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9章 把崆峒印交出來
雨聲不停,夜晚漆黑無比,房間里的蘇圣和蘇霆鬧得不可開交,最后以絕交收場,蘇霆揚長而去,兩人日后再無瓜噶。</br> 看著差點被害死的兒媳婦,蘇圣一點也不后悔,蘇霆動了殺心,一旦繼續(xù)交往下去,這孩子必定生不下來,到時候一尸兩命,所以蘇圣立即割袍斷義,跟蘇霆和蘇家都劃清了界限。</br> “爸,霆叔怎么氣呼呼的走了?!碧K炎不解,兩個人好得同穿一條褲子,怎么在這個時候翻臉?而且蘇炎從沒有見蘇霆發(fā)這么大的脾氣。</br> “這混蛋差點殺了你沒出生的侄子和大嫂,我們家以后不跟他來往了?!碧K圣無奈的說著,他沒有憤怒,也沒有怪蘇霆。</br> 出生之人必定威脅以后蘇家正統(tǒng)的地位,蘇霆出于責任,那百分百不會讓其出生,如果是傅長生的魂,麒麟之胎,再加崆峒印,這個孩子出世蘇家無讓能擋。</br> 如若他忠那還可,那不忠呢?</br> “不是吧?這犯的哪門啊,你跟他關系,那不得搶著當干爺爺嗎?以后孩子出息了,他臉上也有光啊,都是蘇家人?!碧K炎不解,畢竟沒有蘇圣看得通透。</br> 蘇圣一臉嫌棄的說道:“去去去,你懂個錘子,你丫的好好生個孩子,我需要這樣折騰嗎?”</br> 蘇炎撇了撇嘴,一臉的無所吊謂:“生不了,人跟刺猬怎么生?兒孫自有兒孫福,沒有兒孫我享福,什么香火,我可不在乎?!?lt;/br> “你……”</br> “臭小子,想氣死我,滾!”</br> 蘇圣剛剛被蘇霆氣,現(xiàn)在又被兒子氣,差點一口氣沒緩過來嗝屁了,幸虧扇了蘇炎兩個大逼兜,這才緩了兩口氣。</br> 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外面的門砰砰砰響了起來,聽敲門聲,蘇圣已經(jīng)察覺門外之人實力不俗了。</br> 蘇炎一豎耳,立馬說道:“不會霆叔回來道歉了吧?他比媽都像你媳婦,肯定氣不過三秒,嘿嘿,我去開門?!?lt;/br> 蘇炎猥瑣一笑,頓時跟個猴一樣跳了起來,麻溜的冒雨去開門。</br> 蘇家雙子怎么能散,那不扯淡嗎?好好跪下來認個錯,磕幾十個響頭,那不麻溜原諒他了嗎?</br> 可這時候蘇圣卻一把將他揪了回來,然后臉色凝重的說道:“別去,今晚劫難沒過,還有!”</br> “還有?”蘇炎臉色也沉了下去,難道敲門的不是蘇霆?</br> 砰砰砰……</br> 轟……</br> 敲門聲本來有節(jié)奏的響著,最后突然一聲爆裂,轟隆一聲巨響,兩扇門給棺材一樣飛了出去。</br> 蘇圣立馬一掌擊在門上,門立馬變得粉碎,稀里嘩啦的落在了滿是水的地面上。</br> 雨夜中走進來了一個人,蘇圣隱約記得他,是崆峒派的掌門人,殺無邪!</br> 姓殺的人不多,這個名字蘇圣印象特別深刻!</br> “找到你了,蘇圣!”</br> 殺無邪一步一步踩著水花走了進來,他雖無傘,但身上卻不濕,殺氣如罩,氣勢磅礴。</br> “崆峒派掌門深夜造訪,不知有何貴干?千里迢迢來找我,我怎么不記得跟你很熟?!碧K圣嘴上雖然這樣說著,但心里已經(jīng)明了,這家伙百分百是來找崆峒印的。</br> “別裝了蘇圣,崆峒印交出來?!睔o邪背手而立,周圍的水珠好像都凝結成了冰錐一樣,殺氣如果釋放出來,能瞬間穿透這雨層,冰冷又狠辣。</br> “我裝?那天你怎么不問將臣要?你以為崆峒印有崆峒二字,就是你們崆峒派的嗎?”</br> 蘇圣自然不交,就算給他,那也是害他,如果將臣知道崆峒掌門壞事,那崆峒必定全派被屠。</br> 這個印,他接不起!</br> “我打不過將臣,但未必打不過你,蘇圣,崆峒印一旦亂用,必定會引起大亂,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歸還給崆峒派保管,是最好的選擇?!?lt;/br> 殺無邪想對蘇圣曉之于情,動之于理,能不動手就盡量不動手。</br> 可蘇圣卻搖了搖頭:“到時候天下不亂,你們崆峒就亂了,殺無邪,你有沒有腦子的,你已經(jīng)把握不住這個東西了,將臣會殺了你,結果是崆峒印得不到,還害死了全派的人?!?lt;/br> “這個你放心,我有辦法躲避將臣,只要你把東西交出來就行?!?lt;/br> 殺無邪依然不死心,就想要崆峒印,根本不想考慮任何后果。</br> 蘇圣笑了,知道對他說什么都已經(jīng)沒有用,這個家伙已經(jīng)在鉆牛角尖。</br> “那你有本事,你就來拿,你實力夠,我把命給你都行?!?lt;/br> 蘇圣說著,已然手握緊拳,不過二對一,倒也不是很虛。</br> 不,是三對一!</br> 數(shù)秒不到,一個漂亮女子撐著白傘落于屋頂,身上的妖氣將周圍都蓋了起來,雨水都頓在空中停了。</br> “白仙?”殺無邪抬頭看向了屋頂,頓時表情凝重了起來。</br> 光一個蘇圣都已經(jīng)不好對付,還加一個白仙嗎?話說野仙為什么會幫他們蘇家?</br> 以此同時,蘇炎突然滿身鬼氣,身著鬼火,一支長色毛筆漂浮于身前,一道紅光擊破黑夜,只見他身后漂浮著一個巨大的鬼影,五尺多高,兇神惡煞,濃眉大眼,身戴官帽。</br> 殺無邪又是一皺眉:“身顯判官鐘馗,你是鬼使?”</br> “正是!你想動我們家,那恐怕沒有這么容易!”蘇炎淡定自若的說道,蘇圣加白仙加鬼使,這個崆峒掌門不可能贏。</br> 一敵三,那就是自取其辱!</br> 殺無邪殺氣盡消,知難而退,但他不像放棄的樣子。</br> 他突然閉眼,仿佛在感應著什么,五指不停掐算,開始占卜了。</br> 隨后猛的一睜眼,然后說道:“蘇圣,好大的野心,但你確定會成功嗎?你逆天改命就算了,還賭那么大,崆峒印居然給一個未出生的胎兒?!?lt;/br> “你管我,我愛怎么用就怎么用,你管得著嗎?”</br> 蘇圣自然不用給他報告自己做了什么,這殺無邪一輩子都別想把崆峒印拿回去了。</br> “哼,蘇圣,你本身就無后,何必折騰,到時候害了所有蘇家人就報應不爽了!還是把崆峒印給我吧!”</br> 殺無邪這家伙果然不想放棄,他不打了,繼續(xù)改用舌攻,希望能利用三寸不爛之舌將崆峒印說回來。</br> “?。课覠o后?”</br> 蘇圣看著比自己高的兒子蘇炎,突然有點咂舌。</br> “老子兩個兒子,你說我無后?是我不中用的兒子無后?!?lt;/br> “爸,我是不想生,是大哥無后,你要說清楚!”蘇炎不樂意了,可以不生,但不能被說不行,這是兩碼事。</br> “閉嘴,一回事!”蘇圣想起來有些氣,于是罵了句。</br> “好說歹說,就是不肯給嗎?”殺無邪突然臉色一沉,變得有些兇狠,“既然如此,那我以后必殺了這個孩子,然后取出崆峒印,別怪我狠毒?!?lt;/br> 硬搶不過,殺無邪只能改變想法和策略,既然崆峒印在孩子身上,那就好辦了。</br> “蘇圣,你應該大期將至了吧?你保不了他多久?!?lt;/br> 殺無邪還是有點本事的,蘇圣早知道自己大期將至,活不了多久了,沒想到殺無邪也算了出來。</br> “爸……”蘇炎一驚,突然心沉了一半。</br> 蘇圣連忙揮了揮手,示意蘇炎別說話,現(xiàn)在不是感慨和悲傷的時候,然后他對殺無邪說道:“你怎么也是崆峒掌門,這么無恥嗎?居然殺幼兒!”</br> “好,你別說我欺負幼小,我答應你,給他二十年!二十年后,我親自下山宰他,到時候別怪我狠心!多活二十年,也算我對這新生命的仁慈了。”</br> 殺無邪說完后,轉頭走了,他自知不能以一敵三,只能知難而退,不過又立下誓言,如果那孩子誕生,二十年后必定下山取其性命,然后體內(nèi)取出崆峒印。</br> 殺無邪一走,蘇圣不讓蘇炎說任何話,直接揮手道:“走,回鄉(xiāng)下避難!是福是禍,看命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