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九章 千里轉(zhuǎn)戰(zhàn)(九)
“炮口向內(nèi)延伸,第一大隊搭橋!攻城!”看到被炮擊完全壓制的荊門城頭,梁綱臉上lu出了滿意的笑容,沒有弩火箭,又沒有大炮,這樣的清軍城里面就是有再多他也不懼!
轟鳴的炮擊聲依舊在持續(xù)著
“沖啊”吶喊聲立刻從城下響起,第一大隊的人馬抬著云梯和兩丈多長的木排望著荊門城沖去。
“啪啪”不多時,一個個木排就已經(jīng)搭在了護城河上。而此時的炮擊,著彈點已經(jīng)慢慢的從城頭轉(zhuǎn)移到了城墻之內(nèi)。
守在城頭的清兵早已經(jīng)敲響了銅鑼,之前留下做瞭望哨的五十人現(xiàn)就在只剩下四個還活命的,這還是因為命大的緣故。畢竟炮火是那般的密集!伴隨著急切的催促聲,藏兵洞中的一隊隊清兵和鄉(xiāng)勇快速沖出,城內(nèi)的民壯也紛紛整裝待發(fā)。
“砰砰砰”槍聲響起。
幾個探出腦袋來觀察下面動靜的清兵當(dāng)即被嚇了一跳,急忙縮回了腦袋。在西門城頭,清兵們只能借著微小的箭孔向城外打望,看著城腳下的紅巾軍人頭攢動,數(shù)不清的木排被鋪墊在護城河上,慢慢的吞噬著那條一丈多寬的護城河,一股無形的壓力撲面襲來!
荊門營守備站在已經(jīng)顯得有些破爛的西城透過箭孔看著城下的情形,心頭就如被針蟄了一樣,一種不好的感覺在他心頭隱隱浮現(xiàn)。深深的吸了一口涼氣,強制壓下自己心頭不安的情緒,“還不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不能把希望全部都寄托到援軍身上!”
紛亂的思緒歸于冷靜,這守備眼中厲色一閃,振臂一揮吼道:“放箭,放箭!所有弓箭手,全力速射!”
“放!”一聲厲喝從城頭響起,沒有一點的征兆,上百只箭矢就從城上落下,一頭扎進了紅巾軍陣中。
久經(jīng)戰(zhàn)陣的第一大隊士兵聽到頭上箭矢破空的聲音傳來,便在第一時間內(nèi)齊刷刷的舉起了手中的藤牌,護住了身邊抬著云梯的同伴。
箭雨落下,幾聲痛苦的呻yin之后,第一大隊毫無停頓的繼續(xù)向前。
“砰砰砰”
火槍聲零零散散的響起。初見到箭矢,火槍兵們都是嚇了一跳,皆以為是城頭的清兵射向自己的呢!
后見不是卻也有心撤退,可是身后的梁綱不下令撤退,他們又哪里敢擅自退回一步?
箭矢再度槍聲再度響起。清軍的弓箭手依舊把打擊目標(biāo)對準(zhǔn)了第一大隊,而對于能把子彈射到城頭的火槍兵卻是視而不見。
高瓊慶幸之余也大感意外,“怎么回事?清兵干嘛不射自己?”只要是腦子不傻這時候都應(yīng)該明白,現(xiàn)在打掉能夠傷害自己的火槍兵才是第一位的,怎么他們就偏偏和第一大隊叫起了真來?
紅巾軍的火槍兵上上下下可都是身無片甲的,不論是官是兵全都是一身的布衣,若是被弓箭手在射程距離內(nèi)給瞄上了,憑靠弓箭的射速那傷亡是絕不會輕的!但怎么就被人‘視而不見’了呢?
幾輪過后,清軍的弓箭手在第二中隊的接連打擊下?lián)p失了不少人,可他們的箭頭卻始終對準(zhǔn)的是城下的第一大隊!見如此情況高瓊也就放下了自己一直提著的心,但轉(zhuǎn)眼間卻又感覺著極度疑huo。“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他卻是哪里知道,現(xiàn)今的清軍弓箭手已經(jīng)遠(yuǎn)不能和他們百年前的前輩相提并論了,在陜甘吃苦和風(fēng)沙的綠營還保持著相當(dāng)?shù)乃疁?zhǔn),軍中的弓箭兵射出個百米遠(yuǎn)不成問題。可這荊門營本身處于繁華腹地,武備松弛,戰(zhàn)斗力退化的厲害。他們手中的弓箭或是因為保存問題,或是本身就存在著質(zhì)量問題,加之自身的臂力也是一大原因,反正是能射個二十丈左右就是好的,三十丈遠(yuǎn)是想都不用想的。
一連串的聲音響起,數(shù)十架云梯已經(jīng)搭到了荊門西城墻上。炮彈開路,在火槍兵的掩護下,紅巾軍終于始了第一次搶攻城墻。
“殺啊”陳虎手中的大刀高舉過頭頂,明亮的刀身在耀眼的陽光之下卻閃爍著讓人只感覺刺骨之寒的幽冷之光。
幾面戰(zhàn)鼓擂起,雄勁有力的鼓聲便是來自于九幽閻冥的召喚,催促著戰(zhàn)場之上的所有人。不用回頭,陳虎就知道身后有無數(shù)雙眼睛在盯視著自己。大刀向著城頭狠狠一揮,“弟兄們,跟我殺啊”
“殺啊,殺啊,殺啊”陣陣的殺聲立即在身后響起,嘹亮激昂震人心耳。
“咚咚”一群藤牌手的掩護之下,第一大隊二十名精壯大漢力士抬著一根沉沉的圓木狠狠地的沖撞著西城城門。每一聲巨響,都能隨之帶起城門的咯吱聲。
鐘祥,洋梓。
阿克棟阿的三千南陽兵已經(jīng)趕到了距離鐘祥只有一步之遙的地方,可是鄖南清軍的主力卻才剛剛邁步安陸府,此時還在歷陽鎮(zhèn)周邊。
這中間足足相差了一天半的路程,而要是連同上荊與紅巾軍主力的距離就是差不多三天。
“水師營來的倒是明天上午差不多就能趕到”阿克棟阿掃了眼地圖,心中悶悶不樂。
“三天時間,說得倒是輕巧,可這三天時間之后荊門州還保得住嗎?”丟失的城池越多,他們這群人的責(zé)任就越大,難道成德就不著急上火?阿克棟阿又怨又氣。
鐘祥這樣的州府城市,影響力要遠(yuǎn)比縣城來的強的多,每丟一處都是大事!都是要上報朝廷的
“唉!”阿克棟阿憤然嘆息。
“鎮(zhèn)臺息怒,息怒。這荊門州雖然不保,可鎮(zhèn)臺只是聽命行事,兵力有限,心有余而力不足,這只能是小過而已,主要責(zé)任還是需要將軍大人本身來承擔(dān)。而且鎮(zhèn)臺還有收復(fù)鐘祥之功,這是一件大大的功勞。兩相并抵,鎮(zhèn)臺不但無過可能還會有功。”阿克棟阿的幕僚連忙勸解他道。
這襄陽水師營馬上就要趕到鐘祥水面了,到那時紅巾軍在漢江上的船隊必然不保,鐘祥城內(nèi)的紅巾軍若不趕緊撤退過江,怕就會被水師直接封鎖在東岸,與其主力分開
所以,到今晚為限,城內(nèi)的紅巾軍畢竟會全部撤離鐘祥,而到了明日清晨阿克棟阿揮兵進城,這就能確定無疑的拿下一場復(fù)城之功。而至于過程什么的,只要時間把握的準(zhǔn)確,面子上過得去,那說什么不還都是阿克棟阿自己說了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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