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劉府大管家
看到劉占奇進門,梁綱放下了手中的茶盞。就像一點都沒看到對方憤怒的表情,人依舊穩(wěn)坐在木凳上,臉上帶著一股淡然的微笑上下打量著對方。
奇恥大辱!奇恥大辱啊!
房間中的這一幕讓劉占奇瞬間失去了理智,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的頭頂上所籠罩的那一片油油綠光,無可遏止的怒火從他眼睛里冒出,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整個人就像是一頭被激怒的雄師。
梁綱臉上所帶的微笑在他看來就是得了便宜后的自得以及對自己的徹底蔑視,“小王八羔子,老子”兩眼怒睜,劉占奇雙眉根根豎起,額頭上也是青筋道道暴露,整個人立刻進入了攻擊狀態(tài),大聲喝罵的同時自身也像是撲鼠之貓向著梁綱撲來。
“找死!”不屑的一笑,梁綱手上一動。
“啪”眼前一道影子閃過,劉占奇根本沒什么反應臉部就已經(jīng)被梁綱扔出的茶盞擊中,瞬間的疼痛讓他忘乎了所以,原本已經(jīng)喊出了半截的叫罵聲當即被打回了肚子里去。
不等他回過神,梁綱人就站起,腳下一滑,已經(jīng)到了劉占奇身前。劉占奇臉部被茶盞狠狠地砸了一下,根本睜不開眼,還是連反應都沒有,就被梁綱一腳踹的身體倒飛。劇烈的疼痛讓劉占奇陷入了恍惚狀態(tài),可是事情還沒完,梁綱一手揪住他的衣服,像是提一只癩皮狗一樣生生的提了起來,接著就是一陣空間失衡,劉占奇整個人騰空而起,在半空中旋轉(zhuǎn)了一個跟頭后重重的砸在了鋪地的青磚上。
看著昏死亡過去的劉占奇,梁綱不以為意的撇了撇嘴,反正這是個獨立的院子,鬧得再響亮也不會傳出去,至少這點聲音是傳不出去的。再把劉占奇提起來,抖手扔進床里,半拉身子壓在了那個叫秀娘的女人身上。
一點動靜沒有,“這說明人還昏著呢!”梁綱吸了下牙花子,這可都過一個時辰了。
自己不是專業(yè)的,干活果然不如專業(yè)人士來的強,下手就是沒個輕重。他才進這個院子的時候,為了保險起見不驚動外人(小院依附劉府而建,院墻是連載一的),就偷摸到這娘倆身后照著秀娘娘倆的脖子上啪啪給了兩下。這事情梁綱真還沒干過,他只知道用力大的話給人脖子上來一下能讓人昏過去(小說、電視上n多),當然腦袋也行,只是后者危險性太高。
但沒干過就代表著沒有經(jīng)驗,不知道個輕重。而且他心里也有點小擔心,唯恐下手輕了打不昏人。這倆一個是娘們一個是小孩,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眼色的,若是倆不知道輕重的,張口鬧騰了起來,萬一驚動了外面的人,事情可就不妙了。梁綱手中是沾了不少血,可他也不是什么殺人狂,平白無故的干嘛傷人性命?何況還是婦女和孩子。
而且還會驚動目標。
梁綱就用力砍(手刀)了下去,其結(jié)果就是眼前的這個樣子,不管是當娘的還是當孩子的都一直在昏迷中不見醒來,眼看時間都過去了一個多時辰了。
當兩劉占奇清醒過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是躺在床上的,一只腿還壓在秀娘身上。這個很得自己心意的女人正雙手被捆、嘴也被綁住的昏睡在自己身旁,床的最里面還窩著一個同一副模樣的小孩。
劉占奇腦子里立刻回憶起了之前發(fā)生的事,心中頓時一陣膽顫,反射性的就要起身扭頭去找梁綱的身影。“啊”渾身的酸痛立刻讓劉占奇叫出了聲來,挨了那么狠的一頓揍,他現(xiàn)在感覺著自己的身子骨都快要零散了。
“嘶”倒吸一口冷氣,劉占奇不敢在有大的動作了,再次躺下劇痛立刻減輕了不少,可這樣的疼痛依然折磨著這位已經(jīng)過了十年舒坦日子的劉府大管家。
“首先,跟你說一句,你腦袋上沒變綠,還請安心。”梁綱笑著說道,眼前這家伙對他還有很大用處,不能讓他心底真的生出怨恨了。而“奪妻”這玩意,只要是個男人就不會忘記。
劉占奇身子一僵,挨了這頓打,他是真怕了梁綱了。但無疑,聽了梁綱的話,他心里也好過了一點,同時也有了一些底氣。對方能如此,這就說明他不是一個窮兇極惡的人,至少還有一些底線良知。而且能給自己一個解釋,這也說明對方不管所求如何,在目標沒達到之前就不會下狠手傷及自己的性命。
劉占奇扭過頭去,正瞧見幾步外木凳上坐著的梁綱,還是他進門時看到的那個位置。劉占奇是個聰明人,做事情會用腦子同時他看人的眼光也挺毒,所以根本就不敢高喊求救或是再對梁綱做惡言相對。劉占奇從梁綱微笑的雙目中,捕捉到了一絲戲謔的意味,再想到之前的一頓暴打,心下更是小心,這樣的人若是惹怒了,他能有幾條性命可供對方施狠手的?
“好好漢,不知好漢想要什么”劉占奇陪著笑臉,小心的向著梁綱問道。
之前他臉上被茶盞砸中所留下的淤痕還沒有消散,現(xiàn)在笑臉一陪卻是真的讓人瞧著有幾分可笑了。
梁綱隨手拿下了頭上的瓜皮帽,一頭寸許短發(fā)在明亮的燈光下清晰可見,看著劉占奇雙眼凸瞪一副見鬼了的驚悸模樣,他笑著問道,“知道我是誰么?”
“知知道大爺大爺”劉占奇驚訝的話都講不出了,再也不敢躺在床上,不顧渾身的酸痛利索的翻身坐起。他此時心中的震驚、駭怕已經(jīng)遠遠超過了身上的酸痛感,用后世的一句話來說,那就是精神戰(zhàn)勝了傷痛。
梁綱手上一番,右手中突然出現(xiàn)了一把寒光凌烈的匕首,沖著劉占奇隨手一抖。“嘟”鐵木交結(jié)聲傳出。匕首命中了劉占奇長袍的下擺中央,也就是射中了兩條大腿中間,匕首串著長袍正中床幫。
只要再往上提上半臂距離,匕首就會正中劉占奇的動作立刻為之一僵,剩下的話也全部給堵回了肚子里去。
眉宇輕揚,梁綱臉上的微笑絲毫不變,劉占奇卻是感覺兩腿之間涼兮兮的,渾身直哆嗦。梁綱射出了匕首,他就站在床邊不敢再向前邁出一步,同時更不敢擅自坐下。
“我問你答,明白么?”
“明白,明白。”劉占奇額頭上冒出了一片冷汗,“小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梁綱贊許的向著劉占奇點了點頭,要開正題了,先讓他安安心,“那好,我問你,劉家到底有多少家產(chǎn),值多少銀子?”
看到梁綱的點頭劉占奇心中登時安穩(wěn)了一點,可隨著梁綱問題的道出,苦笑便浮現(xiàn)在了他的臉上,可看著眼前梁綱堅定地神情,劉占奇知道這個問題自己必須回答。
梁綱兩眼直直的看著劉占奇,清冷的目光中隱隱透著一股殺意,只要劉占奇耍半點的花樣,他絕對會在劉占奇身上給他留下一處‘永恒的紀念’。
自己為什么不直接去劉府,還不就是因為劉家的家業(yè)太大,比起靠賭坊發(fā)家的杜新坤,劉家擴張時期吃的更狠,隨后的生意做得更大。無論是比產(chǎn)業(yè)還是比家底,杜新坤和劉家比那都是孫子輩的。
僅依靠陳廣亮打聽到的消息,梁綱就已知道,劉家單水旱田就有兩千畝以上,其中上等水田至少就有四百畝。而鎮(zhèn)中還有一家當鋪、一家貨棧(強買強賣),和眾所周知的高利貸生意,這些東西可都是劉家吸人血得來的。難道梁綱就只往劉府大院走一趟而不顧其他的了?那簡直就是丟了西瓜撿粒芝麻嘛!
殺劉占生容易,取了劉府大院中的金銀也容易,但難的是如何把劉家的產(chǎn)業(yè)一鍋端了。
就像《潛伏》中吳站長一直搜刮漢奸穆連城古董這兒事,當發(fā)現(xiàn)穆已將大多數(shù)財產(chǎn)都轉(zhuǎn)移倒了日本時,吳站長不由得頓足長嘆:國家的財產(chǎn),那是一點不能碰,可這個家伙的(指穆連城)搜刮光又算什么!
梁綱現(xiàn)在就是這種心理,平民大眾的錢財他不會去搶去劫,可像劉家這樣的劣紳,死有余辜之輩,搜刮光又有何不可?不拿難道還留著準備給劉占生的兩個兒子分家產(chǎn)?
所以,就是基于這個想法梁綱才沒有像對付杜新坤一樣直接殺到劉府去,而是在細細琢磨好幾天后,終于把首選目標敲定到了劉府大管家劉占奇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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