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各方勢力)
ps:前期鋪墊馬上就要結(jié)束了,下一章過渡一下就可以進(jìn)入正題了。
已經(jīng)改名了,叫《盛世中華》。
官道之上,李家的馬車在平穩(wěn)的行駛著。
駕車的把式楊新武鞭子甩的“啪啪”作響,可真正落在馬背上的卻沒幾下,車頭的另一側(cè)坐著李元清的長隨李庚明。
五天前,二人就是這樣坐著一路駕車去的隨州李氏老宅,當(dāng)時車廂里坐的是三個人,除了李元清、李盈盈父女外,還有李家的二公子李永成。
現(xiàn)在李永成已經(jīng)留在了隨州李氏族學(xué),馬車回轉(zhuǎn)襄陽,可車廂里面坐著的還是三個人,除了李氏父女外,半刻鐘前又多出了一個梁綱。
梁綱抱刀靠倚在車壁上,包裹、斗笠就放在他腿下,身側(cè)是李盈盈,對面是李元清。
對于李元清時不時鏢過來的眼神他視而不見,也不去解釋什么。沒什么好解釋的,反正已經(jīng)惹人家厭了,雖然李元清臉上一直在陪著笑,可眼睛里的怒火卻是隱也隱不住,梁綱看得清清楚楚。
除非他現(xiàn)在立刻就下車,否則任憑自己如何解釋,如何說自己沒一點的惡意,都是屁用沒有。然梁綱之所以惹來李元清的厭惡,就是因為他上了馬車,想順路搭乘一趟。
這是一個相互矛盾的,無解的問題。梁綱不可能因為李元清的怒火就放棄搭車,所以他也就沒必要再去費什么口舌,那都是在浪費口水。
李盈盈倒是有些好奇梁綱,雖然大體上她是在一直勾頭正襟危坐,可實際上卻是時不時偷偷撇來兩眼,重點落在梁綱的腦袋上
車廂里氣氛頗有些沉悶,梁綱卻沒打算去改變它。自己與這對父女只是萍水相逢,沒必要深交。李盈盈的那些小動作他也看在了眼里,但也沒做理會。這兒是清朝,是古代,是十六七歲的小女孩就能嫁人生孩子的年代,李盈盈在他眼中雖然還只是一個初中生,可在這個時候卻是已經(jīng)快成年了,自己要是開口不當(dāng),可就把對面的她爹給往死里得罪了。
李庚明不是駕車的車夫,所以他不用像楊新武一樣要全副心思的去留意前方,他只要在坐穩(wěn)當(dāng)之后就可以把他的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聽查車廂內(nèi)的動靜上。
可惜,就算是他把耳朵貼在了車壁上,這么長時間過去了,除了幾句客套話之外他也什么都沒聽到
“噠噠噠”馬車再走了幾里地,一陣疾馳的馬蹄聲突然從后面?zhèn)鱽怼A壕V神色猛然一動,悄悄撥開了車廂的后門。裂開一條縫隙中,就見一名騎手正在后面策馬狂奔,上身一件藍(lán)青色馬褂,頭上一頂斗笠式?jīng)雒?br/>
“清兵要是設(shè)卡,最近會在什么地方?”回過頭,梁綱微微一沉思,便兩眼炯亮的盯向李元清。
這個家伙很有可能就是傳令兵。從昨晚到現(xiàn)在,這么長的時間了,也足夠德安府的清軍做出反應(yīng)了。
李元清放下?lián)荛_的前簾,后門被梁綱給占了,他就只有從前面看了。那名清兵身后顯然背著的有一個信筒,李元清微微一想心中就已經(jīng)有數(shù)了。“興隆集,離這差不多還有十多里路,在白水河西岸。”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簡單。梁綱深深看了李元清一眼,心中對古人的輕視已經(jīng)完全收了起來,無論是小店里的掌柜還是眼前的這個富商,他們都表現(xiàn)出了足夠的智慧。
或許在某些方面上,比如說眼光、見識,自己這個來自信息大爆炸時代的現(xiàn)代人會超出古人很多,然這種超出并不是智慧上的真正超出,也不是聰明才智上的表現(xiàn),而是由雙方所處的生活環(huán)境決定的。
易地而處,自己在這個年代可能僅僅是個走街賣藝的下九流。而那個小店的掌柜在現(xiàn)代則算是個飯店老板,即便僅是個小飯店,可是一個能靠著國道開的小飯店,即便是再小賺的錢也不會少,絕對要比自己這個武打替身來得多。更何況眼前的富商還有很大可能會是一家大公司的老總。
“千萬別把古人想的太白癡了,否則倒霉的終究是自己!”梁綱在心中深深地告誡著自己。
一個時辰后,在距離白水河還有半里路的地方梁綱下車了。轉(zhuǎn)身而去,在他的心中,無論是李氏父女還是那兩個下人都僅僅是人生路上的一群過客。
半響,車廂中響起了細(xì)微的聲音。
“爹,他怎么說官軍是清兵呀”
“別說話,忘了他咱們跟他不是一路的,不會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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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水河,棗陽縣境內(nèi)的三大河流之一,發(fā)源于梁綱的“老巢”之一大阜山。
另外兩大河流分別是縣北面的,發(fā)源于唐子山的鎮(zhèn)北河,和梁綱的另一個“老巢”栲栳山上流下的沙河。
棗陽縣縣城就坐落在沙河邊上,同樣處于西側(cè)。靠南的白水河成半月形走勢,在貫穿棗陽縣南部全鏡之后和沙河交匯于縣西南頭的戚家鎮(zhèn),之后成為滾河匯入漢江的支流唐河。
興隆集位于白水河西側(cè),梁綱則在白水河?xùn)|側(cè),中間雖然有一石橋相連,可因橋上已經(jīng)有了清兵在,所以梁綱是不能過的。
他向南走,約莫走了三四里路,在一行人稀少的地方脫下衣服,這才從東岸下水,舉著衣服和兩個包裹小心的游到了對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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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興隆集鎮(zhèn)子圍墻東南角。
這個小鎮(zhèn)子是有圍墻的,梁綱開始第一次見的時候還嚇了一跳,可仔細(xì)再一看就松了口氣了。圍墻太低了,撐死了也就是兩米出頭,兩米半可能都不到。
就這點高度,是難不住梁綱的。
退開三五步,發(fā)力跑,腳尖在圍墻上借力一蹬,右手就已經(jīng)攀住了圍墻堰頭。然后再做一個單臂向上,右臂一發(fā)力人就輕松地翻上了圍墻上。順著墻內(nèi)的臺階溜下,沒驚動一個人梁綱已經(jīng)到了興隆集內(nèi)。
在鎮(zhèn)子的主街道兩旁逛了個來回,梁綱的眼睛盯上了一家藥鋪和一個裁縫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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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混賬!”棗陽縣令姚立群聽了興隆集來人所報的消息后勃然大怒,昨天德安府才知會了襄陽府,棗陽縣連正式的海捕文書都還沒接到就出了這檔子事
“下去。”一邊的刑名師爺揮手斥退了興隆集來人。
“來人,去傳吳三禮。”姚立群轉(zhuǎn)身坐回了大椅上,面色已經(jīng)沒有了先前的怒火,但卻多了些森冷。梁綱有多厲害他并不清楚,但只要想到德安府千把口子人半個多月的圍捕愣是沒抓到人,他有多厲害就可想而知。這樣的一位爺,偏偏跑到了棗陽縣,還生了事
“大人,此事還需盡快稟明府尊!德安府花費了多少力氣,鬧出了如此大的聲勢都沒能拿住此賊,我棗陽單單一小縣,又如何能濟(jì)事?況且縣中的半數(shù)衙役和丁勇都隨陳典吏上了山,大人手中”師爺?shù)脑捑痛舜蜃。囊馑家α⑷簠s是聽得明明白白。
那就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主導(dǎo)權(quán)給推到府里去。
反賊不是好抓的,這點誰都清楚。當(dāng)官的,治下出了個反賊,還捉不到,這麻煩最讓人頭疼。
姚立群不怕梁綱跑,甚至他還想求著梁綱快些跑,跑到別的地方繼續(xù)惹事生非去,那樣最好。雖然這樣一來他自己會因此受到一些斥責(zé),比如追捕不力等等,可相應(yīng)的隱患也解決掉了,且這點斥責(zé)還不足以威脅到他的現(xiàn)在的地位以及未來的前途。
說實話,姚立群最怕的就是梁綱在他的地頭上冒一下影,然后玩失蹤,‘消失不見’了,那樣的話棗陽縣上上下下可就有的事情做了,他自己的責(zé)任也相應(yīng)的會重上許多。梁綱只要在某個犄角旮旯里藏上十天半個月,然后再露面,或就在棗陽或是跑到別的地方鬧事生事,那姚立群所要面臨的斥責(zé)就會比前一種嚴(yán)厲的多的多,甚至?xí)榇说⒄`了自己的前途。
所以‘以實力不濟(jì)為’借口把事情推給府里,是一個好辦法。姚立群相信,只要自己把這道文書遞上襄陽府,施南林就是再不愿意,也只能捏著鼻子忍下。
梁綱可不是一般的反賊,他是剪了辮子改了國本的反賊
而偏偏這個反賊還受著傷,昨夜在興隆集夜盜藥鋪威脅大夫找的就是金瘡藥!得藥之后,他可是有極大可能會隱身養(yǎng)傷的
“好!本縣這就擬上一個折子,稟明府尊大人。”姚立群雙手一擊,沉聲說道。
“大人”這時棗陽縣捕頭吳三禮已經(jīng)來到了堂前,立在在門口恭聲叫道。
棗陽正西,張家集,鄉(xiāng)老張漢潮家。
張漢潮者,白蓮教徒也。此老今年已經(jīng)六十過五,修習(xí)白蓮教法《太陽經(jīng)》近三十個年頭,是棗陽當(dāng)?shù)赝麡O隆的老教頭。宋之清收拾收元教余脈成立西天大乘教時就包囊了此老。只是張漢潮在當(dāng)?shù)氐耐麑嵲谔撸瑮楆柲酥潦且顺恰㈦S州都有他相當(dāng)廣泛的門徒。宋之清的大弟子齊林,身份實力雖強(qiáng)可在人家的一畝三分地上也是拿捏不住張漢潮的。齊林執(zhí)掌襄陽教區(qū),見況就索性一分為二,立了南北兩會,張漢潮就是南會的首領(lǐng)。
齊林是襄陽府的總差役,手掌上千衙役的調(diào)遣,領(lǐng)首的北會總體實力也遠(yuǎn)超南會,張漢潮人老成精豈是不識趣的人?得了便宜之后立刻就表現(xiàn)的很得體。雖然隱隱保持著自己的小系統(tǒng),可總體上還是依附于齊林的。
在昨天夜晚的時候,張漢潮家燈都熄了,家里卻來了一個人,齊林親自派來的,傳的消息只有一個,那就是留意“短毛反賊”,只要有可能就全力幫助他脫逃。
齊林也是官面上的人,他很清楚有了梁綱這棵招風(fēng)的大樹后,襄陽教區(qū)的西天大乘教就會省下很多的麻煩。只要梁綱還活著一天,他就能把官府的眼球全部都吸引到自己身上,而如此一來,他們西天大乘教就輕松多了。
這個道理張漢潮懂,所以第二天天一亮他就傳下了教令,讓棗陽大乘教在官府中的力量全面打探消息。
中午前,消息給傳了回來,很詳細(xì),基本上囊括了棗陽縣全部的情況。梁綱這個樹大招風(fēng)的短毛反賊已經(jīng)在興隆集露面了,知縣姚立群也已經(jīng)下令捕頭吳三禮率衙役全力追拿了,并且申報給了襄陽府請求支援,同時也下令各巡檢司(九品)和各鄉(xiāng)的甲丁鄉(xiāng)勇配合縣衙傾力緝拿反賊!
只要梁綱還活著,就等于自己的危險在減小。如何做才是劃算的,這個簡單的道理誰都懂!張漢潮兩眼掃視著堂中諸人,肅聲說道:“第一時間內(nèi)給我找到那個短毛反賊,絕不能讓他落到官府手里。聽到了沒有?”
“還有,對人家要客客氣氣的,要恭敬有禮。他是咱們教的貴賓,明白了沒有?”
“是,明白了”十幾名教頭一挺身子,齊聲喝應(yīng)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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