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七節(jié) 節(jié)外生枝
    省政府秘書長辦公室里，秘書長丁凡新吃驚的看著沈斌。他不明白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剛請了幾天假，居然又要請半個月的假期。新書記剛剛上任，這不是給自己找事嗎。
    “沈斌，不是我不準(zhǔn)你的假，現(xiàn)在新書記剛上任，咱們各科室都得有個新面貌。你們二室的工作，雖然韓副省長沒說什么，但是有些地方做的很不好。我聽說韓副省長出門的時候，連車都是你們秘書開的。別忘了你們自己的本職工作，要都像你們這樣，那要專職司機干什么。”丁凡新不滿的看著沈斌。
    “丁秘書長，我確實有事，今天的機票我已經(jīng)訂好，必須要走。”沈斌略帶悲傷的說道。
    沈斌沒有說明什么原因，平措丹巴身份特殊，沈斌也不便以這個名義請假。
    “我警告你沈斌，咱們這里是政府行政單位，不是私人企業(yè)。特別是為領(lǐng)導(dǎo)服務(wù)的秘書室，必須嚴(yán)以律己。我不管你和韓副省長關(guān)系有多密切，除非你給我一個合適的理由，否則這個假我不批準(zhǔn)。如果都像你這樣自由散漫，我們秘書處還如何管理。”丁凡新嚴(yán)肅的批評道。
    “我不是說了嗎，我要送我?guī)煹芑乇本！鄙虮笥樞χf道。
    “是你師弟重要還是領(lǐng)導(dǎo)重要？你的心能不能側(cè)重一下工作。沈斌，我這都是為了你好。現(xiàn)在新書記剛上任，省領(lǐng)導(dǎo)肯定都要忙碌起來。這種情況下你多操勞一點，對你的前途有好處。”
    “可是我?guī)煹鼙仨氁厝ィ瑳]人送怎么行。”沈斌心說這丫的怎么死心眼，不就是請個假嗎。老子在西丹的時候，天天不上班也沒人問。
    “沈斌同志，我再說一遍，目前新書記剛上任，誰都不許請假。”丁凡新強硬的說道。
    沈斌心說給你請假那是看得起你，大不了老子一走了之。沈斌剛要反駁幾句，房門一開韓波走了進(jìn)來。
    丁凡新一看韓波到來，站起身哼聲說道，“韓副省長，您來的正好。省領(lǐng)導(dǎo)工作這么忙，沈斌他又要請假。這是您的主任秘書，還是您來批評他幾句吧。”
    韓波看了看沈斌，對丁凡新說道，“老丁啊，我就是為這事來的。剛才謝副總理來了電話，讓沈斌趕緊回北京一趟。”
    丁凡新一愣，“謝~謝副總理？”
    “是啊，他那師弟就是謝副總理家的親戚。”韓波悄悄的對沈斌眨了眨眼。
    丁凡新尷尬的看了看沈斌，“原來是謝副總理有事？你看看，沈斌，你也不早說。那行，這幾天我?guī)湍愣⒅c二室，韓副省長有什么指示盡管吩咐我。”
    韓波笑了笑，“老丁啊，我可不敢勞駕你，只要你別為難我的大秘書就好。”
    有了韓波的解圍，沈斌也不想過多解釋什么。平措丹巴的身份極為機密，整個中央核心知道他存在的也沒多少。像丁凡新這種級別，沈斌根本就連名字都懶得提。
    昨晚沈斌已經(jīng)給李龍打電話落實了桑格的預(yù)感，平措丹巴于昨日傍晚，終于走完人生的最后歷程。這個家族的存在，或許是一個特殊時期的特殊產(chǎn)物。隨著科技的發(fā)展，這類奇人異士也漸漸退出歷史的舞臺。或許多年以后，只能在歷史資料里查找出蛛絲馬跡。
    沈斌不打算讓桑格繼承平措丹巴的任務(wù)，雖說多年以前有過一次靈界大對抗。但是現(xiàn)在，沈斌不相信還有人能夠召集起當(dāng)年那么多巫咒師，讓歷史再一次重演當(dāng)年的悲劇。另外，沈斌也擔(dān)心桑格承擔(dān)不起這樣的重任。平措丹巴選擇了桑格，也是基于對沈斌灌頂失敗后的無奈之舉。在功力上，桑格已經(jīng)無法達(dá)到平措那樣威霸天下的金剛之力。再者說，桑格還是個孩子，如果關(guān)在那種勾心斗角的環(huán)境下生活，這對他來說也有點過于殘忍。
    一架波音客機緩緩降落在北京機場，出機口兩撥人都在等待著沈斌等人的到來。戈麗華已經(jīng)派了司機前來接謝穎，而韓成兵則是奉命接沈斌桑格去國安總部。
    警戒森嚴(yán)的國家安全部核心區(qū)域，副部長潘瑞與李龍都沒有回家。平措丹巴的突然離世，讓潘瑞李龍等人也沉浸在悲傷之中。不管怎么樣，平措丹巴還掛著特勤組成員身份。對于國安來說，每失去一位特勤組成員都是一個極大的損失。而且，潘瑞還接了一項特殊的任務(wù)，代表中央詢問沈斌，看看桑格有沒有能力接替平措丹巴。
    韓成兵與沈斌低聲說著話走進(jìn)了會議室。潘瑞與李龍站了起來，看著一臉漠然的小桑格，潘瑞也覺得這孩子有點可憐。一個本該享受幸福童年的孩子，被平措丹巴無緣無故帶回中南海進(jìn)行嚴(yán)格殘酷的訓(xùn)練，這種壓力可不是一般孩子能承受的。
    “沈斌，平措大師的突然離世，我們都很難過，你與桑格，節(jié)哀。”潘瑞看著二人悲情的說道。
    沈斌倒還無所謂，畢竟他與平措只是徒具師徒之名。但是桑格聽到這話，眼圈微微一紅，難過的低下了頭。這幾年中，別看平措訓(xùn)練時很眼里，但是對桑格也充滿著一種父愛之情。
    沈斌伸手撫摸了一下桑格的頭發(fā)，輕聲說道，“潘部長，生老病死在所難免，不知道平措師父有沒有留下什么遺言？”
    潘瑞點了點頭，“臨終前平措大師有份東西要轉(zhuǎn)交給你，是中南海警衛(wèi)局轉(zhuǎn)來的。”潘瑞說著，從包中拿出一個奇異的小竹筒，遞給了沈斌。
    竹筒上面還封著火漆印，沈斌右手一捏，捏碎了火漆印，里面倒出兩卷卷紙。沈斌打開了一卷，發(fā)現(xiàn)上面寫的都是臧文。
    沈斌看了看幾個人，淡淡的一笑，“老韓，桑格有點累了，麻煩你先帶他去休息一下。”
    沈斌不知道卷文上寫的什么，但他清楚肯定與桑格有關(guān)。當(dāng)著桑格的面，沈斌也不便詢問，所以借故把桑格支走。
    韓成兵不滿的瞪了沈斌一眼，心說你小子也指使起我來了。要不是覺得沈斌心情處于悲傷之中，韓成兵非罵他幾句不可。
    韓成兵與桑格一走，李龍走過來輕聲問道，“沈斌，平措大師還有什么遺愿？”
    沈斌把卷文遞給了李龍，苦笑了一下，“龍叔，我一個字也看不懂。”
    潘瑞與李龍看了看卷文，他們倆對藏文也不是很了解。潘瑞問道，“沈斌，如果你不擔(dān)心有什么秘密的話，可以讓懂藏文的同志來翻譯一下。”
    “無所謂，我覺得應(yīng)該是關(guān)于桑格的今后安排。”沈斌不在意的說道。
    “那好，我這就通知技術(shù)處。”潘瑞說著，就要給技術(shù)部門打電話。
    “等等！”李龍忽然喊了一聲，“潘部長，韓成兵上知天文下通地理，還是讓他來翻譯吧。”
    潘瑞想了想，點頭說道，“也好，韓成兵是特勤組的人，就算有什么機密也不用擔(dān)心外泄。平措丹巴身份特殊，還是謹(jǐn)慎點為好。”
    李龍當(dāng)即給韓成兵打了個電話，他那邊剛把桑格送到國安休息室，李龍就命令韓成兵立即返回會議室。
    不大一會兒，韓成兵推門走了進(jìn)來，“我說你們這是使喚傻小子呢，一趟一趟的沒事了是吧。”韓成兵不滿的看著三人。
    沈斌歉意的笑了笑，“老韓，回頭我好好請你一頓。兄弟這不是心情難受嗎，您得體諒一點。”
    “你難受個屁，少跟我來這套。要不是看著桑格可憐，老子才不去接你呢。”
    沈斌笑了笑，“你老韓跟我還見外嗎，回頭給你弄頓大餐。”
    “吃飯就不必了，你把平措留下的那根烏木杖送給我就成。”韓成兵嘿嘿笑道。。
    “你老韓怎么成天跟個孩子一樣，趕緊看看這上面寫的什么。”潘瑞說著，把兩卷藏文書寫的卷紙遞給了韓成兵。
    韓成兵剛才就很想知道上面寫的什么秘密，萬一是平措的功法心訣，這下可賺大發(fā)了。韓成兵看的很仔細(xì)，看完兩卷藏文之后，韓成兵失望之中帶著驚奇。
    “上面寫的什么？”沈斌忍不住問道。
    韓成兵抬頭看了看三人，對著潘瑞說道，“潘部長，這個桑格，看來身世有點神秘，他居然來自扎布倫寺。”
    “扎布倫寺？”潘瑞微微一愣。
    沈斌沒有明白什么意思，追問道，“老韓，你倒是說清楚點，扎布倫寺怎么了？”
    韓成兵看了看潘瑞和李龍，兩個人微微點了點頭，韓成兵接口說道，“沈斌，這兩份卷紙，其中一份說的是桑格的身世。另外一份很簡單，就是讓你全權(quán)安排桑格的去留。扎布倫寺是藏傳格魯派最大的寺院，也是歷代班 禪 大師駐錫之地。根據(jù)平措丹巴所描述，桑格本是 班 禪大師認(rèn)定的下院坐床活 佛。那時候桑格還小，被平措丹巴給偷了回來。平措臨終之前或許是良心發(fā)現(xiàn)，讓你全權(quán)安排桑格的去留。如果送他回寺廟的話，說是桑格后背上有班 禪親手留下的印記，可以證明他的真身。”
    韓成兵說的很簡單，不過聽在潘瑞三人的耳朵里，卻是被這個消息嚇了一跳。好家伙，平措居然偷了個活 佛當(dāng)徒弟。這事要是傳了出去，肯定會引起宗 教界的大爭議。
    “老韓，這事你可別開玩笑。”沈斌心說可別弄錯了。
    “你們要是不信的話，盡管找技術(shù)處來驗證一下。”韓成兵說著把卷紙放在了桌上。
    潘瑞的臉色嚴(yán)肅起來，看了看李龍，對三人說道，“這個消息必須封鎖，不能讓第五個人知道。沈斌，為了大局，我覺得你還是把桑格當(dāng)成一個藏族孤兒為好。”
    “潘部長，你說桑格這孩子會不會還存留以前的記憶？”沈斌不放心的問道。
    “不管他記住沒記住，此事都不能再提。沈斌，這可不是小事，他關(guān)乎著宗 教矛盾與班 禪副委員長的聲譽問題。另外，中央想讓桑格繼續(xù)留在中南海，接替平措家族的職責(zé)。這件事上面也不好做決定，所以讓我來詢問詢問你的意見。”潘瑞嚴(yán)肅的說道。
    沈斌早料到會有此一說，“潘部長，桑格年齡還小，在功力上也沒有傳承到平措師傅的一成功力。讓他留在中南海，其實只是個擺設(shè)，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潘瑞皺著眉頭，他也覺得沈斌說的有道理。潘瑞壓根就不怎么相信桑格會這些靈界咒術(shù)，他認(rèn)為這東西可不是誰都能學(xué)會的。
    “算了，這事回頭我去給中央?yún)R報一下吧。沈斌，平措大師身份特殊，他的告別儀式只能小范圍舉行。不管怎么說你也是平措的大弟子，我們征求一下你的意見，看看是按照宗教儀軌來辦，還是按照漢族風(fēng)俗。”潘瑞看著沈斌問道。
    沈斌想了想，“還是按照漢地風(fēng)俗來辦吧。”
    “那好，這兩天讓老韓選個日子，中南海警衛(wèi)局以及少數(shù)中央領(lǐng)導(dǎo)也要參加。另外，剛才那件事，一定要嚴(yán)格保密。”潘瑞再次告誡著眾人。
    沈斌拿起桌上的卷紙，掏出打火機直接點燃，“這下省事了，從此后，桑格就是我的親弟弟。”
    潘瑞很滿意沈斌的作法，沈斌也不想這件事節(jié)外生枝，反正不管桑格以前是什么身份，他都有責(zé)任照顧好這個師弟。
    當(dāng)晚，李龍與韓成兵帶著沈斌出去吃了一頓，這段時間沒見，幾個人都成了話嘮。李龍著重問了下嶺西的形勢，沈斌關(guān)心的卻是方浩然在中央的情況。得知方浩然在中央混的還不錯，沈斌也替他感到高興。方浩然在發(fā)改委沒有什么競爭對手，倒是比韓波在嶺西舒坦的多。沈斌打算等平措的追悼會之后，再去看望一下方浩然。
    三天之后，八寶山殯儀館中，在莊嚴(yán)肅穆的哀樂聲中舉行了一場非常特殊的追悼會。它之所以特殊，是規(guī)模比較小，但是來追悼之人的級別，卻是非常的高。安致遠(yuǎn)與田振文以及宋志成等人，分別送了花圈。中南海警衛(wèi)局三任局長親自到場，國安部正副部長更是忙里忙外。殯儀館的工作人員不明白走的是哪位中央級領(lǐng)導(dǎo)，這么大的陣勢為何連個訃告都沒有。
    葬禮結(jié)束，沈斌帶著桑格去了岳父謝援朝的家。沈斌還有很多事要做，只能把桑格暫時交給謝穎照顧。
    就在沈斌在北京忙著走親訪友的時候，嶺西鶴山卻發(fā)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把沈斌以及陳嘯東等人牽連了進(jìn)來。
    總參軍情部根據(jù)摸底偵查，確認(rèn)長江實業(yè)董事長金鳳，為美國中央情報局外圍間諜。金鳳通過鶴山的重工企業(yè)，成功打入軍工內(nèi)部。就在金鳳把中國最先進(jìn)的坦克圖紙準(zhǔn)備交給美國駐臺情報人員之時，軍情方面實施了抓捕。
    經(jīng)過秘密審訊，金鳳很坦然的承認(rèn)了自己有買賣情報行為。不但如此，金鳳居然供出沈斌陳嘯東都是自己的同伙，還向軍情人員提供了沈斌間接幫助她盤下鶴山二拖的‘內(nèi)幕’。
    這個消息迅速傳遞到總參軍情部，上次沈斌毆打軍情人員吳偉等人，這筆賬軍情部一直記在心里。現(xiàn)在‘證據(jù)確鑿’，軍情部打算先斬后奏，針對沈斌立即實施抓捕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