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地藏
薔薇帶我來到了一個大戲園,里面的人還挺多的,極其熱鬧,我有點膈應(yīng),因為這時候我應(yīng)該東躲西藏,而不是出入這種熱鬧的場所。</br> 萬一暴露了身份,你說可咋整?計劃估計也泡湯了。</br> 可薔薇好像地位有點高,進(jìn)入戲園的時候,甚至都沒人敢看她一眼,更別說看我了,可能不是她地位高,而是背后的地藏,畢竟身后跟著幾十人,一般人還真不敢惹。</br> 薔薇帶我來到了一個包廂,這包廂里面有個大開窗,可以直接看到戲臺。</br> 我對京劇之類的沒有什么興趣,甚至連藝術(shù)細(xì)胞都沒有,平時最多偶爾哼兩句雞你太美,而且還是巨難聽的那種。</br> 可戲臺上有一個女的卻引起了我的注意,雖然化著妝,但其美貌和身材卻一眼就讓人注意到了,可見她的容貌有多么出眾,身材也是直讓觀眾大咽口水。</br> 薔薇說,這個就是京都三大美女之一,周羽恩。</br> 周羽恩是京都最美花旦,許多京都的大佬都會過來捧場聽她唱戲,收入不亞于現(xiàn)在的當(dāng)紅明星,包括地藏爺也是對這個周羽恩垂憐多愛。</br> 呵,羽恩,云裳羽衣,知恩圖報,好名字!怪不得容貌如此出眾,原來是三美之一,再看這臺下爆滿的觀眾幾乎全是男人,應(yīng)該是錯不了了。</br> 包廂里面坐著一個男人,大光頭,肥頭大耳,戴著一串佛珠,手拿一把小扇子,他應(yīng)該就是薔薇口中的地藏爺了。</br> 還真別說,這人體態(tài)和面相都有佛的福相,而且天庭飽滿,是有福之人。</br> 為什么從古到今都說大胖之人有福相呢?因為胖子大半都是吃得好,睡得好,住的好,瘦的很多都是勞碌命,何來福氣?算命其實也是三分算,七分猜,推著推著事情就成了。</br> 只是這個地藏鼻翼之間有一顆紅痣,黑痣還算正常,如果痣有點紅光,那說明這人會經(jīng)常發(fā)橫財。</br> 什么是橫財?橫財就是不義之財,來路不明或者走歪道的財。</br> 一般這種人,就算不是壞人,也不會是什么好人,老話說的好,君子愛財,取之有道,發(fā)橫財?shù)娜擞行靶摹?lt;/br> 當(dāng)然了,像我這么窮的人,就不當(dāng)君子了,在座的各位都是大富大貴之人,切莫學(xué)我。</br> 還有,這個地藏是三角眼,這種眼睛的人有殺氣,而且暴戾,不過有三角眼的人大部分都能成大事,就是不好惹。</br> 地藏的面相我看了一遍,心里立刻就明白這不是善茬,包括他的身份和地位,而且能在京都眼皮底下混下九流生意的人,沒點本事真不行。</br> 這個地方利益和風(fēng)險并存,一不小心就得進(jìn)去踩縫紉機(jī),吃免費的牢飯和撿肥皂。</br> “地藏爺,人帶來了?!彼N薇對忘我看唱戲的地藏爺說道。</br> 這個死胖子雖然心里一直跟著哼,但是眼睛卻只是一直盯著周羽恩的身材看,看完上面看下面,而且屁股一分鐘看了三十回,你大爺?shù)?,臭不要臉?lt;/br> 被薔薇打擾,地藏戀戀不舍轉(zhuǎn)過了身來,然后看了我一眼。</br> “何人?把面具摘了!”地藏說道。</br> 到了這里我也不想掩藏了,而且這個地藏爺應(yīng)該不認(rèn)識我,我和二叔都把面具給摘了。</br> 看到我的容顏,這地藏居然舔了舔嘴唇,然后看我的眼神都有點變化,我屁股一夾,大叫不好,這死胖子可能有龍陽之好。</br> 大城市包容性好,加上時代變了,之前搭公交車的時候,我都看見幾對男人摟摟抱抱的了,而且旁人都不當(dāng)回事,京都就是京都,確實是大都市,生活節(jié)奏快,沒人會在乎你是誰,干什么。</br> 這地藏爺應(yīng)該是個雙,有可能是男的可以,女的也可以。</br> 我直呼晦氣,早知道不來了,我這圣潔肉身怕是要不保。</br> “小哥長得不錯哈,坐,薔薇,給搞壺好的碧螺春來。”</br> 地藏還算客氣,好茶好吃的招待我們,還讓我們坐下聊。</br> 我喝了一口然后轉(zhuǎn)頭暗暗吐掉了,小心駛得萬年船,我怕我喝了不省人事后,醒來屁股痛。</br> “地藏爺,這是八千萬,他把我們給朱老九的貨給扛了?!?lt;/br> 薔薇把支票給了地藏,但我卻跟二叔面面相覷,不知道說什么好,因為我們明明給了一個億,這臭娘們改支票改得真快,直接當(dāng)中間商騙了兩千萬。不過我們也不算驚訝,畢竟朱老九之前也揭發(fā)了薔薇,這事我們算有個底,就是沒想到薔薇這么干脆,膽子也太大了。</br> “呵呵,有意思,小哥可真豪爽,這個朋友我地藏交了?!?lt;/br> 地藏舉杯痛飲,雖然是以茶代酒,但也算豪情萬丈,絲毫不拖泥帶水。</br> 我跟二叔都敬了回去,但還是老樣子,喝了就暗暗吐出來,這個死胖子看我的眼神不對勁,我得防著一點。</br> “地藏爺,我們叔侄初來京都,認(rèn)識的人不多,既然是朋友了,能不能勞煩你一件事?”</br> 我也不跟他磨蹭,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目的,來見他當(dāng)然是帶著目的來的,難道來跟他攀親戚的嗎?</br> “噢,小哥不防直說,能幫我地藏一定幫?!钡夭厥掌鹬焙?,倒也不吝嗇,直言我的事不會推托,這死胖子也不傻,畢竟隨便買下八千萬走私貨物的人,那可不簡單。</br> 買正常貨物和走私貨物性質(zhì)可不一樣,正常貨物你出手能賺回來,就算不賺也可以正常賣出去,最多虧點錢。</br> 可走私貨物金額這么高了,運走和出手都很費勁,沒有點本事只能砸手里,還怕條子查,你要是敢在京都出手,那被逮住的幾率極其大。</br> 地藏暫時不認(rèn)識我,也摸不清我的底,所以不敢怎么樣,只能以禮相待。而且我跟朱老九有關(guān)系,那黑市的人也不是好惹的。</br> “給我介紹幾個陰活,給你兩個點當(dāng)提成,怎么樣?”</br> 我伸出了雙指,說出了此行的目的,來大都市混,不賺錢就是白來,沒有錢更是寸步難行。</br> 著名集團(tuán)的龍頭大哥蔣天養(yǎng)曾經(jīng)說過,做大事想要成功,必須具備三個條件,一是鈔票,二是鈔票,三還是鈔票。</br> 集團(tuán)雖然破敗不在了,但大哥的話永留我心中!</br> 地藏點了一支煙,然后看著我陰險的說道:“小哥,你知道初來報道最忌諱什么嗎?最忌諱就是搶人飯碗,強(qiáng)龍還不壓地頭蛇呢!你一來就搶飯吃,那我手下吃什么?吃屎嗎?朱老九沒跟你說過什么是規(guī)矩嗎?”</br> 沒想到地藏反應(yīng)這么大,好像要把我轟出去的樣子,不過他的話不是沒有道理。</br> 京都競爭激烈,人人都想混口飯吃,新來的就搶人飯碗是很忌諱的,每一行都是這樣。</br> 可我話都說出來了,不可能收回去,而且兩千萬不能白花。</br> “地藏爺,規(guī)矩是由強(qiáng)者定的,沒本事還占著個飯碗,不如去吃屎!”</br> 我一句話把旁邊的人都得罪了,包括薔薇,這不明著面罵他們嗎?</br> 這時候地藏爺身邊的幾個小弟突然發(fā)難,被這樣侮辱,是個人都忍不了,而且還是新來報道的小子,不教訓(xùn)一下以后得在頭上拉屎拉尿。</br> 其中一人一拳打在了我的胸膛上,砰的一聲悶哼,我沒有還手,也沒有抵抗,但他的手骨折了,我只是憋著一口氣,挺起了胸膛而已。</br> 那人一米八五左右,拳頭比砂鍋都大,渾身肌肉,一拳把自己打骨折可真是嚇腿了眾人,蠢蠢欲動的薔薇都倒退了回去。</br> “啊……”</br> 隨即那個小弟發(fā)出一聲慘叫,捂著手雙膝跪下不停哀嚎,臉色都白了。</br> 地藏眼睛迅速咪成了一條縫,然后喃喃了一句:“人王骨!”</br> 他的余光很毒辣,整個氣勢凌駕于其他人之上,而且是幾倍之多,真不是一個普通的猥瑣胖子。</br> 我拱手說道:“無意冒犯,多有得罪,地藏爺應(yīng)該不會怪我吧?”</br> 我說的時候,嘴角揚起了一抹微笑,更是一抹不懷好意的微笑,意思是,你的手下無能,不會怪我吧?依仗我就能吃肉,依仗他們……呵呵,那就真的吃屎了!</br> 跟這些人打交道,不露刺刀討不到便宜,得讓他們服才行。</br> “小哥好本事,你們都下去?!?lt;/br> 除了薔薇,地藏把其他人都遣散走了,只留下一個貼身保鏢,那些手下確實對我造不成威脅,但這個薔薇我有點看不透,一會狠,一會慫,反差很大,幾次想出手都退了回去,看她中間撈油水的膽量,不像個孬種,等下有機(jī)會我得試試她。</br> 女人混這種刀尖舔血的活不容易,靠美色是不可能吃得住的,沒點本事只能成為男人的玩具。</br> “小哥,陰活我這不少,富豪明星的資源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但你光露這一手,可不太行??!”</br> 地藏說完,突然打開了小扇子,好像在朝著下面的一個人發(fā)起暗號,但具體是誰,我一時之間看不出來,因為下面人太多了,人山人海。</br> 大概三分鐘左右,我猛然發(fā)覺周羽恩的身體哆嗦了一下,然后唱戲的聲音也變了,女聲居然變成了男聲,非常詭異,不只她,其他臺上的戲子也是行為怪異,聲音忽高忽低,而更邪門的是,臺下的人居然絲毫沒有察覺。</br> “小哥,你破吧,讓我瞧瞧你的本事。”</br> 地藏嘿嘿笑著,饒有興趣的看著下面。</br> 我瞧了一眼臺上的影子,本來是有四個人的,可臺上卻有十二個影子,很明顯,全都給上身了!</br> 這是鬼唱戲!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