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悅微微一哼，“切，這還不容易，離婚不就得了。”
    方浩然把眼一瞪，“你這孩子瞎說什么，吃完趕緊上樓去。”
    方悅不服的撇了撇嘴，低頭扒著米飯。小小的插曲讓酒桌上出現(xiàn)短暫的尷尬，黃維趕緊舉起酒杯，改變了酒桌上的話題。
    晚宴之后，沈斌看出方浩然還要單獨與陳家年說些事，借口明日早走，提前離開了方家。
    黃維把沈斌送到院外，有點傷感的看著沈斌，“沈斌，真希望咱們還能一起戰(zhàn)斗。當初如果不是你，或許我現(xiàn)在早已經(jīng)死在異國他鄉(xiāng)。不管什么時候，咱們永遠是兄弟。”
    “黃維，何必這么傷感，我又不是發(fā)配充軍。放心吧，老方永遠是我的大哥。”沈斌知道黃維擔心的什么，寬慰的拍了拍黃維肩膀。
    沈斌開車離開方家，直奔陳雨的別墅而去。沈斌來到陳雨的別墅前，剛要啟動電子門，忽然一愣，沈斌的目光看向門口一輛黑色的轎車。
    對方的車燈閃了兩下，沈斌苦澀的一笑，無奈的開門下了車。
    劉封從對面車上下來，走過來悄聲說道，“沈主任，韓波部長已經(jīng)等你兩個小時了。”
    沈斌一愣，“怎么不給我打電話？”
    劉封回頭看了一眼，低聲說道，“您去了方主任家，打電話不方便。”
    “靠！你們軍情的人監(jiān)控我？怪不得能找到這里。”沈斌翻了個白眼，邁步向韓波車輛走去。
    車窗緩緩落下，韓波勾了勾手指，“上車！”
    “頭，哦不，部長大人，咱們還是進去聊吧。”沈斌還是向在寶城一樣，嬉皮笑臉的說道。
    “你小子是謝家女婿，居然在謝總理眼皮子底下偷情，我可不進去。”
    “別說的這么難聽，這不叫偷情，我們的革命友誼很清白。”沈斌調侃著上了韓波的車。
    “怎么樣，做出決定沒有？”韓波抱著雙臂問道。
    “回南城！”沈斌直截了當?shù)恼f道。
    “嗯，向你的個性。不過你也不要把我和浩然想的這么復雜，我和他雖然有競爭的一面，但是絕對會站在國家的角度上考慮問題。沈斌，我勸你還是留下來。因為有你在，會成為我倆之間的緩沖劑。當事情發(fā)展到必須競爭的那一刻，你這個緩沖劑非常重要。沈斌，這幾年我沒把你當下屬，一直把你當朋友看待。其實，我有私心，就是想在關鍵時候利用你背后的勢力。今晚我來等你，就是想把話說明。我韓波雖然做事陰險了點，但還算是個光明磊落的君子。沈斌，你不必為難，就算留在方浩然身邊我也不會怪你。”
    沈斌有點感動，以韓波今時今日的地位，能等他兩個多小時說出這番話，足以上沈斌肝腦涂地。韓波沒有多說什么，更沒有逼迫沈斌做出選擇。幾句話之后韓波灑脫的開車離去，留下沈斌孤單的身影站在路燈下。
    劉封把車開出了別墅區(qū)，忍不住輕聲問道，“部長，以您的身份，這么做值嗎？”
    韓波微微一笑，沒有回答劉封的問話。韓波相信他今晚的舉動，會很快傳到謝援朝的耳朵里。堂堂的總理大人如果不派人暗中保護和監(jiān)控自己的女婿，那他就不配坐這個位置。
    別看韓波等了兩個小時，只與沈斌說了不到五分鐘的對話。但是韓波用這兩個小時，換來的不止是沈斌的絕對信任，還有他背后所有勢力的中立態(tài)度。
    雖然是假戲，但情卻是真情。幾年的接觸，韓波很想讓沈斌成為他一生的朋友。不管職位有多高，韓波覺得能說點真心話的，目前也只有沈斌。
    中南海紫光閣，沈斌跟隨著秘書****穿過抄手廊，向謝援朝的辦公室走去。不管怎么說，離京之前沈斌要給岳父大人打個招呼。
    沈斌本以為謝援朝工作繁忙，在電話中問候一聲就可以返程。沒成想，謝援朝居然讓他到紫光閣來一趟。這是沈斌第三次踏入總理的辦公室，每一次進來，坐在紅木辦公桌后面的主人都不一樣。從宋志成到他岳父謝援朝，這里已經(jīng)更換了四位總理。除了何作義擔任總理的時候沈斌沒來過，沈斌也算是見證了府院十幾年的歷史歷程。
    來的辦公室門前，****停下腳步轉身說道，“小沈，你進去吧，總理在里面等著你呢。”
    “謝謝胡秘書，麻煩您了。”沈斌客氣的點了點頭，推開厚重的房門走了進去。
    寬敞明亮的房間內(nèi)，謝援朝正在看最新一期的《求是》。看到沈斌進來，謝援朝摘下眼鏡放下手中的雜志。
    很斌緊走了幾步，上前問候道，“爸，這段時間我知道您很忙，所以沒敢打擾您。您可不要太操勞，多注意休息。”
    謝援朝微微點了點頭，對于這個女婿他老兩口還算滿意，唯一讓他們著急的就是沒有孩子。戈麗華催問過女兒，謝穎當然不會告訴實情，只是推脫兩人工作都忙，暫時不想要孩子。
    “小沈，你爸媽的身體都好吧？我和你戈姨都很忙，不然就把親家接來住段日子了。”謝援朝說著指了指沙發(fā)，兩人走了過去。
    “爸，我爸媽在農(nóng)村生活慣了，一天不去菜地干活就難受。還別說，鍛煉鍛煉對身體有好處。”
    謝援朝呵呵一笑，“歸隱田間清茶素酒，多么令人向往的生活啊。等我退休之后，也向親家學習學習，開片荒地種點蔬菜。”
    “那可不行，北京這里寸土寸金，您可不能帶頭搞**。”沈斌調侃著說道。
    “臭小子，到時候你來出錢，女兒都給你了，你不孝敬誰孝敬。”謝援朝呵呵笑道。
    謝援朝在沙發(fā)上落了座，沈斌端起茶桌上的紫砂壺泡了一壺春茶。
    “爸，今天我就回嶺西了，您還有什么指示沒有？”沈斌一邊沖著水一邊問道。
    謝援朝沒有馬上說話，看著沈斌忙乎完，這才說道，“小沈，昨晚見過浩然了？”
    沈斌默默點了點頭，“嗯，一幫老熟人聚一聚。”
    “韓波呢，他找過你沒有？”謝援朝濃眉一挑看著沈斌。
    沈斌一愣，再次點了點頭，“嗯，見了。臨走前，老領導總的叮囑幾句。”沈斌故作輕松的說道。
    謝援朝平靜的看了沈斌一眼，沈斌沒有向他撒謊，謝援朝還算滿意。
    “小沈，咱們是自家人，你給我說說，這兩人你看好誰？”謝援朝直截了當?shù)膯柕馈?br/>     沈斌苦笑道，“爸，我這級別，不適合評價中央領導吧。”
    謝援朝輕微的嘆息了一聲，“不是不適合，而是你故意在逃避。看來，這五年韓波成功的俘獲了你。浩然有點失算了，他以為憑著你們倆多年的交情，可以重新把風箏收回來。豈不知，你這小子太重情義。五年的時間不算短，完全可以改變一個人。”
    說到這，謝援朝微微一停，接著說道，“沈斌啊，以前我可以不管不問，畢竟他們還沒有進入核心層面。但是現(xiàn)在不同了，方和韓隨便一個人，打個噴嚏全國都要晃一晃。有些問題處理不好，會直接影響到政治層面。”
    沈斌心中非常苦悶，他明白雙方爭奪的不是自己，而是要得到謝援朝的支持。以前他可以當任何一方的馬前卒沖鋒陷陣，但是現(xiàn)在，方浩然與韓波不再需要用刀殺人，直接用威勢就可以迫人千里之外。地位的轉變，讓兩人在政治體制內(nèi)舉重若輕，甚至連岳父謝援朝也得考慮他們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