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事有蹊蹺
    那只貓終于結(jié)束了痛苦,被扭斷了整個貓頭扔了過來,帶著滲人的血腥,撲向了我。</br>  我連忙躲了過去,等回頭的時候,尸仙又不見了,這玩意邪門的很。</br>  “大師,在車頂上?!迸藢樀眠B連后退,然后指著車頂說道。</br>  “閉嘴,我不是讓你別出聲嗎?”我連忙罵道。</br>  可好像已經(jīng)有點遲了,那尸仙終于看到了罪魁禍?zhǔn)祝藢⒁婚_口,那不是找死嗎?</br>  尸尸本來是趴在車頂上的,跟貞子一樣扭動著脖子和手腳,但她看到了潘將后,直接奮不顧身的撲了過去。</br>  “哇……”</br>  她發(fā)出了一身恐怖的叫喊,又厲又尖,她撲倒了潘將,然后張著血盆大口,一口咬向了潘將的脖子。</br>  “救命,大師,救命??!”</br>  潘將大喊大叫著,褲子已經(jīng)濕了一大半,不說別的,就現(xiàn)在尸仙這張猙獰的臉就夠他嚇得渾身癱瘓了,之前這尸仙多美我不清楚,可她被黑狗血淋過后,已經(jīng)面目全非,樣子極其嚇人。</br>  我連忙從車底鉆了出來,然后催動了八卦鏡,現(xiàn)在沖過去已經(jīng)來不及了。</br>  “乾八方,坤四意,離斬魔,兌驅(qū)邪,八卦隨心意,速速顯神靈。”</br>  八卦鏡在我的咒語加持下,呼的一聲,突然照出了一陣黑白光,就跟車燈一樣照在了尸仙的身上。</br>  “啊……”</br>  尸仙一陣尖叫,就好像觸碰到陽光一樣,她連忙別過臉去,且試圖舉起雙手去阻擋。</br>  可八卦的光芒就好像針刺一樣,讓她渾身刺痛和不安,她感到恐懼,丟下潘將連忙向外跑。</br>  “想跑,沒門?!?lt;/br>  我三步并作兩步追了上去,雙手撐開一條紅線,直接勒在了她的脖子上,紅線一碰到她,馬上發(fā)出了光芒,上面有黑狗血,發(fā)生作用的時候,紅線死死鎖住了她,讓她動彈不得。</br>  我吐出了一枚五帝銅錢,銅錢落在她的額頭上,就好像一座大山一樣,將她給死死壓住了,她再也無法動彈,兩只手彎曲著,以一個奇怪的姿勢保持著,渾身上下都在慢慢抽搐,已經(jīng)是任我宰割的牛羊,我要殺她,只需要一秒,瞬間就可以讓她永不超生。</br>  “是誰將你給潘將的,說!”</br>  我大喝一聲,她要敢有半句不從,我直接就用紅繩將她頭割下來,把她瞬殺,尸身里面的魂則用黃符震碎,讓其灰飛煙滅,敢在我面前作祟,簡直活膩了!</br>  潘將的事有些邪門,就是因為賣他尸仙的王強(qiáng)有疑團(tuán),真正的王強(qiáng)早已經(jīng)做手術(shù)成了女人,那個賣他尸仙的王強(qiáng)又是怎么回事?又到底是誰?</br>  這尸仙說話有點不利索,只能偶爾吞吐出幾個字,因為尸身畢竟已經(jīng)死了,雖然魂歸肉身,但有些器官是用不了的。</br>  “暑假……暑假……殺人……殺人?!?lt;/br>  尸仙不停的說著,而且在重復(fù),可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意思,什么暑假,什么殺人?我是問她是誰將她賣給潘將的。</br>  她魂在的話,絕對知道事情的經(jīng)過,而且尸仙也不是強(qiáng)行將魂封入尸身中,那是自愿的,魂有意識,成為尸仙才能保佑供奉的人。</br>  “殺人……殺人……”</br>  可她依然在說喊著那兩個字,聲音陰森森的,聽得我有點頭皮發(fā)麻。</br>  殺人?到底是什么意思?誰殺了她嗎?</br>  可就在這個時候,潘將不知道哪來的膽子,他好像情緒非常激動,突然拿起剛才我丟下的八卦鏡,一下子扎進(jìn)了尸仙的胸口,正中心臟處。</br>  八卦鏡不鋒利,但扎在邪魅的身上,仿佛鋒利的長刀,發(fā)出的黑白光,直擊尸仙的心臟。</br>  “啊……”</br>  尸仙尖叫哀嚎一聲,她張大著嘴巴,吐出了一口黑氣,然后身體就不動了,身上的法咒神奇般褪去,漸漸消失,那是泰文,我一個都看不懂。</br>  尸仙歇菜了,已經(jīng)跟死魚一樣,一動不動。</br>  “哈哈,死了,終于死了,我們殺了她,我們贏了?!迸藢⒏吲d的歡呼了起來,他終于殺了尸氣,不用再擔(dān)驚受怕了,他興奮至極,連自己的褲子已經(jīng)濕了一半都不知道。</br>  可突然啪的一聲,我扇了他一巴掌,他愣住了,八卦鏡從他手上脫離,摔碎了鏡面。</br>  “你……你干什么?打我干什么?”潘將不解,然后捂住了臉用迷茫的眼睛看著我。</br>  “我什么時候讓你殺了她?動我八卦鏡干什么?”我質(zhì)問道,事情的關(guān)鍵根本就不是殺了尸仙,而是搞清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那個王強(qiáng)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要賣給潘將尸仙。</br>  殺尸仙,我需要他動手嗎?我怎么都沒有想到,潘將居然有勇氣殺她,那八卦鏡還殘留著我之前的法力,這家伙還挺機(jī)靈,居然知道用八卦鏡扎尸仙胸口。</br>  “嘿嘿,大師,這能怪我嗎?我也是好心幫你,而且也成功了,她死了不好嘛,大師,要多少錢你說,我現(xiàn)在就給你打,你做的很好?!迸藢⒄f著掏出了手機(jī),就要給我打錢,因為事情已經(jīng)辦好了,是結(jié)賬的時候了。</br>  “呵呵……”我看著他,突然笑了,并沒有要錢。</br>  “大師,你別嚇我,你是給鬼上身了嗎?你怎么突然這樣笑,怪滲人的?!迸藢⒀柿搜士谒?,有些緊張的看著我,額頭上開始冒冷汗了。</br>  我注視著他,可他的眼睛在閃躲,這家伙心虛了,至于虛什么,我不知道,但他很反常,他一定有什么事情瞞著我。</br>  “她是你殺的吧?你是不是有什么話沒跟我說?”我沒有向潘將提出疑問,而是直接下定論,因為我知道即使問他,他也肯定不會說。</br>  我故意這樣說,引起他的恐懼心理,然后觀察他的表情。</br>  “你放屁,我,我沒有殺她,她只是個尸仙,她早就死了才被做成尸仙的。”潘將果然慌了,好像一個被人當(dāng)場抓住的小偷,臉色都變了。</br>  果然,這家伙有貓膩,看來尸仙的事情沒有那么簡單,在我家說的那些,都是他的一面之詞,到底是怎么樣的,我不得而知。</br>  可現(xiàn)在我知道,他不是有事瞞著我,就是騙了我。</br>  尸仙的死,可能沒有那么簡單。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