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三十章
第30章
百日之期近在眼前, 姜老太爺?shù)脑捳f完, 姜家人都吃驚不已。
姜楊就不用說了, 呆愣之后就是生氣, 若不是老太太攔著,指不定就要出言頂撞。沈時恩也有些意外, 雖然很快恢復(fù)了鎮(zhèn)定, 但眼中一閃而逝的愕然卻是瞞不過人的。
說起來也只有姜桃最平靜, 對姜老太爺這決定并不意外。意外的只是沒想到姜老太爺?shù)姆磻?yīng)速度這么快,能在出事之后立刻洞察大房下藥的動機(jī), 從而決定把她這導(dǎo)火線先給摘出去。
沈時恩倒也不是不想提早娶姜桃,只是這事突然, 他并不想自己做決斷,便移開眼看向姜桃, 詢問她的意見。
姜老太爺見了便道:“你不用管她, 女子婚事本就是全憑長輩做主。”
沈時恩聽了便有些不高興, 但也只是抿了抿唇,沒有表露出更多。
“爺爺我不同意!”姜楊也顧不上老太爺讓不讓他說話了,急急地開口道:“姐姐不過才定親,年紀(jì)也不算大, 再等三年出嫁又如何?這三年我一定努力看書,三年后考取功名, 光宗耀祖,那時候再讓姐姐風(fēng)光發(fā)嫁……”
老太爺又黑著臉擺了擺手,讓他不用再說下去了, 又讓老太太把姜楊也帶下去。
姜楊自然是不肯的,老太太就拉著他直勸,說你爺爺今天已經(jīng)發(fā)了好大的脾氣了,這檔口你就不要忤逆他了。你爺爺年紀(jì)也大了,你再給他添堵,他身子要受不住的。
姜楊是爺奶帶大的,對他們的感情也比其他人深厚的多,聞言越發(fā)糾結(jié),但腳下還是沒動,憂心忡忡地看向姜桃。
姜桃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表示她自己有分寸。
想到自家姐姐今時不同往日了,姜楊才放心一些,一步三回頭地跟著老太太離開了堂屋。
等他離開了,沈時恩還是沒有接老太爺?shù)脑挘聪蚪覇柕溃骸澳阍趺纯矗俊?br/>
幾乎是沒有猶豫的,姜桃就道:“你要是不反對,我也是沒有意見的,全聽爺爺吩咐。”
“好,好!”姜老太爺給她一個贊賞的眼神,“阿桃是個識大體的。”
姜桃很坦蕩地受了這夸獎,又聽老太爺詢問沈時恩的看法。
“如此就全憑老太爺安排了。”沈時恩道,“只是時間匆忙,恐到時候委屈了阿桃。”
姜老太爺擺擺手,說不會的,“阿桃的嫁妝她父母在世時就都備好了,到時候我會再從公中貼一份給她。婚禮就在我家辦,其余的你不用操心。”
后頭姜老太爺就讓姜桃他們也下去,他和沈時恩單獨(dú)去談婚禮的細(xì)節(jié)。
姜桃出了堂屋就看到守在院子里的姜楊。
姜楊上來問她結(jié)果怎么樣了,姜桃安撫地拍了拍他的手背,讓他跟著自己進(jìn)屋。
等兩人回了三房的正屋,姜楊把門一帶上,著急地開了口:“結(jié)果到底如何?爺爺讓你開口沒有?對你生氣沒有?”
姜桃不急不慢說:“爺爺讓我說話的,也沒惱我。”
姜楊這才呼出一口氣,屁股剛沾凳子,卻聽他姐姐又接著道:“已經(jīng)都說好了,就在百日內(nèi)成婚。到時候婚禮在咱們家辦,只是細(xì)節(jié)方面爺爺不讓我聽……”
“什么?!”姜楊一臉愕然,一站而起,“你竟答應(yīng)了?早知道如此我就不該離開,現(xiàn)下我就去和爺爺說,這么倉促我絕對是不同意的!”
看他要急,姜桃忙把他拉著坐下,“你先別激動,我慢慢和你說。這事兒是爺爺想好了的,便是我說不愿意又有什么用呢?前頭你已經(jīng)開過口,爺爺只讓你下去,你眼下再去,也是徒勞無功罷了。”
這倒不是假話,姜老太爺素來是有主意的,他決定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別說姜桃和姜楊這樣的孫輩了,就是姜桃他爹還在世,都不能左右姜老太爺?shù)臎Q斷。
“那你也不能就那么同意,你往后、往后可怎么辦……”姜楊頹然地坐下,眼眶都紅了。
姜桃就安慰他道:“什么怎么辦?自然是會過得更好。兩個伯娘容不下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想也知道不可能再容我三年。而且現(xiàn)下他們還只是知道咱家有一屋子藏書,不知道我做刺繡能掙銀錢,現(xiàn)下咱們能瞞住一趟兩趟的,可卻瞞不住一年兩年的。財(cái)帛動人心,指不定下次就是使別的什么昏招。同住一個屋檐,防不勝防,我也是煩透了。”
姜楊知道的她分析的很對,很有道理,只是一想到一個月后就要同她分開,心里還是止不住的難受。但他不想再姜桃面前哭,就撇過頭擦了一下眼睛,而后才繼續(xù)道:“你說的我都明白。往后,你好好的。家里有我,我會照看好小阿霖,肯定不會讓他受苦。”
姜桃說你打住,“你這話說的奇怪,什么讓我好好的,說的我要同你們分開似的。”
姜楊愣住,訥訥地反問:“你不是就要出嫁?”
姜桃點(diǎn)頭,“出嫁也不是要和你們分開。我想了一下,沈二哥在采石場那邊肯定是沒有單獨(dú)的住所的,等成了家,我們就在城里買個小宅子。開了年你去學(xué)堂,阿霖也要開蒙,住在城里也方便。”
聽到她說并沒有想著和自己分開,姜楊倒是沒有對她改口喊‘沈二哥’做出過激的反應(yīng)。
他先是不由自主地彎了彎唇角,而后又想到了實(shí)際情況,止住了笑問她:“這都是你自己想的吧?先不說城里的宅子得多少銀錢,只說我和弟弟同你一起住,爺奶肯定是不會同意的。”
“銀錢的事你不操心,還有一個月才是婚期,我至多再辛苦些,多接一些活計(jì)來做。就算到時候銀錢不夠,只要咱們一家還在一處,就是先賃一間屋子住著也不妨事。至于爺奶會不會同意咱們住到一處,就得先把家分了再說。”
“分家?!”姜楊驚地又嚯的站起身,“爺奶更不會同意的!兩個伯父和伯娘也肯定不愿意。”
“噓!”姜桃對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若是你我去提,他們當(dāng)然不會同意。所以我們得這樣……”她笑瞇瞇地對他招了手,在他耳邊說了輕聲說起自己的計(jì)劃。
半晌之后,姜楊蹙著眉問她:“這辦法是你方才想出來的?”
姜桃心道哪兒能呢,早在姜家人把她送到破廟自生自滅的時候,她就想著日后要和這家人劃清界限,只代替原身照顧幼弟罷了。只是那時候她還不知道還有姜楊這么個冷面孔熱肚腸的弟弟在,以為少不得得多費(fèi)些工夫和手腳。后頭知道姜楊也是好的,她才有了明確的計(jì)劃。但她也不能確定姜楊會不會幫自己——畢竟姜楊確實(shí)是很在乎她這姐姐,但他同老太爺和老太太的關(guān)系也一樣親厚,就也一直沒和他說。
如今他以為她要拋下他們了,難受的眼淚都出來了,姜桃這才敢把自己的計(jì)劃告訴他。畢竟有了他的幫忙,后頭的事才能事半功倍地進(jìn)行下去。
但這肯定不是臨時想的,所以姜桃也沒有正面回答他,只接著同他解釋道:“分了家我才有理由能帶著你們單獨(dú)過,不用再擔(dān)心其他兩房算計(jì)我們的家當(dāng)和性命。且只是分家罷了,也不是就斷了血脈親緣,你休沐的時候一樣可以回槐樹村來和爺奶在一處。”
不過她自己肯定是不會再回來的。
姜楊又沉吟了片刻,之后才下了決斷,道:“分家就分家,我聽你的。”
姜桃笑得眉眼彎彎,恨不得抱著姜楊的腦門親上一口。但想到這小子肯定要不好意思,她也就只是握著他的手捏了捏。
但即使這樣,姜楊還是別別扭扭地把她的手扒拉開,耳根微微泛起了紅。
姐弟倆說完話沒多久,老太爺又把大家伙兒都喊到了堂屋,說他已經(jīng)和沈時恩談過了,也和老太太翻看過了黃歷,婚期就定在整一個月之后。
趙氏方才還哭的和什么似的,后頭姜柏回屋沒多久又醒了,她也不擔(dān)心了,現(xiàn)下聽了這事兒又笑了起來,拉著周氏一起給姜桃還有沈時恩道喜。
姜老太爺看她這蠢樣子就煩,宣布完消息就把他們都打發(fā)走了。
姜桃親自送沈時恩出門,兩人各想著事情,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姜家大門外頭。
“房子的事情……”兩人突然異口同聲地開口。
姜桃忍不住彎了彎唇,說你先說吧。
沈時恩也跟著笑了笑,說:“房子的事情你不用操心。白山那邊人多口雜,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我們成婚后就住到城里去,到時候我會先賃一間宅子。”
敢情兩人居然想到了一處,姜桃點(diǎn)頭說好,然后有些不確定地問:“開了年阿楊要回學(xué)堂,阿霖也要開蒙,不知你會不會介意他們和我們住在一處?”
雖然姜桃是確定要帶著兩個弟弟一起的,但兩人成了婚后便是夫妻,她也不能獨(dú)斷專行,凡事還是要商量著來。
只是她不確定沈時恩會不會同意,畢竟說的難聽點(diǎn),要是放在現(xiàn)代,她這個舉動很有些扶弟魔的嫌疑。
所以她問完之后又立刻急著解釋說:“爹娘去了,其他兩房對爹娘留下的東西虎視眈眈。他們一個身子弱,一個年紀(jì)小,實(shí)在是讓人不放心。至于銀錢的方面,我會做一些刺繡來賺銀錢,保障他們的生活,不會加重你的負(fù)擔(dān)。而且我也不是要照顧他們一輩子,等過幾年他們長大……”
見她神色慌張,語氣急切,沈時恩就伸手安撫地捋了捋她的后背,說你不要著急,我沒有不同意。
這么簡單就同意了?姜桃吶吶地沒有反應(yīng)過來。
沈時恩這才開口道:“我不知道我說這話你會不會不高興,但是從今日之事來看,你家大伯娘和大堂兄很有問題。聽你爺爺?shù)脑挘雭砟愣镆矝]少攪家。你爺爺雖是不糊涂,卻也不把你放在心上。”
姜桃搖搖頭說當(dāng)然不會。
她怎么可能不高興呢?再沒有人比她更知道姜家人的冷漠了。只是沒想到他不過才來了這么一趟,就已經(jīng)都看明白了。
沈時恩也不是愛說蜚短流長的人,實(shí)在是為她感到不平和委屈,才直接點(diǎn)破了姜家人的秉性。
見她臉色無恙,他才接著道:“所以即使你不開口,我也想勸你成婚之后把阿楊和阿霖帶走。阿楊看著面冷,今日卻是真的為你著急。阿霖更別說了,天真爛漫,年幼無知。他們不適合在這個家里生活成長。而且你也知道我還有個弟弟,我們成婚后我也不能撇下他,他們?nèi)齻€長在一處,互相有個伴也是好的。”
姜桃第一次聽沈時恩和她說這樣多的話,但每一句他都說到了她的心坎上,也是每一句都在從她的角度出發(fā),為她而設(shè)想。
本來因?yàn)榻裉焱蝗欢ㄏ禄槠诘氖拢覍χ€有一些尷尬和不自然,但現(xiàn)下聽了他一番話,那些尷尬自然是完全沒有了。
他果然很好很好,比她預(yù)想的還要好。
姜桃忍不住笑起來,眉眼舒展,唇邊泛起梨渦。
沈時恩就也跟著她笑,兩人的視線碰在一處,不用說話,卻也覺得舒服。
“咳咳。”姜楊的一聲假咳打破了這氣氛。
沈時恩便移開了視線,說先去準(zhǔn)備著,過幾日再過來。
姜桃點(diǎn)了點(diǎn)頭,目送他離開。
“別看了,人都走遠(yuǎn)了。”姜楊抱著胳膊涼涼地道。
姜桃佯裝不悅地瞪了他一眼,說你快回去,忘了咱們后頭的安排了?
姜楊說沒忘記,抬腳就往屋里走,走了兩步復(fù)又停下,扔下一句‘他不錯’,然后就逃也似的離開了。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聽得姜桃愣了一下,而后才反應(yīng)過來他這是在夸沈時恩。
…………
大房這頭,趙氏喜滋滋地回了屋里,立刻就把姜桃一個月后就要出嫁的好消息告訴了下不來炕的姜柏。
姜柏正惱他娘一下子把罪責(zé)攬到了自家身上,聽了這話也只是掀了掀眼皮,說自己知道了。
趙氏也心虛,巴巴地倒了碗熱水端到炕邊上,說兒啊,別怪娘,娘那也是太過擔(dān)心你,唯恐你被你爺爺打得不好了,才把什么都認(rèn)了。但娘也不糊涂,只說我自己做的,你爺爺要怪也是怪我。而且姜桃那喪門星也眼瞅著就出嫁了,雖然中間生了一些變故,但是咱們的目的也達(dá)到了不是?
這話聽的姜柏差點(diǎn)又氣得背過氣去。
他這個娘是什么樣的人,闔家都清楚的很,那是又膽小又笨,半點(diǎn)都不帶長腦子的,還能想到給人下藥?老太爺又不是糊涂人,還能就真的聽信了她的話,相信是她一人所為了?不過是當(dāng)時姜桃那未來夫婿在場,老太爺怕鬧得太過讓人看盡笑話,所以先把事情按下了而已。
老太爺真的不怪他嗎?要是不怪,怎么到現(xiàn)在都沒說給他請個大夫,也不來看他一眼?怕是其實(shí)打心底已經(jīng)厭了他了。
姜柏深深地呼吸了幾下,才按捺住要把自己親娘噴的狗血淋頭的沖動。他喝了熱水又躺下,厭煩地讓趙氏出去。
趙氏看他還在生氣,沒得辦法,就說讓他先好好休息。
后頭下午晌,姜老太爺讓姜大姜二喊來鄰居,一起抬著野豬去城里賣。
趙氏就也厚著臉皮跟了上去,一來是為了看看這野豬到底值多少銀錢,二來就是去藥鋪給兒子抓藥。
姜桃看她去了就也提出要一道去。
野豬本是沈時恩送來的聘禮,而且今日姜老太爺對她的乖巧也很滿意,就也沒說什么。
一行人吭哧吭哧把野豬抬進(jìn)了城,立刻就吸引了過往行人的注意。
甚至還不等老太爺去找鋪?zhàn)釉儐杻r(jià)格,已經(jīng)有店家聽到消息,趕緊過來收購。
這樣體型的野物本就稀罕,加上看著還那么生猛,一點(diǎn)兒血都不帶,買下也不用擔(dān)心一下子處理不完那么多肉,完全可以先養(yǎng)著,在年節(jié)上待價(jià)而沽。或是賣給沿途的客商,送到州府甚至更遠(yuǎn)的地方。大地方達(dá)官貴人,高門大戶多,逢年過節(jié)更是要大擺宴席,出的價(jià)錢自然更是令人滿意。想也知道是穩(wěn)賺不賠!
老太爺也沒進(jìn)城賣過野物,本只準(zhǔn)備要一百五十兩銀子,若是一時賣不出去,便是再便宜一些也無妨。
可沒想到這野豬竟這般搶手,幾家鋪?zhàn)訝幭鄵屬彛詈缶挂远賰烧膬r(jià)格成交。
姜老太爺很是滿意,還讓姜大姜二等人幫著一起抬走。
就這還有人幫著惋惜呢,人群里的年掌柜就是一個。
可惜他家少東家已經(jīng)動身離開了,不然若是買了這野豬,送回去湊做年禮的一份也很是不錯。野豬當(dāng)然比不得他少東家本來準(zhǔn)備的雪虎,但也肯定不會失禮。
年掌柜一邊可惜地直搖頭,一邊跟著看熱鬧的人群一起散了,倒也沒有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姜桃。
姜桃等老太爺收到了銀票,就湊到上前去和老太爺說話。
老太爺正高興地?cái)?shù)著銀票,倒也沒察覺到她反常。
姜桃余光看到了趙氏的位置,然后故意轉(zhuǎn)過身擋住她的視線,和老太爺說自己想置辦一些成婚時用的東西。
姜老太爺自然允了,還摸出身上的幾錢銀子給了她。
姜桃收下之后便挨到了趙氏身邊,假裝不經(jīng)意地碰了她一下。
趙氏一抬頭,姜桃就猛地低下眼,一副心虛模樣,快步走開。
趙氏只覺得她奇怪,倒也沒作他想,和老太爺知會一聲說要去給姜柏抓藥。
姜老太爺雖然還在為今日他們做的事不快,但到底還是對姜柏這長孫有感情,就也沒有多說什么。
只是趙氏見他同意了,還順桿往上爬試探著想和他要抓藥的錢,姜老太爺就又沉了臉。
趙氏也不敢再說什么,趕緊就往藥鋪去了。
因著姜楊身子骨弱,更小一些的時候更是經(jīng)常生病,姜家一直請的都是濟(jì)世堂的老大夫。所以趙氏這次便還是去的這處。
可沒想到趙氏剛到濟(jì)世堂門口,卻看見姜桃拿著一個紙包從里頭出來了。
姜桃也看見了她,立刻就慌亂了起來,把紙包塞進(jìn)了衣服里,連招呼也沒打,悶著頭就跑開了。
趙氏連忙在后頭喊她,可姜桃非但沒停,卻越走越快。
趙氏心中納悶,倒也沒去追,只是進(jìn)醫(yī)館抓藥的時候詢問了一聲。
照理說醫(yī)館的人都認(rèn)識姜家人,知道他們是一家,也不會幫著瞞什么。
可今日卻奇怪的很,那抓藥的掌柜閉口不言,還佯裝不解地問:“什么前頭抓藥的你家姑娘?我沒見到你家的姑娘。”
趙氏急了,說怎么沒有,我剛進(jìn)來的時候還遇上了呢。
掌柜權(quán)當(dāng)沒聽見,把藥給了她,收了銀錢,完全不答話了。
趙氏也拿掌柜的沒轍,只是確定這件事有鬼,等回到老太爺那邊就和老太爺說了這事兒。
姜老太爺今日可謂是煩她煩了個透頂,還沒聽完就沉聲道:“濟(jì)世堂的掌柜和大夫與我們家都是多年來往了,怎么會胡亂騙人?許是你看花了眼,將旁人認(rèn)作阿桃了。少在我這兒搬弄是非了,還嫌今天鬧得不夠難看?!”
沒來由地又挨了一頓罵,趙氏不敢再吭聲,只能惡狠狠地瞪向姜桃。
姜桃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垂下眼睛,心虛地連頭都不敢抬。
沒多會兒,一行人就回到了槐樹村姜家。
姜老太爺也累了,讓大家各自回屋休息。
趙氏回屋之后越想越覺得不對,想和姜柏商量,無奈姜柏也完全不想理他。她再去和姜大說,姜大抬了一路野豬,也是了累的厲害,沒聽兩句就打起了呼嚕。氣的趙氏狠狠擰了他胳膊一下,他都沒醒過來。
趙氏沒辦法,暗自生了好一會兒悶氣之后,氣哼哼地去給兒子煎藥。
進(jìn)了灶房,趙氏就聞到了一股奇特的味道,再定睛一瞧,姜桃正在灶上熬著什么東西,發(fā)現(xiàn)她進(jìn)來了,姜桃就立刻端起了小砂鍋,垂著眼睛快步出了灶房,連發(fā)問的機(jī)會都沒有給趙氏。
趙氏又蹙起了眉,心中越發(fā)不對勁。
灶房那味道經(jīng)久不散,趙氏聞著聞著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這不是人參的味道嘛!
當(dāng)年三房生姜霖的時候不順當(dāng),姜桃他爹就拿出了十兩銀子去城里買了幾片參片。當(dāng)時趙氏和周氏負(fù)責(zé)熬湯藥,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偷偷一人拿了一片,就是這個味道。
再一聯(lián)想今天姜桃在城里反常的反應(yīng),難不成是老太爺把賣野豬的銀錢給了她買人參?!
趙氏忙把手里的藥包一放,跟在姜桃后頭去了姜楊的屋。
她剛走到窗戶底下,就聽到里頭姜桃壓著嗓子慶幸道:“幸虧我走得早,不然肯定叫大伯娘發(fā)現(xiàn)爺爺給你買的人參了。”
趙氏一聽就炸了!
作者有話要說: 唉,昨天讓你們188兩不買,今天200兩賣出去了,虧了吧!
……
評論好多,我好幸福,我幸福地轉(zhuǎn)圈圈,然后飛到半空來了個托馬斯回旋,落地之后單手做100個俯臥撐,最后倒立洗頭。快活鴨!
……
我基友今天上夾子,我來推個文。這個是另外一個群里的基友,還不知道我進(jìn)軍養(yǎng)殖界的事,求求了,千萬別提,給我骨某人一個面子!
推薦基友上官慕容的《穿成侯府真千金》
明曦是侯府真千金,流落在外十六年才被侯府找回。
可惜父母更疼愛假千金,還聽信假千金的話冤枉明曦,給明曦難堪。
明曦看了智障父母一眼,給了假千金兩耳光,背起包袱走了。
眾人以為明曦要流落街頭,不想公主府的轎攆停在了她的面前:郡主,奴婢們等候您多時了。
守在一旁,以為明曦孤苦無依,等著英雄救美的裴衍:……臉真疼。說好的無家可歸小可憐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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