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那個叫王惠的女人
丁禹拎著鏟刀跑出來,發(fā)現(xiàn)趙四海把王惠頂在墻角正在上下其手。
聽到院門響,那女人忙不迭地推開趙四海。
她理了理頭發(fā),扶風(fēng)擺柳般地走過來,挎住丁禹的胳膊蹭了蹭說:“這么多天不露面,以為你不理人家了呢。還擔(dān)心五十塊錢呀?姐姐替你還。”
丁禹心里面那個氣啊。
水性楊花,真是恬不知恥。
丈夫拼死拼活忙工作,她倒好,放著好好的營業(yè)員不干,成天描眉毛卷頭發(fā),到處勾搭男人。
“王惠,請你注意點,這是在我家里。”
甩開女人的手,丁禹飛一般地沖進(jìn)廚房,煤球爐子上正在炒回鍋肉,再啰嗦鐵定糊鍋。
“怕什么嘛,人家又不會吃掉你。再說了,我們剛才在醫(yī)院門口看到你老婆的。”
王惠不死心,沖著丁禹的背影翻了個白眼。
“吼吼,熱臉貼冷屁股,還是讓四海哥疼疼你吧。”
趙四海踹開院門,摟著王惠的水蛇腰往里走。被王惠掐住腰眼子死命扭,疼得他拍屁股跺腳,腦袋差點撞到門框上。
“我說你個死娘們,昨天還在哥哥懷里要死要活,今天看到丁禹丟了魂啦?”
“滾,趙四海你以后離我遠(yuǎn)點。”
王惠也不是好惹的,照著趙四海的屁股錠子哐當(dāng)一腳。
她可不是任人宰割的女人,勾搭趙四海,純粹是離不開男人而已。
見她動了真怒,趙四海不敢硬來。
這個女人跟一般女人不一樣。
別的女人勾搭男人,是惦記對方兜里的錢,王惠跟男人相好,基本上都是倒貼。
她丈夫在東中市開五金店,光摩托車就有兩輛。家里更是富麗堂皇,冰箱彩電縫紉機應(yīng)有盡有,還有專門的洗衣機。
別人家七八口子人擠在十平米的破房子里,王惠家的客廳里可以打乒乓球。
姜毛多每個月給她一百五十塊零用錢,相當(dāng)于趙四海不吃不喝四個月的工資。
孫泰迪到處顯唄,說他泡妞的功夫如何了得,一包瓜子就把王惠弄到床上去了。其實是王惠懶得剝瓜子,躺在被窩里讓他剝給她吃而已。
這個女人是個十足的小富婆,人也長得漂亮,就是對男人的需求稍微強烈了些。
真不知道姜毛多怎么想的,對他老婆的事情始終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都給我收斂點,五十塊錢待會就給你。”
回鍋肉出鍋,丁禹端著盤子從廚房里走出來,他把盤子放到院子里的小木桌上,撩起圍裙擦手。
“行啊你小子,幾天沒見,都特么變成大廚師了。”趙四海使勁吸了吸鼻子,抓了塊回鍋肉丟到嘴里。
“艸泥馬,我老婆都沒吃,你他娘的給我吐出來。”
丁禹如同兇神附體,驟然發(fā)飆,照著趙四海的腮幫子就是一拳。
沒等趙四海反應(yīng)過來,他蹂身而上,一只手鎖住趙四海的脖子,另一只手捏住他的面頰骨。
眼門前金星亂舞,趙四海心想:怎么回事?不就吃他一口回鍋肉,犯得著發(fā)這么大的火?
剛才被王惠當(dāng)眾埋汰,本來就窩著一肚子火,現(xiàn)在連這種文弱書生都敢騎到脖子上拉屎,這特么還有天理了沒?
不愧是金星機械廠的鉗工,論打架,丁禹還真不是趙四海的對手。
不過他勝在氣勢,就跟發(fā)了瘋似的,摳住趙四海的腮幫子死活不撒手。
直到對方把吃進(jìn)去的東西統(tǒng)統(tǒng)吐出來,才將趙四海頂?shù)綁Ρ谏希林哪X門子警告說:“這是我第一次做給我老婆吃的菜,你他娘的再敢動手,別怪老子翻臉無情。”
“至于嗎?狗娘養(yǎng)的,老子今天不弄死你……”
沒定趙四海罵完,丁禹一個大耳刮子抽了上去:“弄死你娘個大頭鬼,趙四海我警告你,從今往后別來找我。那天打牌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和孫泰迪搭起伙來出老千,騙了老子五十塊錢。”
“誰……誰特么出老千?丁禹,你把話說清楚。”
“說清楚你個大頭鬼,老子想了整整三十七年,你們趁老子喝醉酒,在桌子底下?lián)Q了兩張二。”
三十七年?胡說八道。
這逼是不是腦子被屎糊了了?三四天的功夫,到他嘴里成了幾十年。
還特么三十七,連零頭都準(zhǔn)備好了。
丁禹才不在乎說漏嘴,關(guān)于那場牌局,他確確實實回憶過千萬遍。那天中午趙四海拼命灌他酒,打牌的時候,讓孫泰迪從桌子底下塞給他兩張二。
憋了一輩子的憤怒和愧疚統(tǒng)統(tǒng)發(fā)泄出來,丁禹變成了仇恨的使者,掐住趙四海的喉嚨死命揮拳。
“都是你,都是你,讓我見不著老婆孩子。”
“我特么活剝了你,讓你出老千,讓你天天把老子往牌桌上拉。”
“丁禹,別這樣。不能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
望著如海嘯般瘋狂的男人,王惠嚇得花容失色,她抱住丁禹的后腰哭著求道。
“你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丁禹嘟囔了一句,松開被他打成了豬頭的趙四海,回到屋里,從黃書包里掏出五張大團(tuán)結(jié),拍到趙四海的臉上說:“立馬消失,以后再敢來找老子,打到你兩頭冒屎。”
太男人了。
王惠揪住心口,她傻愣愣地望著面前的男人,恨不得把丁禹生吞活剝,咽到肚子里去。
“姓丁的,你特么給我等著,早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嘴巴里血沫亂飛,趙四海話都說不清楚,他從地上撿起五張大團(tuán)結(jié),指著丁禹破口大罵。
“滾。”
丁禹一聲大喝,趙四海跳上自行車,轉(zhuǎn)身就跑。
“你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往地上呸了一口,丁禹把王惠往外面推。
“作啥呀?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人家怕你輸了錢心里不痛快,特地過來看看,想問問你有沒有什么地方需要幫忙的。”
那女人把頭發(fā)往腦后一甩,鼓鼓囊囊的胸脯子頂住丁禹的胸膛,逼得他一直退到了墻角根。
“王惠我跟你說,你別亂來啊。今天我在東中市遇到你丈夫姜毛多了,跟他談了筆生意,他馬上送貨過來。”
女人甩了甩頭發(fā),玉蔥般的手指搭住衣領(lǐng)子,她丟了個媚眼兒,笑吟吟地望著丁禹說:“好的呀,喊他過來看呀,看看他老婆是怎么被別的男人吃到肚子里去的。”
“你……”
丁禹剛想說話,突然發(fā)現(xiàn)梁倩菱抱著豆豆站在院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