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帝王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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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傳來了寒門新貴簡宏士同門蔭子弟方凱旋二人大打出手的消息,原因是簡宏士嘲笑門蔭子弟只會靠著祖宗庇佑,肚子里沒有一點墨水,言曰廟堂之上,朽木為官,殿陛之間,禽獸食祿。
方凱旋是靠著祖上出生入死的軍功進(jìn)的兵營,對于弱如草雞的腐儒、豎儒,本來就看不上眼,簡宏士還偏偏辱沒祖宗,嘲笑他胸中無文章,粗俗武人一個,他可不會像那些說不過簡宏士的文臣一樣,說不過人家就噤聲不語,武夫行事沖動,當(dāng)即掄起了拳頭將簡宏士打翻在地。
簡宏士平日里自詡君子,謙謙文雅,雖身上有些功夫底子,可覺得粗鄙俗氣,一般便也不顯露出來,方凱旋打了他,他自覺大怒,面子上掛不住,也掀起衣袖,同他打了起來。
二人糾纏在地,如市井潑皮一樣打得難解難分,眾朝臣皆勸阻無效,驚動了劉珩。
朝堂之上,豈是臣子如市井走夫般干架之場所!劉珩大怒,讓侍衛(wèi)將二人拉開,各自打了板子,押入稽查院,禁關(guān)七日,方能釋出。
于是本來擱置的取消門蔭入仕的計劃再次被李自提出,李樸正以簡宏士先行挑釁為緣由駁回李自,朝臣們各自議論,引發(fā)了新一輪的“二李之斗”朝中再次因為門蔭入仕和科舉入仕產(chǎn)生了巨大的分歧。
這次的情況十分的復(fù)雜,若是那方凱旋真無真才實學(xué)便也罷了,可偏偏他雖祖上有余蔭,這軍功卻是自小跟著父親叔叔上戰(zhàn)場上殺敵拼了命得回來的,因此引發(fā)了大部分的軍士對于文臣的不滿,也胡鬧的跟著起哄。
庶族對士族的不滿,演變成文臣對武將的高低,本來已經(jīng)波瀾不平的水又變得渾濁起來,朝中局勢愈發(fā)的混亂不好控制起來。
劉珩氣沖沖的下了朝,回到寢宮,說了一句“佞臣!”便將茶杯摔在地上,身旁的高笑嚇了一跳,連忙叫小太監(jiān)們清理著地上的碎渣,生怕傷了皇上的龍體。
“皇上何須如此動怒,別氣壞了身子!”高笑小心翼翼的重新端了一杯茶水過來,勸解道。
劉珩接過,心中悶氣未紓,又覺得手中的茶水滾燙無比,順勢將茶水潑到了高笑的腦袋上,“混賬東西,這沏的什么茶!”
高笑頂著一腦門的茶葉渣滓,顧不得茶水燙傷,嚇得跪倒在地上,“皇上息怒!奴才該死!”
“一群眼皮子淺的不知死活的東西……”
劉珩仍然生氣,這句話不知道是在說那些臣子,還是在說高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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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遠(yuǎn)就聽到了劉珩的聲音,我看著宮門口跪著的一排小太監(jiān)暗暗在心底里嘆了口氣,還沒見過他這樣體罰下面的宮人,如今這么生氣,肯定是朝堂上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蓮步輕移,緩步走了進(jìn)去,只見他正襟危坐的桌子前,十分氣憤的樣子,就連平常御前得意的高公公也在地下跪著。
我輕輕開口呼喚道,“瑾瑜……”
他聽有人叫他又要動怒,一見是我,便生生將火氣壓下去,硬硬的扯出了一絲笑容,“閣兒,你怎么來了!”
見著他余怒未消,我又開始猶豫應(yīng)該不應(yīng)該開口。
和瑞洵商定了出宮的計劃,出宮的令牌是關(guān)鍵,可若沒有劉珩的允許,我是怎么也走不出這高高的宮墻的。
想起瑞洵,我咬了咬牙,心底里一橫,面上對著他笑了笑,“過些日子我想出宮去看看……”
他愣了愣,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樣,有點遲疑,見著我還在等他的下文,才又笑了笑對我說,“你要是想出去,等過幾日朕派些人手護(hù)送你
……”
“不……”聽他這樣一說,我心急的喊了出口,要是那么多人跟著我怎么逃出去!
意識到自己的失儀,我又張了張口,“我的意思是,你也知道,我不喜歡那么多的人跟著我,讓金鈴跟著我便可以了……”
或許是心虛的原因,我的聲音有點小,“我,想跟你要出宮的令牌……”
他看了看我,走上前,沉聲說道“好,朕命禁衛(wèi)司去給你取一塊便是……”
我擠出一絲微笑,十分不自然的給他行了一個宮禮,“臣妾謝皇上……”
他沒再說什么,似乎很勞累的樣子,只淡淡的說了句,“朕餓了,陪朕用膳吧。”
高笑急忙下去準(zhǔn)備著,桌子上很快擺滿了飯菜。
用膳的時候,我尋找著話題,問了下他關(guān)于那天刺殺我們的人,他沉思了一會兒,說暫時還未找到。
我有些惺惺作態(tài)的又問他的傷好了沒,他微微苦笑了下,出聲道,“已經(jīng)好了大半,勿需擔(dān)心!”便在也沒有說話,
不知道是我多疑敏感還是真的劉珩為朝中的事情所累,我總感覺的最近他有些不在狀態(tài),那種感覺說不上來,可就是隱約覺得哪里不對勁,我沒有多想,也就翻過去了。
禁衛(wèi)司很快派人送來了出宮的令牌,我和瑞洵商議好,快刀斬亂麻,今晚,我們就離開。
宮女小楠穿著我的衣服坐在未央宮中,此時劉珩還未回來,他還在正德殿批閱奏章,我和金鈴簡單的收拾一個包袱,裝了一些金銀細(xì)軟,等在正陽門前和瑞洵會合。
瑞洵已經(jīng)打聽好,正陽門的守衛(wèi)最少,并且每天戌時是侍衛(wèi)們換崗的時間,正是出逃的好時機(jī)。
我則裝扮成小楠的樣子跟隨在金鈴的身后,到時候就說皇后派人出宮采買,見機(jī)行事。
一路上我低著頭,小心翼翼的跟隨在金鈴的身后,見到有太監(jiān)和宮女的行走隊伍都及時避讓,終于是來到了正陽門。
只差一步,只要出了這道宮門,我就可以自由了!
我到的時候,瑞洵已經(jīng)到了,看見他我不禁欣喜的迎上前去,“瑞洵……”
他一把將我抱如懷中,閉上眼睛說道,“雋兒,你終于來了!”
知我意,感君憐,此情須問天,我們彼此看著對方,以后,再也不分開了。
“是啊,我終于來了。”在他溫暖的懷抱里,沉溺在此刻,顧不得我們其實還沒有逃出去,只要他在身邊,哪怕天涯海角,我都會緊緊相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