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爭天書
眾人見我突然躺平,啥也不干,頓時心生詫異,不明白我要干什么,雖然寡不敵眾,但也不至于什么都不干吧?</br> “房東這是要干什么?開始擺爛了嘛?如果什么都不干,我回去了,我還有大把尸體沒趕,我得趕尸賺錢嫁人?!?lt;/br> 方婷小聲問著旁邊的白蘇蘇,對她來說,好像賺錢比什么都重要,而趕尸是她唯一的收入來源,這一行不知道能干多久。</br> 交通越來越便利,傳統(tǒng)的趕尸終究要沒落的,趕尸人的生存堪憂,許多人都轉(zhuǎn)行了。</br> “我可不知道他,鬼得很,跟狐貍一樣,不知道心里在打什么主意?”</br> 白蘇蘇看著我,皺眉回答了方婷的問題,她就算是老江湖,也依然看不透我內(nèi)心的想法。</br> 老乞丐則抽著旱煙,看我嘿嘿的笑,也不說話,唐刀有些坐不住了,連忙稟告道:“大人,他們快全都上來了,要么跑,要么打,你倒是說句話??!”</br> 我豎起了手指,噓了一聲,讓他別說話,我自有分寸。</br> 我越是這樣,唐刀越是著急,可他又沒有什么太快的辦法。</br> 大概三分鐘后,第一幫人已經(jīng)沖了上來,人不多,只有五個,但是一幫惡鬼。</br> 十幾只惡鬼面目猙獰,身體扭曲,對著我們齜牙咧嘴,全部盤旋于空中。</br> “養(yǎng)鬼門,楊柳!”</br> 老乞丐吐出了一口煙,然后看著為首的女人,那女人大概四十歲左右,但保養(yǎng)的好,身材婀娜多姿,倒也風韻猶存,有幾分姿色,就是臉色有些煞白,看著跟女鬼一樣,其他的人也差不多,有男有女,不過只是半分陰森。</br> 聽聞養(yǎng)鬼的人,養(yǎng)多了會跟鬼一樣,手段越厲害,養(yǎng)的鬼越厲害,長的也越像鬼。</br> 這個叫楊柳的女人,大晚上還真未必分得出是人還是鬼,不知道她老公害不害怕。</br> 可一般這種陰人都不會結(jié)婚,克夫很嚴重,只是養(yǎng)多幾個鬼寵解決一下需求。</br> 楊柳看了一眼老乞丐,好像認不出是誰,然后掃了我們一眼,頓時眼光落到了我的身上。</br> 還是那句話,這里就我最像他們找的蘇陽了,自然第一眼就看到了我。</br> “你就是蘇陽?把天書交出來!”楊柳陰冷的眼光直勾勾看著我,好像生怕我跑了一樣。</br> 我抬頭看著她,一臉的冷笑:“那你來拿??!天書就在這里?!?lt;/br> 我拿出了那本9.9買的所謂天書,然后正對著她,楊柳看著又老又舊的書皮,心起了歹念,一本可以媲美推背圖的天書,哪個陰人不心動。</br> 可是……她不敢動!半步都不敢往前!</br> 我拿出來的時候太輕易了,是個人都不敢信,生怕有詐!</br> “怎么,你不是要天書嗎?過來拿?。 蔽依^續(xù)說道,可越是這樣,越把她給唬住了。</br> “小子,你耍什么花樣,夠膽把天書扔過來!”</br> 楊柳愣了大概半分鐘,然后才說出了一句猶如放屁一樣的話。</br> “給你扔過來?”</br> “我把飯喂到你嘴邊好不好?”</br> 我嘲弄般的看著她,時不時發(fā)出冷笑,越是這樣,她越不敢上來拿,不過她忍不住的話,可能會動手。</br> 可上空飄著的鬼雖然厲,但還不夠我們這邊塞牙,老乞丐一個應該就能對付她們。</br> 就在這個時候,又有無數(shù)道身影落了下來,每一個都氣勢洶洶,都是沖著天書來的,甚至有些身上帶著殺氣。</br> 陰陽江湖,可不是小孩子過家家,奪寶殺人,修行路上白骨累累,斬妖除魔是其次,人才是最大的敵手。</br> 你可能不怕鬼,但你不能不怕人!人心比鬼狠。</br> “大風水師,上官云?!?lt;/br> “抬棺人,白蒙?!?lt;/br> “捉妖一族,鄭力。”</br> “獵鬼人,黃英?!?lt;/br> 這些人,我一個都不認識,可行走江湖的老乞丐和白蘇蘇倒是全都熟頭熟臉,而在他們眼里,我是生面孔,是個新人。</br> 聽聞這些人都是赫赫有名的高手,不是什么家族之首,就是門派之主,天書一出,幾乎都來了。</br> 這還不止,屁股后面沒到幾分鐘又上來了幾十人,幾乎把天臺都擠滿了,全都看著我,還有我手上的天書。</br> 就這么多人,估計陰陽江湖得來了一半,老乞丐有點哭笑不得,好像他也有點幫不了我了,不過他也沒有走,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我?guī)湍惆蚜霂蟻?,這種場面,只有他能鎮(zhèn)得住了。”</br> 我搖了搖頭,說不用,小場面,我可以搞定!</br> 老乞丐有些驚訝,這……還是小場面嗎?他突然不知道說什么好了。</br> 其他的人都縮了回去,包括唐刀都怕了,這么多高手,不是他一個小小小小僵尸能搞定的。</br> 對面如狼似虎,而我則跟個小綿羊一樣被他們包圍著,加上我們的人太少了,氣勢輸太多,白蘇蘇狡猾的一批,已經(jīng)想溜走了。不過她帶著姐姐,想逃也是難以登天。</br> “把天書交出來,小子,我放你一馬!”</br> 一個老人聲音蒼勁有力,一頭鶴發(fā),仙風道骨的樣子看著極其厲害,但我不認識他是誰。</br> “對,把天書交出來,饒你不死!”</br> “交出來,混蛋,不然我廢你了!”</br> “給你一分鐘,臭小子,不想死的話,乖乖交出天書,不然你們一個都跑不了?!?lt;/br> 我挖了挖耳屎,表示太吵了,然后默默的站了起來:“我可是蘇家的人,動了我,你們真的能全身而退嗎?”</br> 這時候不管蘇家有沒有用,先搬出來再說,不管怎么樣,有個大家族撐腰,總能讓他們有所顧忌一下。</br> “呵呵,小子,今天我們這么多人在這里,你猜我們怕不怕你一個蘇家?”</br> 不知道誰搭了一句嘴,頓時所有人都跟著起哄了,紛紛叫嚷了起來,誰怕你蘇家,這么多人,一人一口吐沫都可以將蘇家所有人淹死了。</br> 天書就在眼前,還管得了你那么多!搶了再說!</br> 別看只是一本書,可已經(jīng)足以改變一個人,甚至一個家族,一個門派的命運。</br> 陰陽之路,何其艱辛,命途多舛,五弊三缺,陰人有幾個能落得好下場的?不是短命,就是窮,要不克六親,有了天書,那這條路就能順利走到頂了。</br> “說的非常好,你也知道你們?nèi)硕啵悄銈冞@么多人,這本天書,我該給誰呢?”</br> 我轉(zhuǎn)聲問眾人,鋪墊了這么久,該入正題了。</br> 坑已經(jīng)挖好,就不知道他們跳不跳了。</br> 果不其然,我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吵了起來,就差沒大打出手了,都說天書應該歸他,那個人又說應該是他的,反正人性都是自私的,又是各為其主,天書誰都想要,怎么會拱手讓人,表明看著團結(jié),但其實一句話就能讓他們內(nèi)訌。</br> 可我的目的不是讓他們內(nèi)訌,這樣的套路太低級了,也沒有什么難度。</br> 這時候我突然點燃了一張黃符,然后舉起了天書,頓時嚇得他們冷汗直流,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也全部都安靜了下來,不敢再吵鬧了。</br> “小子,你要干什么?冷靜一點?!?lt;/br> 其中一個人立刻阻止我,他們就是為了天書而來,如果天書毀了,他們就竹籃打水一場空。</br> “放心,天書我會留著,而且我對天書也沒有什么興趣,但你們都想要天書的話,那我就很頭疼了?!?lt;/br> “再說了,我的天書,也不可能白給你們,我既然能得到天書,絕對不是無能之輩,你們雖然人多,但要是敢搶的話,我就毀了它!”</br> 我的話,讓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天書依然在我手中,他們?nèi)硕嘁参幢乜梢皂樌玫教鞎f一我一沖動給毀了,他們不得哭死。</br> “你別沖動,那你說,要怎么樣才肯把天書給我們?!?lt;/br> “對對,你不是說對天書沒有興趣嗎?那給我們吧,有什么條件盡管說,我們一定能滿足。”</br> “哼,給你們?你一個抬棺材的,能有什么本事?還什么條件都盡管說?這么垃圾,給天書你們也沒有用,拿來墊麻將桌嗎?給我們上官家,要錢還是要美女,我們都有得是?!?lt;/br> “呵呵,都別夸??诹?,我們尸門跟蘇家那關(guān)系都鐵得跟親兄弟一樣,蘇家的喪葬到下尸豎墳,哪一樣不是我們包辦的,小子,天書給我,包你不后悔?!?lt;/br> 我笑了,剛才還來硬的,恨不得殺了我,然后奪我手中天書。</br> 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來硬的不行,怕我毀了天書他們得不到便宜,于是開始改口了,不是畫餅就是攀關(guān)系,真是變臉比翻書快。</br> 可我根本不鳥他們,這種話,估計小孩子都不信吧?</br> 呼的一聲,我把黃符吹滅了,這時候他們才集體松了一口氣。</br> 我舉起了天書說道:“別跟我扯犢子了,想要天書很簡單,把女媧后人給我?guī)蟻恚齻兙驮谶@棟大廈。”</br> 天極大廈商住兩人,雖然有不少白領(lǐng)企業(yè)打工族,但也住了不少人,女媧后人不可能在這里上班打工,所以她們一定是住在這里。</br> “先找到女媧后人者,天書就屬于他的,這里這么多人都可以做證,我以蘇家的名譽擔保,絕不耍賴?!?lt;/br> “這樣不用爭,也不用搶了,避免了許多問題,憑本事獲得天書,誰厲害就歸誰!”</br> 去吧,都給我蘇陽打工吧!這本9.9塊錢的天書,就是你們的獎品!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