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殺神白起
白起睜開眼的瞬間,把我嚇了一大跳,這周圍陰森森的,又黑又邪,可看不見臉的我,居然能看見他的眼睛睜開了,那一雙充滿戾氣的眼睛,讓人不寒而栗。</br> 可白起只是睜開了眼睛,不言不語,依然筆直的屹立著,但煞氣已經(jīng)大起,完全擋住了前路。</br> “不要管他,背棺入門,你的任務(wù)就完成了?!碧K昊再次傳來了聲音。</br> 要我越過白起,背棺進鬼門關(guān)嗎?可白起這煞氣,劍都在無限滴血,他比鬼門關(guān)都可怕。</br> “開門!”</br> “麒麟之子為殺神送棺!”</br> “請殺神上路!”</br> 我大喝一聲,背起金棺繼續(xù)往前走,已經(jīng)管不了那么多,也不能懼怕,既然都來到這了,硬著頭皮也得上,而且這種地方不能停留太久,我怕到時候通過試煉也出不去,周圍的迷霧都跟血一樣紅,厲鬼呼嘯,都在蠢蠢欲動,只是不知道什么情況,沒有第一時間圍上來。</br> 我聲音響起后,青銅門也很給面子,轟的一聲,緩緩打開了,后面好像有什么鬼怪在拉門。</br> 門大敞,門后好像很可怕,可沒有一只鬼敢叫,白起將它們?nèi)兼?zhèn)住了,好大的排場??!</br> 我背著金棺,一步一步的向門前走去,但很快白起就擋在了我和門中間,我額頭立刻滲出了許多汗,渾身發(fā)涼,不是我怕,而是身體自然就出現(xiàn)了這個反應(yīng),我還是有麒麟胎記護體的,換作他人,估計已經(jīng)魂都沒了。</br> 這般煞氣和能耐,我敢說蘇家無一人能送這一棺,包括蘇昊,我只是老天爺眷顧,得了天運才敢背起這金棺站在白起的面前。</br> 正如蘇昊說的那樣,我想不理他直接躍過去,但很明顯不行,只要我躍過去背對著他,必死無疑!殺神二字不是開玩笑的,這身臨其境的感覺,只有置身其中才能體會得到,白起的殺氣就跟一條大河一樣,我根本趟不過去,蘇昊也太小看白起了。</br> 這時候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跪棺!</br> 送棺的最高禮儀,就是跪棺,七步一大跪,三步一小跪,在古代只有最德高望重的人才能有這種送棺禮儀,不過現(xiàn)代已經(jīng)失傳了。</br> 一般來說,抬棺都有四個人,跪棺不算難,如果是專業(yè)人士的話,很容易完成。</br> 可我不一樣,我是背棺,而且是一個人,這對我來說多多少少有點困難,可為了活下去,只能這樣。</br> 我倒退了幾十步,然后開始跪棺,七步一大跪,三步一小跪,麒麟背棺用這個禮儀,已經(jīng)是給足面子了。</br> 一開始雖然很累也很難,但都完成了,可到白起身后的時候,突然跪下去就起不來了,膝蓋重得很,跟灌了水泥一樣。</br> 糟糕了,這家伙不吃這一套,根本不買賬。</br> “殺神,多少年了?也該走了,麒麟之子蘇陽,斗膽送殺神入陰間,請見諒?!?lt;/br> 我咬破手指頭,以血畫咒,在地上和膝蓋上都寫了一道煞鬼符。</br> 白起現(xiàn)在再厲害,也是鬼,用這個符管用。</br> 完事后,我膝蓋輕了不少,然后開始掙扎著站起來,我必須起來,不然就完了。</br> “黃口小兒!”</br> 突然,一聲低沉又充滿殺氣的聲音響起,白起轉(zhuǎn)過了身體來,然后面對著我,他揚起了手,那滴著血的長劍高高舉起,很明顯,他要斬了我!</br> “快跑!”</br> 蘇昊的聲音響起,無比著急。我一死,那我跟他都是失敗者。</br> 劍一抬,周圍仿佛空氣都凝固了一樣,煞氣如山一樣壓在了我的身上,我膝蓋抬到一半,突然就跟生銹了似得,完全動不了。</br> 劍滴著血,發(fā)著寒芒,幾秒不到就會將我的身體分成兩半。</br> 不能逃!絕對不能逃!</br> 一逃必死!白起仗著一身的殺意和煞氣壓制我,我一轉(zhuǎn)身,必是人頭落地!</br> 而且白起是將軍,估計最恨退縮之逃兵,我這一走必魂斷于此。</br> “將軍,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葬殺四十萬人,堪稱殺神,如今到你魂歸,有何不甘!”</br> 我一手背棺,一手握在了腰間的妖刀上,就算死于此,能跟殺神白起過兩招,那也不枉此生了。</br> 白起雖然一生無敗績,但太自負了,后被秦昭王賜劍自刎,是真正的俊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猜白起就是因為這樣起了怨念,所以才不愿投胎。</br> 而我的那句話很明顯是在暗諷他,說你殺了這么多人,就算不是報應(yīng)你死也該咽氣了,人人都跟你一樣,那被你殺的四十萬怨魂是不是也該不甘而不去投胎。</br> “你瘋了嗎?你這是在找死!”蘇昊大驚,我這時候不逃也就算了,居然還去刺激白起,這不是找死是什么?</br> “你可真是個蠢蛋,蘇家人真是白瞎了眼?!碧K昊又補了一句,仿佛已經(jīng)放棄了,等著跟我一起承受失敗的惡果。</br> 可白起揚起劍的手卻突然停了下來,仿佛楞住了一樣。</br> “對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lt;/br> 喃喃一句,白起的手突然失去了信念一樣,軟弱無力。</br> 好機會!</br> 趁白起這一晃神的功夫,我連忙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強行站了起來,然后背著金棺緩緩前行,成功越過了白起。</br> 成功了嗎?只要過了白起這一關(guān),背著金棺進門就行!</br> “這也行?”蘇昊不敢置信的說道,估計他比白起還懵。</br> 其實白起戎馬一生,為的不就是國,為的不就是高高在上的君主嗎?</br> 可他一生無敗績,殺敵無數(shù),沒有死在敵人手里,卻栽在了君主的手上。</br> 這應(yīng)該是他最怨,也是最不甘的地方。最后自刎而死,凄涼無比!</br> 縱使是鬼,提及心中所痛,依然會心如刀割,一時半會緩不過來。</br> 這個在我之前已經(jīng)想好了,也算計劃的一部分,殺神成魂,煞氣通天,硬打肯定打不過,我道行不夠,能逼逼盡量別動手。</br> 可繼續(xù)背棺十余步,突然再次響起了白起的聲音,他好像緩過來了。</br> “黃口小兒,我好像上了你的當(dāng)!”</br> “君要壓我,現(xiàn)在天也壓我嗎?”</br> 在他的眼里,我就是天之子,代表天意,殺神就是殺神,居然毫不懼怕蒼天。</br> “這不是你應(yīng)該呆的地方,但我可以送你下去,黃口小兒,憑你還想壓我?”</br> 白起再次揚起手中的劍,朝我斬了過來。</br> 果然,事情遠沒有那么簡單。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