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群毆
眾美人止住了腳步,互相看了看,又看他們倆挨在一起站著,又酸又妒,都不大服氣,七嘴八舌的起哄道:“怎么就是你的人了?”
“對啊,你怎么證明啊?”
“誰知道你是不是用了什么手段,強迫了人家吧?”
那女子不慌不忙,不惱不羞,一邊將他的腰帶拿在手中纏來繞去的玩弄著,一邊嬌笑道:
“手段嗎,是用了些,不過不是我對他,而是他用在我身上的。
證明就不用了吧?難倒你們還要親眼看看是什么手段,怎么用的?人家可還是個剛破身的小郎君,臉嫩的咧!”
他聽著這女子不害臊的浪蕩言語,羞得差點找個地縫鉆進去。
眾女子依舊不依不饒的圍著他們,一陣哄鬧,那女子不耐煩道:
“好了好了!我可不是怕你們,是自留一手,怕這小郎君害臊不認帳,虧了我的釆頭!”
正說著,一眼看見大學士已經(jīng)出來,正站在眾人身后負著手觀看,忙將腰帶一揮,越眾走到后面來。
“大學士!”她聲音愈加嬌媚入骨,“您剛才說的,誰得了這位公子的采頭,有重重的賞賜,美兒手快一步,先謝謝大學士的賞啦!”
說著將手一舉,露出一把湘竹折扇來,正是他隨身所帶之物。
大學士拿過扇子來看了看,又看看滿臉羞慚,衣衫不整的他,哈哈大笑:
“美兒倒是手快,只是你不趁熱多偎伴情郎,跑到船尾來做什么呀?難道等不及了要私奔不曾?”
那名叫美兒的女子撇嘴道:“我倒想伴郎私奔呢,只是您看看這幫不甘心的姐妹,從熱被窩里把我們趕起來,船頭趕到船尾,大學士再不把采頭趕緊賞了好叫她們死心,只怕我二人真要被趕得跳船去了!”
他提著褲子低頭站在當?shù)兀犞龐陕暶恼Z的嘻笑自若,又羞又急,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大學士哈哈大笑,連聲叫賞,就有下人捧出一盤子銀錠尺頭來,那女子笑吟吟的接了謝過,眾人便漸漸散去,他偷偷看向大學士身后的船艙,里面一片靜悄悄的,剛才那個南方口音說話的人一直沒有出現(xiàn)。
“衛(wèi)公子不要怪奴家冒犯,我也不要你謝我解圍之恩,這采頭卻是不分給你了,我們倆兩清了如何?”
眾人散后,她與他又回到剛才的艙房內,四下無人,她嘻笑著同他說,手中還把完著剛得來的賞賜,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謝?你當眾扒了我的褲子!我……還真得謝謝你……
要不是她及時出現(xiàn)替他解了圍,若是被大學士發(fā)現(xiàn)他站在房外,只怕他跳了船也洗脫不了偷聽的嫌疑。
而且,若不是她厚顏無恥的“霸占”了他,只怕他現(xiàn)在還在被外面那些狂花們爭搶□□,不知道又被揉搓的吐了幾頓。
她已經(jīng)將腰帶還給了他,他背過身去整理好了衣衫,轉過來對她施了一禮:
“多謝姑娘仗義解圍,在下不勝感激!”
“免禮!”
她大刺刺的坐著受了他的禮,眉彎眼俏,笑得更得意了。
眼下他坐在御宴上,四周錦屏瓊花,一片光鮮熱鬧,他舉著酒杯聽著四面眾人圍坐喧嘩,一邊點頭,一邊情不自禁的嘴角含笑起來。
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元辰高升啊!幾日不見,你已經(jīng)是皇子講師了,毓德立言,前途無限啊!”
他連忙回過神來,只見眼前站著一位二品服色的中年官員,白面微須,和藹中帶著威嚴,正是他曾在老家杭州見過的,好友揚圣佑的父親揚運松。
他一下子想起來了,這個低沉渾厚的南方口音,正是前日在游湖的船中與大學士私語密謀的人!
他的后背微微泛起一陣涼意,一下子警覺起來:揚圣佑的父親竟然是大學士的人!”
他來不及細想,急忙起身見禮:“世叔安好!上次四郎過來,說起世叔已在京城為官,一直未能拜見,是小侄失禮的不是了!”
揚運松也含笑客氣,二人謙讓著攀談起來。
他懷著心事,心不在焉,與眾人敷衍了一陣,便回頭去找重慶,急著想把自己看到聽到的,告訴重大哥。
御宴上,歡聲笑語,滿眼的喧闐熱鬧,卻唯獨找不見重慶的身影。
重慶被皇上單獨召到花園里奏對,他不知道皇上要對他說什么,恭敬的行過禮站在一邊,敬候圣諭。
皇上坐在涼亭內鋪設好的龍椅上,看樣子是想在這里搞一個小型的歌迷見面會。
“重愛卿,你們這次籌劃的好哇,簡直是神機妙算,將蒙古主力引出來痛擊一頓,大揚國威!說吧!想要什么賞賜?說出來,朕無有不允!”
“這都是皇上洪福齊天,措置有方,臣等只是奔走聽命而己,怎可貪天之功,要什么賞賜!”
“哈哈哈哈!”
皇上高興了,朕想聽的就是這個!
“愛卿不要客氣了,論功行賞是另外的,這可是朕額外單獨給你的恩典,錯過了可不要后悔喲!”
重慶見皇上是真的高興,真心要賞賜他,若是再推辭,反而掃皇上的興,他想起自從來了京城,就再也沒有回過老家,派人寄了幾封信回去,老父親也不愿過來,一轉眼都兩年多了,他又行了個禮,對皇上說:
“皇上隆恩厚愛,臣不敢辭,只是臣領著朝廷的俸祿,衣食無缺,太后與李娘娘又經(jīng)常賞賜臣婦,實在沒有什么可求的,只有臣自來京城,再沒有回鄉(xiāng)去過,家中老父不愿進京,臣不能陪伴承歡盡孝一二,實在惦念。”
“哦,將軍富貴,衣錦還鄉(xiāng),這是自然之理啊,只是你便回去了,也陪不了父親幾日,何不把他接過來,在身邊好好侍奉呢?”
“回皇上,臣的父親脾氣倔強,不知道聽了誰說的話,無孫無福,不肯來與我們同住,定要等我們給他添了孫兒,才肯過來。”
重慶也很無奈,想起父親每次見面都要催促嘮叨個沒完,他就頭疼,難道真像別人說的那樣,自己上輩子做了什么缺德的惡事,所以一直沒有子嗣,是報應,要絕后?
皇上特別理解他,沒有兒子的煩惱誰知道?他溫言安慰重慶:
“愛卿不要煩惱,朕也是年逾不惑才有的皇長子,告訴你父親,晚得子是長壽之兆,不要著急!”
重慶心想:我哪敢跟您比,您有個厲害的后宮,管理先進,要不是皇長子福大漏了網(wǎng),說不定您修到成仙還見不到哩。
皇上又說:“既如此,眼下朝中無事,過了中秋,朕便賞你一個月的恩假,回去看看你的老父親吧,帶上夫人,順便去原職任上走一走,見見部將故舊,好好榮耀熱鬧一回!”
“是!臣叩謝皇上天恩!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重慶由衷的高興,這個賞賜對他來說,可比官爵金銀貴重多了。
皇上笑瞇瞇的看著他,也很開心,雖然自己又要獨自在朝上聽一個月的老歌,雖然一個月沒有人陪他下棋,不過看著眼前這個高大威猛的將軍興奮的像個孩子似得,他也忍不住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衛(wèi)元辰在御宴上沒有見到重慶,他想,大學士和揚圣佑的父親顯然是在密謀對付重大哥,而且好像拿到了對大哥不利的證據(jù),在宮中說話不方便,還是回去再專門告訴,大家也好一起商議對策。
重慶對岳父大人說了自己要帶茵如回家探親一個月,嚴總兵羨慕極了,他也非常想念浙江的山水故舊,他一捶重慶的肩膀:“你小子!求恩賞怎么不帶上我?不仗義!”
重慶不好意思說,這是皇上單獨給他的恩賞,嘿嘿笑道:“大小姐不是快要臨盆了嗎?您老人家走得開嗎?”
“唉喲!”嚴總兵差點忘了,可不是嗎,要是被女兒知道自己忘了這事游山玩水去了,不得氣壞了身子恨他一輩子。
“嗨!其實有她母親在也就夠了,主要是你岳母膽子小,離不開我。”他掩飾的說。
岳母大人膽子小,武功好!
重慶心中暗笑,忙附和道:“是啊,岳母大人她離不開您!”
嚴總兵得意的捋了捋胡子,叮囑道:“照顧好如兒,快去快回,回來正好趕得上庭嚴的湯餅會!”
衛(wèi)元辰特地到嚴府來找重慶,一是給嚴總兵賀喜,不會引人懷疑,二是他知道這件事重慶肯定要和師爺商量,不如大家一起當面說。
他見師爺和重慶一點也不驚訝,十分奇怪:“你們難道早就知道揚四郎父親的事了?”
師爺看了看重慶,點頭道:“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我們發(fā)現(xiàn),揚運松在幫大學士造一艘私船,而且這艘船很有可能是大學士為皇上督造的,他們之間的來往應該不是一兩天了。”
“他同時還與李總管有來往。”重慶補充道。
“他說手里有制轄你的鐵證,會是什么呢,咱們應該如何應對呢?”衛(wèi)元辰很為他擔心。
重慶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過幾日我要與夫人一起起程回浙江老家探親,等我們回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