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家徒四壁
反正“活”就在這里,誰愛干就來。
村兒里人是什么德性,趙鐵柱再清楚不過,或許最開始的時候,會因為很多原因不想過來,但時間不會太長,只要別人掙了錢,只要沒來的人,聽說、看到別人在自己這里掙了錢,幾天的工夫下來,早晚都得過來。
小溝村的位置太偏僻,這里又沒有任何特產(chǎn),再加上道路顛簸不好走,也沒什么人來這山溝子里轉(zhuǎn)悠。
在經(jīng)濟條件不怎么樣的情況下,跟誰過不去,也不會跟錢過不去。
只要有人過來干活,賺了自己的錢,等著再過兩天,夏玉選村長的時候,誰還好意思不選她?
畢竟,現(xiàn)在是夏玉在給這幫人發(fā)錢。
收買全村兒人?
不不不,這不能算收買,嚴格來說,最多算是各取所需。
眼見這會兒,又有幾個人猶猶豫豫的走了過來,顯然是打算要和自己一起下去,趙鐵柱不禁笑了。
只不過,這一次,他卻只是在一邊盯著,看這幾個新人,在王德才等“老人”的示范下,把防護服穿好,并學會了怎么使用工具以后,才和這些人一起下去。
總不可能來一個新人,自己就要從頭到尾教一次。
真那樣的話,趙鐵柱覺得,他也別想再干點什么了。
所以,從一開始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定好計劃,讓王德才、李建忠等五人,來當這個教員。
畢竟算是有過一次經(jīng)驗,這個活兒又不算復(fù)雜,隨便教兩下就成。
這一次下來,趙鐵柱全程圍觀,什么都沒干,只讓王德才他們幾個去教、去說。
平白無故的,除了捉蜈蚣以外,還攤上了這么一個活,五個人剛開始那會兒,都有些不怎么樂意。
但是,在趙鐵柱告訴他們,這么做除了抓蜈蚣的錢不會少,同時還有額外的“工資”可以拿的時候,這五個家伙的熱情,全部都被調(diào)動了起來。
從頭看到尾,告訴這幫人目前只抓蜈蚣,前邊還有蛇,并且給他們的蜈蚣藥對付不了那些蛇,讓這些家伙心里存有敬畏后,等到網(wǎng)兜裝滿,趙鐵柱便帶著一干人等,重新返回了地表。
如此反復(fù)來回幾次,所有的網(wǎng)兜裝滿,再沒有空余的,偏巧這會兒也到了中午,趙鐵柱便直接大手一揮,就此宣布,今天結(jié)束,明天再來。
才一上午就完事兒,自然是會有人不太滿意。
但是沒辦法,項目是趙鐵柱,他說了算。
再者說,趙鐵柱的理由也很充分,網(wǎng)兜是特制的,蜈蚣咬不穿,也爬不出來,而且定制這些網(wǎng)兜的時候,特意往里面摻了藥粉,裝在里面的蜈蚣非常老實。
現(xiàn)在網(wǎng)兜用光,全都裝滿了蜈蚣,也只能等到明天。
一上午的工夫,足足一百來斤蜈蚣,又雇了兩個人幫忙運送回家門口后,所有人都散了去。
籬笆什么的,早就已經(jīng)扎好。
推著板車走到院外前兩天就挖出來的大土坑,讓夏玉、黃月玲回屋,不用管這些,趙鐵柱打開所有的網(wǎng)兜,直接把里面的蜈蚣,都給倒進了土坑里。
這土坑里的土,當然也是摻了藥的。
毫無疑問,這處連個蓋子都沒有的土坑,也是趙鐵柱用腦子里那部《醫(yī)道天則》中所記載的秘術(shù)制成。
將近一百五十斤,密密麻麻的一大片蜈蚣,都被倒進了土坑里,全都異常的老實。
而看著這么些玩意兒,趙鐵柱不禁也是有點犯愁。
想和做,終究是兩件事。
直到這一刻,趙鐵柱才發(fā)現(xiàn),自己終究還是把事情給想得太過簡單。
只是從地底下,把那些蛇蟲鼠蟻,都給搬運到地面上,除了占地方以外,又能有什么用?
最關(guān)鍵的,還是把它們給賣出去!
發(fā)現(xiàn)自己把整件事的順序給弄錯了,應(yīng)該先有了訂單,然后再去抓蜈蚣的,趙鐵柱當然要及時修正。
這會兒蜈蚣的數(shù)量還不算太多,真要等到把地下溶洞里所有的蜈蚣都給抓出來,那才叫愁人。
連忙跑回屋里,和夏玉、黃月玲打了個招呼,隨手從灶臺上拿了兩塊餅子邊走邊啃,趙鐵柱直奔村外,又去了縣里。
大中午的時候,太陽正毒。
但最顯悶熱,熱到讓人昏昏欲睡的,卻是一兩點鐘那段時間。
而偏偏也就在這個時間段,趙鐵柱卻是熟門熟路的,再一次來到了米河家里。
沒辦法,不想來也不行。
因為,米河這個人,也是在趙鐵柱賣蜈蚣這項計劃里,不可或缺的關(guān)鍵一環(huán)。
準確的說,不可或缺的不是米河這個人,而是他所掌握著的技能。
對于網(wǎng)絡(luò)什么的,趙鐵柱純屬是兩眼一抹黑,啥也不懂。
所以,想要在網(wǎng)上開店,在網(wǎng)上發(fā)什么貼子,做什么推廣之類的,只能找專業(yè)一點兒的人士了。
在這緩安縣里,趙鐵柱認識的人不算多,這會兒找起來,也只能先找米河。
然而,再次來到米河家里的時候,趙鐵柱卻不禁一愣。
大門沒鎖,一拉門把手,門就開了。
走進去一看,先是四下掃視一圈,最后把目光投向這會兒正蹲在墻角發(fā)呆的米河身上,趙鐵柱不禁嘆了口氣。
和上次見面的時候相比,這棟房子的變化,不可謂不大。
首先是擺設(shè),趙鐵柱還記得,上次來的時候,這里到處都擺滿了設(shè)備、零件之類的東西,連手機都足足有兩箱子。
但是現(xiàn)在,卻可謂是干干凈凈,什么都沒有,就算說一句家徒四壁,恐怕也不過如此。
然而,和這一點相比,更讓趙鐵柱感到無語的,則要屬米河這個邋遢青年。
一個多星期不見,和上次相比,這家伙顯得更邋遢了。
“這是怎么回事兒?”
“是你啊……”
“沒錯,是俺,你這里是怎么回事?”
蹲在墻角,家徒四壁的米河,抬頭看了趙鐵柱一眼,隨后又把頭埋在了膝蓋處,無聲的抽泣著:“沒了,全沒了……”
“這……”
扭頭四下里看了看,趙鐵柱不禁苦笑道:“兄弟,你能不能把話說得清楚一點,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