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4章 筆仙
筆仙這玩意是外國傳進來的,但是不管國內(nèi)國外,都是請鬼容易送鬼難,特別是那些不送的,基本上都得著道。</br> 筆仙是校園最流行的靈異游戲之一,雖然說難度系數(shù)非常大,十個里面也未必有一個是真能成功的,因為要求的條件比較苛刻,請筆仙的人必須八字帶陰,然后屬鼠,屬蛇,屬雞,屬狗,少一個都不行,可一旦成功,出事的幾率非常大。</br> 筆仙一旦顯靈,那些沒有見過鬼的會瞬間就慌神,容易送不走,而且有些筆仙怨氣非常大,它們會找各種機會弄死這些人,或許找替身,所以不要輕易去玩這種游戲,極其晦氣,我建議玩王者榮耀,反正我已經(jīng)刪了,而且至少玩了不用死。</br> 雖然我們都不說話,但鄭文好像沒有察覺一樣,繼續(xù)講著他的故事。</br> 那時候?qū)W校剛剛建立,招的第一批學生并不多,可那時候筆仙靈異游戲極其流行,其中有一個同學就玩了,當時參加的人有四個,但只死了一個,他是發(fā)起者,也是最后一個走的人,鄭文到現(xiàn)在都還記得他的名字,那個學生叫于曉明。</br> 聽其他三個同學說,那晚其實并沒有發(fā)生什么特別的事情,他們也只是抱著好玩的心態(tài)去嘗試一下而已,不過沒有成功,于是他們也沒有當一回事。</br> 可是第二天上課的時候,于曉明就有些不對勁了,他的口袋里放著那支筆,而且筆頭不知道為什么,好像染成了猩紅色,跟涂上了一層血似的。</br> 于曉明用那只筆寫著字,寫了滿滿一大頁的死字,字體極其潦草,而且歪歪斜斜的,寫完了于曉明就坐在座位上那笑,跟神經(jīng)病一樣。</br> 下課后老師見于曉明有點不對勁,還想找他談話,可是他一眨眼就不見了,到了下午的時候他也沒有來上課,找了一遍學校也沒有找到人,晚上自修的時候,于曉明死了,那支筆穿透了他的喉嚨,血咕咕嚕嚕的流出來,填滿了他整個嘴巴。</br> 他跪在廁所里,雙手向上,跟僵尸一樣,眼睛極其驚恐,好像看見了什么恐怖的東西,然后張大了嘴巴,接著就被筆給貫穿了喉嚨,死狀極其慘烈。</br> 于曉明死后,這個學校就開始不得安寧了,天天鬧鬼,特別是那個男廁所,后來不停死人,不過參與筆仙這個游戲的其他三人早早就輟學了,他們離開了學校后再也沒有回來過,但據(jù)鄭文所知,他們沒有發(fā)生任何事,現(xiàn)在在其他城市打工。</br> 死的人越來越多,學校慢慢的就流傳出了許多傳說,各種嚇人的靈異版本都有,但最嚇人的那個名字,始終都叫于曉明,而這個學校也開始被其他人稱之為鬼校。</br> 有人說,于曉明被筆仙害死,所以陰魂不散,在學校里作祟,被殺死的學生也成為了怨魂,各種殺人找替身。</br> 這個鄭文說著說著,突然自己都害怕了,打了一個哆嗦,也有可能是空中的溫度太低,他突然發(fā)冷。</br> 諸葛恪沒有說話,像這種小故事根本上不了諸葛恪的心,誰上學的時候沒有聽過幾個這樣的靈異小故事,而我們作為陰人,就跟四川人吃微辣一樣,毫無感覺。</br> 黃大仙閉上眼睛,好像睡著了一樣,一句話不說,筆仙都敢稱仙,他這個黃大仙可能有點無語了。</br> “大師,事我說完了,有把握嗎?”鄭文見諸葛恪和黃大仙不鳥他,連忙找我說話,我算是這里面看起來最好說話的了,而且外面天黑,他講故事講得自己都害怕了,不找人說話膈應得慌。</br> “放心,不管什么仙,我都可以幫你宰了?!蔽业亓艘痪洌瑓^(qū)區(qū)筆仙,何足掛齒,不過事情好像沒有那么簡單,如果真是單純的筆仙作祟,那么四個人招筆仙,又沒有善尾的話,四個人都得死!</br> 八字流程的什么不說,你四個人招筆仙,是不是有點不太吉利?玩這種晦氣的游戲,能不能上點心?</br> “大師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鄭文拍了拍心口,長舒了一口氣,“那大師,如果鬼來殺我,我要怎么做才能保住性命?”</br> 鄭文話匣子打開后,嘴巴就停不住了,雖然是校長,但還挺信這個的。也算他聰明,知道問個招保護自己。</br> “跟他干!”我依然是淡淡的回道,這時候諸葛恪和黃大仙同時睜開了眼睛,然后看向了我,仿佛在說你小子是人嗎?這也亂忽悠一個普通人?</br> 鄭文也愣住了,不知道什么意思,然后半信半疑的回道:“大師別調(diào)侃我了,人能干的過鬼嗎?”</br> “從某種意義來說,只要你不怕,贏不贏我不知道,但絕對不會輸?shù)?,你死了也會變成鬼,一直干,最多平手。?lt;/br> 諸葛?。骸啊?lt;/br> 黃大仙:“……”</br> “這特么也行?”鄭文瞪大著眼睛,感覺我在開玩笑。</br> 我這是半開玩笑半認真,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我說的話不是沒有道理,只要不慫一直干,鬼也怕你。</br> 可能覺得我的話有點扯淡,鄭文就不再問了,這也是我故意這樣說讓他閉嘴的原因,不然逼逼叨叨的煩死了,我就想安靜一會,想想蘇霆為什么要這么努力的支開我。</br> 天沒亮就到了,直升機就是快,找了個地方停了之后,我們都下了飛機,鄭文蹲地上吐成了狗,說一輩子都沒有搭過飛機,有點暈機。</br> 等他好了一點我們才啟程,飛機沒停學校附近,還得走一個小時的山路。</br> 這時候才凌晨四點多,整個地方都是山卡拉,許多烏鴉跟鬼一樣叫著,極其晦氣,不知道是陰風陣陣還是山區(qū)晚上風太涼了,總感覺風吹臉上有點不太對勁,陰得過頭了。</br> 鄭文說山區(qū)多墳,走的時候要小心謹慎,不要踩到別人的“家”了,不吉利。</br> 這一路確實有墳,大概幾百步就能看見碑,但都是老碑了,現(xiàn)在死人集中葬山頭上,這些葬山路邊的都是以前的墳,以前這里不是路,這些山路是新開采出來的。</br> 鄭文走過還雙手合十拜三拜,我只是微微點頭,也算對死人的尊敬了,諸葛恪上道一點,每個碑前面丟一個銅錢,這叫過路錢,不知道是不是幻覺,我好像聽到了謝謝。</br> 黃大仙則一臉繃著,什么都沒有做,按他的話說,這些玩意不配!野仙有架子,死人都得端碗吃他剩下的,三柱香野仙要吃兩柱半,剩下的一柱才是給死人的,還給他們行什么狗屁禮,想多了吧?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