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天意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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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永遠(yuǎn)也不會忘記大婚那一夜那一夜他氣急敗壞的樣子,如同現(xiàn)在,之后我并不在乎他冷落我,一直到蘇家被滅門,我失去雙腿,我恨他,可是我沒辦法更加也沒有手段去恨他。
“皇上,求您把它還給我。”我看著劉珩,眼中的淚水越來越多,那枚荷包和它里面的東西,是我最后的信念。
劉珩盯著我,手指慢慢滑到我的眉眼處,柔聲說道:“它對你很重要,是么?”
“求您把它還給我……求您把它還給我……”我不斷呢喃反復(fù)同一句話,已然是陷入了魔怔,劉珩卻不自知。
“回答朕……”他向我吼道,無奈我只是不斷的呢喃,氣急之下他甩開我的手走遠(yuǎn),隨后便將荷包丟擲到我的頭上,荷包不是很厚,劉珩不知道那里邊是一方石刻的印章,立時被砸中,血便接連不斷的流了下來。
“還給我……”這是我最后的念頭,身體的虛弱感越來越嚴(yán)重,終于承受不住的時候,我昏了過去。
“閣兒……”劉珩搖晃著閣兒的身子,“血……,對不起,朕不是有心的……來人……叫太醫(yī)……”他緊緊地抱住英閣,從未想到他會將她傷的如此深。
很快來了人,太醫(yī)為她把頭上的傷處理好,劉珩守護在閣兒的身旁,只是她卻未醒過來。
劉珩望著床榻之上昏迷的閣兒,閉上了眼睛,兩行清淚緩緩流下,嘴角微動,“你恨朕”他睜開眼睛,伸手撫上閣兒清瘦的臉龐,他曾無數(shù)次想對她做的動作,他不敢想象她會這般的虛弱,他知道她命不久矣,他沒想同她發(fā)脾氣,沒想傷害她。
劉珩記起同閣兒初見的日子,他們也曾有過一段快樂的日子,吟詩作對把酒言歡,同江湖人之豪飲,她曾認(rèn)他為兄長,做知己,便是如此,到后來卻形同路人,他下了旨娶她,她知道之后曾勸他甚至跪下來求他,她心里只有一個蘇瑞洵,是他執(zhí)迷不悟了嗎?
大婚之日她眼角的疏離與漠然,她的倔強讓他帝王的尊嚴(yán)無處可放,他只能冷落她,可是心里卻還是有她,蘇瑞洵……她心里就只有一個蘇瑞洵,奪了蘇家的兵權(quán),滅了蘇家的滿門,為了保住蘇瑞洵的一條賤命她不惜失去自己的雙腿。
劉珩將手放到閣兒的雙腿,那雙腿上幾乎沒有肉就連骨頭也是碎掉的,“你就那么放不下他,從未看到過朕……”如若一開始存著利用制衡右相和將軍府的心思,那么他何須立她為后?
“你如何這么倔強?”朕知道自己做錯了,朕從來未想過要去傷害你。
“還給我……”似乎是劉珩的話吵醒了閣兒,她呢喃不清的叨念著,劉珩聽不清楚她在說什么,俯身探耳,待到聽清時,明明聲如細(xì)蚊卻猶當(dāng)頭棒喝。
劉珩打開那枚荷包,里邊有一方缺了角的石刻印章和幾枚似乎是玉佩的碎片,劉珩拿出那方印章,上面篆刻著一句話讓他滯在當(dāng)場,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白首不相離……這是你同蘇瑞洵的誓言么……”
“你……愛他……”劉珩癡癡地看著閣兒,要將她看進眼睛一般。
“皇兄何故如此……”在劉珩未曾發(fā)覺的時候劉挷走了進來,他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閣兒,“皇嫂受傷了?”
劉珩轉(zhuǎn)過身面對著劉挷似若無力的說道,“朕,傷了她……”
看著劉珩失魂落魄的樣子,劉挷心底微微動容,“皇兄不是曾想放她出去,她已經(jīng)活不了太長的時間,皇兄何苦折磨她又折磨自己。”
“朕是想放了她的,朕為她準(zhǔn)備好住的宅子,伺候的丫鬟仆從,便是想讓她往后的日子衣食無憂,朕從未想過要傷她……”
“照顧好她,朕還有事情處理……”劉珩將印章和荷包遺留在床頭,留下一句話轉(zhuǎn)而起身離去,已經(jīng)夠了,她會怕他,而他寧愿她恨他,也不愿她怕他……
劉珩走后,劉挷將荷包拿起,便看見了荷包里的東西,他沒有說話,只是沉默著半晌,將東西放好收在閣兒的手里。
那么難忘記蘇瑞洵,他真的很幸運,這世上還有一個人牽念記掛著他。
情絲寸縷,生生刻骨,長夜孤冷,此生白頭無緣,但求得一世情深,嘆盡余恨天意弄人……
當(dāng)我再次清醒的時候,金鈴已經(jīng)趴在床頭睡了過去,想必是照顧我太勞累了吧,頭很痛,想要用手扶額頭時卻發(fā)現(xiàn)手中多了樣?xùn)|西,我看著手中的荷包,劉珩還是將它還給了我。
“小姐,你醒了,你餓不餓?金鈴給你去廚房拿點吃的!”金鈴的警覺性很高,或許是察覺到了我的動作被驚醒了。
我搖搖頭,“現(xiàn)在是何時?我想出去看看……”
看著我,不知怎么金鈴又哭了,“小姐既然想出去了,那奴婢馬上就去準(zhǔn)備!”金鈴也有些恍惚的準(zhǔn)備著,我看著金鈴的反應(yīng),沒有說什么,或許我真的時日無多了,這丫頭擔(dān)心不下卻又無能為力了吧。
金鈴手腳麻利,很快便準(zhǔn)備好了,我并未著任何正式的衣物,只是穿著里衣,金鈴為我在外面披了件紅色的大麾,那紅色紅的耀眼。
好多人喜歡梅花,筱梅園有梅花,相府也有,曾經(jīng)天熾的妙醫(yī)館我也曾見過那濯濯的紅梅,我讓金鈴?fù)浦遥瑏淼搅藟牵瑲q寒的孤梅,靜悄悄地躲在墻角,人都說孤芳自賞,可是零落成泥時的無奈,又有誰來了解。
原來已經(jīng)是入了夜了,白色的梅花在月光和落雪的輝映下顯得格外清楚,人說千古月明,空回首,君不知雪輸梅花一段香,在這冬天里尋常人家只有梅花可賞,我想起宮里芳清池的蘭花,想起那個美如蘭花不食人間煙火的絕色女子季芳菲。
雖然她是先帝最寵愛的妃子,,一堆女人同她分享著她的丈夫,她是否曾經(jīng)也不甘心過?是否埋怨過先帝?或許她是深愛著先帝吧,起碼那個人是她所愛的,所以她寧愿被圍困在深宮中,是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