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邪門的旅館
當時林翔并沒有覺得什么,十二點走只不過是湊巧罷了,可現(xiàn)在想起來,他不禁毛骨悚然,十二點,不是鬼出現(xiàn)的最佳時機嗎?</br> 可那時候林翔只防騙子,不防鬼,也完全沒有往那個方向想。</br> 而且不止是秋思匆匆忙忙走的時間,就連他們喝咖啡的那家店,都有問題!這得留到后面說。</br> 三天后,秋思來電話了,她跟林翔約在了一個旅館中,撂下地址就掛機了,一句話都沒有多說。</br> 林翔拿了人家兩百萬,自然要干活,他雖然吃軟飯,但卻從不是一個不守承諾之人,出來混,要講信用,牙口要跟雞兒一樣硬,不然憑什么讓人瞧得起你。</br> 這一點我倒是有點欣賞林翔,因為大部分吃軟飯的都是軟骨頭,而且背信棄義,毫無人品可言。</br> 林翔按照給的地址,找了過去,那是一家非常破的旅館,且又老又舊,甚至能聞到一股怪味。</br> 林翔心里直犯嘀咕,都要開房了,就不能去一家好一點的酒店嗎?非得找這種臟亂差的旅館,鬼都沒有一個。</br> 可來都來了,總不能調(diào)頭回去,而且就一炮的事情,在哪都一樣。</br> 林翔走上了旅館的陰暗樓梯,然后推門進去,秋思留了個房號,444號房。</br> 林翔覺得秋思腦子可能有病,訂什么房間不好,非得定這么晦氣的房門號,雖說林翔不是非常迷信,但聽著心里也膈應(yīng),三個四,生怕自己死不了嗎?可能有錢人家沒有那么多講究,受過高等教育只相信科學(xué)。</br> 旅館的走廊很暗,有一盞燈,但很昏黃,還一閃一閃的,看著有點晃眼,走廊陰森森的,一個人都沒有,兩邊是一排排整齊的房間,有股怪味,說不出來的怪味,林翔也不知道那是什么。</br> “有沒有人???老板在嗎?”林翔大聲喊了一句,這什么垃圾旅館,連個鬼影都沒有,再差的旅館應(yīng)該也有人帶去看房的。</br> 這燈光,這環(huán)境,這破舊的房間,看著不像旅館,倒像鬼屋多一點。</br> 沒有人應(yīng)答,林翔只能自己找,走廊兩排的房間非常多,向前看,根本看不到盡頭,而且黑乎乎的前面,總感覺有個人站在前面等林翔,可他瞇著眼睛使勁看,那個人影又消失了。</br> 就是那種忽隱忽現(xiàn),跟鬼魅一樣,但又像看錯了,讓人根本分不清。</br> 林翔不停找著房門號,向前走一段距離,前面的燈就會亮,后面的燈就噗一聲熄滅,但昏黃的燈光逐漸猩紅,好像血一樣,暗紅得刺眼,讓人不敢直視,看著地上的影子,好像渾身冒血一樣,極其陰森恐怖。</br> 林翔找了一排又一排,可都還找到四字房號的房間,他擦了擦額頭上的熱汗,感覺有點吃力,因為這里的氣氛越來越不對勁了,他不知道還要走多遠,444號房又到底在哪?</br> “傻逼娘們,到底找的什么地方,自己出來接老子吧,這鬼地方連個老板都沒有,做尼瑪?shù)纳?,有病吧?”林翔罵了幾句給自己壯膽,然后掏出了手機,開始撥秋思的電話號碼。</br> 可是……電話關(guān)機了,根本打不通,林翔心里咯噔一聲,不會是被耍了吧?可她給了林翔兩百萬,怎么敢耍林翔?不怕人財兩空嗎?</br> 就在林翔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突然哇的一聲怪叫,左邊的門伸出了一只滲綠色的怪手,直接抓住了林翔的衣服。</br> 那只手,腐敗得讓人惡心,好像是死人的手,而且顏色也不對,是滲綠色的,跟鬼火一樣。</br> “救我,救我,我不想死,救我……這里有鬼?!蹦侵皇值牧夂艽螅е窒璧囊路粩嗤锿?,嚇得林翔尖叫了起來,然后不停掙扎。</br> 可掙扎沒有效果,那只手力大無窮,好像不是人的手一樣,就要被拉進去的時候,林翔靈機一動,連忙脫掉了身上的上衣,嘶一聲,衣服被拽了進去,緊接著門轟一聲巨響,重重的關(guān)上了。</br> 安靜,走廊異常的安靜,林翔連自己的呼吸聲都能清楚聽見。</br> 他嚇慌了神,起身就要跑,哪還管得了什么重金求子。</br> 可一跑就迎面撞上了個人,是個瘦老頭,干枯的手拿著手電筒,頭發(fā)一根毛都不長了,臉皮皺得跟面團一樣,他發(fā)出哎呦的一聲慘叫,然后就跌落在地,差點沒訛林翔幾百萬。</br> “哪個不長眼的,走路不看路嗎?撞死你爹了?!崩项^罵罵咧咧,然后撿起手電筒掙扎著站了起來,最后用手電筒光照在了林翔的臉上。</br> 林翔連忙用手擋住刺眼的光芒,然后問道:“老頭,你誰???”</br> “我誰?我是這里的老板,你小子冒冒失失的,見鬼啦?”旅店的老板收回了手電筒,然后罵了一句。</br> “老板?剛才叫你怎么沒應(yīng)?”林翔掙扎著爬了起來,然后打量著旅店老板。</br> 老板笑了一聲,說不好意思,剛才上廁所去了。</br> 林翔白了他一眼,然后突然指著剛才的房間說,這里……還真的有鬼。</br> 旅店老板氣得差點拿手電筒敲林翔的頭,說這燈光壞了,師傅還沒修,什么鬼,他這里可沒鬼,別亂說壞他招牌。</br> 林翔說不是燈光的問題,剛才那個房間突然伸出了一只鬼手,想要將他拖進去,幸虧他機靈,不然的話人就沒了,真有鬼!</br> 林翔這才看清房間號,居然是十八號房,十八兩個字不知道是在流血還是脫紅漆,看起來有些滲人。</br> 十八,讓林翔想到了十八層地獄,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想象力太好了。</br> 老板瞪了他一眼,自然是不信,還當場打開了這個房間門。</br> 可是,房間里面什么都沒有,只有一張床和其他的基本配備,是個標準的單間,沒有鬼,也沒有人,房間打開電燈后,也沒有發(fā)生任何異常事。</br> “小子,你是不是來搗亂的,說我這里有鬼,我這里還要做生意的?”老板怒氣沖沖的指著林翔鼻子罵,確實這是在砸招牌,這旅館本來就夠老舊了,還傳出有鬼的話,那就不用做了,直接倒閉吧!</br> 林翔連忙道歉,然后說出了自己的意圖,讓老板帶他去444房間。</br> 老板哦了一聲,然后問他是不是叫林翔?</br> 林翔連忙點頭,說自己就是,讓老板趕緊帶他去。</br> 老板給了他一串鑰匙,說左轉(zhuǎn)第四間就是,還帶什么,自己有眼不會找嗎?</br> 左轉(zhuǎn)?這走廊都是直的,哪來的左轉(zhuǎn)?可等林翔回過頭來想詢問老板事情的時候,那老頭居然不見了,跟鬼魅一樣,來無影去無蹤,極其邪門。</br> “這老頭,連腳步聲都沒有嗎?”林翔咕嚕一聲,吞了下口水,感覺極其詭異,這消失的也太快了。</br> 可是,奇怪的事情又發(fā)生了,旅館的走廊分成了十字路,好像剛才看到的都是幻覺。</br> “我這是撞邪了嗎?明明剛才走廊是直的,而且走不到盡頭。”林翔不停揉著眼睛,可走廊就是變了。</br> 林翔按照老板吩咐的走,左轉(zhuǎn)第五間,果然是444房間,房門號的數(shù)字也是紅色的,說不出來的詭異。</br> 林翔利用手中的鑰匙開了房門,進去以后,他聞到了一股清香,是女人散發(fā)出來的香味,還有淋浴的水聲。</br> “是林翔嗎?”秋思的聲音從浴室里傳了出來。</br> 聽到秋思的聲音,林翔終于松了一口氣,看著滿地的衣服,林翔咽了咽口水,他也有好幾個月沒有碰過女人了,這心思一起來,人就開始熱血沸騰。</br> “是我,秋思姐?!绷窒枘闷鹨路箘怕勚?,說不出的勾人心魄,這是來自男人最原始的心動。</br> “你坐會,我很快就洗完?!鼻锼己暗?。</br> “不急,你慢慢洗,我們大把時間。”林翔躺在了柔軟的大床上,看著電視。</br> 不知道過了多久,秋思終于出來了,她裹著浴袍,出來就坐到了林翔的身邊。</br> 林翔高興極了,可突然秋思的臉變得猙獰了起來,猶如惡鬼,面皮腐爛,一塊一塊的掉在了林翔的身上,還有散發(fā)著惡臭的血,極其滲人。</br> 林翔想逃,可已經(jīng)來不及了,秋思變成了惡鬼,一口咬在了林翔的脖子上,頓時整顆脖子都落在了地上滾著。</br> “啊,啊,鬼,鬼啊……”林翔拼命叫著,可等他反應(yīng)過來后才發(fā)現(xiàn),剛才的一切都是在做夢,好像是等太久有點困,然后就睡著了。</br> “你怎么了?做噩夢了?”秋思出來了,身上裹著浴袍,跟剛才夢里一模一樣,只是現(xiàn)在拿奇怪的眼神看著林翔。</br> “對,做了個噩夢,可能……這個旅館的環(huán)境太陰森了,導(dǎo)致我有點緊張?!绷窒柽B忙解釋道。</br> 秋思也沒有怪他,說這個旅館確實有些年頭了,一些設(shè)施也老,但沒有地方比這里更加隱秘,她跟她老公都是有錢人,認識的人也多,她不能被任何人看見跟林翔進入酒店之類的地方,所以才選了這里。</br> 林翔表示理解,也沒再說什么,進去簡單洗了一下后,就開始干正事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