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9章 二叔談話
二叔帶著二嬸白仙來找我了,不同的是,他的腰上別著一桿判官筆,這是我第一次見他的判官筆,居然是全金色的,以前從沒有見過,藏的夠深啊!</br> 我擺了一桌,請二叔大吃大喝,畢竟第一次來茶莊,我肯定得熱情款待,而狐仙也罕見的出來接客,怎么也得給二叔幾分薄面。</br> 可二叔好像沒有什么胃口,只是不停的抽著旱煙,一會的功夫,整個大堂已經(jīng)是煙霧繚繞了,可見二叔非常心煩意亂。</br> “二叔,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好不容易來一次,好好吃個飯嘛?!蔽疫B忙對他勸解道。</br> 二叔搖了搖頭:“我沒胃口,你們吃吧,地府抽風(fēng),突然要跟四大尸王打,這簡直就是要面不要眾生命?。 ?lt;/br> 二叔說的確實沒錯,不管此戰(zhàn)誰勝誰負(fù),都會是一場大災(zāi)難,若輸了后果更大,可能六道都得亂,地府是秩序一旦崩潰,必定連累陽間,到時候麻煩就大了。</br> 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根本不能亂跟四大尸王開戰(zhàn),現(xiàn)在就連軒轅一族都被屠殺殆盡了,就剩個軒轅玉清。</br> 狐仙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抿了一口:“地府絕不可能因為后卿只是入侵第十九層地獄而不顧一切討伐的,十九層地獄可能有更重要的東西,所以地府才翻臉的?!?lt;/br> “更重要的東西?是什么?”我和二叔面面相覷,有些疑惑。</br> 我甚至都進(jìn)入過第十九層地獄,雖然沒有逛齊,但是好像沒什么特別重要的東西,最多就是一些罪惡滔天的厲鬼怨魂。</br> 說實話,這個對地府來說,不算太重要,本來就是罪孽深重,就算被后卿吸收了,那也不至于大動干戈,然后直接開戰(zhàn),將他驅(qū)逐就可以。</br> 狐仙猶豫了幾秒,最后還是說了出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yīng)該是遠(yuǎn)古巫祖……夏南星!”</br> 如果我沒有看過那個羊皮卷,或許我不知道這個是誰,但恰巧,我已經(jīng)差不多了解這個巫祖的一些事情了。</br> “我也是猜測,到底是不是,我不敢打包票?!焙捎盅a(bǔ)了一句。</br> “如果是她的話,從第十九層地獄被放出來,那事情可就嚴(yán)重了,可能是后卿碰了這個定時炸彈,讓地府感到了威脅,所以才要殺尸王?!?lt;/br> 二叔抽著煙,突然不說話了,看樣子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他可是鬼使啊,即使是第十九地獄的事,他應(yīng)該也有耳聞過。</br> “等等,都多少年了,這個夏南星還沒從地獄里放出來投胎嗎?就算投于畜生道,應(yīng)該也夠時限了吧?”我不解的問道。</br> 狐仙冷笑了起來:“哼,就她做的那些事,永遠(yuǎn)別想從第十九地獄里面出來,她殺的人,能疊成幾座山,血能成海?!?lt;/br> 這個夏南星這么厲嗎?不愧為巫祖。</br> “我知道第十九層地獄有個大家伙,但不知道是誰,原來是極惡極邪的巫祖,怪不得后卿進(jìn)第十九層地獄,地府要殺他,一點商量的余地都沒有?!倍蹇偹阕聊ッ靼琢?,還以為只是意氣用事,沒想到里面有緣故。</br> 這時候二叔看向了狐仙,然后說道:“狐仙,那要不……請他出來吧?只有一次機(jī)會了,以免生靈涂炭!”</br> 二叔沒有明說,但話里有話,可狐仙沒有接,只是猛灌了三杯酒。</br> “說什么呢,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別背著我打啞謎啊!”我有點不樂意了,連忙打斷了他們二人的對話。</br> 可二叔卻白了我一眼:“小孩子別插嘴,沒你的事,狐仙……怎么,幫幫忙吧?”</br> 狐仙這次沒有沉默了,但也沒有拒絕,而是起身說道:“我乏了,你們聊,我先行告退了?!?lt;/br> 說完后,不給二叔任何繼續(xù)挽留的機(jī)會,直接消失在原地,不見了蹤影,二叔話到嘴邊都只能咽回去,什么都說不出來。</br> “哦,原來今天是找?guī)煾祦淼?,壓根不是來看我,到底什么事,直接說吧!”我早就看出來了,二叔藏著一肚子壞水,就是不知道他想要狐仙干什么。</br> 狐仙好像很為難,既沒有拒絕,也沒有接受。</br> 可二叔不但沒有和我說,還敲了一下我滿是智慧的大腦袋。</br> “關(guān)你什么事,一邊去,你可別參加這戰(zhàn),咱們家就你一個獨苗,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下黃泉可要被你爺爺喂奧利給吃。”二叔教訓(xùn)道。</br> 說實話,我壓根就沒想過要參加,只是想知道二叔剛才話里的意思罷了。</br> 可他就是不想說,一邊喝酒,一邊抽煙,啥東西也不吃,好像真是沒胃口,狐仙走后,他更加煩躁了。</br> “二叔,四大尸王的力量我見識過,說句實話,你們鬼使就算集合了,其實也沒什么用,基本上是炮灰。”我趁他酒意有點上頭,連忙套他話。</br> 二叔看了一下空空的酒杯,示意白仙滿上,然后才說道:“我們鬼使的作用,不是殺敵,而是合力將陰陽隔開,讓戰(zhàn)場分割,一是為了不危害人間,二是分裂四大尸王的力量,然后逐個擊破?!?lt;/br> “你們合力能分開尸王嗎?可別到時候又翻車?!蔽矣X得有點不太妥當(dāng),他這個計劃是好的,可是尸王的力量非同小可,鬼使聯(lián)手也無法分開他們吧?</br> 二叔答道:“你放心,只要隊友給力纏上他,就算是尸王,也不會有時間去解那些結(jié)界的,鬼使集合,所有判官筆的力量,也絕不能小覷,只是能撐多久的問題而已?!?lt;/br> 二叔好像說得對,而且酒意上頭后,開始滔滔不絕了,有問必答,還跟我吹起了牛批。</br> 我對他做鬼使時候的英勇事跡沒有興趣,也沒有興趣聽他瞎掰,我只想知道一些我不知道,而他又不肯說的事情。</br> “二叔,你當(dāng)鬼使這么多年了,應(yīng)該跟閻王,判官也挺熟的。”我假意問道。</br> 二叔得意洋洋的擺了擺手:“退休的早,早就不干了,跟閻王和判官還行吧,哈哈哈,算是兄弟一樣的存在?!?lt;/br> 吹牛不打草稿,我當(dāng)然不相信,但我不反駁,因為我還想套他的話。</br> “二叔,那么這樣一說,你應(yīng)該知道很多地府的事情。我聽說當(dāng)年閻王趕走了所有地府的再職者,然后帶回了一個魂,你知道,那魂是什么來頭嗎?為什么會這么大的陣仗?”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