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道歉
    人體有九竅。
    而實際上從武道的角度而言,這些地方天生又是閉塞的。
    在沖擊武者之前,如果能夠開竅,就能打通閉塞,讓武道的根基變得更為堅實,最直觀的好處,就是讓人族武者本就超過了平均值的天賦變得更加可怕。
    但開竅也存在著極大的風(fēng)險。
    即便是在資源天賦都不缺的情況下,開竅的成功幾率也不足一成。
    所以它并沒有被寫進(jìn)教科書里推廣。
    根據(jù)沈前到目前為止的了解,能開七竅以上的就已經(jīng)是人中龍鳳,八竅則是鳳毛麟角,至于九竅,基本都只存在于傳說之中。
    對應(yīng)到這本《遠(yuǎn)古人族史》上的記載,也是如此。
    雖然遠(yuǎn)古先賢發(fā)明“開竅”的秘法,但能成功的也是少之又少,其中尤其有一個禁忌。
    其實人族根據(jù)“無上大圓滿十方造化體”發(fā)明開竅的初衷,是為了讓人族出現(xiàn)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圓滿體。
    因為十種圓滿體之中,其余九種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缺陷,唯獨“十方造化體”是公認(rèn)的堪稱完美無缺的圓滿體。
    人族若能修煉出“十方造化體”,將直接無視生命層次的限制,能夠觸碰的領(lǐng)域就會更多。
    可惜……任憑人族如何嘗試,卻全都是失敗。
    因為人族強者們無力的發(fā)現(xiàn),人族雖然天生聰穎,繁衍能力極強,但人體,卻也好像有著一把無形的枷鎖。
    這把枷鎖不是人為施加,更像是萬事萬物平衡的法則。
    比如仙武者生來就擁有悠久的壽命和強大體魄,但他們在悟性上就要差了許多,也極難繁衍后代。
    妖獸更不用說,他們完全與修煉無緣,除非有其他際遇,否則一出生的時候就被血脈決定了上限。
    于是人族強者們也只能放棄,以“開九竅”為最高標(biāo)準(zhǔn)。
    漸漸地,所謂的“第十竅”的說法也就被遺忘。
    這其中有一部分屬于沈前的猜測,但沈前估摸著應(yīng)該八九不離十。
    假定這兩本古籍的記載都是真的話……
    沈前的心臟“砰砰”跳了起來。
    那就意味著,他很有可能是古往今來人族之中第一個開了十竅的武者。
    再想到在武科武大的時候,在系統(tǒng)的操控下,由精神內(nèi)核為引,十竅全開,那種實力暴漲的狀態(tài),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無上大圓滿十方造化體”?
    沈前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至于他為什么無法一直維系那個狀態(tài),沈前覺得還是因為自己本身的境界不夠,或者說肉體還是過于孱弱。
    因為根據(jù)《先天圓滿體圖解》的零星記載,以及一些推演式的話語,“無上大圓滿十方造化體”的基礎(chǔ)特征之一,就是生生不息、遇強則強。
    按照沈前的理解,那就是元氣永不枯竭,像是永動機一樣,但對于肉體造成的負(fù)荷可想而知。
    “所以系統(tǒng)其實當(dāng)初開十竅的時候,其實就已經(jīng)知道了十竅會帶來的變化……不愧是你啊,步步為營。”
    沈前喃喃道。
    他其實很早就有感覺,系統(tǒng)從來不會做無用功。
    到了如今,歷數(shù)所有經(jīng)歷過的掛機事件,那種“系統(tǒng)在下一盤很大的棋”的感覺更明顯了。
    總之不管如何,經(jīng)歷過此次之后,沈前等于又多了一張極其強力的底牌,比起”影刃”更加可怕。
    只是這張底牌的運用卻需要謹(jǐn)慎,畢竟一旦用過之后就會陷入極其虛弱的狀態(tài),等同于最后的手段了。
    ……
    當(dāng)沈前離開江中軍武圖書館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徹底黑了下來。
    不過圖書館門前還是燈火通明,更讓沈前詫異的是,還有不少人聚集在門口,黑壓壓的一片不知道在干嘛。
    對此類熱鬧從來無干的沈前,走下臺階之后正要繞路,卻聽到了一道大喊聲。
    “沈前出來了!”
    人群驟然一陣騷動,然后“嘩啦啦”的都涌了過來,將來不及反應(yīng)的沈前團團圍住。
    一道人影從人群之中走了出來,面色沉凝,正是葉世聰。
    “你……”
    沈前正皺眉的時候,葉世聰卻在沈前愕然的目光之中將頭顱低垂。
    “沈前,對不起。”
    “你這是唱的哪出?”沈前不明所以。
    緊接著,趙克一、耿千秋、蕭曄等人都走了出來,全都面帶愧色。
    “沈前,我們都知道了,之前是我們是錯怪你了,你千萬見諒……”
    趙克一悶聲說道。
    “知道什么了?”沈前隱約猜到了什么,不過他看幾人羞赧的模樣實在有趣,于是故作茫然的問道。
    “他們知道你前兩天一個人去了蘇科武大。”
    李嘉琪也擠開人群走了出來,不忿的看著他們說道,“我就說沈前不是那樣的人,你們現(xiàn)在信了?”
    趙克一等人默然,臉也紅得越加厲害。
    沈前見差不多了,也就沒有再逗他們,擺擺手笑道:“算了吧,也不是什么大事。”
    “那是你不知道他們之前說的有多難聽!”李嘉琪兀自有些氣憤。
    “人之常情罷了,就這樣吧。”沈前是真的不在意。
    考上全國武狀元之后,他可以說是一路從非議之中走過來的,經(jīng)歷的多了,到如今不說“心如止水”。起碼也是“穩(wěn)如老狗”。
    “那你以后還會接受我們的挑戰(zhàn)嗎?”趙克一咳嗽一聲,不太自然的問道。
    沈前聞言哭笑不得,怪不得他們愿意放下面子跑到圖書館這里等著道歉,原來是在惦記著這個。
    “我這人從不記仇,挑戰(zhàn)當(dāng)然可以,不過……得加錢。”沈前笑道。
    “沒問題,加多少你說了算!”
    趙克一等人都是大喜過望,滿口答應(yīng)。
    此時來圖書館門口等待沈前的,大多是之前公開以各種形式詆毀過沈前的,見沈前好似真的不在意,得到諒解的人群也就逐漸散去。
    最后只剩下趙克一等人。
    而沈前從眾人的口中,也算是得知了事情的經(jīng)過。
    本來今天是武科武大再次上門挑戰(zhàn)的日子,而趙克一等人也做好了充足準(zhǔn)備。
    誰知一直等到日上三竿,都不見蘇科武大的人露面。
    察覺到不對的江中軍武學(xué)生們自然紛紛開始打聽,畢竟總會有一些老鄉(xiāng)或是以前的校友去了蘇科武大。
    然而不打聽還好,一打聽情況就變得更加撲朔迷離。
    所有聯(lián)系上的蘇科武大同學(xué),要么支支吾吾,要么含糊其辭,給江中軍武眾人的感覺就是,他們好像知道點什么但又礙于某種隱情不肯說出來,甚至還覺得江中軍武的人是在沒事找事。
    最后還是有一個蘇科武大的學(xué)生實在被問得煩了,忍不住罵了起來。
    “發(fā)生了什么沈前不是比我們更清楚嗎,你們這種行為叫做殺人誅心,懂不懂!”
    那學(xué)生罵完之后就把電話掛了,搞得打聽情況的軍武學(xué)生一臉懵逼。
    不過眾人還是捕捉到了關(guān)鍵詞。
    “沈前。”
    又有些機靈的跑去了蘇科武大的校園論壇上,找到了一些零散的信息,再加上孜孜不倦的繼續(xù)打探以及一部分來自校門口目擊者的信息,終于拼湊出了部分事實真相。
    沈前竟然獨自一個人去蘇科武大踢校了!
    而且……很可能橫掃了蘇科武大的一年級。
    不然的話,無法解釋為什么蘇科武大在沈前去過之后就偃旗息鼓了,不僅連約好的挑戰(zhàn)“遺忘”了,也沒有再次上門挑釁。
    總之,這個可信度極高的消息飛速傳遍了全校,再加上沈前確實在那天請假之后不知所蹤,一切都對上了。
    于是,就有很多之前罵過沈前的同學(xué)心生愧疚,這才有了來圖書館專門等待沈前想要當(dāng)面道歉的一幕。
    “沈前,話說你這樣打上門去,他們就真的讓你全身而退了?”
    耿千秋此時忍不住問道。
    “對啊,他們的高年級學(xué)生也沒有出手?”
    葉世聰也是滿臉好奇。
    “唔,反正沒有什么大事。”沈前也懶得跟他們吹噓什么,含糊說道。
    “嘶……那這蘇科武大的學(xué)生素質(zhì)還挺高的啊!”
    趙克一感嘆了一句,隨即若有所思,“聽說你一個人扛著一座碑就進(jìn)去了,想想都有點帥啊!”
    沈前聽出了不對勁,見其他人也是眼睛一亮,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他頓時警惕起來。
    “你們想干嘛?”
    沈前臉色一正,“你們難道就不奇怪我明明只去了一天,怎么卻消失了三天嗎?”
    眾人一怔,“為什么?”
    “當(dāng)然是因為被群毆了一頓養(yǎng)傷去了!”
    沈前翻了個白眼,“你們也不想想一個人去踢校是何等囂張的行為,這次他們還算留手了,如果你們再去一次的話,哼哼……”
    趙克一等人一想想可能的場面,都是縮了縮脖子,頓時冷靜了不少,打消了裝逼的念頭。
    想想也是,蘇科武大何等地位,怎么會容忍這種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
    又閑聊了一會,約定改日和他們切磋后,沈前打發(fā)走了趙克一等人,以及欲言又止的李嘉琪。
    他當(dāng)然知道李嘉琪想說什么,不過怕麻煩的沈前只能裝作沒看出來了。
    他可沒時間真的去履行什么班長的職責(zé),事實上到現(xiàn)在他都還認(rèn)不全班上的同學(xué)……
    等李嘉琪等人都離開后,沈前一轉(zhuǎn)頭,卻是又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正立在路燈下含笑注視著他。
    “曲白學(xué)長。”
    沈前一怔之后打招呼道。
    “你在蘇科武大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曲白卻是面帶探究的問道。
    “為什么這樣問?”沈前笑了笑。
    “你變得不一樣了。”曲白若有深意的說道,“雖然我說不出來到底是哪里不一樣,但確實有一些變化。”
    “我以前也小看學(xué)長你了。”沈前同樣大有深意的說道。
    兩人對視一眼,都是哈哈大笑起來。
    “既然你不方便說我也就不探究了。”兩人并肩向前,曲白聳了聳肩說道。
    “曲白學(xué)長……認(rèn)識一個叫做白斐的人嗎?”
    沈前想了想,覺得還是應(yīng)該給他透露一些信息。
    “白斐?”曲白瞬間停下腳步,目光灼灼的看著沈前,“看來你見到他了……他真的沒死?”
    “你真的知道他?”沈前一怔。
    “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可是我們那一輩的傳奇之一,我也曾經(jīng)和他交過手,只是后來聽說他死在了‘門’那邊,后來有些零星的傳言說他沒有死,沒想到是真的。”
    曲白感嘆了一句,隨即極感興趣的問道:“他……如何?”
    “很強,近乎山海。”沈前給了一個公允的評價。
    然后曲白就沒了聲音,只是奇怪的看著沈前。
    “怎么了?”沈前疑惑道。
    “這么說,你真的和他交手了?”
    曲白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驚訝,“我倒是對你更感興趣了,你既然能和一個近乎山海的人交手,那你又有多強?”
    沈前沒想到曲白的角度如此刁鉆,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么好。
    “歲末之戰(zhàn),看來遠(yuǎn)比我想象的有趣。”
    曲白也沒有追問的意思,又拍了拍沈前的肩膀,隨即大笑著離去。
    沈前目視著對方的背影消失,忍不住喃喃道。
    “我好像也低估你了啊,學(xué)長……”
    ……
    時光如流水,眨眼又過了一個星期。
    無論是因為田立清的一番話語,或是可能的獎勵,也或是那種和所有絕世天才碰一碰的期待感,都驅(qū)使著沈前,在暫時平靜的日子里也沒有松懈下來。
    除了每日的例行上課和擼鐵,沈前再次來往于體測館和銅人陣秘境之間。
    關(guān)于銅人陣秘境,之前沈前就已經(jīng)學(xué)完了七十二絕技,卻還需要掌握至少七門禪功和三門心經(jīng)。
    禪功和心經(jīng)的難度其實說不上多難,但因為它們并不是直接的戰(zhàn)斗技巧,更多像是一種心境上的打磨和精神上的輔助,所以沈前也實在快不起來。
    只能依靠時間去磨。
    好在沈前畢竟已經(jīng)凝聚了精神內(nèi)核,又有大佬高送了一截,悟性極高,所以估摸著一個月內(nèi)完成進(jìn)度問題不大。
    至于他自己的體能方面……
    轟!
    此刻隨著沈前一拳錘爆了對面的柳長青,一行數(shù)據(jù)也在專業(yè)體測機的界面上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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