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1章 混入其中
蘇毅豐不明白我的話什么意思,鬼節(jié)惡鬼索命很正常,為什么我要說是有預(yù)謀的呢?</br> 為了解釋我的話,我順手抓起了最后一只鬼,然后一掌劈成了灰,灰飛以后,頓時落下了一張黃符。</br> “有人在驅(qū)鬼殺人?這些鬼被人控制了的,不然不會這么呆滯?!?lt;/br> 我拿起黃符給蘇毅豐看,鬼再可怕,也毒不過人心,中元節(jié)確實會有惡鬼索命,但不可能這么大規(guī)模,只有人會這么毒。</br> 鬼節(jié)借鬼殺人,跟借刀殺人差不多,陰人也講名節(jié),被人發(fā)現(xiàn)不得了。</br> “哎,六長老,這黃符不是我們蘇家的嗎?”</br> 蘇毅豐拿著黃符一眼就看了出來,他在蘇家其實時間已經(jīng)非常久了。</br> 我愣了一下,隨后拿回來一看,好像還真是,剛才我都沒怎么注意。</br> 黃符各不相同,而且畫法也很多,還有上面的咒也是各異,蘇家的符跟別人家的自然不一樣。</br> 難道說……控鬼殺人的是……</br> 我不可置信的看著前方,但夜太黑,陰氣太重,任我這雙眼睛再怎么厲害,也無法看穿前面的兇手長什么樣子,甚至無法看穿人心是什么顏色的。</br> 是黑色的嗎?還是血紅的?是冰冷的,還是溫?zé)岬模?lt;/br> 我也不百步笑五十步了,或許我更黑!</br> 雖然我已經(jīng)猜到了是誰在控鬼殺人,但我并不想上前拆穿,而是想混入其中,看看他們到底要去哪里,想干什么!</br> “走,這個熱鬧,我們必須湊一湊?!?lt;/br> 摘下其中兩個人的鬼頭面具,分別給自己和蘇毅豐戴上,蘇毅豐一開始是拒絕的,但我強行給他套上了,然后用長老的身份壓他,不然這家伙根本不妥協(xié),擺爛慣了,只想回去躺平,什么都不想干。</br> 我不是想扶這個爛泥上墻,而是想利用他,所以他必須給我去。</br> 這些鬼好像都沒有自己意識一樣,人也沒有,仿佛中邪被控制了,但不知道為什么,給搶走兩個面具的人走到半路直接被鬼吃掉了,骨頭都不剩,兩個精神小伙,穿著豆豆鞋,感覺他們有點倒霉,但不是造成的,不關(guān)我事。</br> 人鬼混合,一走就走了半個小時,蘇毅豐實在受不了了,扳開面具就要跟我抱怨,但被我一巴掌扇了回去,現(xiàn)在誰都不說話,鴉雀無聲,他一逼逼不露餡了嗎?</br> 這玩意真沒出息,忍一會都不行,有什么前途,讓他去蘇家做后勤特么都算抬舉他了。</br> 路越走越偏,本來還是城市的大街,后來就開始坑坑洼洼,好像走到了城市的邊緣。樹木特別多,周圍跟亂葬崗一樣,沒有什么住人的房屋,大多是一些廢棄的工廠,直到走進了一個跟棺材坑差不多的位置。</br> 這種坑叫困龍坑,不是用來埋人的,而是用來封印一些東西,還有一種作用就是獻祭。</br> 獻祭之后的尸骨,都會封進這種困龍坑,特別是大量的屠殺獻祭,因為會怨氣沖天,怨魂不散,必須用這種困龍坑埋,不然祭祀者有可能厄運纏身,不得好死。</br> 人跟畜生一樣被趕進了困龍坑,然后那些鬼盡數(shù)退去,鬼只是掩護,重點是抓人,人鬼混合,這樣別人不容易看出。</br> 周圍鴉雀無聲,夜好像很黑,但又什么都能看見,陰氣纏繞著方圓幾里,說不出來的詭異。</br> 天空掛著一輪明月,但好像是紅色的,跟血一樣,但蘇毅豐卻說是正常的,不知道是不是我眼睛出了問題。</br> 蘇毅豐見周圍好像壓根就沒有人,實在忍不住了,對我小聲說了一句:“六長老,有點不對勁啊,這是困龍坑,以前我學(xué)過,這是要將我們封印還是獻祭?。俊?lt;/br> 我沒好氣的回了一句:“七月半,鬼門開,中元節(jié)你說是封印還是獻祭。”</br> 蘇毅豐一驚,馬上明白了我的話:“媽呀,那我們還不走?我不想死啊,這困龍坑怪嚇人的,我老婆還等著我回去滋潤呢,我祭天了怎么辦?”</br> 我本來想安慰他不用怕,這幕后的黑手,就是你爹,他拿你祭天那是不可能的。</br> 可我想了一下還是不要說了,相反我還嚇唬了他一下,說已經(jīng)來不及了,現(xiàn)在走也是被殺,還不如潛伏等機會,這時候周圍可能全是黑手,突然在這么多人之中跳出去尤為亮眼,被集火暗殺的幾率非常高,所以不能現(xiàn)在走。</br> 一個字,等!</br> 我倒要看看,他蘇界是否真的可以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來!果然修行路上根本沒有好人,實力的積累最快的辦法就是掠奪和殺戮。</br> 蘇家,也如此嗎?這個問題的答案,好像蘇霆早就告訴過我了,只是我想再親眼看看,這路上殺戮的刀,到底還有多殘忍。</br> 當(dāng)然了,我還有更重要的目的,殺人的刀,也會成為殺自己的刀。</br> 蘇毅豐極其容易忽悠,一下子就信了,但這個家伙確實是個人才。</br> 他突然開始了小動作,然后摸旁邊的人,而這些人全部都跟木頭一樣,完全沒有意識了蘇毅豐無論對他們干什么都不會有反應(yīng)的。</br> “你干嘛?你有病???”我翻了翻白眼,這家伙腦子里一天到晚到底在想些什么。</br> “嘿嘿,便宜白占誰不占,萬一我死了,也能做個飽死鬼?!?lt;/br> 蘇毅豐嘿嘿笑著,有些猥瑣,雙手如雙龍出海,不停翻騰著,布云施雨。</br> 這么多人,難免有美女,但大部分都是戴著鬼頭面具,或者畫了一個恐怖的鬼妝,臉能真正看清的幾乎沒有。</br> 可蘇毅豐根本不在乎臉,只要身材好就行,趁著她們都動不了,找準(zhǔn)幾個身材爆火的就上去吃豆腐,樂得不行,反正她們都動不了,任蘇毅豐擺布。</br> 我真是服了這個老色胚,要不是條件有限,我真想上去踹他一腳,但我怕這家伙慘叫,到時候就暴露了,只能任由他耍流氓。</br> 蘇界如果看到自己兒子是這種貨色,不知道他現(xiàn)在的心情如何,會怎么想,他在干大事,蘇毅豐也在干“大事”,只是有點跑偏。</br>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條長長的黑影爬了過來,它極其的長,我還以為是一條大蛇,沒想到是蜈蚣。</br> 沒錯,就是酒店里出現(xiàn)的那一條千年蜈蚣精。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