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逃出
咒法之中,雷咒至剛,道家有五雷法,其中又分陰五雷和陽五雷,此法殺鬼滅尸,降妖除魔效果都極其好,不過此法外家很少有會的,就算會,那也不怎么精通。</br> 相對雷法,火咒則是至陽,消除邪魅,焚燒陰陽鬼尸的效果不比雷法弱,而且火咒流傳甚廣,不分內外家,基本有點道行和傳承的都會,就連佛家也都會火咒。</br> 此尸銅皮鐵骨,有萬年的道行,就算是雷法至剛,也未必能劈開這廝的皮肉,但他剛才被挖了心臟,如果用火咒襲擊他的心口,定能有奇效。</br> 在萬年尸撲過來的瞬間,我立刻退后了幾步,然后捻符作咒,十指掐訣。</br> “太上神靈,炎帝之精,流火萬里,邪無逃形,擲火前殺,萬鬼千精,豐都戮形,北斗斬尸,急急如律令!”</br> 念完咒語后,手上的黃符噗嗤一聲,發(fā)出了一道火光,然后跟利劍一樣沖向了萬年尸的心口。</br> 萬年尸遇到符火,身體立刻震抖了一下,然后倒退了十幾步,特別是他的心口,立刻被燒焦了,而且有許多黑膿流下來。</br> 這符火自然是無法殺掉他,但已經將他擊退,而我的目的也已經達成。</br> 我半刻都不敢停留,連忙轉身跳了出去,就在此時,石門開始往回關了,萬年尸好像很憤怒,他尸氣沖天,但他好像不敢追出來,我這時候才吁了一口氣。</br> 可是萬年尸突然做了一件讓我感到匪夷所思的事情,他跳到了聚寶盆前面,然后僵硬的雙手垂了下來,伸進了盆中。</br> 幾秒后,突然他從里面拿出了一顆腎,一顆血淋淋的腎!</br> 這顆腰子,難道說……是沈名的?可剛才我們?yōu)槭裁纯床灰娕枥镉惺裁茨I?這事也太詭異了吧?</br> 萬年尸拿著血淋淋的腎,什么都沒有再做,就是面對著我,他已經沒了頭顱,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我總感覺他在看著我,甚至我能感覺到他在對我露出毛骨悚然的微笑。</br> 我好像……在跟他四目相對!</br> 就在此時,砰的一聲,重千斤的石門緊緊關上了,把愣著的我嚇了一跳,突然就緩了過來。</br> 沈名呢?他先出來的,人去哪了?</br> 就在我轉頭去找沈名的時候,突然哇的一聲,一張滿臉蒼白且布滿黑筋的臉出現(xiàn)在我面前。</br> 正是沈名,他跟個僵尸一樣,突然齜牙朝我脖子咬了過來,他雙手十指緊緊勾著,也一起掐向了我的脖子。</br> 媽蛋的,老子干不過萬年僵尸,還打不過你一個新尸蛋子嗎?</br> 哇什么哇,找抽是嗎?</br> 我突然一掌拍在了他的下顎上,他立刻合上了嘴巴,我另外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將他整個人按在了地上,他就跟一只小雞一樣,完全動彈不得。</br> 真奇怪,這家伙你說他變成了僵尸我都能理解,但他什么都沒做,也沒有被僵尸襲擊什么的,怎么就成了半人半尸這個鬼樣子,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br> 他雖然樣子像僵尸,但是牙齒和手指甲一樣沒長,而且也沒有尸氣。</br> 我把一張黃符硬塞進了他的嘴里,然后在他的肚臍眼和印堂,還有天靈蓋上畫了一道符,他立刻就暈了過去,兩眼翻白。</br> 趁他暈過去,我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口,他是有幾處傷口,但都沒有尸毒,不知道他為什么會這樣,我還檢查了他的腰部,確實少了一顆腎,但另外一顆好像沒有事,腰部也沒有被割開。</br> 真是邪門,好好的一個人,突然腰子就憑空消失了?還變成了半人半尸的鬼樣子,好像跟他爸沈老爺有異曲同工之妙,沈老爺是少了胃,也幾乎是這個半人半尸的樣子。</br> 由于沈名暈了過去,我只能背著他,這里好像是沈家陵墓后山的位置,剛剛好有一條小道,我背著沈名沿著小道走了出去。</br> 夜晚的陵墓陰森森,雖然沒有鬼怪,但也總感覺有什么陰物在窺視著我們一樣。</br> 八個人進去,結果死了五個,一個是冒充的,只有我跟沈名出來了,后來真的燕北我找到了,就在陵園的一座墳前,他拌了我一腳,害我還差點摔了個狗吃屎,不過他已經是一具尸體了。</br> 他死不瞑目,眼睛睜得大大的,七孔流血,那男人太狠毒了,殺了燕北后,冒充了他的身份進入四大風水家族內部。</br> 不過說實話,就算真的燕北跟著一起進去了,他估計也是得交代在里面,白骨廟太兇險了。</br> 我沒管他的尸體,應該遲早會被人發(fā)現(xiàn)的,這種大家族的陵園都會有人管理,我背著沈名回到了之前開會的密室,但那里已經沒有了人,沈夜也已經不在了。</br> 我不想再回沈家,而且拿著一顆僵尸頭非常不方便,沈名雖然少了一顆腰子,但看上去并無大礙,其實正常人只有一顆腰子也是能活下去的。</br> 我將沈名放到了密室中的桌子上,然后離開了,途中也沒有看見沈夜,他的車也早早駛離了,只留下兩行輪胎印,不過他會回來的,這家伙,可能現(xiàn)在去尋歡作樂了。</br> 我?guī)е┦^來到了那條巷子里,然后敲開了二嬸的門。</br> 沒一會,白仙就來開門了,她見到我后有點驚訝,然后瞄了一眼我用衣服包著的東西,光形狀就知道,這是一顆頭顱了。</br> “這么快?”白仙問道。</br> 我點了點頭,雖然快,但卻極其兇險,如果沒有那個男人的出現(xiàn),能不能活著出來還真不好說,正如九尾狐說的一樣,九死一生,可能是我運氣好,化險為夷了!</br> 麒麟之運,永庇我身!</br> “二叔在嗎?”我連忙問道,萬年尸的人頭到手了,不知道能不能改掉我的五弊三缺,我不想窮一輩子。</br> 女人,錢,我全都要!不然我當什么男人!</br> “剛好在,你進來吧!”白仙突然有點尷尬,但還是將我請了進來。</br> 我已經熟門熟路,直接越過蠟像館,然后進入了白仙的房間,二叔果然在,不過氣喘吁吁的,還滿頭大汗,見我進來,連忙套上了上衣。</br> 草,不是說好柏拉圖式戀愛的嗎?</br> 你特娘的可真是個人才,刺猬你也敢上?不愧是我二叔!</br> 寧采臣,許仙見了你老人家估計都自愧不如吧!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