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重操舊業(yè)
老太婆被我一槍打死,吹了下槍口的白煙后,我開始在她身上翻著,看能不能翻出點(diǎn)好東西。</br> 要不是陰了這老不死一把,估計還打不贏她,她的術(shù)很邪,還養(yǎng)小鬼,估計身份和實(shí)力都不簡單。</br> 她這都不是養(yǎng)鬼了,而是虐鬼,這是有業(yè)障報應(yīng)的,能無視這個的,基本上都有幾下子,而且隔著一道這么厚的石門還能控制死人,又能控制活人,可見手段不一般。</br> “搜出什么了?”</br> 沈珞一一邊把門關(guān)上,一邊湊了過來,要說功勞,這次還真屬沈珞一最大,別看她一副單純的樣子,真殺起人來居然也不賴。</br> 這老太婆的身上沒多少東西,除了一些黃符,銅錢外,就只有一個銅牌,還有一個裝著一塊二毛的錢包,人死如燈滅,這一塊二我就先笑納了。</br> 黃符和銅錢沒什么稀奇的,倒是這塊銅牌有點(diǎn)古怪,上面刻著的字我不太認(rèn)識,好像是古代的字體。</br> “錦衣衛(wèi)!”</br> 沈珞一指著這三個字讀著,還是她比較有文化,不愧是大小姐。</br> “這塊牌子難道是明朝的?”我皺起了眉頭。</br> 錦衣衛(wèi)就是明朝的,乃朱元璋設(shè)立的拱衛(wèi)司,后面改成了親軍都蔚府,可這個老不死不可能是明朝人吧?牌子應(yīng)該是遺留下來的。</br> 除了這三個字,背后還有鬼頭,尾部有三個小字,沈珞一說那三個字讀捉妖司。</br> 難道明朝的時候,還有什么地下組織?成立的錦衣衛(wèi)團(tuán)專門降妖除魔?這玩意上不了歷史書,所以也無從考證了。</br> 這老太婆,到底什么來頭?從物品上來看,她并沒有帶多少東西,而來這里的全是高手,可謂兇險至極,說明她極其自信,不然也不可能沒有什么準(zhǔn)備。</br> 算了,管她是什么人,反正都?xì)⒘?,我咬了一口銅牌,這東西是真的,應(yīng)該能拿出去換點(diǎn)錢,等下再搞點(diǎn)金沙,能賺點(diǎn)是一點(diǎn),這不比上某多多薅羊毛強(qiáng)嗎?砍一刀砍到手麻也搞不了一百塊錢。</br> 為了防止她再復(fù)活,我補(bǔ)了兩槍,這些陰人都很邪,不學(xué)會補(bǔ)刀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br> 這時候就得考慮下一步怎么辦了,我可以肯定,絕對不止來了一個,后面還有大把人,如果隨便來一個人堵我們,那沒水沒糧的情況下,我們抗不了多久,也就是說,躲在這里根本就不是一個萬全之計,看來之前是我想得太簡單了。</br> “開門,出去!”我突然對兩女說道。</br> 沈珞一有些驚訝,而還沒從悲傷中走出來的龍盈盈則兩眼淚汪汪的看著我,很明顯她也不解。</br> 這外面雖然沒有動靜,但不代表沒人,出去極度危險,在這里茍著還安全一點(diǎn)。</br> 我沒有跟她們解釋太多,直接用麒麟石打開了門,然后拉著她們走了出去,石門半掩著,我和沈珞一還有龍盈盈就在門外不遠(yuǎn)的地方呆著,既不進(jìn)去,也不走。</br> 沈珞一更加不解了,進(jìn)去茍著能安全一點(diǎn),不進(jìn)去也行,那你倒是離開啊,逃離這里才能徹底擺脫那些人,擺脫危險,你在這里蹲著算什么?</br> 我噓了一聲,讓她別說話,一時之間跟她說不明白,而且我聽到了,有人來!</br> 大概八秒左右,一個地中海紅發(fā)的男人跳落于我們的面前,聲如洪鐘,身手非常好,下盤輕盈,很明顯是練過氣功和下三路功夫的高手,之前我見過他,就是昆侖鬼手赤黑。</br> 他看見我后,如同野獸一樣撲了過來,然后迅速掐住了我的脖子,將我按在了石壁上,我沒有反抗,沈珞一則是緊張的拿出了降魔杵,可我卻出手阻止了她,示意她別沖動。</br> “臭小子,忽悠得我們夠慘的,麒麟石是不是在你身上?!背嗪诘氖植苛α亢茏?,擒拿更是極其到位,我相信他可以瞬間掐爆我的喉管,讓我當(dāng)場喪命。</br> 我搖了搖頭,拼命的解釋道:“我沒拿麒麟石,是那個拿白燈籠的老太婆拿了,門已經(jīng)開,我親自看著她進(jìn)去的,麒麟石在她手上。”</br> 赤黑剛才注意力一直在我身上,現(xiàn)在才察覺門已經(jīng)開了。</br> “哼,是嗎?那你為什么不進(jìn)去?”赤黑比老太婆謹(jǐn)慎,他看了一下大開的門,并沒有第一時間沖進(jìn)去。</br> 我咬著牙,極其艱難的說道:“我……我不是她的對手……我不敢……進(jìn)去?!眒.</br> “不怕,有我在你身后做后盾,你大膽進(jìn)?!背嗪诜砰_了我,然后將我一把推了進(jìn)去。</br> “還有你們兩個小娘們,跟著他進(jìn)?!背嗪趯ε艘惨稽c(diǎn)不客氣,將她們也順便扔了進(jìn)去,很明顯,他怕里面有詐,又或者忌憚那個老太婆,想讓我們當(dāng)白老鼠進(jìn)去里面探險。</br> “蘇陽,怎么辦?要不我們……”沈珞一扶著門,眼生惡意,意思是要我想辦法跟赤黑拼一下子,或者能有一線生機(jī),不然只能一直被他壓著。</br> 我按住了她的肩膀,讓她別沖動,暫時按照這死禿頭的想法做就可以。</br> 來的人太多了,不可能每一個都?xì)?,只能等他們自相殘殺,我們撿便宜即可?lt;/br> 我走了進(jìn)去,然后假裝驚訝的喊道:“前輩她……她死了……”</br> 這戲演得我都想笑,老太婆明明就是剛才我打死的。</br> “什么?不可能……”赤發(fā)有些驚訝,但他還是很謹(jǐn)慎,沒有第一時間進(jìn)來。</br> 沒有辦法,我只好把老太婆的尸體拖出來給他看。</br> 赤黑這回不得不相信了,連忙蹲下來查看老太婆的傷口。</br> “槍?她是被人用槍打死的。”赤黑有些驚訝,“她實(shí)力也不差,怎么會被人用槍打死,真是奇怪?”</br> 說這話的時候,赤黑看著我,好像在懷疑我。</br> 我連忙反駁道:“你可別侮辱我,我堂堂風(fēng)水師,怎么會用槍,我是那人嗎?”</br> 赤黑可能覺得我說的話有道理,只好往另外一方面想了。</br> “難道說,里面還有人?”赤黑陷入了沉思中,這人非常謹(jǐn)慎,都到這了,居然還不進(jìn)去,可惡?。”緛硐牒鲇扑话训?,但他明顯比老太婆更加小心。</br>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道身影落下,然后如閃電般沖進(jìn)了里面。</br> 是蘇昊!相比赤黑,他根本無視一切。</br> “膽小鬼,滾回去吧,怕得跟個鵪鶉一樣?!碧K昊出言嘲諷,瞬間消失在了我們面前,人已經(jīng)進(jìn)去了。</br> “蘇家的小鬼,敢這樣跟我說話!”赤黑被刺激到了,再也不管別的,連忙追了進(jìn)去。</br> 這回他進(jìn)去了,但蘇昊突然的出現(xiàn)壞了我的計劃。</br> 不止蘇昊,所有人全來了,一個個身影跟閃電一樣,我有時候看都沒有看清,只感覺到一陣風(fēng)吹在了臉上,人就不見了。</br> 我甚至都不知道來的是人是鬼,是尸是妖,不過一個個實(shí)力非凡,都是高手。</br> 最后進(jìn)去的一個是蘇命,他是第一個找到我的,但好像卻是最后一個來到。</br> 他身上全是血,見到我后,摘下了連衣帽檐,露出了黝黑的面孔。</br> “連我也騙?”蘇命斜眼瞪著我,身上有殺氣。</br> “呵呵,還不進(jìn)去,等下渣都沒有了?!?lt;/br> 我連忙提醒他,最后一個進(jìn)去,確實(shí)有些懸,雖然都姓蘇,但麒麟石只有一塊,是敵是友暫且不說,但麒麟石必須是我的。</br> “出來……我再慢慢跟你一筆一筆的算!”蘇命說著,踏步進(jìn)去了,因?yàn)樗布?,那么多人進(jìn)去了,自己根本不能耽誤。</br> “那我們怎么辦?”沈珞一連忙問道,現(xiàn)在進(jìn)去更危險,可如果走了,那什么都給人家了,如何甘心?</br> 這么多人進(jìn)去,再來那肯定是連渣都沒有了,還死了龍芳芳,難道一點(diǎn)東西都不要嗎?</br> “走吧,我不想……不想……不想在這里呆下了,太危險了?!?lt;/br> 龍盈盈幾乎用哭腔說了出來,剛才我已經(jīng)殺了老太婆,也算幫她報仇了,現(xiàn)在這個地方對于她來說,簡直就是噩夢,她想走很正常,來的人都神通廣大,她一個普通人嚇都嚇?biāo)馈?lt;/br> 可我卻搖了搖頭:“不,我們回白家睡覺,嘿嘿嘿……”</br> 聽了我的話,龍盈盈和沈珞一都呆住了,不明白我這是什么意思。</br> 進(jìn)去也好,離開也罷,回白家睡覺是什么意思?好不容易才走出來,現(xiàn)在人都進(jìn)去了,要走的話,返回村口開車逃離就行,連山都不用翻。</br> 如果不甘心,可以進(jìn)去賭一下,寶藏什么的看能不能搶上一點(diǎn)。</br> 可我卻說,回白家睡覺!嗯?啥意思?</br> “啥意思?”</br> 我冷笑了一下,然后掏出麒麟石,小心的插進(jìn)那個剛剛合適大小的孔。</br> 這時候門發(fā)出轟隆隆的聲音,然后慢慢關(guān)上了。</br> 龍穴里的東西,我全都要!所有人,都得死!</br> 最后贏家,只能是我蘇陽!</br> “這……”</br> 沈珞一和龍盈盈都說不出話來,望著門一臉震驚。</br> 第二次了,這些人出來,那不得把我煎皮扒骨?可問題是,他們得能出來!</br> 還有,他們也不一定就知道是我干的!</br> 殺光他們,然后所有東西都是我的了!里面沒水沒糧,出不去我看你們怎么活!</br> 在這個殘酷的陰陽世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