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斬尸
以我現(xiàn)在的距離趕回去,陳靈肯定撐不到那時候,陳老爺已經(jīng)中邪,那豈不是要將自己的女兒給……</br> 最古怪的是,陳靈明明已經(jīng)報(bào)警了,可警察卻遲遲沒來,那管家到底耍了什么手段?</br> 還有,我該怎么拯救這一出慘???</br> 就在這個時候,我想到了一個辦法,于是連忙問道:“你今天,穿的什么衣服?”</br> 電話那頭的陳靈明顯一愣,不知道我這是什么意思,都這個時候了,我居然還問衣服顏色?</br> “快說,是不是紅色的?”我催促道。</br> “嗯,是,今年是我的本命年?!痹谖业拇叽傧拢愳`極其不情愿的回答道。</br> “那就好,記住,將紅褲子套頭上,中邪的人看不見你。”我叮囑道,希望這樣可以拖一下時間。</br> 陳靈好像無語了。</br> 可我沒有騙陳靈,這是老法子,中邪的人時運(yùn)低,紅褲子既喜慶又可以辟邪。</br> 此時電話那頭突然吱呀的一聲,好像門開了,陳靈尖叫了起來,接著就是衣服撕碎的聲音,然后電話就斷了。</br> 我知道要出事了,可我現(xiàn)在趕不回去,那管家不知道跟陳家有什么深仇大恨,居然要用這種方式報(bào)仇,一旦他得逞,以后陳靈肯定是活不成的,女孩子經(jīng)歷這種事情,勢必自殺!</br> 就在這個時候,我想起了那個大胡子,他給過我一張名片,上面有他的電話和名字,他叫邱圣。</br> 我連忙撥通電話,邱圣接了后,我將事情原委給他說了一遍,希望他能去陳家救援,還有,千萬要小心那個管家,他就是兇手,而且道行極高。</br> 邱圣連連答應(yīng),說立刻前往,然后就掛了電話。</br> 事不宜遲,我也不能再耽誤了,出了唐丁的院子,急忙打車回陳家。</br> 在路上的期間,我又撥打了幾次邱圣的電話,可沒有人接,沒有辦法,我只能讓司機(jī)師傅開快點(diǎn)。</br> 我也顧不得那么多了,讓司機(jī)師傅加快速度,直奔陳家,那管家道行很高,還得由我們風(fēng)水師對付。差不多凌晨三點(diǎn)的時候才回到了陳家。</br> 到了陳家后,我一下車就感覺到了陰氣,整個陳家烏云蓋頂,陰風(fēng)陣陣,別墅內(nèi)鬼影重重,看得人后背著涼。</br> 陳家大院一點(diǎn)光亮都沒有,黑漆漆的一大片,里面好像一片死寂,仿佛沒有活人。</br> 大院的門死鎖著,我直接翻了進(jìn)去,這時候墻角蹲著一個人,滿身是血,衣服和褲子都染紅了。</br> 我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居然是邱圣,他手拿桃木劍,但已經(jīng)斷了半截,左手一張染血的黃符,微微顫抖。</br> “小哥,對不起,我贏不了他,已經(jīng)盡力了,熬到現(xiàn)在,我連大門都進(jìn)不了,里面的人道行極其高深?!鼻袷ヒ姷轿液?,眼眉一展,露出了喜色。</br> 他靠近我才發(fā)現(xiàn),他的臉色已經(jīng)蒼白無血,并且傷痕累累。</br> “你都這個樣子了,為何不逃?”我有些心疼的看著他,這只是我一個小小的委托,而我跟他并無交情,沒必要如此拼命!</br> “受你之托,定當(dāng)盡心盡力,事沒完成,慚愧至極,還有何顏面逃跑?都怪我太弱了。”邱圣說著露出了內(nèi)疚之色,低頭嘆氣。</br> “沒事,盡力就好。”我拍了拍邱圣的肩膀安慰道,這個人可以深交,反正我在這里也沒有什么朋友。</br> “接下來,就交給我吧!”我朝著別墅正門走去,本來是想讓邱圣來救陳靈的,沒想到那管家這么厲害,邱圣連大門都進(jìn)不了,不知道陳靈出事了沒有?</br> 我心急如焚,可走到門前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那里擺著五副棺材,棺內(nèi)尸臭沖天,而且有吱呀吱呀的怪響,好像有什么東西在里面劃著棺材蓋,聽得人毛骨悚然。</br> 棺材里面吹出了一陣陣陰風(fēng),涼如冰雪,刮在皮膚上的時候,好像銀針扎在身上一樣。</br> 這五副棺材各有講究,擺在了五個方位,棺材上面有泥土,分明是新鮮挖出來的。</br> “小哥當(dāng)心,這棺材內(nèi)尸已成僵,我就是被他們所傷,兇的很?!鼻袷ミB忙提醒道,而且心生擔(dān)憂,怕我折在這里。</br> “管家,我知道你在附近,陳家到底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居然將人祖墳都刨了?!蔽铱粗切┕撞纳系哪嗤琳f道。</br> 這些棺材里的尸體,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yīng)該是陳家的先人。</br> “呵呵,小子,有兩下子,居然連蛇王都能搞定。幸虧我有先見之明,趁你不在就撕破臉皮對陳家動手了。不過就算是你,今晚也救不了陳家,我定要讓他們陳家今晚一團(tuán)糟!”</br> “還有,你要是現(xiàn)在離去,我們以后就是朋友,算我欠你一份人情也行,但你執(zhí)意要管,那你的下場比那大胡子還要慘!”</br> 管家的聲音從四處飄來,威懾力驚人,而且暗藏殺氣。</br> 他這一番軟硬兼施,就是想逼退我,可我又怎么可能輕易離去。</br> “對不起,陳家的事我管定了,雖然不知道你跟陳家有什么恩怨,但不管怎么樣,我絕不能讓你胡來!”</br> 說話間,我快步向前,想硬闖大門,可那五副棺材居然繞圈移動了起來,然后砰的一聲,棺材蓋猛然打開了,哇的幾聲,每一副棺材都跳出了一只僵尸。</br> 這管家好狠,刨人祖墳,將人家先人煉尸成僵,讓父親傷害女兒,讓年邁的老太太老蚌生珠,懷蛇胎,每一件事都毒辣到了極致,這得是什么仇怨才能做到這步?</br> 五只僵尸極其兇狠,猙獰的兩顆長牙加上如鋼刀一般的長指甲,看著就讓人毛骨悚然。</br> 他們身體僵硬,可卻喜食人血,對著我和邱圣就蹦跳了過來。</br> 邱圣吃過大虧,有些害怕,連退了十幾步,畢竟五只僵尸一起上,太猛了!</br> “小哥,莫要逞強(qiáng),先退!”邱圣連忙大喝道,他以為我不知道這五只僵尸的威力,所以才無所畏懼。</br> 可我一步不退,從背包里面掏出了一把糯米,然后撒在了那些僵尸身上。</br> 糯米觸及僵尸,立刻噼里啪啦響了起來,跟電花一樣,震得那些僵尸連連后退。</br> “天地玄法,兵隨印轉(zhuǎn),麻衣相天,斬尸邪滅!”</br> 我念著咒語,快速掐了幾個手訣,黃符沾上自己的血,立刻發(fā)出了一道微光。</br> 以符為劍,趁著僵尸被糯米震退的瞬間,我身法如雷,咒印如風(fēng),黃符一下封喉,將五顆僵尸頭齊齊割斷。</br> 黃符瞬間成灰,我收回了身法,背手而立,只聽見咔嚓幾聲,五顆頭顱齊刷刷的掉落地上。</br> 僵尸身體抽搐了幾下,然后倒地不動了。</br> “秒……秒了!這是麻衣斬尸咒!”邱圣咕嚕一聲,吞了一大口口水,眼睛都看直了,還以為我會陷入苦戰(zhàn),沒想到我的實(shí)力比他想象中還要厲害,而且這還是我的保守實(shí)力,他無法想象眼前的少年有多強(qiáng)!</br> “你這尸臨時煉的吧?還差著火候!你攔不住我,還是及時收手吧!”我好心勸告道,他道行不低,回頭是岸吧!</br> 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別墅傳出了一聲尖叫,撕心裂肺。</br> “爸,不要,求求你了?!?lt;/br> 隨即就是管家的冷笑:“哈哈,你終究還是輸!”</br> 我心里咯噔了一聲,糟糕,要不來及了嗎?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jiān)?,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xiǎn)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