)婚后就都不應(yīng)該有了。
如今她都醉了,本以為可以忘記那些煩心事,沒想到‘陸南諸’這時候又出現(xiàn)了,她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斷斷續(xù)續(xù)道:“你、你干嘛總是出現(xiàn)在我眼前,你、你……”
知不知道你好煩,所以你可以不要再出現(xiàn)了嗎?
“蕭辭!!!”尤念后面的話還未出口,忽然聽到一道清脆憤怒的聲音,耳邊是焦急的腳步聲,一只白嫩嫩的小手忽然橫在她的眼前,有人憤怒道:“你竟敢背著我勾搭小狐貍精!”
周圍的聲音忽然嘈雜了起來,尤念感覺好多人都在拉扯著她,迷糊的想向聲音來源看去,她聽到有人結(jié)結(jié)巴巴的開口道:“蘇、蘇糖,你怎么來了?”
“我不來我辭哥哥就要被狐貍精勾走了!”
“你們他丫的都在干什么,就這么看著我辭哥哥被人勾搭嗎?!”
高格在一旁看的一個頭兩個大:“不是的小祖宗,你聽我解釋……”
就在周圍陷入混亂的時候,一雙大手迅速將她撈回了懷中,裴然很大力的將她箍入了懷中,尤念蹌踉了一步撲入他的懷中,聞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她馬上就安靜了。
“裴然……”
尤念醉后感受不到裴然的危險氣息,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剛才說了什么,反手抱住他的腰身,她用臉頰在他懷中輕輕蹭著,她這動作,卻讓一旁的蘇糖看的更加憤怒了。
“你給我解釋個屁!”剛剛到來的蘇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都看到了什么。
她看了看蕭辭又看了看抱著尤念的裴然,抬起手指哆哆嗦嗦的快被氣死了。
“這女人是誰?”
蘇糖根本就沒心情聽高格的解釋,她上前一步就要去扯尤念,蕭辭很快的將她攔下來,他對這個局面也很是頭疼,瞥了裴然一眼,他淡聲道:“別鬧。”
“是我在鬧嗎?!”蘇糖剛剛還以為是蕭辭和別人有牽扯,現(xiàn)在看到裴然和這女人的親密勁兒,她才反應(yīng)過來是怎么回事。
她指著裴然的鼻子罵道:“裴然你個禽.獸,你這樣做對得起念念嗎?”
“你到底把她藏到哪里去了,你快把她放出來,我告訴你,等我找到她,我一定要讓她和你離婚!”
裴然因為尤念的緣故,心情已經(jīng)很差了,然而蘇糖還敢在這里火上澆油。
從始至終,蘇糖并沒有看清尤念的臉,這會兒尤念被裴然按在懷中,蘇糖就更加看不到了。
裴然沒打算對她解釋,見懷中人暈暈的好似沒受到外界的影響,他放心了些,直接將她打橫抱起來,準(zhǔn)備離開了。
“裴然,你把念念交出來!”蘇糖眼睛都被氣紅了。
她被蕭辭攔著根本沖不過去,何況她也不知道裴然懷中抱著的人就是尤念,此時還以為裴然是背著尤念搞了婚外.情。
“喂,你知道裴然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嗎?”裴然刀槍不入,蘇糖就只能對著裴然懷中的人喊道。
尤念外套上有一個很大的連衣帽,帽檐上還有一圈絨毛,她戴上帽子時視線被帽子擋住了大半,感覺有人在對自己說話,她扭頭看過去時,想也不想就將帽子給扯了下去。
面容暴.露在空氣中的那一瞬,她暈乎乎中看到一位穿著紅衣服的嬌俏姑娘,她此時正極為憤怒的瞪著她,然而在看清她面容的那一瞬,她卻張大嘴巴,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