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7章 扣一閻王送福
詭異的閻羅殿中,散發(fā)著忽明忽暗的慘綠色光芒,十殿閻羅分布于大殿前圍坐著,好像是在開會,即使是身在地府,那也是要對業(yè)績的。</br> 其他九殿的生死簿都沒有出過什么問題,只有一殿秦廣王的生死薄出了一個紕漏,若只是普通魂魄,倒也睜一眼閉一眼過去了,可這個魂非同小可,乃是風(fēng)水師祖師爺傅長生。</br> 傅長生的功德,可建太廟,進入輪回,理應(yīng)永享榮華富貴。</br> 這樣的人一旦沒有及時投胎,那對六道輪回的影響是非常大的。</br> 舉個例子,比如傅長生去投胎了,那理應(yīng)會是個皇帝什么的,可沒去,那皇帝就換了別人,這樣一來,歷史的車輪和六道輪回都會發(fā)生改變,影響頗大。</br> 這時候閻王殿中的氣氛非常沉重,秦廣王拉著個臉,一直沒敢說話,黑暗的環(huán)境中可見每個閻王都臉色凝重,十分不悅,因為耽誤傅長生投胎的不是別人,正是地府的死對頭,僵尸王將臣。</br> 他如此舉動,分明不把地府放在眼里,公然挑釁地府,打地府的臉。</br> 七殿泰山王第一個開口,沉吟了片刻說道:“老秦啊,最近奈何橋差個托橋的,閻王這工作咱們要是做不了,那就去托橋吧!好不好?”</br> 一殿秦廣王:“…………”</br> 三殿宋帝王接著話茬說道:“老秦,將臣這是打地府的臉,你收拾不了他,那我們只好收拾你了!”</br> 秦廣王再不吭聲恐怕要被噴爛了,只能委屈的說道:“家人們,這我能怎么辦?那將臣不在三界五行,也不入六道,我連算都算不出他在哪里?我怎么搞?你們也不要落井下石,換你們來,也一樣不行,要不,轉(zhuǎn)給你們包辦?”</br> 二殿楚江王:“老秦,這明明是你的鍋,搞得要我們跟你分鍋一樣!那傅長生是你負責(zé)的區(qū)域,跟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br> 十殿轉(zhuǎn)輪王:“就是就是,而且都不知道多少年了,還沒能迎傅長生入地府,這樣下去,搞得我們地府很沒面子哎!”</br> 秦廣王:“…………”</br> 九殿平等王:“這樣吧,老秦,也別說我們不通情達理,再給你一段時間吧,若是還不能尋回傅長生的魂,讓其投胎轉(zhuǎn)世,那你這個閻王也別干了,牛頭馬面最近升了,你去頂他悶的位置吧!別說了,散會,就這樣吧!”</br> 秦廣王:“…………”</br> 不容秦廣王再次狡辯,九個閻王一哄而散,瞬間消失了,偌大的閻羅殿只剩下他一個。</br> 有氣無處發(fā),有屈無處講啊,秦廣王只能將所有的仇恨和怨氣都算到將臣身上,本來地府的十個王就討厭僵尸王,這下秦廣王的怨氣更加大了。</br> “鐘馗!鐘馗!鐘馗!你給我出來,快點!死哪去了!”</br> 秦廣王憤怒的敲擊著桌子,閻威差點震得外面的魂鬼都要破碎了,嚇得他們?nèi)可l(fā)抖,就連鬼差都不敢靠近,閻羅王發(fā)脾氣,地府都要抖三抖。</br> “來了來了,閻王爺,有什么吩咐!”鐘馗惶恐不安,連忙出現(xiàn)在大殿之中,當了這么多年判官,第一次見秦廣王發(fā)這么大的火。</br> “傅長生呢!傅長生,我要傅長生!再找不到傅長生,我殺了你!那九個茍冬溪可真會落井下石,你知不知道我壓力很大?年年老子都被他們嘲笑和侮辱,你還想我受多少委屈。”</br> 鐘馗嚇得連忙卑躬屈膝了起來,閻王發(fā)脾氣可不是鬧著玩的,不過正好他有了一點眉目。</br> “閻王爺,最近傅長生有消息了,聽說將臣把他交到了一個男人手里,名為蘇圣!”鐘馗說道。</br> 秦廣王一聽,立馬就高興了起來:“此話當真?有沒有查過?不會是謠言吧?”</br> 鐘馗非常堅定的點頭:“當真!他兒子是鬼使,而且就是我麾下的,我套過他的話,千真萬確,不是坊間傳聞!”</br> “哈哈哈……甚好甚好!鐘馗,快,讓那個鬼使搭線,我要見蘇圣,立刻,馬上!”秦廣王焦急萬分的說道。</br> “是,閻王爺!稍等!”鐘馗說完后,判官筆一揮,化作黑光,瞬間消失在閻王殿中。</br> 鐘馗辦事還算給力,過了一段時間就立馬回來了,而且事已經(jīng)成,他已跟手下的鬼使蘇炎聯(lián)系好,在適當?shù)臅r間,會引見他的父親蘇圣。</br> 一切準備就緒后,閻王便與鐘馗現(xiàn)身陽間,見了蘇圣。</br> 恩威并施以后,蘇圣妥協(xié)了,愿意將傅長生的魂魄歸還給地府,不過他也提了自己的條件,秦廣王也滿足了他,兩方和平達成共識,過程極其順利。</br> 秦廣王的屈辱職場經(jīng)歷徹底結(jié)束,終于不用被他人陰陽怪氣的嘲諷和落井下石了。</br> 傅長生見了孕婦之后,說了一番話,也沒有過多的掙扎或者不情愿,直接跟了閻王和判官鐘馗回了地府。</br> 按照蘇圣的要求,傅長生投胎不能讓其他人知道,于是回地府之前,秦廣王早就暫時清空了地府,不讓任何人在場,除了自己的判官鐘馗和奈何橋上的孟婆。</br> 過了奈何橋,喝了孟婆湯,傅長生不再是傅長生,他失去了所有的記憶,立于六道輪回之前。</br> 可此時秦廣王看著傅長生,卻露出了陰險的笑容,仿佛在打什么歪主意。</br> 鐘馗一看不對勁,連忙提醒道:“閻王爺,這可是傅長生啊,你可別瞎胡鬧!”</br> 可秦廣王卻完全聽不進鐘馗的話,這么多年所受的委屈,一下子變成了極其龐大的怨恨,他一定要報復(fù)將臣!一定要!</br> “先讓他以為蘇圣的孫子是傅長生,但再告訴他不是!可結(jié)果呢,他就是傅長生!但他永遠都不知道,那個是傅長生!哈哈哈哈……想一下就過癮,你猜他到時候會是怎么樣的感覺?生不如死,還是痛徹心扉?”</br> 秦廣王要報復(fù)將臣,但他拿不入六道的僵尸王沒有辦法,所以只能利用傅長生來捉弄將臣。</br> 后面的結(jié)果也確實如他所料,當將臣在昆侖山得知蘇圣騙了他,真正的傅長生早已經(jīng)投胎的時候,他瞬間失魂落魄,仿佛生不如死,成為了真正的行尸走肉。</br> 這也著實讓秦廣王爽了以把,惡狠狠的出了一口氣,這仇總算是徹底報了。</br> 只是將臣不知道,那個其實就是傅長生投胎,這讓秦廣王更加爽了,這么多年的怨恨,瞬間釋放,有種要升天的感覺,果然大仇得報就是快樂!</br> 這可把一直剛正不阿的鐘馗給嚇壞了,連忙說道:“閻王爺,玩歸玩,鬧歸鬧,千萬別拿傅長生開玩笑,再說了,蘇家的孕婦應(yīng)該快生了吧?你別亂搞啊,你跟我都擔不起這罪。”</br> “生個屁,我不讓她生,她怎么生的出來,時間剛剛好,你慌什么。再說了,什么罪不罪,蘇圣那孫子什么資質(zhì),你不知道嗎?傅長生投那胎,怎么也都是不虧的,麒麟之子,天賦極高,天運極厚,老子又沒虧待他。”秦廣王說道。</br> “你這……你……你……那萬一,將臣認出他來了怎么辦?”鐘馗說道。</br> “這個你放心,我給他加點東西,將臣就不可能認出他來了,哈哈哈哈……”</br> “閻王爺,你不會是要……”</br> “加點陰險,加點毒辣,加點好色,再加點……”</br> 突然,秦廣王祭出了自己的閻王印,開始“胡作非為”,勢必要狠狠報一下這個仇,讓將臣永遠都認不出已經(jīng)投胎的傅長生。</br> “好啦好啦,別加了別加了……”</br> “好色再加點……”</br> “不行不行,這個真不能再加了,快點把閻王印收起來……”</br> “不行,再猥瑣一點。”</br> “別別別,閻王爺,冷靜一點,快快快,投胎時間到了,孕婦要生了,快讓他入輪回吧!”鐘馗都有點看不下去了。</br> “再加一點……”</br> 就在這個時候,本來已經(jīng)清空的地府,卻獨飄著一只幽暗的女鬼之魂,她極力的隱藏著自己的氣息,不被閻王和鐘馗發(fā)現(xiàn),然后暗暗的偷聽著他們的對話。</br> “就知道你們兩個老登臨時清空地府沒有什么好事。”</br> “嘿嘿嘿……長生giegie,我來咯!”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