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第二十四章
從玉蝶樓離開回家的路上,系統(tǒng)突然有感而發(fā):【可能這就是命吧?!?br/>
明明是電子合成音,卻難掩其話語中的欠打與得意。
想當初它綁定岑鯨,發(fā)現(xiàn)岑鯨是條不懼生死,根本不想做任務(wù)的咸魚后,它著實過了一段擔驚受怕的日子。
期間它一度瀕臨自爆,哪怕僥幸存活,它也以為自己只是運氣好。
誰能想到,它的未來,早在它綁定岑鯨的時候就已經(jīng)注定了,哪怕岑鯨就這樣一直咸魚下去,依舊有人愿意為她過往的所作所為,亦或者僅僅是為她那張臉,而對她好。
系統(tǒng)還遺憾:【可惜我不是S975,攻略目標不涉及玉蝶樓少東家云息,不然又是一筆好感進賬?!?br/>
它飄得不行,一時竟產(chǎn)生了全世界都愛岑鯨的錯覺,還跟岑鯨提議:【宿主,你說你目前已經(jīng)觸發(fā)了兩個攻略目標的好感度,其中一個還滿值了,要不要再觸發(fā)一個?說不定這么多年過去,岑奕已經(jīng)不恨你了,皇帝也對殺你一事追悔莫及呢?!?br/>
岑鯨一如既往地忽視系統(tǒng),當它不存在。
系統(tǒng)也習慣了岑鯨對它的無視,自顧自說道:【皇帝的具體行蹤不太好掌握,沒關(guān)系,還有岑奕,系統(tǒng)管理局不會頒布完成不了的任務(wù),之后你可能有機會到邊境去,或者岑奕可能會從邊境回來,實在不行我們就去找葉錦黛,雖然不想承認,但S975確實比我厲害,它能實時獲取攻略目標的行動軌跡,只要找它聯(lián)手,說不定……】
系統(tǒng)喋喋不休,沒有發(fā)現(xiàn)岑鯨在聽見系統(tǒng)說岑奕可能從邊境回來的時候,眼睫輕輕地顫了顫。
回到家,姐妹倆去換了衣服,準備等大哥白春毅回來,三人就啟程回書院去。
等待期間,楊夫人過來找她們,說是家里準備換一間大點的宅子來住,過幾天就去看地方,問她們對新家有沒有什么需求。
岑鯨倒是沒什么需求,好養(yǎng)活得很。白秋姝想了想,說旁的無所謂,自己就想要一個稍微空曠點的地方,這樣在家也能放遠靶練射箭。
“就想著舞刀弄槍?!睏罘蛉它c了點白秋姝的額頭,雖然她更希望白秋姝能跟她二姐白夏嫣或岑鯨一樣學文靜些,但眼看著進書院都好幾個月,也不見白秋姝在這方面有所長進,京城的風氣又比青州開放,女子習武也不會被人說閑話,也就由著她去了。
至少是個長處不是。
岑鯨以為她們要等到傍晚,才能把白春毅等回來,結(jié)果還沒到申時,白春毅就回來了,還著急忙慌地要往書院里去,弄得楊夫人以為出了什么事。
白春毅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不對,強壓下情緒對楊夫人說:“娘,我可是要參加明年春闈的人,抓緊時間學習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br/>
楊夫人:“對對對,你看我最近忙的,竟把最重要的事情給忘了。你等等,我昨日從你爹下屬的夫人家里討來一副藥方子,說是專門給備考學子喝的,能安神醒腦,她家兩個小子都喝這個。我這就叫人按方子去抓幾幅回來,你帶去書院,花幾個錢叫書院的雜役每天替你煎一幅,睡前喝。要有效果啊,我就再叫人給你送?!?br/>
楊夫人說著,起身叫人抓藥去了,在她離開后,白春毅眼底再一次流露出焦躁和憂慮。
等抓了藥,收拾好行李,白家兄妹三人又一塊回了書院。
路上岑鯨發(fā)現(xiàn)白春毅似乎有話要對自己說,但又礙于白秋姝在,始終沒能說出口,于是便在抵達書院后,提出讓白秋姝先回宿舍,又邀請白春毅到中庭走走。
兩人來到中庭,發(fā)現(xiàn)中庭校場挺熱鬧,好些個不回家又不學習的學生自己組織了活動,又是射柳,又是擊球,舉辦得熱火朝天。
岑鯨看了幾眼,便問白春毅:“表哥可是有什么話想對我說?”
白春毅:“你知道?”
岑鯨:“知道什么?”
白春毅張了張嘴,猶豫再三還是決定把自己擔心的事情告訴給岑鯨聽。
自從那日岑鯨被挾持后,燕先生的身份就已經(jīng)傳開了,很快一些學生便收到家里來信,要他們與岑鯨交好。
所以岑鯨在返校后受到的熱情待遇,也不全是出自對她的欽佩,也有一部分,是家里人的授意。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那些人家認為,燕丞相會去明德書院任教,可能不是因為長公主殿下刻意為難,也不是燕丞相想要在書院尋覓人才,為自己的班子增添新鮮血液。
而是沖著跟岑吞舟極為相似的岑鯨去的。
如今這世上只有岑鯨知道,燕蘭庭與岑吞舟的師生名分全賴她當年是燕蘭庭的主考官,真要算起來,和燕蘭庭同一屆考上進士的有一個算一個,都是她的門生。
可其他人——哪怕是當初的岑府舊人都以為,岑吞舟是燕蘭庭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老師,不然岑吞舟當年為何會那么照顧燕蘭庭?燕蘭庭又為何會在岑吞舟死后,只為給岑吞舟出口氣,就把岑吞舟的尸骨移進自家祖墳?
這分明就是因為他們師生之間,父子情深!
甚至還有人翻出了岑鯨舅舅白志遠前陣子升遷的事情作為依據(jù),認為只要能搭上岑鯨,說不定就能得燕相青眼。
岑鯨:“……燕先生不是那種任人唯親的人,舅舅的才能也在那擺著,絕非是靠我才獲得遷升?!睔蝗ら?br/>
白春毅也是這么想的,可旁人不這么想啊。
今日他去赴宴,竟有人偷偷打聽他與岑鯨表兄妹之間是否有婚約,顯然是打起了岑鯨的主意,想要娶她過門。
書院雖不讓男女學生私相授受,但要是家里給訂了婚約,再到書院報備一番,便不算違反院規(guī)。
那些人若是真心喜歡岑鯨也就罷了,可他們分明就是把岑鯨當成了平步青云的梯子,這叫白春毅如何能忍!
向來八面玲瓏的白春毅第一次撂了同窗的面子,直接就從席宴上退了。
白春毅說完自己今天中午的遭遇,對著岑鯨千叮嚀萬囑咐,讓她一定要擦亮眼睛,決不可被心有算計之人騙了去,還說自己定要在明年考取功名,即時入朝為官,就能有底氣和父親一起護她,絕不讓她受人欺負。
岑鯨沒想到還有這一出,點頭答應(yīng)白春毅,說自己會小心,也讓白春毅別給自己太大壓力。
兩人正說著話,突然被人叫住——
“岑鯨!”
他們一起朝前方看去,就見安如素從明德樓里出來,招呼岑鯨過去。
白春毅:“去吧,我也回東苑了,你記住我的話,千萬留心?!?br/>
岑鯨:“知道了?!?br/>
兩人揮別后,岑鯨走到安如素面前問她有什么事,安如素側(cè)著抬頭看了眼身后的明德樓,說:“殿下叫你過去?!?br/>
岑鯨訝然:“殿下找我?”
安如素帶著岑鯨進入明德樓,朝明德樓二樓走去:“殿下在二樓有間書房,放著書院學生的資料與每次考試的卷子,還有書院每次例會的記錄,那些記錄原本是讓一個女學生來記的,可那學生上個月嫁了人,便再沒來書院,之后陸陸續(xù)續(xù)換了幾個人來替,卻一直都找不到適合的人選。方才殿下突然提及此事,說讓你來,還說你就在樓下,讓我過來喚你上去,把之前幾次的記錄都整理好給她看看?!?br/>
岑鯨:“我來?”
安如素:“試試吧,若不行,殿下也不會硬要你來接手?!?br/>
安如素帶著岑鯨來到二樓,敲響了那間獨屬于蕭卿顏的書房:“殿下,我把岑鯨帶來了?!?br/>
蕭卿顏身邊伺候的嬤嬤從里面打開了門。
安如素領(lǐng)著岑鯨進去,二人行過禮后,坐在桌案前看學生成績的蕭卿顏頭也沒抬,就指了指一旁擺著筆墨與例會記錄的桌子,讓岑鯨干活。
岑鯨只好乖乖照做。
她的想法是,多出些紕漏,讓蕭卿顏覺得她不頂用,就能換別人來干這活。
因此她整理記錄的時候并不專心,還聽了一耳朵蕭卿顏跟安如素的對話,甚至連安如素什么時候走的都清清楚楚。
安如素離開后不久,蕭卿顏突然問她:“難得回一次家,怎么這么早就回書院了?”
突如其來的寒暄,岑鯨思考了一下自己要不要裝出一副受寵若驚或惶恐不安的樣子,可最終還是因為怠惰,選擇維持她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回說:“家中兄長明年就要下考場,不可耽于玩樂,我便同他一塊回書院了?!?br/>
蕭卿顏調(diào)查過岑鯨,自然知道她口中的“兄長”,指的是表哥白春毅。
于是蹙起眉頭,又問:“方才看見你和你表哥在樓下說話,怎么,你家里已經(jīng)把你許給他了嗎?”
“不曾?!贬L說:“兄長待我情同手足,我亦如是?!?br/>
蕭卿顏這才舒張眉眼,輕輕地“唔”了一聲,又復低頭去看面前的學生成績,沒再同岑鯨說話。
岑鯨草草整理好例會記錄,已經(jīng)是傍晚。
她扭頭看向窗外,見殘陽如血,便在心里點了點頭——
很好,沒下雨,挺吉利的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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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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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