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7章 不同的信息1
北京望月閣,安聞帶著小雅,跟隨秘書謹慎的走進安致遠的書房。別看是親叔侄,安聞在安致遠面前,總感覺有一種強大的壓力讓他不敢仰視。
“叔,我和小雅來看您了。”安聞輕聲的問候了一句。
安致遠放下書,慈祥的看了看兩人,“小聞,別站著了,小雅姑娘想喝什么飲品你來弄。”
“安叔叔,我喝礦泉水就行。”小雅靦腆的說道。
安致遠看了看小雅微微隆起的小腹,笑了笑,“還是喝點新鮮果汁吧,讓小吳他們榨一杯。”
秘書聞聽,趕緊走了出去。叔侄倆坐在沙發(fā)上,小雅謹慎的坐在安聞身邊。這種場合,小雅本來不想過來。不過得知張展出了事,畢竟當(dāng)年對她照顧的不錯,小雅覺得應(yīng)該幫著說說好話。
叔侄倆談著家事,安聞幾次想把話題轉(zhuǎn)到南城,但是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安致遠目光如炬,看出安聞有心事,“小聞啊,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了困難?”
“叔,工作挺好,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采編部副主編。”安聞得意的說道。
“嗯,看來人家還是照顧了你,不然以你的資歷和經(jīng)驗,不足以擔(dān)當(dāng)此任。說吧,今天來,是不是有什么事啊。”安致遠和善的問道。
安聞猶豫不決,小雅忍不住說道,“安叔叔,是我哥有點事想求您。”
安致遠一怔,“你哥?”
安聞一聽,趕緊解釋道,“是她干哥,就是沈斌。我們結(jié)婚的時候,您知道的。”
“哦!呵呵呵呵,是這小子啊。怎么,他有事求我?”安致遠笑了笑,心說沈斌這小子居然還是侄媳婦的哥哥,這關(guān)系到有點亂。
小雅從后面悄悄掐了安聞一下,安聞硬著頭皮說道,“沈斌他在南城,聽說聽說中紀委正在調(diào)查一樁案子”
安聞剛說到這,安致遠臉色一沉,“不用說了,小聞,別忘了你也是個黨員。紀委有紀委的原則,反腐問題事關(guān)黨內(nèi)生存大局,必須嚴懲。以后再有這種事,用你自己的腦子想好了再來找我。”安致遠嚴肅的怒斥了一頓。
安聞看到叔父臉色沉了下來,嚇的一句話也不敢多說。安致遠自從執(zhí)掌國印以來,對子女親屬要求的非常嚴格。當(dāng)初有莫老與龐老監(jiān)督,安致遠是不想落下什么把柄。到后來,安致遠卻是真心督導(dǎo)親屬,他要給其他大員起個表率作用。
安聞沒了話題,沒坐多大功夫,小兩口趕緊起身告辭。安聞一走,安致遠靜下心來,開始仔細的考慮剛才的問題。俗話說人老多疑,安致遠覺得憑沈斌這十幾年的政治經(jīng)驗,不該犯下這么低級的錯誤。且不說級別相差太遠,通過親屬說情這在高層中是個忌諱。
安致遠品味了一下,他覺得應(yīng)該是謝援朝在授意。是想通過沈斌來探聽一下他的口風(fēng),就算是自己生氣,也不會把怒火撒到孩子們身上。如果有所轉(zhuǎn)機,或許謝援朝會插手此案,畢竟他是蘇省出來的干部。
人非圣賢,安致遠深謀遠慮洞察世事,一生中很少判斷失誤。但是在這件事上,安致遠想的過于復(fù)雜了。在政治中,任何事情都可以作為籌碼。謝援朝接手府院手握行政大權(quán),安致遠平衡利弊之后,到覺得可以做一筆交易。
安致遠按了下傳喚鈴,秘書快速從外面走了進來,恭敬的站在一邊。
“通知瞿輝,讓他到我這里來一趟。”安致遠吩咐道。
秘書答應(yīng)了一聲,趕緊去做安排。現(xiàn)在的瞿輝可不像在中宣部當(dāng)常務(wù)的時候那么清閑,秘書處需要調(diào)整一下日程安排,推辭掉接見應(yīng)酬才能過來。
不到兩個小時,府院二號車緩緩?fù)T诹送麻w樓前。瞿輝左右看了看,沒發(fā)現(xiàn)其他大員的車輛,看樣子主席是單獨召見他。
瞿輝來到書房前,換上一副微笑的面孔走了進去。不管他當(dāng)了多大的官,瞿輝很明白自己所處的位置。在安致遠面前,他永遠是一名忠誠的下屬。
“主席,這么急找我,有什么指示?”瞿輝微微躬身問道。
安致遠指了指對面,“坐吧。”
瞿輝坐在對面,帶著受教的目光看著安致遠。到了他們這種級別,可不是隨便喊來喝茶聊天的。
“瞿輝,閻真這個同志,近幾年的工作情況如何?國務(wù)院的干部考評,對他的評價怎么樣。”安致遠問道。
瞿輝表面平靜,腦細胞卻是急速運轉(zhuǎn)起來。他在分析著主席的意圖,不知道要對這個閻真如何下手。
瞿輝想了想,“主席,閻真同志屬于中立派干部,以前與孔慶輝同志搭班子還算不錯,政績平穩(wěn)有升。自從接任書記一職之后,南城在他的帶領(lǐng)下還算是有聲有色。組織考察的評價是,工作能力沉穩(wěn),黨性強,廉潔奉公”
說到這,瞿輝不好意思的笑道,“當(dāng)然,有些人很會隱藏自己,這也怪不得考評的干部。”
安致遠點了點頭,仿佛自言自語的說道,“蘇省這十幾年來,蘇省走出的干部很強勢啊。瞿輝,援朝同志對此事有什么看法。”安致遠目光冷峻的看向瞿輝。
瞿輝知道安致遠問的是南城的案子,猶豫了一下說道,“閻真最近在中央活動的很頻繁,不過,謝總理與其他大員都拒絕了見面。在反腐的問題上,謝總理當(dāng)然要與中央保持高度一致。”
“瞿輝啊,這個閻真,在工作上與沈斌有什么交集嗎?”安致遠忽然問了一句。
瞿輝一怔,“這到?jīng)]聽說過。沈斌在南城的時候,靠的是浩然與孔慶輝。哦,對了,閻真他兒子閆旭跟沈斌關(guān)系不錯,目前閆旭是西丹的副市長。”
“哦?西丹,在浩然手下干過?”安致遠頗為意外的看著瞿輝。以安致遠的地位,根本不會把閻真看在眼里,更別說閆旭了。
“嗯,此人應(yīng)該是浩然同志的體系。”
安致遠欣慰的點了點頭,“這一次浩然處理的很不錯,政治上成熟了很多,沒有冒然插手。既然這樣,到可以從輕處理。瞿輝啊,你告訴援朝,就說沈斌托人找過我。”
瞿輝心中一驚,心說沈斌這是犯的什么傻,這么多大員都退避三舍,你小小的芝麻官逞什么能。
看到瞿輝發(fā)呆,安致遠笑了笑說道,“這小子還真會鉆營,居然托安聞來求情。不過,你相信這是沈斌的意思嗎?”安致遠頗有深意的看著瞿輝。
瞿輝心中一動,“主席的意思是謝總理讓他找的安聞?”
安致遠點了點頭,“既然援朝同志念舊,這個人情就賣給他吧。永剛那邊,我自會安撫。”
瞿輝轉(zhuǎn)動著眼珠,琢磨著自己該怎么從中得到好處,“主席,這個尺度,該怎么把握?”瞿輝謹慎的問道。
安致遠想了想,“殺一刀,可以儆百,放一馬,倒是也能掩蓋黨內(nèi)的丑聞。告訴援朝同志,這個尺度他來衡量。回頭你通知子驊,聽從你那邊的消息。”
瞿輝趕緊站起來,認真的點了點頭,“主席放心,我知道該怎么做。”
安致遠滿意的露出微笑,在安致遠眼中瞿輝工作能力雖然不是很強,但是他最大的優(yōu)點就是不會做賠本的買賣。讓這種人出面做政治交易,最合適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