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跟梢尾行
跑步這項運動,對于趙鐵柱來說,他可謂是童子功,一點也不陌生。
畢竟,打小就沒少和同村的、鄰村的小孩打架斗毆,大了點和同學、校外不良少年干架,就算原本跑得不快,多少年下來,也多少練出了幾分本事。
打得過的時候,必須得跑,因為要窮追猛打,打到以后那幫小子提起“趙鐵柱”這個名字就犯怵。
以一敵眾,明顯要干不過的時候,當然還是要跑,不然被攆上了,少不了挨頓胖揍。
而如今,雖說挺長時間都沒像現(xiàn)在這么追過人,但他底子不錯,盡管對方腳底下還踩著滑板,可這么追了一會兒,硬是拉近了不少距離。
趙鐵柱可不傻,跑得這么快,他可不會喊什么站住、別跑之類的蠢話。
奔跑過程中大吼大叫,除了讓自己分心,速度減慢以外,再沒有任何用處。
至于那個小偷……要特么讓對方站住,對方就會停下的話,那這個世界上,還要警察干什么?
要是光手機被偷走,那也就算了,反正眼瞅著就要換智能手機,這部舊手機,基本再也沒啥大用,賣二手也沒幾個錢,被偷……也就被偷了,損失不大。
但是,這個女賊,連那三千塊錢也給順走,這個趙鐵柱就有點忍無可忍了。
沒錢,怎么買新手機,怎么掃描二維碼,下載app?
更重要的是,沒有錢,怎么坐車回家?
“尼瑪,老子的血汗錢也敢偷,看你落俺手里后,俺怎么收拾你!”
心中暗罵,一路朝前追去的同時,趙鐵柱也發(fā)現(xiàn)了,那個滑板女飛賊,明顯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他的動作,隨即也再次加快了速度。
趙鐵柱完全能感覺到,這個女賊不簡單,妥妥的是個業(yè)內老手,而且對于四周地形異常熟悉,很快就脫離人群,專揀沒什么人的小巷子里跑。
一路左拐右拐,在滿是岔道的胡同里一通亂拐,硬是差點沒把他趙某人給晃花了眼。
其中有好幾次,只差那么一點,趙鐵柱就險些被這個心機深沉,知道借摔行竊的女人,給直接甩了掉。
但好在,他趙某人倒也算得上是眼疾手快,耳聰目明,硬是死死咬在對方身后不放。
隨著時間一點一滴悄然流逝,沒過多久,這場你追我逐的賽跑,就已經(jīng)持續(xù)了十幾分鐘。
然而,幸運女神,并沒有眷顧趙鐵柱。
兩個人,一個踩著滑板,一個只靠兩條腿,雖然從體力上來說,趙鐵柱應該要強過那個女人,但這一路追逐,也把他給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嘴里更像是冒了火似的,干巴巴的難受,想要喝水。
他的速度,越來越慢。
等到了最后,更是只能望著那個小偷的背影越來越遠,根本追不上。
趙鐵柱被成功的甩掉了,在這場人力與滑輪的較量中,使用原始工具的他,徹底落敗。
甚至,要不是靠著天上那輪太陽,分清了東南西北,在這每走出一段距離,都會有條岔路的小巷子里,趙鐵柱都已經(jīng)迷了路……事實上,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迷路了,根本不知道這眼下這條錯綜復雜,岔路遍地的大胡同出口在哪邊。
“麻蛋,必須得把那娘們兒找出來,要不然都特么沒錢坐車回家!”
所謂沒錢坐車回家什么的,當然只不過是隨口一說。
在這緩安縣里,暫且先不說以前干過活的工地那邊,還有幾個認識的工友,就說白秀秀、李明光這些人,不管找到誰那兒,借個十幾塊錢坐車回小溝村,都不是什么難事兒。
就算沒找著人,趙鐵柱只要狠下心腸,效法曾經(jīng)想要對白秀秀不軌的那幾個混混,隨便找個人強行“借”個十幾塊錢,也不是借不到。
之所以死盯著那個小偷不放,一來是他心里憋了一口氣,二來是對那三千塊錢平白被人順走而肉痛。
這是條很大的胡同,人流雖說不像正街上那么多,但也不算少。
瞪著一雙眼睛,死死盯著所能看到的每一個穿著牛仔服的女人,趙鐵柱找了一大圈,但很可惜的是,他愣是沒找著人。
“難道真跑沒影了?”
想到這個可能,失落之余,他心中極為不甘。
但又繼續(xù)往前走了幾分鐘后,趙鐵柱卻猛然一怔,緊接著就把目光,集中在了前方人堆里,一名穿著黑色T恤衫,臉上戴著口罩,還背著個雙肩包的女人身上。
他可以百分之百的斷定,這個女人,就是之前被自己追了不知道多少條街的小偷。
穿著什么的可以改變,但有一樣東西卻改不掉,那就是——病氣!
趙鐵柱還記得,這個女小偷身上縈繞的病氣很特殊,他集中注意力仔細盯著人群之際,這雙眼睛,頓時就把這個小偷給逮了個正著。
這回俺倒是要看看,你還特么能往哪里跑!
其實,按趙鐵柱原本的想法,他是想直接沖過去,把這小偷給往地上一摁,然后果斷報警處理的。
但有句老話說得好,叫天不遂人愿。
趙鐵柱的想法是挺不錯,可問題在于,之前那一場持續(xù)二十多分鐘的追逐,早就已經(jīng)把他的體力給榨得七七八八,這會兒嗓子眼都快渴得冒煙了,兩條腿也像灌了鉛似的,再加上兩人之間的距離并不近,想追上對方……這真的很難。
因為,小偷怎么可能會老老實實的站在那里,任由失主去沖去過把她制伏?
畢竟,人家也長了兩條腿,被追的話,當然要跑。
萬般無奈之下,趙鐵柱也只能借助各種掩體來遮擋自己的身形,一路遠遠的跟在那個女賊身后。
在體力沒有恢復過來之前,他只能臨時充當一只小尾巴。
好在,被他跟梢的那個小偷,仿佛是對她自己的技術有著絕對自信,愣是沒發(fā)現(xiàn)遠遠吊在她身后的趙鐵柱。
就這么又過了十來分鐘,隨著路上的行人漸漸稀少,趙鐵柱不敢跟得太近,最后只能躲在遠處建筑拐角處,遠遠的看著這個女人,走進了一棟好像沒有物業(yè)的老舊單元樓里。
“娘希匹的,總算跟到了地方,看老子這回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