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強勢的老公(十)
哦?那看來他連門都需要換了啊。
裴然所說的早做安排,就是趁著尤念在回來前,把之前右宅內(nèi)的東西全部清換一遍。
昨天下午,這宅子的一層才清換完畢,這也是尤念在剛剛進右宅時沒有熟悉感的原因,但是上面幾層就不一樣了,因為兩人的提前歸來,所以從二樓開始,這里的擺設(shè)與尤念失憶之前都一模一樣,她會產(chǎn)生不舒服的感覺也是正常,但裴然沒想到她會連門都有畏懼感。
這是想讓他把右宅整個兒拆了重建?
嗒——
輕瞥了眼尤念,裴然的手微微使力擰開了臥室房門。他沒有馬上進去,而是在推開房門后做了個邀請的手勢,尤念猶豫了一下,才邁步進去。
與公寓樓的簡潔風(fēng)不同,裴然在右宅的臥房極為奢華,這里面大的離譜,大床區(qū)域的地板上還鋪著很大一塊毛茸茸的地毯,她剛要問裴然是不是需要脫鞋才能過去,伴隨著咔嚓一聲,身后的房門閉闔了。
也不知道怎的,她像是被這聲嚇到了般一個激靈迅速轉(zhuǎn)身,裴然正站在門邊看她。
純黑色系的奢華雕鏤大門,臥室中的暖光打來,站在門處的男人姿態(tài)從容,他看向尤念時眸中泛著溫柔的漣漪,暗色流轉(zhuǎn),正對著她勾唇笑。
這明明是他很迷人的樣子,可尤念不僅沒有心動感,愣是看的脊背發(fā)涼。
不、不應(yīng)該啊……
記憶深處蔓延出一種恐懼,好似之前的他也曾這樣柔和的看著她過,不過他的溫柔中融合著暴戾,他時常將門上鎖,單手解著領(lǐng)扣靠近她,嗓音壓得又低又緩的問她:“念念,你還是學(xué)不乖嗎?”
咚咚,咚咚——
“你那是什么表情?”
心跳逐漸加快的時候,一道聲音橫空劈散霧霾,尤念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裴然已經(jīng)走到了自己身邊,她下意識往后一退,裴然看到后笑容散了許多,微微瞇眸看她。
“你怎么了?”他聲音輕緩了許多。
每當他把語調(diào)放慢時,總帶著股濃濃的壓迫感。
尤念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就是感覺自己自從踏入這間臥房就有些魔怔,干笑了一聲,她胡亂說道:“我、我就是覺得你這臥房太豪華了,有點不適應(yīng)。”
這間臥房裝修的如同西歐宮殿,大床區(qū)的地板上鋪有地毯,屋頂上有床簾,這里的床簾比青門酒店的情侶套房精致多了,尤念脫了鞋子踩在地毯上,小巧的腳陷入黑色的毛絨地毯中很是白嫩。
“這上面……都是真的?”
走到床邊,尤念查看了下床簾上掛著的閃閃發(fā)光的水晶鉆石,在燈光下它們極為耀眼,一串一串什么顏色都有,不時會發(fā)出清脆的撞擊音。
“是真的。”裴然也走了過去。
從身后圈住尤念,他又指給她看床沿處,原來除了床簾上,就連床沿上也鑲嵌了一圈昂貴珠寶,尤念簡直太震撼了,她微微長大嘴巴,聽到裴然在她耳邊笑了,他問她:“喜歡嗎?”
或許,大多數(shù)女孩子都希望自己臥房中堆滿珠寶,當尤念真的處在這種環(huán)境中時,她沒有夢幻與浪漫感,有的只有無限恐慌。
這里就好像一座精致奢華的牢籠,養(yǎng)著她的主人用鉆石珠寶堆積出對她的寵愛,一切看起來病態(tài)又絕望。
太過耀眼美麗的東西,傷人于無形,也最為致命。
“我……不喜歡。”尤念瑟縮了一下,看著這張用珠寶堆砌起的大床只覺得滲人。
“不喜歡啊。”
裴然喜歡這樣誠實的她,他攬著她親了一口,將下巴抵在她項窩中同她商量道:“那要不要我?guī)湍悴鸪俊?br/>
“好。”尤念回答的毫不猶豫。
這房間太詭異了,尤念在這房間待的有種窒息感,從這里又左右看了一圈后,她打開浴室的門,然后下一秒腿一軟差點跌到地上。
“怎么了?”裴然一直跟在她身邊。
讓人倚靠在自己身上,他循著她的目光看去,只見浴室中有一整面的鏡子墻,鏡面的邊緣處也鑲嵌著許許多多的彩色寶石,通透的鏡子很清晰照應(yīng)出門邊的兩人,尤念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看著裴然道:“你、你是不是變.態(tài)啊?”
如此大的一面鏡子,無論浴室中的人在做什么它都可以照映,尤念也不知道裴然是怎么想的,想到公寓的浴室中也有這樣一面鏡子,她不明白他為什么總喜歡在浴室中放大鏡子。
“或許是吧。”在這件事上,裴然倒也沒否認什么。
浴室中的燈光亮如白日,裴然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又將尤念拉入了懷中。高大的男人懷中鑲嵌著嬌小的姑娘,他抬起她的下巴輕咬了幾下,尤念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嚶.嚀了一聲將人推開,覺得他越來越奇怪了。
“這鏡子你也不喜歡?”裴然重新將人抱回。
單手圈在她的軟腰上,裴然自身后抱著她,半是強迫的讓她抬頭看向鏡子。
光滑干凈的鏡面上,尤念眸色水潤薄唇微腫。從鏡子中,她覺得自己被裴然抱在懷中顯得格外嬌弱,不由在鏡面中對上裴然的目光,裴然對著她蕩開笑容。
“念念你看,鏡子中的你多美。”
尤念又是一陣恍惚,感覺自己在剛剛蘇醒時也曾回想起過什么。
水流激烈,熱氣蔓延。有人將她按在墻上,急促的喘息聲不曾停歇,抽泣聲漸緩時,有人也曾這樣強迫她看向鏡子,他笑著說道:“念念你看,鏡子中的你多美。”
“不喜歡不喜歡!”
真是瘋了。
尤念真的要被這種詭異氛圍逼瘋了。
她瑟縮著推開裴然,跑出浴室時又回到了那間奢華寬敞的臥房,無處可去,她站在房間中怔了一會兒,接著余光一刺,側(cè)眸向床邊看去,好像在床里面看到了什么閃光的東西。
嘩啦啦,嘩啦啦——
當尤念撥開層層床帳之后,在大床的四角看到了四個精致的裝飾床柱,如果那只是裝飾也就算了,偏偏其中一只床柱的頂頭露出了一塊縫隙,里面有銀色的東西在微微閃爍。
尤念試探的伸出碰了碰,發(fā)現(xiàn)床柱頂頭可以打開,伴隨著咔嚓一聲,一只手蓋在了尤念的手背上,裴然不知什么時候走到了她的身后,不過他來晚了,尤念已經(jīng)看到了里面的東西。
“這、這是什么?”尤念驚呆了。
掙開裴然的手,尤念將床柱里面的東西拉出來,銀光閃耀伴隨著清脆的聲響,裴然瞥了一眼不含情緒道:“鎖鏈。”
那的確是一條鎖鏈,很長的鎖鏈。鎖扣處還細心的裹了一圈柔軟絨毛,尤念簡直要被嚇死了,她哆哆嗦嗦的將那條鎖鏈砸到了裴然身上,問他:“你這是什么意思?”
鎖鏈有些重量,順著裴然的胸膛掉到地上時發(fā)出沉悶的聲音,裴然彎身將鎖鏈撿起,聽到尤念繼續(xù)問道:“你、你為什么要在房間里裝這種東西?”
“裴然,你實話告訴我,你以前有沒有對我……”
嘩啦嘩啦的鎖鏈聲響著,裴然將它攥到了手中,抬眸看到尤念驚恐的小臉,他勾著一抹笑容問道:“對你怎樣?”
“有沒有對你用過這個?”
臥室的頂燈分為三層,上面鑲嵌著細小碎鉆,這間臥房華麗的空洞,尤念看到裴然將鎖鏈慢悠悠收好又放回了床柱中,咔嚓一聲將頂頭蓋上,他垂著眸子道:“你怕什么呢?”
“這種情趣咱們不是剛在青門酒店玩過?”
尤念失憶后兩人的第一次,就是在青門酒店的情侶套間。可以肯定的是,在她失憶前兩人一定親密過不少次,尤念在他懷中簡直折磨的不行。
的確很爽,但在爽的時候尤念羞澀的不行,所以當后來裴然還想再來的時候她推拒了他好幾次,裴然受不了她小貓似的‘撩撥’,就將她的雙手用床頭的紅絲帶綁了起來。
“你、你……”裴然一提,尤念自然而然就想起那次經(jīng)歷。
雙手被綁住后,她簡直成了案板上的魚,尤念那天都被他折騰哭了,她不敢想象裴然以前經(jīng)常和她這樣搞會把她折騰成什么樣子。
也是奇了怪了,她之前看到這鎖鏈竟然沒往這方面想,反而以為……他囚.禁過她。
“你以后別這樣了。”
尤念松了口氣,她看了裴然一眼,覺得他也不可能會這么變.態(tài):“我、我不喜歡這樣。”
裴然黝黑的眸子發(fā)沉,他既沒答應(yīng)她也沒拒絕她,只是轉(zhuǎn)了轉(zhuǎn)指根的婚戒,類似開玩笑道:“這個可不能依你。”
“要看你表現(xiàn)了。”
“……”
可能是在床頭發(fā)現(xiàn)了鎖鏈的原因,尤念夜里失眠了。
右宅的臥床要比她睡過的任何一張床都舒服,窩在裴然懷中,平時閉眼就睡的她翻來覆去好久都沒睡著,后來她把裴然吵醒了,裴然霸道的環(huán)住她不準她亂動,她說她睡不著,裴然就輕笑著挽住她的長發(fā)。
“這好辦啊。”
初醒的裴然嗓音低啞,他按住尤念的身體將薄唇貼在了她的后頸上,懶洋洋道:“要不要做點運動?”
“別……”尤念不敢亂動了,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夜色安靜,為了照顧尤念的恐黑,房間中還亮著一盞微弱的小燈。尤念盯著那盞小燈看了好久,久到身后的呼吸聲都平穩(wěn)了,她還是沒有睡意。
本來就是試探的翻了個身,沒想到她的胳膊撞到了裴然身上,呼吸聲驟停時她的手腕被人抓住了,裴然的聲音變得冷幽幽的極為危險,他一字一句道:“念念,我看你是真的想做點運動了。”
尤念反抗無用,最后還是被裴然抓著好好收拾了一頓。
早上天微微亮,尤念從睡夢中被人叫醒。
她折騰了一夜,才剛剛睡著,不過她睡得并不安穩(wěn),所以裴然一叫她她就醒了。
“你干嘛呀?”尤念從床上坐起來,精神不振。
裴然脫掉身上的睡衣,看了眼墻上的鐘表后催促她快換衣服,尤念懵懵的看著他腹部的紋身,沒搞懂他什么意思。“換衣服干嘛?你要帶我去哪兒?”
“帶你去公司。”
裴然將襯衣穿上,從衣櫥中拿出她的衣服放在床上,他使勁兒揉捏了下她的臉頰,幫助她恢復(fù)清醒。
裴然知道尤念昨晚睡得不好,他也知道是因為什么原因,所以他準備在這幾天將這間臥房全部清換一遍,更換的期間,他準備讓尤念陪他一起去上班。
陪他去公司也好。
自從昨晚后,尤念一點兒也不想在右宅多待著了,按了按隱隱悶疼的頭部,她想起什么事來。“裴然,我想先去妮娜姐那里一趟。”biquge.biz
“去她那里做什么?”因為尤念的關(guān)系,裴然對這個名字比較敏感,他動作倏然停下,眸色幽暗無光。
……她是想起什么來了嗎?
想起她昨晚的反常,裴然微微瞇眸看向她,尤念這會兒還在揉眼睛,她沒有看到裴然的不對勁兒,打著哈欠解釋道:“她說要讓我定期過去檢查的,我昨晚做了一夜的噩夢還有些頭疼,正好去找她看看。”
因為沒有睡好,尤念的眼睛干澀澀的揉了一會兒直接紅了,眼眶中溢出些眼淚,她模糊中只感覺裴然正看著自己,不由眨了眨眼睛。
當水霧消散后,她見裴然站在床邊沒動,那晦澀的眸色讓尤念看著有些發(fā)憷,結(jié)結(jié)巴巴道:“你、你看著我干什么?不是要去上班嗎?”
呼了口氣后,她看著墻上的時間道:“對了,你不用特意送我,讓車子開到商業(yè)區(qū)把我放下就好。”
“你先去公司,等我檢查完后再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