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民風(fēng)彪悍
半天后。
大陰山脈。
四條血狼在叢林中盡情奔馳,即便這里不是它們最為熟悉和喜歡的景國潮熱環(huán)境,但重回大自然,它們還是爆發(fā)出了源自血脈的野性,比在南楚平原上奔馳的更快!
其中兩條血狼只是備用。
另外兩條血狼寬闊的背上,李云逸林睚乘坐,縱然山巒起伏,他們?nèi)匀粵]有感受到一丁點(diǎn)的顛簸。
速度極快!
比寶馬更疾!
以這樣的速度,只怕不用幾天的時間,他們就能順利穿過整個不周山脈,抵達(dá)北越。
而唯一美中不足的,只怕就是這些天,李云逸始終皺眉不語,如在思索什么,和在馬車?yán)镆粯印?br/>
血狼獵食,探查方向,包括生火做飯這些事都是林睚在忙碌。
終于。
李云逸離開楚京皇宮的第十五天。
北越邊關(guān),到了!
“王爺,咱們到了。”
林睚喚醒陷入沉思里的李云逸,李云逸抬起頭,前方一座雄偉的邊城映入眼簾,眼瞳立刻一亮,泛起久違的精芒。
“進(jìn)!”
一聲令下,林睚驅(qū)散血狼,讓它們憑借記憶回去,和李云逸一起朝邊城掠去。
北越邊城城墻高大,但這肯定難不過李云逸和林睚,兩人都有宗師之上的實(shí)力。
一刻鐘后。
李云逸林睚已經(jīng)進(jìn)入北越與大周相隔不過百里的第一座邊城。
鎮(zhèn)越城!
鎮(zhèn),是鎮(zhèn)守的意思。
名字很霸氣,這座邊城更是一個傳奇。在北越大周千百年來的大戰(zhàn)中,北越邊城不知曾被大周奪去了多少,又逐一奪回來,而這一座邊城,是千百年來唯一不曾被大周奪去的,赫然已經(jīng)成為北越的一道豐碑,是北越軍士心中的精神支柱!
就在踏入這座城池的一瞬間,突然。
嗡!
李云逸只感覺命宮深處一股異樣的波動傳來,就仿佛穿過了一道門戶,來到了一個嶄新的世界。
一個。
令他感覺不怎么舒服的世界。
但這種感覺也只是一閃而逝,當(dāng)李云逸再次睜開眼眸,訝然發(fā)現(xiàn)。
道路依然。
街道上的每個人都和剛才一樣,嘴里說著和南楚口音迥異的話語,相互攀談。林睚臉上也沒有露出一絲異樣,只是看向四周的目光多了幾分警惕。
異國他鄉(xiāng)?還是機(jī)敏點(diǎn)比較好。
怎么個情況?
李云逸心頭一動,神念沒入命宮寶穴?卻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眉頭蹙起。
錯覺?
異象消失?無法追蹤?李云逸也沒有辦法,略一沉吟。
“先到處走走。”
林睚當(dāng)即點(diǎn)頭,相當(dāng)順從。
然而就在這時,李云逸和林睚進(jìn)入鎮(zhèn)越城,開始熟悉這個陌生的疆域和世界之時?另一邊,距離鎮(zhèn)越城足足千萬里之外?是北越的王都?越京。
皇宮一隅。
李云逸感受到奇異波動從命宮寶穴里蔓延而出的時候?這方空蕩蕩的靜室,一團(tuán)籠罩在金光里的身影突然一顫。
“咦?”
驚呼傳出?似乎感受到了奇異。
當(dāng)即。
“王爺?”
“怎么了?”
王爺?
剛才發(fā)出的那聲音赫然是一道女聲?門外之人竟稱呼它為王爺……不說北越,恐怕東神州任何一個人察覺這點(diǎn)異常都會驚訝萬分,并且在瞬間就能判斷出這團(tuán)金光籠罩的身影到底是誰。
北越攝政王。
同樣?也是北越女戰(zhàn)神!
是北越軍中神靈一般的存在!
更是北越的萬民支柱!
在北越萬民的心中?她早就不是一個圣境那么簡單了。她?就是北越唯一的神靈!
呼!
金光破出靜室,當(dāng)即,皇宮某處如有感應(yīng),一團(tuán)黑影迅猛沖來,降臨這一庭院,赫然是一個飛行靈獸。
“東邊有異常。”
“隨我去!”
北越女戰(zhàn)神聲音清脆,更有一種不容置疑的堅(jiān)定,門外之人精神一震,立刻踏上飛行靈獸寬闊的背,乘風(fēng)而起,朝東部掠去。
而這一幕,同樣落在了整個越京所有人的眼底,卻沒有引起任何人的喧嘩,只是有些議論而已。
攝政王出宮?
在其它地方或許不正常,在北越,太正常不過了。
能力越大,責(zé)任越大。
這一點(diǎn)在北越女戰(zhàn)神的身上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
更何況,這些天飛行靈獸從皇宮里不時騰空,他們早就習(xí)慣了。
“唉。”
“攝政王大人,可真是忙碌啊。”
“只可惜,我北越皇帝陛下實(shí)在不堪,否則也能讓攝政王大人輕松一番……”
越京之中,皇城之下,竟然有人堂而皇之的說北越皇帝的壞話?
如果在其他地方,這必然是掉腦袋的大罪。
但是在北越——
街道上,凡是聽到這句話的人都不由紛紛點(diǎn)頭,竟在附議。不僅如此,就連駐扎城門的守軍將領(lǐng)聽到了,也只是臉色微寒,似乎有些不喜。但這份不喜似乎也不是因?yàn)檫@一聲議論,而是——
宮墻之內(nèi)!
北越的民風(fēng),竟然如此彪悍?
是的。
就是這么彪悍!
直言不諱,敢為天下先!
而這一點(diǎn),正在鎮(zhèn)越城里踱步觀賞的李云逸林睚兩人也發(fā)現(xiàn)了。
鎮(zhèn)越城里的民眾顯然比其他邊城數(shù)量多的多,因?yàn)檫@里足夠安全,街道上很是繁華。而當(dāng)李云逸林睚走到一條臨河的街道上,立刻被前方擁擠的人群吸引住了目光。
李云逸探出神念一看,面色古怪。
林睚好奇,立刻拉住旁邊一個同樣叼著汗煙一臉看戲模樣的老漢,問道:
“老哥,這是怎么回事?”
城里鬧事,駐扎這座邊城的軍士竟然不管?
這在南楚可從不可能發(fā)生。
老漢聞言,眼瞳一亮,笑道:
“哈哈哈哈,沒事,浸豬籠而已。”
“北街那小子不知道又爬上那家娘們的床頭了,被他家漢子抓了個正著,這不,正往豬籠里塞呢。”
“不過放心,這小子滑頭的很,不知道被逮住多少次了,每次都淹不死。”
“小事情!”
人命關(guān)天……
小事情?
林睚聞言呆滯,一時間真的不知道說什么好了,目瞪口呆。
這邊,李云逸也有點(diǎn)驚訝。
這民風(fēng)……
真是彪悍!
一言不合就殺人,只要符合民俗規(guī)矩,連守城的駐軍都不管?
“有意思。”
李云逸嘴角揚(yáng)起微笑。
但沒想到,令他驚訝的還在后面呢。
老漢說完,抽了一口旱煙,裹了裹身上的貂皮大衣,上下打量了李云逸林睚幾眼,突然道:
“后生,外地來的?”
外地!
林睚聞言精神一凜,下意識看一眼李云逸。
在聽出這里口音奇特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和李云逸的身份肯定瞞不住,這也是最讓他們警惕的問題。可就在林睚按下心頭的警惕,放松心態(tài),要以尋常口音道出早就編好的身份之時,突然。
老漢不等他回答,直接道:
“要走遠(yuǎn)門,可以找我老曾!”
“你們也可以十里八鄉(xiāng)的問問,要說走鏢托運(yùn),我曾家鏢局那絕對是頭一號!”
“別說是八里千里,只要你有錢,越京我也能給你送到!”
越京!
李云逸眉頭一揚(yáng)。
他是來見北越女戰(zhàn)神的,當(dāng)然要去越京,只是這老漢……
林睚眼底閃過一縷精芒,也相當(dāng)驚訝,沉聲問道:
“曾老哥,你就不怕我們是壞人?”
這次,輪到曾老漢驚訝了,看了林睚李云逸一眼,笑道:“壞人?”
“你是說南邊大周那疙瘩的狗東西?”
“不可能!”
“他們都快被我們北越打成狗屎了,哪敢到這里來?弄不死他!”
曾老漢一臉自得,說的那叫一個痛快。
不僅如此。
“說的好!”
“老曾,你這嘴皮子可是越來越利索了,真看不出你脖子都埋進(jìn)黃土了。我看,再活個三五天沒毛病!”
“去你大爺?shù)睦蠈O!”
曾老漢笑罵一聲,這才扭頭望向李云逸林睚兩人,笑瞇瞇道:
“不過你倆要是真想雇我曾老漢,恐怕還得等一會,我那邊貨還沒裝完,恐怕傍晚才能啟程。”
“不過也無妨,反正有好戲看。”
說著,曾老漢又扭頭望向了河邊,旱煙巴巴地抽著,看得那叫一個眉飛色舞。
這……
林睚愣住了。
這就是北越的民風(fēng)?
還是說,只有鎮(zhèn)越城才這樣?
熱情?
可以這么說。
但是這也太熱情了啊!
我就是上來問個話,你們把我接下來的路程都安排的明明白邊的了?
林睚謹(jǐn)慎看向周圍,只見其他人也都望著河邊,根本沒再看他們一眼,只是有人注意到林睚的注視,不以為意笑了笑。
“跟老曾走沒錯。”
“這家伙嘴是欠抽了點(diǎn),本事還是不錯的。”
其樂融融?
林睚望向李云逸。
李云逸同樣驚訝。
這里雖然只是鎮(zhèn)越城一隅,但俗話說的好,窺一斑而洞全豹,北越同南楚截然不同的民土風(fēng)情著實(shí)也有種令他大開眼界的感覺。
畢竟,他之前只是身在南楚,沒有來北越的經(jīng)驗(yàn)。
“民風(fēng)彪悍?”
回想史書里的記載,李云逸輕輕點(diǎn)頭。
“就這樣吧。”
林睚聞言大吃一驚,沒想到李云逸真得選擇了跟隨這姓曾的鏢師一起出發(fā)。
“但這速度……”
林睚首先想到的就是速度問題。
跟著車隊(duì),猴年馬月才能到越京?
只是,當(dāng)他再次抬頭望向李云逸,只見李云逸已經(jīng)來到了一旁姓曾老者的旁邊坐了下來,老曾抬起屁股往旁邊挪了挪,頭都沒回。
而當(dāng)李云逸再次抬起頭。
另一邊。
河邊。
豬籠已經(jīng)落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