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 63 章
這是非常漫長、陶醉的一吻, 顧煬被樊淵親的暈乎乎的,只覺得滿口梅子的酸味都感受不到了, 只剩生津的甜蜜, 四肢也跟著軟了下來,被樊淵抱起來帶回臥室。
剛一騰空,顧煬雙腿猛地蹬了一下,這一竄, 差點(diǎn)帶著樊淵一起摔倒在地。
“我的梅子!梅子!”
樊淵只好帶著顧煬又蹲下,顧煬立刻伸手把梅子、樊淵的衣服、他拔下來的毛毛一起往懷里塞,樊淵并沒有阻止他, 由著顧煬抱著一大堆的東西, 這才又抱起他往臥室走。
一路上,樊淵沒有說任何一句訓(xùn)斥顧煬不好好待在臥室的話。
顧煬本來還有些緊張,見樊淵的確沒有任何要責(zé)怪他的意思,小腿開心的晃蕩了兩下,兔尾巴也跟著晃, 毛絨絨的兔子毛擦過樊淵摟著他的手臂, 又軟又絨。
樊淵感受到了顧煬的開心, 將顧煬更往上的抱了抱,穩(wěn)穩(wěn)的把顧煬抱回臥室。
一進(jìn)臥室,顧煬雙腿踢了兩下,就要下去。
樊淵彎腰,顧煬雙腳一落地,立刻把樊淵的衣服重新塞在他亂七八糟的兔子窩里, 順便還要把他揪下來的幾撮毛毛也塞近衣服的疊層里。
顧煬跪在他的兔子窩里忙綠,樊淵就蹲在顧煬旁邊看著他,指尖捏起顧煬一邊軟趴趴的兔耳朵看了看,本是一對好看的兔耳朵,現(xiàn)在幾處毛毛稀疏,看起來都丑了很多。
樊淵輕輕搓了搓兔毛稀疏的地方,顧煬立刻縮了一下肩膀,手里還揪著樊淵的一件衣服,小心翼翼的看過來:
“你怎么啦?”
樊淵松開顧煬的兔耳朵,拿過顧煬手里的衣服扔到他的兔窩堆里,一把拽過顧煬的手臂,拉著他一起向后倒。
顧煬驚呼一聲,和樊淵一起倒在了身后的大床上,趴在了樊淵的身上。
他想爬起來,卻被樊淵緊緊環(huán)住了腰間,根本起不來。
“我的窩……”顧煬也不敢大聲說,就在那里小聲嘟囔著,視線一直向后看地上亂七八糟的兔子窩。
樊淵拉著顧煬往床里竄,兩個人的拖鞋一起掉在地上,樊淵長手長腳圍攏住顧煬,不讓他從懷里出去。
“忘了嗎?我懷里,就是你的窩。”
顧煬聽話的坐在樊淵的腿彎里,雙手按在身前的被子上,也不敢看樊淵,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著他點(diǎn)頭的動作,頭頂上兩只兔耳朵跟著晃了晃。
樊淵看著顧煬一對毛絨絨的兔耳朵在眼前來回晃悠,心里也跟著起了一點(diǎn)燥。
顧煬點(diǎn)完頭,半響沒抬頭,指尖抓著深色的床單,細(xì)白的指尖將床單抓得滿是褶皺,似乎有話想說,又不敢。
這傻兔子,現(xiàn)在敏感又膽小。
“想要什么?說出來。”樊淵掐著顧煬的下巴讓他抬頭。
顧煬一雙通紅剔透的眼眸里映出樊淵漆黑的碎發(fā)、好看的五官,緊接著眼睫又垂了下去,像是很不好意思一般。
“我的梅子……”
他聲音很小,樊淵聽清了,但卻故意逗他。
“聽不清。”
顧煬揪著床單的手松開,一手搭在旁邊樊淵的膝蓋上,一手搭在樊淵捏著他下巴的手腕上,聲音稍微大了些,尾音甚至帶上了一些顫抖。
“梅子……我想要我的梅子……”
樊淵松手,長手一伸,就拿過了那一袋子梅子,放進(jìn)顧煬懷里。
顧煬捧著梅肉,立刻用指尖夠出來一顆塞進(jìn)嘴里,開心的又晃起了他的大兔尾巴,頭頂軟趴趴的兔耳朵也跟著翹了一下。
他就這么跪坐在樊淵身前,往嘴里一顆接著一顆的塞著梅子,臉頰鼓著,嚼得很快,倒真像個小兔子了。
樊淵一手搭在撐起來的膝蓋上,看顧煬一口接著一口吃這種酸倒牙的梅子吃得這么歡快,居然也沒有半點(diǎn)不耐。
顧煬被樊淵看得有些不自在了,再一次探進(jìn)袋子里拿梅子的動作放緩,慢慢拿出一顆梅肉,遞到樊淵唇邊。
“給你,你也吃。”
樊淵側(cè)頭躲開,他對這種酸倒牙的梅肉沒什么興趣。
倒是顧煬看見樊淵不要,眼睛立刻亮了起來,這表情讓樊淵有些不爽。
樊淵干脆捏著顧煬的手腕重新靠近自己,張嘴把梅子咬進(jìn)嘴里。
入口立刻彌漫出強(qiáng)烈的酸澀感,樊淵眉頭微皺。
顧煬看著空空的指尖,又看了看懷里只剩半袋子的梅肉,有些沮喪:
“你不是不要嘛……”
顧煬話音未落,樊淵含著梅子低頭壓過來,隨著樊淵的不斷靠近,顧煬下意識的向后仰,腰彎出了柔韌的弧度,又被樊淵伸手摟住,不再讓他后退,樊淵另一只手按著顧煬的肩膀,將口中的梅肉推入了顧煬口中。
推入顧煬口中后,樊淵退開一些,輕咬了一下顧煬的嘴角。
“的確不要,還給你。”
顧煬含著失而復(fù)得的梅肉,一時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樊淵勾著顧煬坐直,伸手捏了下顧煬的臉頰,顧煬下意識的咀嚼起來,三兩下就把嘴里的梅肉咽進(jìn)肚子里。
看著顧煬小巧的喉嚨滾動一下,樊淵又捏了下顧煬的臉頰,把顧煬懷里的半袋梅肉拿走,扔在了床頭柜上。
“好了,別吃了,去洗澡,洗完睡覺了。”
顧煬這次沒有再去看被扔在床頭柜上的梅肉,事實(shí)上,他幾乎要被樊淵的舉到驚到。
以前的樊淵說什么都不肯親親他,現(xiàn)在的樊淵總是會出其不意的親他。
顧煬被樊淵拍了下兔尾巴,這才驚醒般往床下爬,雙腿剛踩到地上,因為跪坐太久,姿勢不當(dāng),有些麻軟,差點(diǎn)摔倒在地,被樊淵勾住腰站穩(wěn)。
樊淵松手,手離開時似乎也帶走了一部分的溫度。
“腰很軟。”
輕飄飄的三個字從顧煬耳邊飄過,顧煬兩只軟噠噠的兔耳朵緊緊貼著他的人類耳朵,就算這樣也擋不住這三個字竄進(jìn)腦海里。
顧煬猛地直起腰,同手同腳的往浴室走。
浴室門被關(guān)上,卻許久沒有傳來水聲。
樊淵靠在床邊,面上的表情漸漸全部消失,黑眸靜靜的看著浴室的門口。
顧煬不在的時候,樊淵仍舊是曾經(jīng)那個完美面具加身、內(nèi)里腐蝕黑暗的樊淵。
顧煬此時正揪著自己的兔耳朵蹲在浴室的地上,兔耳朵內(nèi)側(cè)紅撲撲的,臉頰幾乎要紅成一個顏色。
“樊淵……樊淵怎么越來越……”
剩下的話顧煬說不出口,只是眼眸里一片水潤,不是委屈、不是難過,而是羞澀,滿滿得快溢出來的羞。
半響,顧煬才站起來,覺得腰間仍舊軟綿綿的,晃晃悠悠的去開熱水洗澡。
熱水沖刷下來,顧煬才想起來脫衣服,又慌張的去關(guān)熱水脫衣服。
他這一個澡洗得兵荒馬亂,兔耳朵和狼耳朵不一樣,軟趴趴的,一個不注意就容易進(jìn)水,顧煬沒做好防護(hù)措施,洗完澡水龍頭一關(guān)上,就發(fā)現(xiàn)上面兩只兔耳朵嗡嗡的難受,里面進(jìn)水了。
這種感覺很怪異,因為他只是兔耳朵進(jìn)水了,屬于人類的正常耳朵還是好好地,這導(dǎo)致他聽到的聲音也變得特別奇怪、難受。
顧煬裹著浴袍,邊甩耳朵邊出去,也顧不上什么害羞不害羞的了。
他一出來就發(fā)現(xiàn)樊淵閉著眼睛側(cè)臥在床上,呼吸很緩,似乎睡著了。
顧煬揪著自己的耳朵放緩腳步,輕輕走到樊淵面前蹲下,看著樊淵的臉。
樊淵的五官屬于很鋒利的那種,不笑的時候給人的壓迫感很強(qiáng),但在學(xué)校的時候都是帶著溫和有禮的面具,讓人不容易察覺,此時閉上眼睛,仍舊會給別人很強(qiáng)的距離感。
也只是給別人而已,顧煬可不算。
顧煬松開自己的一只兔耳朵,指尖慢慢湊近樊淵的鼻尖,輕輕點(diǎn)了一下,一觸及離,馬上縮回手像是做了什么壞事一樣偷偷抿嘴笑。
笑容還掛在臉上呢,就見樊淵慢慢睜開眼睛,一雙沉靜的黑眸看向他。
“笑什么。”
顧煬立刻收斂了臉上的笑意,蹲在樊淵面前傻乎乎的問:
“你沒睡呀?”
樊淵沒回答,直接坐起來,拉著顧煬的手臂,將他拽上床。
“你耳朵怎么了?”
顧煬明明什么都沒說,樊淵卻能立刻察覺出他的不正常,每次都是這樣。
樊淵撩起顧煬一邊的兔耳朵,入手濕潤,不只是外面一層細(xì)軟的兔毛是濕潤的,里面的皮膚也泛著潮氣。
“里面進(jìn)水了?”
顧煬不自覺的向前傾著身體,微側(cè)著頭,讓樊淵能夠更方面的撩起他的耳朵。
“嗯……聲音也變得很奇怪。”
樊淵松開顧煬的耳朵,轉(zhuǎn)身從床頭柜拿出一盒棉簽,拍了拍自己的腿。
“蠢兔子。”
剛洗完澡的顧煬渾身帶著熱水熏出來的粉,聽話的側(cè)躺在樊淵腿上,讓樊淵給他擦耳朵里面。
樊淵邊給顧煬擦耳朵里面的水汽,邊說:
“你手機(jī)剛剛響了。”
顧煬伸手從枕頭底下拿出手機(jī),劃開屏幕,上面是樊淵和顧煬兩個人的合照。
樊淵側(cè)眸看了一眼,又收回視線。
是顧煬的微信響了。
潘菲發(fā)微信找顧煬出去玩,同行的還有柴靜秋、孟展和李紫煙。
顧煬想著他現(xiàn)在長著兔耳朵和兔尾巴,想要拒絕,樊淵卻說:
“答應(yīng)吧,你該出去換換心情。”
顧煬愣了一下,抬頭去看樊淵。
樊淵的指尖輕輕擦過顧煬兔耳上毛毛稀疏的地方,說:
“顧煬,你這兩天太緊張了。”
顧煬的確很緊張,心情也總是莫名的煩躁。
一時看不到樊淵,就覺得是世界末日。
想了想,顧煬把輸入框里拒絕的話刪除,答應(yīng)了下來。
樊淵給顧煬擦完兩只兔耳朵,轉(zhuǎn)身關(guān)上床頭燈,帶著顧煬躺下。
顧煬縮在樊淵懷里,被樊淵輕輕拍著后背,卻睡不著。
他睡不著,又不敢去吵樊淵,只能渾身僵硬的躺在那里,感受著樊淵拍著他后背的動作越來越輕、越來越慢,直到停了下來。
明明是安撫他的動作,卻無法帶給顧煬平靜,反而讓顧煬越來越煩躁。
因為《兔子新娘》金手指的影響,哪怕在黑夜里,顧煬也稍微能看清些事物。
他窩在樊淵懷里,視線剛好對上樊淵脖頸上的頸鏈。
那本是戴在他的脖子上的,但自從他將這頸鏈戴在樊淵的脖頸上后,樊淵洗完澡也會自己立刻帶上。
顧煬指尖輕輕撥弄了一下頸鏈上的吊墜,心里才稍微有了些安全感,他的獨(dú)占欲越來越強(qiáng)烈。
撥弄了兩下頸鏈上的小蒼藍(lán)吊墜,顧煬不自覺的抬手揪著一邊的兔耳朵,從兔耳朵上揪下來一撮毛毛,揪毛毛這種事,只要開頭,就停不下來。
顧煬忍不住又揪了兩撮毛毛下來,正準(zhǔn)備再揪一下的時候,手腕就被樊淵握住了。
剛關(guān)上不久的床頭燈再次被打開,樊淵握著顧煬的手腕,看他身邊扔著的幾撮毛毛,和他徹底禿了一塊的兔耳朵。
“顧煬。”
顧煬肩膀瑟縮一下,低下頭把臉埋進(jìn)臂彎里,不敢看樊淵。
他知道樊淵不喜歡他亂揪兔毛毛,可他忍不住,一煩躁就想揪,一揪就停不下來。
樊淵撿起幾撮毛毛收到床頭柜上,低頭用額頭貼著顧煬的額頭。
“你到底怎么了?”
顧煬搖了搖頭,額頭輕輕蹭了蹭。
“……我不清楚。”
樊淵更近的挨著顧煬,輕吻他禿了一塊的兔耳朵。
“睡不著嗎?”
顧煬點(diǎn)點(diǎn)頭,緊接著又趕緊搖頭:
“你不用管我的!我一會兒就睡著了!”
“都要變成禿毛兔子了,我怎么能不管你?”
樊淵低頭,話音幾乎是貼著顧煬的唇邊說出來的。
話落,雙唇緊密相貼,顧煬只覺得頃刻間天旋地轉(zhuǎn)。
嘴巴里的梅子味道已經(jīng)消失了,刷過牙后的顧煬嘴里是滿滿的清涼薄荷味。
本是清清涼涼的味道,卻漸漸熱了起來。
熱度打敗了清涼,一時間兵荒馬亂,薄荷味倉皇退讓。
顧煬氣短,時不時要拽拽樊淵的衣襟,才能得到換氣的機(jī)會。
床頭燈被樊淵關(guān)上,被子皺巴巴的被兩個人壓著,顧煬再也沒有時間去多愁善感、去煩躁,他雙手被樊淵握緊,兩邊兔耳朵跟身體一樣柔軟。
他也沒有機(jī)會去揪兔耳朵上的毛毛了。
時間一久,顧煬也不知道是空氣熱,還是嘴巴熱,只知道頭腦昏眩,漸漸分不清東南西北,漸漸理不清任何思緒,最終沉睡過去。
甚至因為過于疲憊,顧煬這一夜連夢都沒有做。
早上樊淵早早的把顧煬叫了起來,以前都是樊淵先起床去做早飯,今天樊淵卻將顧煬一起叫醒。
顧煬醒來第一件事是抿了抿嘴角,居然沒腫!樊淵吻技進(jìn)步了!
樊淵猜到顧煬在想什么,并沒有戳穿顧煬,拉著顧煬的手臂,幫他解開松散的浴袍帶子。
顧煬一下子就清醒了,往被子里一縮,小兔耳朵緊緊貼著臉頰。
“我自己穿就行!”
樊淵也不跟他搶,起身往外走:
“洗漱好下樓,陪我做早餐。”
顧煬點(diǎn)點(diǎn)頭,在樊淵走到門口時突然叫住了樊淵。
“等一下!”
樊淵回頭看他,用眼神詢問。
顧煬還縮在被子里,小聲說:
“你能不能……就在這里等我?”
樊淵長睫半垂,干脆靠在了門邊,就這么看著顧煬。
“好啊。”
顧煬被樊淵看著,想去衣柜里翻衣服換上,又不好意思,但他又不太敢叫樊淵再背過身去。
在《兔子新娘》金手指發(fā)揮作用之前的顧煬,可不會在意這些,肯定會直接叫樊淵轉(zhuǎn)過去,可現(xiàn)在的顧煬無時無刻不在擔(dān)心他多事會不會被樊淵討厭。
這樣敏感、多疑又膽小的性子,換個人來可能都受不了,可樊淵偏偏沒有任何不適應(yīng)。
樊淵一直看著他,他也不敢磨蹭,從被窩里鉆出來,翻開衣柜扯出來兩件衣服又縮回被子里,在被子里穿衣服。
看著一鼓一鼓的被子,樊淵嘴角勾了一下,又轉(zhuǎn)瞬消失,慢慢轉(zhuǎn)身。
顧煬見樊淵轉(zhuǎn)身背對著他,立刻掀開被子,露出剛套上一條褲腿的褲子,從床上蹦下來,三兩下?lián)Q好衣服,又噔噔噔的跑進(jìn)浴室洗漱。
他洗臉洗得太著急了,兔耳朵的毛毛都被打濕了不少。
洗臉的時候,閉上眼睛撲水時,顧煬就覺得心里發(fā)慌,涌現(xiàn)出一種莫名的害怕。
但一想到樊淵就在臥室門口等他,顧煬就會好受一些。
顧煬急切的跑出浴室,就看到樊淵還背對著臥室靠在門邊,嘴角立刻翹了起來,蹦跶過去,伸手從后面摟住了樊淵的腰,把臉頰貼在樊淵的后背上來回蹭了蹭,沾濕了毛毛的兔耳朵也蹭在了樊淵的后背上,導(dǎo)致樊淵后背的衣服濕了一塊。
樊淵什么都沒說,只是向顧煬伸出手,顧煬立刻把手搭上去,兩個人手牽手,慢慢走在小別墅的長廊上。
小別墅的一天,膩歪從臥室開始,轉(zhuǎn)戰(zhàn)到廚房。
顧煬胃口不好,樊淵煮粥的時候放了點(diǎn)梅子肉,顧煬吃了好幾碗,一點(diǎn)都看不出昨天什么都吃不進(jìn)去的模樣。
樊淵先一步吃完,撐著下頜看顧煬一碗又一碗的吃。
顧煬被看得不好意思了,放下碗摸了摸他吃到鼓起來的小肚子。
樊淵拿過他的碗,又給顧煬盛滿,遞給他。
“繼續(xù)吃,吃飽。”
顧煬使勁點(diǎn)頭,又開始吃。
明明他昨天胃口還不好,今天的胃口就出奇的好,他心里隱隱有種感覺,這不僅僅是因為樊淵往粥里加了梅子肉的關(guān)系。
吃過早飯,顧煬主動去書房做試卷。
樊淵的目標(biāo)是全國最好的大學(xué),他不能拉樊淵的后腿。
和潘菲她們約定的時間是中午,一上午有樊淵陪著、看著,顧煬也沒機(jī)會去揪耳朵上的兔毛毛了,就是沒忍住,偷偷伸手往后揪了把兔子尾巴上的毛毛,沒想到尾巴上的毛毛揪起來特別疼,疼得他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樊淵看到顧煬手指捏著的一撮毛毛,立刻猜到了原因,有些哭笑不得。
“顧煬,你就這么想變成丑兔子嗎?”
顧煬捏著毛毛低下頭,一副犯了大錯的模樣。
樊淵直接拉著顧煬的手,將他拉進(jìn)懷里,壓著顧煬坐下,抬腳踢開顧煬的座椅,將他手里的兔毛收走揣進(jìn)口袋里,伸手握著顧煬的手,按在試卷上。
“我陪你做題。”
顧煬坐在樊淵懷里,樊淵說話時的熱氣都噴灑在了他的耳朵上,現(xiàn)在雙手都被樊淵握著,是再也不能偷偷揪毛毛了。
短短的兔子尾巴忍不住動了動,蹭在樊淵的褲子布料上,樊淵換了下坐姿,收緊雙臂。
“老實(shí)坐著。”
被樊淵的氣息包裹著,顧煬也不想揪毛毛的事情了,一直到十一點(diǎn),兩個人穿戴好出門。
顧煬重新戴上了帽子,是一頂寬松的毛線帽,兔尾巴短,正常穿他自己的大衣就能擋住,里面的毛衣倒是樊淵的,長一點(diǎn)可以進(jìn)屋子里脫外套。
一行人約在了一個火鍋店,就在尚舒高中不遠(yuǎn)處。
兩人坐車前往,剛從車上下來,就被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給攔住了去路。
這男人大冬天還帶著墨鏡,只穿著薄薄的大衣外套,也不怕冷,目光在顧煬和樊淵中間來回轉(zhuǎn)換,最后向顧煬遞出一張名片。
“小同學(xué),我看你資質(zhì)不錯啊,有沒有興趣來娛樂圈發(fā)展發(fā)展?”
顧煬看著遞到他面前的名片,往后退了退,整個人幾乎要縮進(jìn)樊淵的懷抱里。
樊淵伸手推開男人的手腕,語氣疏離卻仍舊有禮:“不用了,謝謝。”
這人的手腕被推開,立刻油滑的換了個方向,繼續(xù)遞到顧煬面前。
“哎——這位同學(xué),你這樣不對了啊,我這是在詢問你朋友呢,怎么……你們關(guān)系不一般啊?”
顧煬干脆把臉也埋進(jìn)樊淵懷里,看都不看那個男人。
男人卻不放棄,面上是客套的笑,帶著點(diǎn)引誘的意思:
“我看你氣質(zhì)、長相都不錯,是那種很特別的氣場,能夠吸引女粉絲愛你,也能吸引男粉絲愛你——”
說到這里,男人意味深長的看了樊淵一眼,才繼續(xù)說下去:
“只要你進(jìn)了娛樂圈,來我公司,我一定盡全力的包裝你!讓你成為眾星捧月般的存在!到時候,你將收獲的可不僅僅是一個人的愛,而是來自無數(shù)人的寵愛!無限寵愛!”
一直對男人的存在做無視態(tài)度的顧煬突然抬頭,微微側(cè)目看向男人,明明是一雙惹人憐惜的紅瞳,依偎在樊淵懷里時也是一副嬌軟的模樣,此時側(cè)眸看人,卻帶著倨傲和不屑,那么盛氣凌人。
“我不需要什么無限寵愛,在這世界上,我只需要一個人的愛。”
樊淵推開男人的肩膀,攬著顧煬走向火鍋店。
“你擋路了。”
男人被推開,摘下墨鏡回頭看。
樊淵推開火鍋店的門,讓顧煬先進(jìn)去,他自己則回頭看向還站在火鍋店門外的男人,一邊嘴角慢慢勾起,哪還有剛才文質(zhì)彬彬的模樣,一雙黑眸里全是偏執(zhí)與瘋狂。
這一眼將還打算追上去的男人釘在了原地,雙腳再也邁不出一步。
等樊淵的身影也消失在火鍋店門口,這男人才重新戴上墨鏡,啐了一口:
“靠,一對怪胎,晦氣!”
樊淵走進(jìn)去,看到顧煬并沒有先進(jìn)包間,還站在熱鬧的火鍋店中央等著他。
顧煬如今一雙紅瞳,渾身帶著罕見的氣質(zhì),火鍋店里無數(shù)男男女女都或是好奇或是驚艷的看向他,偏偏他眼中容不下任何人,只是乖巧的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渴盼的看著樊淵,等著樊淵。
樊淵走向顧煬,步伐越來越大,直到將顧煬重新收攏到他的控制范圍內(nèi),面上才恢復(fù)了平時的溫和有禮。
哪怕無限寵愛加身,也不如彼此的點(diǎn)滴溫情。
這枷鎖,我親自遞到你的手上。
握緊它。
握緊,永不放手。
樊淵好感度:
40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陽光特別好,有種夏天的感覺=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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