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不負(fù)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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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不知為何,正陽門的守衛(wèi)突然比以往多了許多,把守的人也換了。”瑞洵觀察著正陽門前一排排的守衛(wèi),有些凝重的說道。
我從袖口里掏出令牌,“瑞洵,我要來了出宮的令牌,我們可以走了!”
“嗯!”瑞洵點點頭,“你們隨后跟上!我在正陽門接應(yīng)你們!”
看著瑞洵走出正陽門的那一刻,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金鈴,我們走!”
忐忑不安的跟隨在金鈴身后,還沒到門口,一個帶刀侍衛(wèi)便伸手?jǐn)r住了我們,“站住,你們是何人?!”
我跟在金鈴的身后,一口氣也不敢說,只偷偷的抬眼望了那侍衛(wèi)一眼。
相比而言,金鈴比較鎮(zhèn)定,上前福了一禮,不卑不亢的說道,“一品女官金鈴,奉皇后娘娘之命,出宮采辦。”
見那侍衛(wèi)沒有動作,金鈴又拿出了錠金子遞給了他,侍衛(wèi)看了金鈴一眼,又瞥了我一眼,“上頭有令,全面封鎖正陽門,任何人不得出宮!”
聞言我心亂如麻亂了陣腳,悄悄拉了拉金鈴的衣角,金鈴?fù)宋乙谎郏疽馕野残南聛怼?br/>
“放肆!這是皇上親賜給娘娘的令牌!你一個小小的侍衛(wèi),大了膽子敢阻攔!”
金鈴氣勢的開口,誰料那侍衛(wèi)竟是軟硬不吃,”上頭說了不放人,那便是不放人,除非皇上來了!否則,別說你們兩個活人,就是兩只蒼蠅也別想飛出去!”
“你!”金鈴氣結(jié)。
旁邊的侍衛(wèi)們見這邊似乎有情況,紛紛走了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竟然是肖蕪!沒想到會在這里碰見他,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眼見著情況不對,我將頭壓的更低,也不敢說話,忐忑不安的心跳動厲害,猶如小鹿亂撞般在胸口折騰著,七上八下,默默的站在邊上,祈求上天,一定要讓我順利的出去。
“饞嘴大丫頭是你?!”肖蕪見著金鈴倒是很高興的樣子,“怎么,你要出宮?!”
金鈴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對,娘娘想吃宮外迎客來的糕點,讓我出宮去采辦!”又指著那侍衛(wèi)說,“可是這侍衛(wèi),收了錢不說,還不讓我出宮!”
肖蕪一聽先是樂了,后來又是深深的蹙眉,“你說,他收了你的錢!”
金鈴生怕肖蕪追究,耽誤了我們出宮,急忙補(bǔ)救說,”先別說錢不錢的,娘娘讓我戌時出門,亥時之前還得趕回來!先讓我出去!”
肖蕪狠狠地打了那侍衛(wèi)一個排頭,“膽大包天的奴才,金鈴姑娘的錢也敢收!自己下去領(lǐng)三十軍棍!”
“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肖大人恕罪!”那侍衛(wèi)唯唯諾諾的將那錠金子交給肖蕪,便垂頭喪氣的下去了。
肖蕪將金子放到金鈴手中,“饞嘴大丫頭,給,你的金子!”
金鈴沒好氣的收下金子,“謝啦,不過還是趕緊放我們出去!別誤了時辰!”
肖蕪傻傻的的笑了笑,“好!”踢了守門的將士一腳,“還不給金鈴姑娘讓路!”
聽到可以出去了,我的心這才放下,屏住呼吸,繼續(xù)低著頭,正打算跟著金鈴離開,誰知走到門口,肖蕪又突然攔住了我,“一次只能放行一人,你不能走!”
金鈴剛要說話替我解圍,肖蕪?fù)蝗欢⒅揖o緊的看著。
覺察那道探究的目光,我不敢抬頭,只得滯立在原地,心內(nèi)暗自心焦,可千萬,可千萬別發(fā)現(xiàn)我的身份!
“娘娘?”肖蕪疑惑的喊了出口,俯身朝著我仔細(xì)看道。
突然他嚇了一跳向后一退,“拜見娘娘千歲!”
“微臣無意冒犯娘娘,皇后娘娘恕罪!”
還是讓肖蕪發(fā)現(xiàn)了我的身份,情急之下,我一把推開肖蕪,向前拼了命的跑去。
“金鈴快跑——”
等在門外的瑞洵早就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此時此刻也顧不得上許多,拉住我的手,向前奔去。
我們?nèi)齻€就這樣沒命的跑著,一直到被侍衛(wèi)團(tuán)團(tuán)圍住。
終究還是逃不脫,命中注定沒有緣分,便是沒有緣分,再怎么強(qiáng)求也是得不來的……
我被恭恭敬敬的請進(jìn)了正德殿,小楠嘴上塞著布條反手被綁在地上,劉珩負(fù)手而立,背對著我,沒有開口。
我瞥了一眼,轉(zhuǎn)而淡淡的說道,“事已至此,不知皇上想怎么處置……”
他慢慢轉(zhuǎn)過身,看著我,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這個賤婢背主告密,閣兒你打算怎么處理?”
沒想到小楠會告密,我在心底里冷笑,早在上次她來通知李莞婼的事情就應(yīng)該防范著她,“小楠是皇上派過來的,皇上想要怎樣處理那便怎么處理!”
他眼神陡然開始變得憂郁起來,此情此景,開始轉(zhuǎn)變無言,不知過了多久的時間,他才緩緩開口,“閣兒,其實你已經(jīng)記起了所有,是不是……”
“是……”我承認(rèn)的干凈利落,沒有給他絲毫緩和的余地。
“你還是愛他,不管朕,做了多少……”
他似嘲諷般的笑了,“早該料到,一切都是虛妄的夢境……”
他伸手想要摸我的臉,卻被我無情的打落,他的手僵在半空中,望著我,那雙眼睛里原本還存在光芒一下子滅了下來,如死灰般冷滯。
我倔強(qiáng)的看著他,咬著牙,一字一句的告訴他事實,“皇上認(rèn)為那是夢,對英閣來說卻是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好一個生不如死……”他的身形微微一震,向后退了幾步,閉上眼睛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轉(zhuǎn)而很快踉踉蹌蹌的走到我的面前,拽起我的衣襟,“朕現(xiàn)在就讓他死!”他似發(fā)了狂一般的吼道。
“不,你不能這樣做!”讓我不知所措的拉起他的手,顫抖著求著他,“是我的錯,不要……不要讓瑞洵死,求你……”
“瑞洵——”
他甩開我的手走了,留下我一個人,頹廢在冰冷的地面上,不停的顫抖,如驚弓之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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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幾日,便放了蘇瑞洵吧!”劉珩靠在書桌前,似乎失去了所有的支撐,有氣無力的對著劉挷說道。
劉挷冷眼的看著劉珩的廢物樣子,淡淡的說道,“皇兄這是何意?”
“她愛的,自始至終都只是那一個蘇瑞洵,不管朕對她付出多少……
“既然皇兄愛著皇嫂,為何要放她離開!”劉挷沒發(fā)現(xiàn)自己的語氣里多了一絲忿急,中秋那天他本怕她孤身一人出了岔子,便在身后小心的跟著她,卻撞見了她和蘇瑞洵的纏綿悱惻,自他知曉她要走以后,便再也無法安定下來,他選擇自私一回,壓抑住自己的理智,破壞了她出宮的計劃,只要她出不去皇宮,他便還是有機(jī)會看見她……
“你不該派人破壞,這件事情朕是知道的……”
“早在她跟朕要出宮令牌的那一刻,朕便已經(jīng)猜到了,她已經(jīng)什么都記起來了,她不會說謊,每次說謊的時候,手指頭總會顫抖,這點恐怕連她自己都未曾發(fā)現(xiàn)。”想到過往的甜蜜,劉珩的面上浮上一層苦澀。
“朕不愿意再將她束縛在朕的身邊,讓她出宮去過自己想要的日子吧……”最美好的愛,是成全,劉珩終于明白這個道理,放手,他可以放手,只要她今后過的好,那他便安心了。
劉挷沒再說話,只是心中已經(jīng)有了溝壑,他不會讓自己和她此生不復(fù)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