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6章 迷局
沈斌一聽,趕緊點著頭,心說你們想的也太簡單了,得罪了軍情,金鳳跑到哪里都能弄死她。
解決完這幫江湖人士,沈斌渾身上下都覺得輕松。這一刻沈斌才感覺金鳳隱藏的有多深,白繼武等人跟她比起來,簡直就是一盤散沙。
次日一早,沈斌與昨天一樣,讓大牙把車開出市區(qū)。反正調研組游山玩水是常事,誰也不會去追問。這一次沈斌讓趙強胡建波跟著大牙,他自己獨自去了國安分局。
張恪的工作效率還不錯,昨晚經(jīng)過臥底的分析,用排除法鎖定了五個重要嫌疑人。這五個人三位是高級管理人員,與金鳳接觸的很頻繁。另外兩個一位是任華的秘書,另外一個卻是軍代表。張恪調出了上次改制前的一些資料,發(fā)現(xiàn)那三位高管,都是當時黃石集團接納的人員。而且其中的一位,還與副市長康巴圖有點親戚。
沈斌看著鎖定的幾個人,一想到康巴圖那張嘴臉,沈斌第一個懷疑對象,就是這位與康巴圖有點親戚的家伙。
沈斌當即決定,就從他開始追查。沈斌所用的手段與董德山?jīng)]什么兩樣,只不過沈斌所用的人是鶴山國安。沈斌不但要對方開口,還要讓對方不動聲色的配合他追查下去。只有國安這些專業(yè)人員,才能做到這一點。
嶺西鶴山市委,市委書記童海生剛從北京開完會回來,得知省里又來了調研組,把童海生嚇了一跳。前段時間因為牛傳根的原因,鶴山市檢察院反貪局長和公安局長都被拿下。現(xiàn)在又來了調研組,童海生心說可別是開始向市委市政府動刀了。當問明情況得知是經(jīng)濟調研,童海生這才放下心來。
上一次韓波來的時候,童海生明顯的感覺韓波對他的工作不滿意。不過童海生并不在乎,反正以他這把年紀也提不上去了,混完這一屆安穩(wěn)的退休就成。別看童海生沒有接待沈斌,但是他必須要給韓波掛個電話。領導的主任秘書來到地方,即便他這個市委書記不見面,總得給領導打個招呼,請示一下還有什么需求。
嶺西省政府副省長辦公室,韓波一看是鶴山來的電話,當然不會親自接聽。省里還不知道沈斌去鶴山調研的事情,況且還開著他的專車。如果接聽了這個電話,到時候韓波也不好解釋。韓波讓劉封接聽了童海生的電話,就說他正在開會,讓劉封虛頭巴腦的應付了一番。
劉封放下電話,沒有馬上走出韓波的辦公室。劉封看著韓波,猶豫了一下說的。
“韓省長,岳書記剛剛在辦公會議上強調加強工作紀律,嚴格控制機關干部的以權謀私行為。您看沈主任這事,是不是給秘書處備案一下?不然真出點狀況,您不好解釋。”
“我解釋個屁,這事是你們秘書二室的人私自干的,我一點都不知道。”韓波哼聲說道。
“可是,丁秘書長問起來,我們怎么說?”
“怎么,丁秘書長追問了?”韓波抬頭看著劉封。
“這到?jīng)]有,只是只是沈主任在鶴山太招搖,我怕下面把這事捅上來。”
韓波一怔,“招搖?我不是告誡他要低調嗎。你給我說說,他都干了些什么。”
劉封向前走了幾步,把沈斌這一兩天的高調行為大概的復述了一遍。劉封也是從軍情那里得到的一些消息,并不知道具體情況。韓波一聽沈斌這家伙居然開著他的專車拉著警報滿大街亂躥,氣的牙根都癢癢。
韓波忍了忍,輕聲問道,“小劉,你們軍情與國安的事我不便參與。不過我想問一下,如果沈斌沒有找到證據(jù)證明自己的清白,你們準備怎么做?”
劉封一愣,猶豫了一下,謹慎的說道,“這要看上面的指示,正常情況下,是要追究他的責任。”
“小劉,以你們目前調查的情況,那個金鳳有沒有被冤枉的可能?”韓波冷著臉看著劉封。
看著韓波嚴肅的目光,劉封想了想,點頭說道,“是有這個可能,不過”
劉封還沒說完,就被韓波阻止繼續(xù)說下去,“不必說了,我明白你們的手段。就算金鳳是冤枉的,估計軍情高層某些人也不想承認。”
韓波說完苦笑了一下,嘆息著搖了搖頭。他知道這都是上層斗爭的需要,并非真要緝拿什么間諜。如果真想查的話,韓波相信這個案子很容易就能查清金鳳的清白。軍情這么做,只是需要一個借口而已。
韓波明白軍情與國安的矛盾并非不可調和,而是政治高層需要這樣的矛盾。兩大情報機構分別掌握在不同人手里,確實能起到互相監(jiān)督的作用。甚至說,高層也希望看到這種局面。情報部門越是對立,核心越是能掌握真實的情況。解放前國民政府如此,解放后人民政府也是如此,即便是將來他與方浩然主政之后,或許會亦是如此。這是政治的需要,并非個人恩怨。情報部門如果串通一氣,那倒霉的就是當政者。
嶺西鶴山,沈斌一如既往的低調,幾乎不與當?shù)厝魏喂賳T見面。誰也不清楚沈斌到底要調研什么,總之,省政府那輛惹眼的房車,依然是招搖過市。雖然大牙不拉警報了,卻養(yǎng)成了闖紅燈的習慣。到了路口仿佛綠燈跟他家有仇似的,非紅燈不走。
沈斌已經(jīng)顧不上大牙了,此時沈斌與賈喜成等人正在東郊一處國安秘密關押點,審訊著嫌疑人。
這名長江重工的高管名叫唐立,他的老婆是康巴圖姑表兄的女兒。此人在長江重工擔任副總調度,為人圓滑,與上下級關系都不錯。金鳳離開的那天,他也是與金鳳接觸者之一。張恪安插的臥底之所以懷疑他,因為這兩天唐立表現(xiàn)的有點反常。
中午下班的時候,沈斌命令趙強胡建波在唐立回家的路上守候。別看是大白天,趙強胡建波兩人很有經(jīng)驗。當唐立停下電瓶車正要接胡建波打給他的電話的時候,趙強如老友一樣迎了過去。沒等唐立反應過來,就被趙強親熱的攬進國安的車內。過往行人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一上車唐立就被趙強打暈,連吭一聲都沒吭。
秘密關押點是一個面積不小的前后院,對外的公開身份是一家私營農機修理廠。但是后院一排房間的地下,卻是別有洞天。
沈斌與賈喜成坐在房間里,隔窗觀察著里面的審訊。這些活自有專業(yè)人員進行,無需沈斌親自動手。用了不到十分鐘,唐立恨不能連他老婆穿什么內褲都招了。還別說,金鳳行李中的那份機密資料,還真是唐立放進去的。不過,根據(jù)唐立的交代,那份機密資料并非廠內所得,而是從外人手里拿到的。他這么做,一是得到了一筆錢,二是被逼無奈。并非像沈斌想象那樣,是受康巴圖的指使。
唐立嗜賭,經(jīng)常去鶴山黑道開的一家地下賭場賭錢。最近不知道怎么了,逢賭必輸。為了翻本,唐立跟賭場借了一筆高利貸。沒成想,翻本不成連高利貸的錢也輸?shù)镁狻Ψ揭笏麅商靸冗€款,不然就剁掉他的一只手。就在唐立走投無路的情況下,賭場的老板忽然大發(fā)善心,與唐立做了筆交易。就這樣,唐立成了栽贓的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