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九節(jié) 整頓西丹
第七百五十九節(jié) 整頓西丹
丁薇在車內(nèi)打著電話,出了別墅區(qū)不久,丁薇就發(fā)現(xiàn)后面有軍車跟蹤。別看特種兵在軍事技術(shù)上非常過硬,但是在城市跟蹤方面卻是弱項。更何況,車內(nèi)坐著丁薇這種異類,想瞞過她的耳目那可費勁了。
沈斌不時的看著倒車鏡,在四環(huán)上壓著車不讓他們超過。自從打了吳偉之后,潘瑞就提醒眾人小心軍情的報復。看到三輛大馬力猛士,不用猜沈斌也知道是哪方面的人。
“斌,龍叔讓你上長安街,國貿(mào)附近有一家國安開的修理廠,他們會在那里接應。”丁薇放下電話說的。
“怎么,要跟他們大干一場?”沈斌冷笑著問道。
“干就干,誰怕誰啊。”丁薇不屑的說道。
劉欣擔心的轉(zhuǎn)頭看著,“小薇,他們會不會有槍?”
“那肯定的,如果這幫家伙不用搶,我跟斌哥就能收拾他們。”丁薇哼聲說道。
“欣兒,不用怕,這幫家伙最多是嚇唬嚇唬,不敢亂來。”沈斌怕劉欣害怕,趕緊安慰了一句。
沈斌把車拐下了四環(huán),見縫插針向前快速開著。沈斌和丁薇并不在乎,但是他們擔心劉欣的安全。別看后面追逐的是堂堂正規(guī)軍人,在沈斌眼里他們比劫匪更可怕。最起碼劫匪在這座國家政治中心城市,還顧忌警方及法律。后面這些軍人,卻不用顧忌任何事。因為他們的行為,已經(jīng)遠遠高于法律之上。
沈斌看著導航儀上的定點標記,很快把車開到了修理廠。沈斌一個急轉(zhuǎn)彎,快速把車開了進去。后面的車輛來不及轉(zhuǎn)向,一個急剎車停在路邊。
三輛軍車停在修理廠門外,正要調(diào)整位置把車開進去,就在這時,沈斌的車輛瘋狂的沖了出來。從進到出前后不到二十秒,三輛軍車毫不猶豫的追了下去。
眼看著就要到達宋莊,一輛猛士越過沈斌的車輛,橫著一打方向,把沈斌的車輛擠在了路邊。
三輛車前后一堵,特種隊員手持沖鋒槍對準了沈斌的車,“打開車門,下車!”一名指揮官對著車內(nèi)喊道。
車門緩緩打開,一名男子從車內(nèi)下來,目光冰冷的看著眾人。下車的不是沈斌,而是國安部內(nèi)部調(diào)查司李龍。
“你們要干什么,我是國安部內(nèi)部調(diào)查司司長李龍。誰是你們的指揮官,給我過來。”李龍拿出證件怒斥道。
帶隊的指揮官心中一驚,目光再次掃向車內(nèi)。兩邊的后門一開,韓成兵與王世安面帶冷笑走了下來。兩個人一左一右靠在門邊,嘲諷的看著眾人。
帶隊的指揮官心說不妙,白贊晨下令讓他們捉拿沈斌與觀察集團的那個女子,怎么忽然變成了國安的高層領導。這位指揮官也不傻,抓沈斌可以,要抓國安部大員白老可沒這個權(quán)利。
“對不起李司長,我們奉命緝拿軍中一名逃兵。根據(jù)情報說是在這輛車上,既然是個誤會,請李司長不要介意。”指揮官客氣的說道。
“誤會?你們從公安部干部住宅區(qū)一直跟隨到這里,一句誤會就想完事?先說一下你們屬于哪個部門。”李龍寒著臉怒視著眾人。
“我們是總參八七五五一特種兵基地指戰(zhàn)員,我是中隊長何一彪。李司長如果有什么不滿,可以向我們上級部門投訴。”
“我說呢,原來是軍情部的特種兵。”李龍嘲諷的說著,看了看時間,接著說道,“對不起,今晚副總理夫婦在家設宴,我懷疑你們企圖對謝副總理圖謀不軌。全部放下武器,跟我回國安協(xié)助調(diào)查。”
特種兵中隊長何一彪吃驚的看著李龍,心說這家伙腦門被擠了吧,居然要把這群特種兵帶回國安。
“李司長,我再次說聲抱歉,如果您還是不滿意,可以去總參投訴。對不起,我們還有任務,告辭了。”
何一彪說完,轉(zhuǎn)身對著自己人一擺手,“收隊!”
何一彪剛喊完,李龍伸手一搭何一彪肩膀,一腳踹在腿彎處,何一彪‘窟通’一聲,單膝跪倒在地。
李龍一把掐住了何一彪的脖子,“別動,動一動我扭斷你的脖子。”
“你要干什么,放開何隊。”正要收隊的特種兵,呼啦一下槍口對準了李龍。
“放下槍,都給我放下槍。”何一彪嚇的趕緊喊道。
到不是何一彪怕死,他知道絕對不能對李龍開槍。別說開槍打傷,即便是對著地面開槍警示,這個后果他也承擔不起。何一彪別看是個少校軍官,政治高層的這些事他知道的可不少。這要是萬一走火傷了李龍,軍情部非拿他當替死鬼不可。
就在這時,三輛國安行動處防暴車呼嘯而來,陸成帶著三十多名行動隊員,呼啦一下把何一彪的人圍在了當中。
李龍看了看吃驚的眾人,“把人全部帶走!”李龍吩咐一聲。
執(zhí)法隊員剛要上前,特種兵們紛紛把槍口對準了執(zhí)法隊。他們是軍中精英,束手就擒可不是特種兵的風格。
何一彪一看,趕緊喊道,“都把槍放下,跟他們走。”
何一彪明白今晚中了人家的圈套,打獵的反倒成了獵物。他知道這種情況上面會來處理,千萬不能把事弄大。不然的話,恐怕連白老都不便出面調(diào)解。
國貿(mào)附近的修理廠內(nèi),沈斌開著李龍留下的國安警車,直接帶著丁薇劉欣奔向總部大廈。別看軍情方面也是搞情報的,但是在耍手段上跟國安比可要差了好幾個檔次。李龍這一招玩的挺高明,他的身份隸屬于部委高級官員,可不是隨便就能讓人用槍指著的。這一次,白贊晨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國安反而抓住了把柄。
凌晨三點,總參謀長龐永剛在睡夢中被電話吵醒。這是總參司令部一號專線,如果沒有重大事情絕對不會半夜來打擾總長大人。
“喂,什么事?”龐永剛穿著睡衣問道。
“永剛啊,我是白贊晨。”
龐永剛一愣,“哦,白叔您好,有事嗎?”
龐永剛本以為是總參謀部打來的電話,沒想到居然是退任的白贊晨。白贊晨原來是他父親龐漢的老部下,退任前又是龐永剛的老領導。所以,退任之后白贊晨一直不把軍情部的指揮權(quán)交給他,龐永剛也拿他沒辦法。
“永剛啊,是這么回事。今晚軍情那些小家伙們,跟國安方面發(fā)生了點誤會。你也知道,這段時間作義總理正在為此事生氣。所以我覺得,還是由你來出面,與國安方面協(xié)商解決一下為好。”
龐永剛一愣,他知道事情不會這么簡單。國安與軍情已經(jīng)鬧得不可開交,這時候出現(xiàn)誤會,鬼才相信不是陰謀。
“白叔,什么誤會?”
“軍情的一個特種兵訓練基地里,有一名戰(zhàn)士私自外出。基地為了嚴正軍紀,命令何一彪外出抓人。誰知道,這小子糊里糊涂居然帶人把國安內(nèi)部調(diào)查司李龍的車給攔截了。”
龐永剛眉頭微微一皺,“白叔,李龍可是國安高層干部,他們怎么能這樣做。”
“可不是嗎,回頭看我怎么批評軍情那幫小子。”
“白叔,我看算了,等國安來找茬的時候,我出面頂著吧。”龐永剛心說這種事想到我了,軍情部的權(quán)利你個老家伙卻是一點都不放。
“永剛啊,關(guān)鍵是~咱們的人還被國安扣著呢。”白贊晨在電話中帶著尷尬說道。
“啊~什么?”龐永剛吃驚的瞪大了眼睛,這到底是誰攔截誰啊。
“小何帶著一隊特種兵,全部被國安扣留。”
龐永剛摸了摸額頭,心說自己沒聽差吧,“白叔,咱們的一隊特種兵攔截了李龍的車,居然讓人家一鍋端全部扣了?”
“唉~是啊,所以這事最好低調(diào)處理,傳出去可有損咱們軍人形象。”
龐永剛氣的咬了咬牙,就是一群豬也能跑一兩頭吧,一支軍中精英居然讓人一鍋端了。不用問,龐永剛也知道是中了人家全套。
“白叔,等天亮后,我與羅部長溝通一下再說吧。”
龐永剛放下電話,他明白這件事不會這么簡單就能解決。到了高層處理問題,可不像基層那樣照顧面子。任何事情到了這一層面,都會把問題利益化。或者說,問題背后牽扯到方的關(guān)系,會故意插手把事態(tài)擴大。
正如龐永剛所預料的那樣,沒等他與羅志森溝通,國安方面就把事情捅到了總理何作義那里。軍情部的一名少校軍官帶著一群人,荷槍實彈的追堵國安正廳級大員的車輛,這一下可算是讓國安抓住了把柄。
何作義心說國安的人一個個鬼的很,你白贊晨跟他們玩這一套,不是自找難看嗎。瞿輝身為主要調(diào)解人,得知這一消息都快樂瘋了。瞿輝當即去了國安部,親自與潘瑞羅志森進行了交流。輿情局與國安合作的一向挺好,瞿輝的面子羅志森當然會給。更何況,瞿輝和潘瑞是共同經(jīng)歷過生死的戰(zhàn)友。
白贊晨這一次被弄的灰頭土臉,看到何作義也不站在他這一邊,白贊晨只能去找田振文出面解決。不過,這一次田振文也沒什么好說的,因為他的心頭,被另外一件大事壓得有點沉重。
政治局會議上,何作義突然拋出楊子驊的工作安排,這一點讓田振文感受到了一種危機。如果是以前,何作義肯定會提前給他打個招呼。再者說,中紀委副書記的職務非常重要,田振文心中已經(jīng)有了合適的人選。被何作義當頭打了一棒,田振文雖然沒有提出反對意見,但是內(nèi)心里卻起了巨大的波瀾。
政治局會議上的議題都是提前下發(fā)通告,讓各個委員提前斟酌一番,才會在會議上通過。何作義這一次沒有提前通告眾人,而是以研究協(xié)商的口吻讓大家決定。這種做法,一般都是對自己嫡系人員提拔才會使用。何作義的舉動不但讓田振文感到擔心,這些政治局委員們也起了不小的震動。因為他們發(fā)現(xiàn),何作義的風向變了。
白贊晨這時候來找田振文,讓田振文也很頭疼。何作義在會議上的舉動,讓田振文不便再插手府院的事物。他要觀察一段時間,才能給何作義這次的異常舉動下一個定義。
白贊晨四處求情無果,無奈之下只能低下高昂的頭顱。在瞿輝部長的調(diào)解下,白贊晨同意軍情全部退出乘風,來換取整個事件的終結(jié)。通過這件事,白贊晨發(fā)現(xiàn)安致遠潛在的能量,遠遠超過他們的預想。最關(guān)鍵的是,田振文這邊不是鐵板一塊。這樣下去,白贊晨明白田振文根本贏不了安致遠。
兩天后,乘風集團董事局大改組,董事長黃玉奇與執(zhí)行董事兼技術(shù)總監(jiān)吳偉被開出董事局。就在人們關(guān)注誰會成為乘風新的當家人,一道重磅消息引爆了新聞界。
乘風集團由于受到觀察集團的全面拼殺,股票跌至極點。就在人們紛紛拋售的時候,觀察集團董事局突然召開新聞發(fā)布會,高調(diào)宣布融資乘風集團,分拆后一舉成為最大的股東。觀察集團財務總監(jiān)陳雨,入主乘風擔當起新一任董事長。
業(yè)內(nèi)人士這才發(fā)現(xiàn),前段時間觀察集團自殺性的拼殺,其實是一招瞞天過海之計。低廉的價格收購了乘風,合并后的觀察媒體帝國,一下子躍居國內(nèi)媒介龍頭。除了官方媒介,影響面最大的當屬觀察集團。
瞿輝這一次也很滿意,他的秘密要求在觀察集團董事會上全部通過。不但如此,瞿輝的夫人江紅以官方代表的身份進入乘風董事局,擔任了乘風集團副董事長。
中南海懷仁堂,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拘謹?shù)淖谏嘲l(fā)邊沿,聆聽著田振文主席的教誨。他就是團中央副書記韓波,田振文一手提拔起來的未來接班人。
“小韓,工作人員組織的怎么樣了?”
“主席放心,一切準備就緒。”韓波恭敬的答道。
田振文看著韓波,半天沒有說話。他總覺得韓波身上,缺少了一種氣質(zhì)。這一點,在方浩然身上卻體現(xiàn)的非常充分。田振文知道這種氣質(zhì)在中央機關(guān)里是鍛煉不出來,必須走入基層進行磨練才能具有。方浩然與韓波相比,在工作上少了幾分圓潤,卻多了幾分凌厲。韓波現(xiàn)在最大的欠缺,就是這種凌厲。
“小韓,等這一次任務結(jié)束之后,我想讓你去西部鍛煉鍛煉。這么多年你一直在中央機關(guān)工作,上下級溝通上掌握的很嫻熟,但是缺少基層的歷練。怎么樣,有沒有這個思想準備?”
“一切聽從主席的安排,不管非配到哪,我都會盡快熟悉工作環(huán)境,熟練掌握工作技巧。”韓波略微激動的說道。
在機關(guān)待久了,他早就想下去過一過封疆大吏的隱。而且以韓波現(xiàn)在的級別,只要下去,最起碼是副省長以上的官職。
“好,那你回去準備吧。記住,一定要趕在楊子驊述職前進入西丹。能不能讓大家耳目一新,就看你的能力了。”田振文耐心的囑咐了幾句。
韓波起身告辭,他這邊一走,田振文坐在沙發(fā)上陷入了沉思。韓波此去西丹,將會成為未來候選人第一次直接交手。孰強孰弱,也會成為他和安致遠最終的選擇。韓波如果能成功壓制住方浩然,田振文相信安致遠會接受他的條件。但是,韓波能不能擔當起這個重任,田振文心中一點底都沒有。
蘇省西丹,方浩然召集了一次非正式常委會。這次參加會議的,都是他的鐵桿嫡系。方浩然沒有隱瞞,把中央整頓的第一站放在西丹的消息告訴了大家。方浩然知道韓波不會走馬觀花,他要提前做好一切準備。
經(jīng)過討論,眾人又把焦點集中到了沈斌身上。如果說能讓上面抓住把柄的,恐怕只有沈斌。也只有他,最符合思想教育的整頓對象。
“方書記,我們這些人您放心,不管上級領導怎么調(diào)查整頓,相信大家都符合黨員的標準。但是沈斌這家伙,我敢保證,一抓一個準。”苗鎵祥苦笑著說道。
閆旭笑了笑,“我覺得最穩(wěn)妥的辦法,就是咱們先下手為強。讓紀委把沈斌關(guān)幾天,等工作組一走,再把他放出來。”
閆旭的話頓時引起眾人一陣哄笑,方浩然也跟著笑道,“我說沈斌在你們眼里,難道就是這幅德性。這家伙要是在場,非跟你們吵起來不可。”
陳家年看了看方浩然,“方書記,我覺得閆旭的說法很有道理。當然,不必讓紀委關(guān)押,可以用別的辦法把沈斌暫時調(diào)走。”
方浩然一怔,剛才他只顧著聽大家開玩笑,經(jīng)陳家年一提醒,方浩然也覺得很有道理。
經(jīng)過商議,方浩然最終決定,暫時撤銷沈斌一切職務,派往省委黨校進行政治學習。既然大家都擔心韓波拿沈斌開刀,干脆就讓他離開西丹。什么時候工作組走了,再讓沈斌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