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理解
“可你終究沒這個機會了?”</br>
梅特林愕然,望著葉楓面無表情的臉龐,陷入了深深的沉默。</br>
深深,深深的。</br>
她實在想不通,為何眼前這個男人有著如此平靜的心,她真的想要將他的心剖開,看一看里面藏得究竟是什么。</br>
所以,她的憤怒充斥著她的思維,那變成白骨的魔杖在一起高高舉起,便是那白骨指間處透出的幽幽光芒也依舊陰寒。</br>
可一切真的如他所言,晚了。</br>
因為就在她舉起魔杖的那一刻,那把附著著五彩光芒的惡魔之劍已經(jīng)橫在了自己的脖頸,她甚至能夠感受到上面散發(fā)著幽幽寒芒。</br>
不知為何,這番寒冷將她激動的心情平復(fù),便是那縱橫全身的紋路也開始慢慢消退,而隨著紋路的消退,她眼底的深紫色也逐漸變淡,變成了鮮艷的紅色,最終恢復(fù)了本來的顏色,那手中緊握著的魔杖,也恢復(fù)了原本的木質(zhì)。</br>
她就那樣望著他,如同初見時那般望著,笑容再一次浮現(xiàn)在她的嘴角。</br>
“我說過的,你是這些年來我唯一能夠看得上的男人,只可惜,我終究還是輸給了自己,殺了我吧,我輸了。”</br>
她的語氣有些幽怨,可說出的這番話卻讓在場的人震懾,隨即她更是輕輕的閉上了雙眸,等待著那刀鋒刺入身體的冰冷。</br>
奈何等了許久她都沒有感覺到身體被貫穿的痛苦,所以,她再一次睜開了雙眼,卻看到那把長劍依舊橫在那里。</br>
“為什么?難道你連殺了我都不愿意嗎?”她憂傷不已,因為從面前這個男人眼中,她感受到的是對自己的憐憫。</br>
“我沒有權(quán)利殺你,何況我們根本不存在所謂的敵對關(guān)系,不過是因為彼此選擇的路不同罷了。”</br>
“放屁,既然選擇的路不同,那就是敵對關(guān)系,我不需要你的憐憫,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憐憫,我就是我,因為我是黑巫女。”</br>
說罷,她下意識的就要向那劍鋒處探過脖子,即便無法得到這個男人,她也要用自己的死讓他永遠銘記。</br>
只是,她如何能夠成功?就在脖子接觸刀鋒的剎那,那橫在脖梗處的長劍瞬間消失。</br>
“既然你如此執(zhí)著,那我也只好成全你了。”</br>
那黑色的氣息不住的向葉楓手中凝聚,隨后再一次形成了那把黑氣的長劍,隨即他舉起長劍,利用劍身正面,避開劍鋒處,猛地敲擊在梅特林的后腦。</br>
那瞬間產(chǎn)生的強大沖擊力,讓她雙眼發(fā)直,愣是暈了過去。</br>
那一刻,他的心情終于平復(fù)了許多,而他的呼吸卻變得異常劇烈,最終只得在長劍的支撐在才能勉強站著。</br>
“葉楓。”</br>
幽柔等人緊跑幾步,來到了他的身邊,可不知為何,幽柔卻站在離他最遠的地方,可兩人的雙眸卻彼此凝視。</br>
“果然不愧是葉楓,將惡魔之力與五行力量融合的如此巧妙,實在是令人佩服,便是連黑巫女梅特林都不是你的對手,著實讓我驚訝,她的力量即便是我也要忌憚幾分,可你卻能夠借助自身優(yōu)勢,沖破她的束縛,并幫助她恢復(fù)如初,我不知該謝謝你還是該警惕你。”</br>
喬治的身影于陰暗中出現(xiàn),他嘴角的笑容真誠,沖葉楓等人輕輕點頭。</br>
“如果我說純粹是僥幸你信不信?”</br>
“我信,我干嘛不信,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這是毋庸置疑的,可你萬不可每一次都依靠運氣取勝。”</br>
……</br>
神州夏家的藏書閣。</br>
夏濤小心翼翼的將手中的信件收起,并且用那有些陳舊的黃布將其包裹,恭敬的遞交給父親的手上。</br>
“孩子,你可明白了夏家的由來?”</br>
夏濤緩緩點頭,可他的眼底卻閃過一抹歉然的神色,雖然只是一瞬,卻還是被自己的父親捕捉到。</br>
“百余年前,我夏家便成為了被選中的家族,負責(zé)守護一方安寧,可那個時候,長年戰(zhàn)亂,而我們又必須要生存,所以無奈之際,我們開始了地下工作,將所得的財務(wù)分發(fā)給附近的老百姓,可即便如此,我們也始終無法忘記自己的使命,以防惡魔的入侵。”</br>
夏濤的父親面色沉重,這些故事是夏家代代相傳的秘密,之前之所以不告訴夏濤,一方面是因為他對于家族的過往有偏見,加上他自己的想法,所以做父親的不希望把這份壓力轉(zhuǎn)交給他。</br>
可似乎命運早有決斷,就因為夏濤離家出走,便遇見了與惡魔有關(guān)的人,而之后在確定了兒子的力量并且將靈氣鑰匙參悟個大概之后,他心中有了規(guī)劃。</br>
所以,他才會在今天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告知夏濤,因為他們夏家必須要承擔(dān)的一切,在這即將到來的時代必須交付于一人,而這個就是擁有著異能的夏濤。</br>
夏濤終究理解了父親和家族的痛楚,也明白了父親的苦心,雖然夏家有使命存在,可作為父親,自然不希望兒子和自己一樣,陷入這無盡的輪回之中,所以他任由夏濤胡來,任憑他自己折騰,可他終究是沒能成功。</br>
“爸,對不起,我不應(yīng)該質(zhì)疑你們的決定,我……”</br>
父親打斷了自己兒子將要說的話,輕輕的撫摸著他的頭,就如同小時候那般,總是喜歡摸著他的腦袋。</br>
“孩子,對不起這幾個字并不應(yīng)該對我說,而是要對未來你喜歡的女人說,何況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明白了你心中所想,既然如此,就更不用和我說這么多了,只要你繼續(xù)完成夏家的使命即可。”</br>
“這個……”</br>
夏濤撓著頭,有些無奈,可猶豫了片刻,還是將堵在心中的話說出了口。</br>
“爸,我不是這個意思,真的不是,我只是想問你關(guān)于靈氣鑰匙的位置,難不成你還真以為我會和你道歉吧?”</br>
聞言,夏濤父親抬起手就狠狠的拍了下他的腦袋道:“好你個小兔崽子,敢和老子這么說話,哼,不過算了,看在你如此認真的份上就算了。”</br>
雖然他嘴上如此說,可他的心里卻已經(jīng)樂開了花,雖然‘對不起’這三個字出現(xiàn)的突然,可作為父親,他又如何不明白自己兒子的心思呢?</br>
“關(guān)于這靈氣鑰匙,結(jié)合鑰匙本身的記載來看,除了先前我和你說過擁有使用條件外,此鑰匙彼此之間應(yīng)該存在著某種聯(lián)系,當(dāng)兩把鑰匙在某一個特定的范圍內(nèi),應(yīng)該就能夠感受到,所以,如果想要集齊所有的鑰匙,就必須要你親自帶著它去尋找了,這幾天你的神色很慌亂,我知道你在擔(dān)心你的朋友,所以,從藏書閣出去之后,你便帶著它走吧。”</br>
父親的一番話,讓夏濤皺起了眉頭,他從來都沒有想到過家族有過這樣一段歷史,更不會想到父親竟然一直都是支持他的。</br>
可對于夏濤而言,人生的理念除了自己的瀟灑之外,便是對于朋友的掛念,只是現(xiàn)在又額外加上了一條家族使命。</br>
“爸,謝謝你的理解。”</br>
他躬身,這是二十余年以來第一次給自己的父親鞠躬,那一刻心中的復(fù)雜,恐怕只有他自己最清楚。</br>
“好了,拿著那把鑰匙趕緊走吧,你的東西我已經(jīng)給你收拾好了,至于那鑰匙我裝在一個小盒子里,也一同放在你的行李旁,你回去自己的臥室就可以看到了,臨走之前去給你的母親問個好吧。”</br>
他的聲音漸漸低沉,隨即轉(zhuǎn)身不再去看夏濤。可為何他的眼角有些濕潤?</br>
夏濤深深呼吸,看了眼背過身的父親,那雙手不自覺的握緊,隨后轉(zhuǎn)身,踏出了這間暗室。</br>
他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自己的臥室,在書桌上,將父親早已準(zhǔn)備好的行禮帶上,來到了位于客廳的佛堂,因為那里除了一尊菩薩之外,還供奉著一個靈位。</br>
他凝視著面前的靈牌,雙膝跪地,恭敬的磕了三個響頭。</br>
那一刻的他,縱然高傲倔強,可還是沒能夠忍住心中的酸楚,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媽,原來我一直都誤會爸爸了。”</br>
那一刻的他究竟承受了多少痛苦?</br>
可那一刻的他卻也釋放了無盡的壓力。</br>
……</br>
拖著有些沉重的身體,葉楓等人跟隨喬治來到了一處偏僻的家庭旅館,而根據(jù)這兩日的進展,他們赫然發(fā)現(xiàn),這條路很遠,可似乎每一個對方選定的位置都有一個能夠供他們休息的地方。</br>
“這究竟是巧合亦或是對方早就計劃好的內(nèi)容。”每個人心中不由生出這樣的疑惑,可就目前而言,他們卻無力探查。</br>
因此,他們只得繼續(xù)前進,按照對手的規(guī)矩進行著接下去的游戲,只不過這游戲的盡頭究竟是怎樣的場景,誰都無法知曉。</br>
此時,骷髏會總部地下二層的實驗室。</br>
“哈哈哈,成了,成了,我終于將藥劑改良完成,就看接下去的臨床反應(yīng)了,去,你們幾個給我把試驗對象帶過來。”</br>
泰桑博士舉著手中的試管興奮至極,那雙眼中透出的光芒異常狂野,而他身邊的兩名助手在聽到博士的吩咐之后,趕忙跑去一旁的房間,不多久就推著一張病床出來。</br>
他將蓋在那人身上的白色單子掀開,也不去管躺在上面的人掙扎與否,拿出一只注射器,將試管中的藥劑吸入后便徑直朝那人的經(jīng)脈刺入。</br>
伴隨著針管中藥劑的逐漸減少,那人漸漸陷入了昏迷,可他的雙眼卻死死的睜著。(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