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七節(jié)無聲的祝福
    沉寂了一年，人們仿佛忘記了沈斌這個名字。甚至不少官員，都以為沈斌離開了體制，去過另外一種紙醉金迷的生活。
    一年之后，閩東丁才市市委書記被人實名舉報。身為中紀委巡視員的沈斌，奉中紀委楊子驊書記之命，帶隊入住丁才。這一次，沈斌沒有給任何人面子，毫不留情的拿下了一批干部，其中還包括一名副省級大員。南湖政壇的官員們，這才發(fā)現(xiàn)謝援朝的這位女婿沒有沉寂，刀鋒依然還是這么鋒利。
    日月如梭，以謝援朝為首的領(lǐng)導(dǎo)班子轉(zhuǎn)眼過去了兩年。這兩年中，新銳干部中最耀眼的莫過于顧崇輝和張朝瑞。顧崇輝經(jīng)歷了近兩年的文明辦歷練，被謝援朝下放到西部重省嶺西，擔(dān)任專職省委副書記。而張朝瑞，則是去蘇省，擔(dān)當(dāng)了常務(wù)副省長一職。
    新梯隊重點人選漸漸形成了戰(zhàn)斗力，人們發(fā)現(xiàn)身為首選的顧崇輝，已經(jīng)牢牢控制在謝援朝手里。
    兩年之中沈斌偶爾展露一下，經(jīng)歷了兩年的沉寂，沈斌終于提拔了一級，跨越了正廳級別，成為中紀委副部級巡視大員。這兩年來，韓波與方浩然都很低調(diào)。常委之中，瞿輝和周宇倒是經(jīng)常大放異彩，頗有與謝援朝三足鼎立之勢。但熟悉官場運作的人都明白，中央的實質(zhì)大權(quán)依然牢牢掌控在謝援朝手里。平靜的兩年過去，韓波和方浩然的兩大陣營也在運籌帷幄，準(zhǔn)備著最后決勝千里之戰(zhàn)。
    兩年來觀察集團也起了不小的變化，張展和張末都走到了前臺，成為觀察乘風(fēng)兩大集團的新掌舵。苗虎目前專注望月閣，雖然還掛靠著觀察集團技術(shù)總監(jiān)，其主要任務(wù)則是負責(zé)方浩然的情報團隊。
    劉欣等人漸漸的隱退到幕后，開始與歐美等家族聯(lián)手建立世界性的媒介王國。英國方面，馬丁家族樹倒猢猻散，分裂之后不但遭到政府的打壓，還遭受了美國人的報復(fù)。一個強大的老牌家族轟然倒塌，對沈斌來說已經(jīng)不懼什么威脅能力。
    謝援朝領(lǐng)導(dǎo)班子開始進入第三年執(zhí)政期，韓波與方浩然漸漸從幾大常委中嶄露出來。包括國外黨派首腦也向兩人示好，不斷的發(fā)出邀請。體制內(nèi)的官員們開始猜測，誰將接任下一屆的國家掌印。
    第四年年中，中央政治局高調(diào)宣布，由韓波副主席為主導(dǎo)，進行全國政務(wù)整頓。軍務(wù)上，謝援朝委派方浩然鐵腕治軍，打破派系的壁壘，把槍桿子牢牢的掌控在黨的旗幟下。兩個人的強勢路線，得到的回應(yīng)卻截然相反。韓波在基層實地調(diào)研，行走幾個省，雷厲風(fēng)行的解決了一批疑難問題。韓波的作法得到廣大民意的支持，方浩然卻由于鐵腕治軍，得罪了一大批軍內(nèi)元老。
    軍內(nèi)的壓力沒有阻止方浩然的步伐，身為軍委副主席的方浩然，率領(lǐng)軍紀委奔赴了嶺西。而韓波這邊，則是來到了南湖展開調(diào)研。
    霍仁軍是韓波的嫡系，韓副主席的到來，霍仁軍當(dāng)然要高調(diào)的宣傳一番。一周的調(diào)研，讓南湖的官員們感受到這位副主席的厲害之處。不少沉積的官民矛盾，在韓波的主導(dǎo)下當(dāng)場解決。有些實權(quán)官員，當(dāng)即被韓波打入冷宮。
    南湖水榭花園，沈斌看著李曉曉轉(zhuǎn)來的每日匯報，沈斌發(fā)現(xiàn)韓波拿下的大員，不光是方系，其中更多的居然是韓系官員。從這一點上，到顯示出韓波的公正之處。
    當(dāng)晚，沈斌吃完飯，在門外草坪上悠閑的跟女兒天心聊著天。天嘯等人都在北京上學(xué)，本來天心也到了入學(xué)的年齡，只是沈斌有點不舍，故意讓她晚入學(xué)一年。
    “爸爸，昨天跟金山哥哥通話，他說又在學(xué)校跟人打架了。”小女兒天心，偷偷的給父親打著小報告。
    沈斌開心的看著女兒，他最喜歡聽天心給她的哥哥姐姐告黑狀。那副認真的樣子，頗有國安特工的遺傳。有了這個小密探，天嘯他們什么秘密都保不住。
    “天心，你哥哥姐姐干什么壞事，你可要及時告訴爸爸。回頭去北京的時候，看我怎么修理他們。”沈斌愛撫的摸著女兒的腦袋。
    父女倆正聊著，沈斌耳朵一動，看到一輛黑色轎車開了過來。山風(fēng)站在不遠處，耳麥里傳來前方的報告，走過來輕聲說道。
    “斌哥，是省委一號車。”
    “哦？霍書記來了？天心，去屋里找媽媽吧，爸爸要接待客人。”沈斌說著從躺椅上站了起來。
    天心聽話的點了點頭，向別墅跑去。黑色轎車直接開到沈斌跟前，看著壓壞的草坪，沈斌都有點心疼。
    車門一開，劉封走了下來。沈斌一怔，笑呵呵的迎了上去。
    “吆喝，劉大總管駕到，稀客啊。”沈斌笑著調(diào)侃道。
    劉封看了看沈斌，沒有說話，走到后門輕輕拉開了車門。韓波一探身，從車上走了下來。
    “韓副主席？”沈斌一愣，趕緊上前走了兩步，“韓副主席，您怎么不提前打個招呼，我好準(zhǔn)備準(zhǔn)備。”沈斌熱情的說道。
    “你小子真有能耐，我都來了一周的時間，居然躲著不見。怎么，非讓我上門來拜訪是不是。”韓波哼聲說道。
    “不敢不敢，我這級別太低，怕排不上號。頭，咱們進去聊吧。”沈斌伸著左手，請韓波去別墅。
    韓波看了看沈斌空蕩蕩的右臂，搖頭說道，“算了，這里風(fēng)景不錯，就坐這里聊會吧。難得抽出一點時間，看看你小子變樣了沒有。”
    “這里這么空曠，您就不怕遭人暗算啊。”沈斌調(diào)侃著看著韓波。
    韓波背著手微微一笑，“劉封說了，你這里的安全系數(shù)，比省委大院都高。怎么，幾年不見，怕死了？”
    沈斌瞟了劉封一眼，估計白天的時候他找人探過路，“頭，別忘了咱是有家室的人，得罪了這么多人，還是小心點為好。”
    沈斌說著，趕緊讓山風(fēng)搬幾把軟椅。劉欣等人得知韓波駕到，紛紛走過來打著招呼。
    韓波與眾人寒暄了一番，笑著說道，“你們都忙去吧，我和沈斌說說話就走。”
    劉欣看了看沈斌，客氣的說道，“韓副主席，那你們先聊，我去給你煮點咖啡。”
    劉欣等人知道韓波有私事要談，客氣的打了聲招呼，返回到別墅中。山風(fēng)搬來一個小方桌，放了兩盤水果和兩杯清茶，悄悄的向遠處走去。大約二十米的距離，山風(fēng)停了下來，警覺的目視著周圍。大志也帶著人，迅速在四周布防起來。
    韓波贊嘆的點了點頭，“沈斌，手下的人不錯嘛，素質(zhì)不比中南海警衛(wèi)局差。”
    沈斌笑了笑，看了看韓波問道，“頭，是不是有什么指示？”
    韓波坐在軟椅上遙望著遠處，輕聲說道，“沈斌，還有一年時間就到了大選屆，你現(xiàn)在是旁觀者清，有什么看法？”
    沈斌心中一動，故意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我已經(jīng)很久不問政事了，這讓我從何說起。”
    “你小子別跟我裝，我知道你不回北京的用意。你放心，我和浩然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都會站在國家的大局上考慮問題。”
    “部長，那你覺得，你倆誰占優(yōu)？”沈斌反問道。
    沈斌本以為韓波不會回答這個問題，沒想到，韓波卻是坦然的回答了他。
    “沈斌，這四年來，我與浩然無時無刻都在盯著對方，可以說在這種互相監(jiān)督之下，相互之間改變了自身不少毛病。管理一個國家不容易，這四年我覺得非常累。如果說優(yōu)缺點，在細節(jié)問題的處理上，浩然不如我果斷。但在大局觀上，他比我強。特別是這次鐵腕治軍，浩然顯示出非凡的魄力。”
    沈斌一愣，吃驚的看著韓波，“頭，要這么說，你也認為老方比你更適合掌印？”
    “站在人民的福祉上，可以這么認為。”
    “那~您是準(zhǔn)備放棄？”沈斌愕然的問道。
    “誰說我要放棄，你小子別忘了，我才是國家副主席。”韓波神秘的笑道。
    沈斌撓了撓頭，對于這些政客的心思，很少人能揣摩透徹。沈斌也不想去猜測，不過有些話，他的表達出來。
    “頭，反正我是置身事外，等岳父退下來之后，我打算徹底離開政壇。如果不是顧及孩子們上學(xué)，我都打算移居國外了。”沈斌輕聲說道。
    韓波輕微搖了搖頭，“你走不了，你的身份早已經(jīng)被打上了政治烙印。如果你還為孩子的安全著想，沒有比國內(nèi)更安全了。只要你的政治身份還在，加上觀察集團的財力，這世界沒人敢動你。不管是政治身份還是財力，一旦失去了其中之一，那可就不好說了。所以說，你小子還是安心的干好本職工作吧。”
    沈斌奇怪的看著韓波，輕聲問道，“頭，您今天來，不會是有什么事要安排我吧？”
    “你還真說對了，我找你，就是有任務(wù)。”韓波認真的說道。
    “什么任務(wù)？”沈斌心中一緊。
    韓波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放下茶杯說道，“這兩個月的調(diào)研，我發(fā)現(xiàn)基層很多干部都在敷衍了事。有些干部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對上面的政策說一套做一套，弄得民眾怨聲一片。這樣的干部就像是體制內(nèi)的皮膚病，上點藥膏他就消停一陣。這邊稍一松懈，馬上就卷土重來。我打算讓你這個巡視員，大刀闊斧的斬殺一批。”
    “頭，中紀委巡視員多了，干嘛非讓我去。”
    “中紀委的巡視員再多，謝援朝的女婿就你一個。這些官員有著牽扯不清的關(guān)系網(wǎng)，只有你小子出面，我放心。”韓波沉聲說道。
    沈斌猶豫了一下，試探著問道，“那要斬到了您的陣營？是不是要放一馬？”
    “不管是誰，只要你認為不合格的，一律拿下。這件事我會向主席和政治局匯報，給你成立一套班子。”韓波轉(zhuǎn)頭看著沈斌。
    沈斌苦笑一下，“我說頭，老方那邊鐵腕治軍，你就要辣手治吏，是不是想搶風(fēng)頭啊。”
    韓波瞪了一眼，手指點了點說道，“你小子還真是欠修理，為國為民的大事，到你嘴里就成了私人競爭。沈斌，不瞞你說，我是覺得時機到了才要痛下重手。治軍也好，治吏也罷，都需要勇氣和魄力。
    這些年國家政治積存的弊病，再不清理必將久釀成患。以前政治體系中存在著莫系，龐系，安系，宋系，田系等等，如百絲纏身動彈不得。現(xiàn)在謝主席勵精圖治推進體制改革，正是下手的好時機。不管將來是誰主政，對國家對人民百利而無一害。”
    “您說的容易，得罪人的買賣可都落我頭上了。不過也好，反正咱胸?zé)o大志，不怕得罪人。頭，我出馬可以，但我有個條件。”沈斌說道。
    “條件？”韓波奇怪的看著沈斌。
    沈斌側(cè)了側(cè)身，壓低聲音在韓波耳邊悄悄說了幾句。韓波吃驚的抬頭看著沈斌，無奈的搖頭嘆息了一聲。
    “好吧，我答應(yīng)你。”
    沈斌露出開心的笑容，他知道韓波會同意自己的選擇。既然雙方有了交易，沈斌明白自己該重新出山了。這一次出山，他很清楚自己要當(dāng)個惡人，甚至要成為眾多體制官員的噩夢。
    當(dāng)晚，韓波與遠在嶺西的方浩然通了次話。對于韓波要辣手治吏，方浩然非常支持，也很贊成由沈斌來完成這一角色。在治軍和治吏方面，兩個人坦誠的交換了意見。
    方浩然認為，國家的三駕馬車，政體亂了可以治，政黨亂了可以整，唯有軍隊不能亂。特別是中**隊，必須牢牢掌控在黨的旗幟下，國家才能安如磐石。如果被控制在個人手里，加上派系分割，那與過去的軍閥沒什么區(qū)別。這次方浩然鐵腕治軍，不但嚴正軍紀，更要歸攏軍心。打破層層壁壘，重新把軍心歸攏到黨的統(tǒng)一指揮上，才是根本。
    對于方浩然的見解，韓波也是非常贊嘆。他知道中國的體制治吏容易治軍難，軍方元老及每一任大佬都保存著自己的體系。這把刀舉起來容易，落下去很可能就斬殺到自己。方浩然這種不破不立破而后立的勇氣，讓韓波非常敬佩。
    一個月后，平靜的中國大地上，突然殺出一支由中央主席辦牽頭，中紀委主導(dǎo)的督查大軍。一開始人們還以為這支督查隊伍，向以往一樣走馬觀花抓幾條倒霉的小魚小蝦。沒成想，沈斌跟尋找殺父仇人一樣，從南到北一路斬殺。不到半年的時間，大小官員被制裁和拿下的不下于七百人。為此，沈斌在體制內(nèi)博取了一個‘獨臂惡魔’的稱號。
    只要獨臂惡魔一出現(xiàn)，當(dāng)?shù)毓賳T是一片哀鴻，吃飯睡覺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因為沈斌跟其他的中紀委大員不同，根本不管你是什么體系和后臺，更不問你有沒有實證違紀犯法，只要他認為你不合適，就地拿下。不少官員甚至聯(lián)名告到了中央，根本沒用，上至主席謝援朝委員長瞿輝，下至中紀委各部門，無不支持沈斌的決定。
    轉(zhuǎn)眼間沈斌在全國各地游勵了一年，這一年來，沈斌不知道砸碎了多少官員的金飯碗。沈斌的惡名迅速在體制內(nèi)遠播，連中部委大員見了沈斌，都要低頭避讓三分。
    謝援朝經(jīng)歷了五年的掌印，即將進入最后的政治生涯。方浩然和韓波整軍治吏，讓國家面貌煥然一新。這一點，謝援朝也非常滿意。身為馬前卒的沈斌，也因治吏有功，再次提升，成為正部級中央巡視員。
    大選的日子漸漸臨近，謝援朝開始轉(zhuǎn)入政治的低調(diào)時期，把方浩然和韓波推到了前臺。體制內(nèi)的大員們發(fā)現(xiàn)，方韓二人的競爭并不顯得激烈，在很多問題上多次強強聯(lián)手。兩個人的平靜，得到了田振文等老一輩人的稱贊。不管是誰成為一把手，能平穩(wěn)的過度到新班子身上，不失為最好的結(jié)局。
    沈斌占據(jù)了南湖一個名額，成為新一屆黨代表。人們的目光開始集中到北京，各大媒體也把焦點放到了方浩然和韓波身上。沈斌豁然發(fā)現(xiàn)，觀察和乘風(fēng)兩大集團，開始側(cè)重的宣傳方浩然。沈斌沒有干涉，他知道這是苗虎的運作。不管怎么說苗虎也是方浩然的情報軍師，這種有利條件他當(dāng)然不會放過。
    五年一次的全國黨代會在北京拉開了序幕，在會議前排的位置，一名獨臂官員出現(xiàn)在媒體的視角當(dāng)中。沈斌已經(jīng)有了幾次黨代會的經(jīng)驗，顯得比較平靜。
    主席臺上，即將交接權(quán)力棒的謝援朝，臉上沒有失落感。這五年的成績，謝援朝給自己打了八十分。方浩然和韓波都很感激謝援朝，如果沒有他的支持，整軍和治吏根本推行不下去。謝援朝在政治生涯最后兩年，確實為國家寫下了濃重的一筆。
    經(jīng)過兩天的會議，大會選舉出新一屆中央委員。獨臂惡魔沈斌，也意外當(dāng)選為新一屆中央委員。人們關(guān)注的重頭戲，在會場中拉開了序幕。總書記的人選只有兩人，每位中央委員都將投下神圣的一票。
    韓波顯得很鄭重，當(dāng)他疊好選票的時候，投票已經(jīng)開始。韓波不經(jīng)意的插入隊伍之中，正好站在沈斌身前。前后官員故意拉開了距離，給韓波和沈斌留出了空間。
    “沈斌，選的誰。”韓波沒有回頭，輕聲問了一聲。
    沈斌看了看周圍的記者，面帶微笑小聲說道，“頭，實話實說，我涂黑了，廢票。”
    “你小子，就不該混進中央隊伍。”韓波呵呵笑道。
    其他人沒人知道兩人交談的什么，不過兩人的畫面，被不少記者抓拍了下來。
    投票箱前，韓波面對所有媒體故意停頓了一下，鄭重的把選票投遞了進去。就在投遞的一剎那，沈斌的意念看穿了選票。讓沈斌意外的是，韓波的選票中，竟然在方浩然的名字下面打了個對號。
    沈斌敬佩的看著韓波，韓波也不經(jīng)意的對他微微一笑。兩個人走過投票箱，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大會經(jīng)過統(tǒng)計，方浩然以微弱的優(yōu)勢，當(dāng)選為新一屆總書記。這是建國以來，當(dāng)選票數(shù)最少的總書記，但也是最民主的一屆。
    大會最后一天，在熱烈的掌聲之中，謝援朝與方浩然面對中外記者，一雙傳承的大手握在了一起。中國的政治經(jīng)過了五年的過度，終于順利的傳承到年輕的領(lǐng)導(dǎo)班子身上。
    人們的目光關(guān)注著主席臺，但不少記者奇怪的發(fā)現(xiàn)，那位獨臂大員的座次上，卻是空空如也。
    一個月之后，就在人們關(guān)注新一屆領(lǐng)導(dǎo)班子開始主政之時，一條不起眼的新聞出現(xiàn)在觀察集團的檢索上。中國駐奧地利大使沈斌，正式向奧地利總統(tǒng)遞交了國書。這是沈斌與韓波的交易，改選之后沈斌將功成身退，在美麗的奧地利，度過他今后的政治生涯。
    一輛豪華賓利停在了奧地利中國大使的官邸前，車門一開，兩位老人走了下來。沈斌面帶微笑站在臺階上，熱情的展開了雙臂，其中的右臂，是新裝的仿真手臂。
    “老韓，和尚，歡迎你們到來。”
    韓成兵一身牛仔，嘴里還叼著古巴雪茄。和尚依然很樸實的打扮，滄桑的皺紋舒展開來，露出了開心的微笑。
    沈斌沒有放棄官方身份，但他遠離了政治核心。多年來的打打殺殺，及政治中的勾心斗角，讓沈斌厭倦了那種生活。現(xiàn)在，他終于找到了合適自己的位置。在這個美麗平靜的國度，沈斌一家開始享受著溫馨的生活。
    劉奇到了，陳嘯東何林夫婦來了，包括李龍夫妻也趕了過來。今天是烏蘭和桑格大婚的日子，沈斌邀請了至親好友，在奧地利使館官邸的草坪上舉辦婚禮。
    賓客來齊，草坪上鞭炮齊鳴，歡快的百鳥朝鳳響起，一場中式婚禮拉開帷幕。
    大牙身穿火紅的唐裝，手持話筒站在臺上。在眾人的矚目中，大牙拱了拱手，扯著公鴨嗓子高聲喊道。
    “吉時已到~請新郎新娘~上前跪拜！”
    一身潔白婚紗的烏蘭，羞澀的挎著沈斌的手臂，款款的從遠處走了過來。另一側(cè)，憨厚的桑格胸前戴著紅花，在劉欣謝穎的陪伴下，雙方人馬同時走到了主席臺前。
    沈斌鄭重的把烏蘭的手交給了桑格，“兄弟，蘭丫頭交給你了。今天大哥大嫂代表你們的父母，祝福你們白頭偕老，恩愛一生。”
    觀禮的賓客們送來了祝福的目光，在遠處一輛賓利房車內(nèi)，羅志森拿著桑格的烏木杖，也在溫馨的看著這一幕。羅志森眼睛里閃爍著高興的瀅光，他想起了安致遠，如果安致遠還健在，他會很高興看到兩個小家伙邁入婚禮的殿堂。
    羅志森拭了拭眼角，內(nèi)心默默的祝福著。他不光祝福烏蘭和桑格，也祝福沈斌等人，把這份溫馨和幸福，永遠延續(xù)下去。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