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七節(jié) 索要權(quán)力
第九百七十七節(jié) 索要權(quán)力
南湖省政府副省長辦公室,雙眼有點虛腫的于萬昌,一上班就看到了桌面上這份天長早報。不過于萬昌沒心思看,到現(xiàn)在他還有點疲勞。
昨晚于萬昌沒回家,借著裝醉與那位莫小姐溫存了一夜。要不是今天上午還有事要辦,他都準備借故不來了。
于萬昌剛喝了杯參茶,金玲推門走了進來。辦公室房門一關(guān),金玲鄙夷的看了于萬昌一眼。昨晚金玲陪同于萬昌參加剪彩,于萬昌晚上干的那點勾當(dāng)她一清二楚。不過那時候金玲沒心思去管于萬昌,而是把注意力集中在沈斌身上。
昨晚在演藝大廳這些領(lǐng)導(dǎo)秘書沒有跟隨進入貴賓席,在范一舟和方悅的眼里她們還不夠資格。不過風(fēng)之行專門在后排給秘書們安排了座次,沈斌的表現(xiàn)全被金玲看在眼里。得知沈斌開了苗鎵祥的車,金玲馬上通知了自己在報社的老相好,暗中尾隨著那輛惹眼的紅旗轎車。報紙上的新聞,可算替金玲出了口惡氣。
金玲走到辦公桌前,指了指天長早報問道,“于省長,這份報紙看了嗎?”
于萬昌抬起腫眼泡看了金玲一眼,他的腦子還沒緩過神來,哪有心思看報紙。不過金玲這么一說,于萬昌到來了興趣。
于萬昌掃了幾眼,當(dāng)看到沈斌的那張照片時,眼睛不禁一亮。但是緊接著,于萬昌沉著臉搖了搖頭。
“小金,這是你找人干的吧?天長早報雖說半官方報紙,但也隸屬于市委宣傳部。你以為,他們查不到你嗎?”
“于省長,昨晚現(xiàn)場記者媒體這么多,怎么能怪到我頭上。再說了,報紙上也沒說什么。”金玲冷笑道。
“沒說什么?省府的二號專車有幾個不知道的。別說是南湖的干部,就是普通百姓一看車牌就知道不是一般人。標題還寫了個特權(quán),這不明擺著挑事的嗎。小金,別忘了苗鎵祥是省委常委,常務(wù)副省長,有些事你得用用腦子。”于萬昌不悅的說道。
“于省長,媒體有監(jiān)督的權(quán)力。再者說,這上面又沒提及苗省長一個字,總不能因為一輛車就要發(fā)怒吧。”
于萬昌微微嘆息了一聲,“小金,這個沈斌不是你能招惹的。先忍上一兩年,他不會在南湖待很久。”
“笑話,我又沒做錯什么,干嘛要忍。就算他家勢力大,總不能一手遮天吧。我也沒想著當(dāng)多大的官,有能耐他就撤了我。還有,按照規(guī)定補助報銷需要副秘書長簽字,他要是不給簽,我們?nèi)铱删鸵任鞅憋L(fēng)了。”金玲寒著臉說道。
于萬昌眉頭微微一皺,心說這個女人還真多事,這樣雞毛蒜皮的小事也來煩他。
“小金,你也別太多事了,過兩天我召集辦公廳開個會,把責(zé)任落實一下。另外,這份報紙,我希望不要牽扯到你。”于萬昌警告著說道。
金玲看到于萬昌有點不高興,不禁心中一緊。她本想跑過來一起幸災(zāi)樂禍一番,沒想到于萬昌這么嚴肅的警告她。
金玲露出一絲尷尬,趕緊說道,“怎么會呢,昨晚看演出的時候碰巧遇到一個老熟人,他是天長早報的副主編,我只是給他暗示了一下而已。”
“哼,暗示?以后這種暗示你少做點。真要出了大事,沒人能保得住你。”于萬昌陰冷的瞪了一眼。
于萬昌喜歡女人,但他不喜歡被女人利用。于萬昌很清楚自己在南湖體系中的位置,以他目前的實力和背景,還沒資格跟苗鎵祥正面一搏。該爭的時候他會去爭,但是不該做的事,于萬昌也會加倍小心。
金玲訕訕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下次不會了。于省長,今天上午的行程已經(jīng)安排完畢,我先去準備一下。”
于萬昌微微點了下頭,看著金玲走出辦公室,于萬昌無奈的嘆息了一聲。如果再繼續(xù)下去,他只能把金玲調(diào)出秘書處換一個單位。于萬昌不在乎沈斌,但是沈斌背后的勢力,讓他不得不顧忌一下。
秘書長辦公室里,李曉曉嘟著嘴看著沈斌,兩個人也是剛剛看完天長早報的新聞。
沈斌笑了笑,指著圖片說道,“還別說,這家伙偷拍的技術(shù)真不錯,照的不是很難看。”
“秘書長,這可是我們?nèi)ベe館的照片,萬一他們繼續(xù)胡說八道,我怎么跟家里人解釋。”李曉曉急的都快哭了。
“還解釋什么,直說不就完了。三個女孩子住賓館,難道這也違法了?”
“不是,關(guān)鍵~關(guān)鍵不是訂房間的時候你和大勇哥在嗎。萬一媒體亂說一氣,我可怎么辦。”李曉曉著急的說道。
“亂說?那他們是想死了。”
“我不管,這事你得跟報社交涉一下。現(xiàn)在的媒體沒句實話,為了吸引讀者什么事都干得出來。”李曉曉可憐兮兮的看著沈斌。
沈斌明白李曉曉是想讓他出面壓制一下,不過沈斌覺得沒這個必要。因為沈斌知道,自會有人給報社打電話。
“小李,放心吧,天長早報還沒這么大膽子。”沈斌不在意的說道。
兩個人正說著,桌上的內(nèi)線電話響了起來。沈斌看了看號碼,笑著指了指。
“看看,苗省長來電話了,肯定是為了這事。”
沈斌說著拿起了電話,故意拉長聲音問道。
“喂~哪一位啊~!”
“沈斌,你小子昨晚干了什么事?”電話中傳來苗鎵祥的怒斥。
“我什么事也沒干,哦,對了,中了份大獎。然后~就回接待處睡覺了。”沈斌笑著說道。
“放屁,我剛問完奎章,昨晚你把他一扔帶著幾個丫頭就跑了,而且一晚上沒回接待處。沈斌,你小子就不能穩(wěn)當(dāng)一點,讓你來南湖是鍛煉的,不是讓你來選秀女的。現(xiàn)在倒好,報紙都登出來了。”
“不是~你不會認為~我說老苗,你開什么玩笑。”當(dāng)著李曉曉的面,沈斌也不便說的太露骨。
“你小子自己惹麻煩,別把我拉上好不好。開著我的專車還被人拍了照,到時候總理追究起來,我還成了幫兇了。”
“那什么~你等著,我去你辦公室里說。”沈斌氣憤的掛上了電話。
李曉曉吃驚的看著沈斌,“秘書長,我沒聽錯吧,苗省長他~?”
“你聽錯了,苗省長在給我安排工作,別瞎聯(lián)系。幫我看著門,我出去一下。”沈斌郁悶的站了起來,心說這弄的什么事,苗鎵祥居然懷疑他帶著幾個丫頭去開房。
沈斌小看了這份發(fā)行量不大的小報,特別是在省府秘書處這種環(huán)境下,很快的傳播開來。沈斌可以不在乎,但是李曉曉和劉懿萱卻成了眾人調(diào)侃的對象。
常務(wù)副省長辦公室,苗鎵祥怒其不爭的看著沈斌。昨晚他剛與宣傳部長范立順達成交易,沒想到沈斌就鬧出了這樣的事。要知道現(xiàn)在任用干部需要民主測評,別說讓沈斌代行秘書長職權(quán),他的副秘書長職務(wù)還在測評期內(nèi)。此事真要是誤導(dǎo)了群眾,很可能連副秘書長的職權(quán)都會被人大否決。
沈斌看著苗鎵祥耷拉著長臉,雙手一攤說道,“該解釋的我都解釋了,你要不信我也沒辦法。”
“沈斌,不是我信不信的問題,而是你要考慮這個影響會給你造成多大危害。別看天長早報只是一家半官方小報,卻是機關(guān)干部的案頭之物。這件事我已經(jīng)給黃書記打了招呼,相信不會有什么后續(xù)文章出現(xiàn)。但是你要引以為戒,特別是同事之間,男女關(guān)系很容易讓人遐想。”苗鎵祥苦口婆心的勸道。
沈斌冷哼了一聲,“要是在南城,我給大牙打聲招呼,他們總編乖乖的給我登道歉聲明。對待這種文痞,以暴制暴的手段最管用。”
苗鎵祥眼睛一瞪,“還知道你自己的身份嗎。你是個黨員干部,不是社會混混。沈斌,體制內(nèi)的斗爭,我老苗赴湯蹈火都會支持你。但是體制外你要是弄出什么事,我想幫都幫不上。”
“早知道這樣,我根本就不該來。”
“行了行了,這事過去就過去了。我給你說,過幾天的省委常委會上,我準備提出省府辦公廳的問題。這段時間你暫時忍一忍,我相信王書記會支持這個決定的。”苗鎵祥也不想跟沈斌爭執(zhí),趕緊改變了話題。
沈斌坐在沙發(fā)上琢磨了一下,抬頭說道,“老苗,你說這事我要不要跟上面打聲招呼。說實話,來之前我沒在意什么職務(wù)。但是過來之后,官小了還真受癟。”
苗鎵祥心中一動,“你的意思,是讓韓波部長幫你給霍省長打個招呼?”
“不是打招呼,我可輕易不求人,既然開口了,何不直接要個正廳級別。”
“怎么,直接升任省府秘書長?”苗鎵祥吃驚的問道。
“不行啊?我這副廳也干了快兩年了,就算我去年休假,它也是工作年限啊。”
苗鎵祥琢磨了一下,點頭說道,“你別說,如果韓波部長能出力,還真可行。不過,這事最好先給你岳父說一下。”
“跟他說干什么,他就是怕人家說閑話,才故意給中組部打招呼不許提拔。”沈斌郁悶的說道。
“沈斌,中組部雖然考察任免廳級以上干部。但是府院那邊不通過,韓波部長同意也沒用。你任命的不是黨務(wù)職務(wù),而是行政職務(wù),必須要府院提交才行。”
沈斌不屑的一笑,“府院又不是我岳父一個人的,瞿輝發(fā)了話不一樣管用。”
苗鎵祥眼睛一亮,想了想說道,“到可以試試,反正行不通咱們還有第二方案。你小子真要是被任命秘書長,這個權(quán)利可不小,以后就直接屬于省長直管了。別看省府秘書長是正廳,卻能掛上省領(lǐng)導(dǎo)的范疇,權(quán)利不比于萬昌小。”
沈斌舔了舔嘴唇,“那就不等了,我這就給瞿輝打電話。”
苗鎵祥往椅子上一靠,他也想聽聽沈斌到底能不能求下來這個正職。如果能的話,那就沒必要在常委會上角逐了。
沈斌拿出手機瞿輝打了過去,早知道會這么麻煩,下來之前他就該活動一番。以沈斌的檔案年齡和工作資歷,提拔個正廳也不算過分。中國的體制內(nèi)廳級干部多如牛毛,不少比他年輕的中央大員子女都掛著正廳。
電話響了幾聲,這邊一接通,沈斌嬉笑的問候的,“我最最尊敬的瞿副總理,這段時間沒給您打電話,可想死我了。”
“你小子是不是又惹什么事了?”
“沒啊。”
“沒有?沒有你怎么跟個獻媚的太監(jiān)似的,我聽著都別扭。”
沈斌苦笑道,“瞿副總理,這么說可就沒意思了,拍你馬屁都不行啊。”
“你小子沒事了吧,你要是沒事我可忙著呢。”
“哎~別掛,有事有事。”一聽瞿輝要掛電話,沈斌趕緊說道正事上。
“瞿副總理,求你個事,我想提拔一下,當(dāng)南湖省府的秘書長。”沈斌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道。
沈斌剛說完,就聽瞿輝罵道,“滾,找你岳父去,別來煩我。”
“等等~!能找他我還找你干什么,不給面子是吧?要錢的時候你可不是這幅口氣。我不管,反正韓波那邊已經(jīng)同意了,就等府院這邊一句話。”沈斌蒙騙著說道。
“你小子傻啊,就算我同意,不還得跟你岳父商量一下。別人還好說,你的事我要不跟他打招呼,這算哪門子事。”
“反正這事我就找你了,你就跟我岳父說,得不到這個位置我就準備辭職了。”
“沈斌,你給我說實話,是不是大清早就喝了一頓?”
“瞿副總理,我沒開玩笑,這次是認真的。南湖這邊挺復(fù)雜,來了這些天憋屈的要命,所以想要點權(quán)干點實事。您要是不答應(yīng)~那就算了。”沈斌認真的說道。
“吆喝,聽聲音還挺沉重。怎么,王楚杰和霍仁軍沒給你面子?”
“有些情況一句兩句也說不清,再說我這點小芝麻官,還輪不上人家給面子。”
電話中沉默了一下,瞿輝說道,“好吧,你等我消息,我和援朝總理商量一下。”
“那你可別說是我想要的。”沈斌趕緊說道。
“你小子只要別給我惹出事就好,不過以后再敢說我欠你錢,看我不把你擼到底。行了,我可沒空跟你啰嗦,等我電話吧。”
掛斷電話,苗鎵祥和沈斌都聽出來,這事八成有希望。堂堂的政治局常委想提拔一個廳級干部,那還不是小菜一碟。
“沈斌,瞿副總理欠你什么錢?”苗鎵祥心說難道瞿輝真有把柄在他手里,要么怎么對沈斌這么客氣。
沈斌呵呵一笑,“他欠我好幾百億,你信嗎。”
苗鎵祥指了指,“你小子,嘴里就沒句實話。這下妥了,瞿副總理給你幫忙,南湖這邊應(yīng)該不會有人再敢給你小鞋穿了。”
“老苗,這事你最好也給方哥打個招呼,讓他幫著說幾句話。”
苗鎵祥點了點頭,“等會我給他說一聲。”
“那好,你忙吧,瞿輝那邊一來電話我馬上告訴你。”
“嗯,對了,中午小悅兩口子到家里吃飯,你來不來?”苗鎵祥喊住沈斌問道。
“我跟她們不對付,還是不去了。”沈斌現(xiàn)在都有點不敢見方悅,一想起昨晚發(fā)生的事就覺得丟人。
走出苗鎵祥的辦公室,沈斌心情大悅。來之前他根本不在乎這個職務(wù),但是這些天沈斌發(fā)現(xiàn)沒有實權(quán)還真不行。
沈斌回到辦公區(qū),到各科室轉(zhuǎn)了一圈。雖然眾人都在議論沈斌和李曉曉,但是看到沈斌,沒人敢提這方面的事。
沈斌回到辦公室給廖尚勇打了個電話,讓廖尚勇去醫(yī)院取回驗血的化驗單,看看有沒有問題。沈斌也擔(dān)心可別弄了什么病毒在自己身上,醫(yī)院的化驗結(jié)果多少能讓他放心。另外,沈斌讓廖尚勇搜集一下風(fēng)之行在南湖主要人員的資料。既然有人要對付他,沈斌也不會坐以待斃。有些時候,先下手為強是最好的防御。
天長碧輝大酒店,方悅在幾名保鏢的跟隨下走進大廳。方悅的臉色有點陰沉,她的包中就放著昨晚沈斌喝過的那瓶拉斐。但是經(jīng)過檢驗,里面沒有任何超標物質(zhì)。方悅甚至用保鏢做了實驗,喝下去后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方悅心中不禁起疑,她覺得昨晚沈斌會不會是故意演了一場戲。憑她對沈斌的了解,這個家伙精明的有點可怕,怎么會突然被人下藥呢。但是如果說沈斌故意演戲,他又為了什么?難道說,就為了非禮自己?
方悅心事重重的走進總統(tǒng)套房,她覺得有必要跟老公談?wù)劇H绻媸欠兑恢巯雽Ω渡虮螅矝]必要瞞著她。萬一老公是清白的,方悅很想追根到底,看看沈斌在耍什么把戲。
總統(tǒng)套房中,范一舟剛剛辦了一件大事。天長早報上的新聞令他興奮不已,這家小報沒什么影響力,但是風(fēng)之行卻有這個能力。范一舟命令風(fēng)之行的幾個金牌寫手,馬上編輯出各種緋聞,把消息在各大媒介網(wǎng)站上刊登出來。
安排完之后,范一舟又讓鄭阿華去查一下這三個女子的底細。如果能成功策反一人出來指證沈斌,那絕對是沈斌的一場噩夢。不但如此,恐怕觀察集團的那幾位,也會與沈斌產(chǎn)生隔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