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剃頭士
    第四百零九章剃頭士
    銀森勇先來到的就是武新縣。【閱讀網(wǎng)】
    陪同他的是中國江寧扶貧基金會的管理者奚昌。陳易告訴他民政部有一筆7ooo萬的非指定xìng資金,哪家基金會效率高就給誰,奚昌相信陳易,因為決定哪家基金會效率高的人是民政部的李副部長,乃是陳仲國老爺子戰(zhàn)友的兒子,烈士之后,因陳仲國而一路提攜而來,方曼怡參與的數(shù)家基金都借了他的光。
    由于銀森勇受到8o公里半徑光幕的限制,因此下了高公路之后,奚昌就帶著他去了距離最近的礦工聚集區(qū),并對他說:“做礦工的都很辛苦,下礦又累又危險不說,工資也低。這幾家礦工算是好的了,結(jié)了婚有了孩子,但賺的錢也就剛剛夠花銷,稍有點(diǎn)頭疼腦熱的,就只能熬過去……唉……”
    武新縣民政局的局長也在旁邊,習(xí)慣xìng的說:“我們盡量解決礦工的困難,但您知道,最近武新縣的許多金礦都停工了,不上工就沒有錢,這一點(diǎn)我們是不好和那些老板說的。”
    銀森勇仰望著礦工們住的破爛的窩棚,這是由木頭和電線桿搭建的臨時房子,里面黑dongdong的沒有窗戶,一盞微弱的電燈閃爍著,照亮了不足2米高的房頂。
    他的眼神專注而仔細(xì),充滿了思索的光輝。
    奚昌大為振奮的給工友領(lǐng)翹起了大拇指,就其經(jīng)歷而言,領(lǐng)導(dǎo)們?nèi)羰锹冻龃朔N表情,通常是要悲天憫人和掏錢的前兆。
    江寧市第二電視臺的攝像機(jī)已經(jīng)豎了起來。
    銀森勇忽然問:“他們的問題是什么?”
    “啊,住房條件太差,子女的生活問題,還有醫(yī)療看病的問題。”奚昌其實只看過資料,甚至沒有仔細(xì)看,但所有的問題都是如此,隨便挑幾條就**不離十了。
    “年輕人,缺錢為什么不努力工作?”
    “礦下的工作非常危險的,而且太疲勞容易出事。”奚昌覺得有點(diǎn)不對了,揮手讓攝像機(jī)停下來。
    銀森勇才不管那么多,只是不解的問:“有什么工作是不危險和不勞累的?如果他們省下所有的錢,找一個新的工作,或者用健壯的身體去戰(zhàn)場上打拼,就不會……用我的眼光看,他們的房子還不錯,里面的光,比蠟燭亮多了。白天點(diǎn)燈,那是領(lǐng)主的特權(quán)。”
    話閉,銀森勇竟是丟下等待捐款的礦工頭子、記者。
    奚昌苦笑不得,追上去小聲說:“銀先生,您不能就這么走了,總得留一點(diǎn)。”
    “做什么,給一些不愿意去做戰(zhàn)士的人錢?想都別想。”
    “現(xiàn)在哪里有什么戰(zhàn)士。”奚昌苦口婆心的道:“參軍的條件多挑剔,再說了,他們都是拖家?guī)Э诘模徽夜ぷ髂茏鍪裁矗俊?br/>
    銀森勇回眸一笑,滲人的道:“他們身體健壯,如果無論如何都找不到能夠賺錢的工作,那就最好去搶劫像你這樣的人。”
    “您這么說,這個……”
    “健康的年輕人,如果在一個領(lǐng)主那里找不到工作,就應(yīng)該去另一個領(lǐng)主那里,如果在每個領(lǐng)主那里都找不到工作,就應(yīng)該殺掉領(lǐng)主。”看銀森勇的樣子,他如果在新社會找不到工作,十有**是會反社會的。
    奚昌是真的說不出話來了。
    沒有“憐憫”就沒有支出,銀森勇和奚昌的工作均無法完成。
    好在做基金會的見過無數(shù)的不比銀森勇正常的瘋子,在掏別人兜這件事情上,他們有著小偷般的耐心、殺手般的冷酷和警察般的腐軟,奚昌很快就調(diào)整了心情,像是什么都沒有生過似的,道:“我們接下來要去見的是一些孤寡老人,武新縣的孤寡老人主要集中在以前的老礦區(qū),這里解放前就在開礦了……許多孤寡老人都沒有生活來源,只能依靠政fǔ低保之類的生活,非常困難。”
    “他們的房子不錯。”銀森勇站在礦廠小區(qū)前說。
    “按照規(guī)定,只有固定住所的在籍居民才能領(lǐng)低保。”民政局長假笑著,只有本地居民才是他需要負(fù)責(zé)的。
    銀森勇哪知道這么多,只道:“我們進(jìn)去。”
    “好好。”一群人前呼后擁的進(jìn)了小樓。
    比起身體健壯的年輕人,老人似乎更容易讓銀森勇生出“憐憫”之心。
    見他點(diǎn)頭愿意掏錢,奚昌總算是松了一口氣,這花錢的事兒若是讓青少年展基金會搶去了,真得氣的肺疼。
    7ooo萬的非指定xìng資金啊,建個辦公樓都夠了,里面有茶水間,單獨(dú)小臥室的那種……當(dāng)然了,奚昌心里想的是換輛新車,現(xiàn)在的那輛都跑了2o萬公里了,每年大修都得花幾萬,不劃算。
    不過,奚昌同志馬上就感受到了銀森勇的與眾不同。
    他并不像是往常的領(lǐng)導(dǎo)干部那樣,做幾個樣子,頒布一個數(shù)字就走。
    銀森勇是一家家的走進(jìn)去,幾乎和每一個人說話,同時許諾糧油米面或者現(xiàn)金。
    跑了一個單元,奚昌的腿腳就不行了,身邊的民政局長更不用說,累的直想坐。
    銀森勇卻興致勃勃,他此行的目標(biāo)有兩個,先是“憐憫”信仰,其次是“遵守誓言”的信仰,許諾是誓言,完成許諾就是“遵守誓言”,完成許諾的過程就是“憐憫”,一石二鳥。
    要不是陳易顧忌影響,這種辦法也輪不到他來用。
    雖然不是一種非常適合戰(zhàn)場的信仰,但城邦騎士選擇“憐憫”是有緣故的,因為他能利用別的城邦的資源來增加自己的“憐憫”的信仰,就像是現(xiàn)在這樣。城邦主為了維護(hù)自己的通知,就要白花錢“憐憫”平民,若是一名有價值的城邦騎士的話,就有可能爭取到這種機(jī)會。
    然而,西大陸的生產(chǎn)力低下,食物卻不常匱乏。他們?nèi)鄙俚氖敲牢兜母笔称范枪怪铩_@使得“憐憫”不是很容易揮——當(dāng)然是與地球上的人類相比。
    實際上,真正令銀森勇奇怪的是,這個世界上的物資是如此的充沛,而不能果腹的人反而如此之多,一些原本不需要得到“憐憫”的人卻在得到憐憫……他僅僅用兩個基金會提供的物資,就走訪了數(shù)百家人,而這些東西的價值甚至比不上一瓶最低級的落涕神油的價值。
    銀森勇真的“憐憫”了。
    他自己扛著數(shù)百斤的東西,不顧身體上的面粉和碎米,挨個送給每家老人,即使天色昏暗下來,他也沒有停止的意思。
    胸口的灼熱在催促著他,心靈的道德感在敦促著他。
    沒有任何“憐憫”能讓人類不計成本的付出——這是人之本xìng,生存之秘訣。如果有一些人在自始至終的做著慈善事業(yè),那一定是有胸口的灼熱始終在提醒著他……
    晚上22點(diǎn),民政局長最先回去了。他覺得自己做的已經(jīng)夠多了。
    凌晨1點(diǎn),奚昌最后一次提醒銀森勇:“大家都睡了。我們明天繼續(xù)。”
    “明天還有更多憐憫著。”銀森勇繼續(xù)分物資,他必須親歷親為,因為下午的時候,他已經(jīng)拜訪了上千戶人家,許諾親手將糧油米面送給他們
    二臺的女記者,心情激動的追著銀森勇,覺得自己見到了新世紀(jì)的白求恩什么的——因為銀森勇看起來就像個外國人。
    她抓著話筒不停的問他:“您現(xiàn)在的感覺如何?”
    “您現(xiàn)在的感覺如何。”
    “您現(xiàn)在的感覺如何!”
    她真的是不斷的問。
    積累“憐憫”信仰的工作持續(xù)了一個星期,銀森勇走遍了濱江路地鐵站半徑8o公里的每一個角落,他的名氣也隨之增漲,至少江寧的半數(shù)居民都知道本市有一個好帥少帥的外國人,成天在各處撒錢。東南省臺和江寧一套也開始報道此事,始終追蹤報道的二臺女記者因此而走紅,每天紅撲撲的臉出現(xiàn)在電視熒幕前和銀森勇的臥室中。
    在一個風(fēng)和日麗的中午,陳易也完成了江寧宗教方面的調(diào)研和準(zhǔn)備。找到了紅被中的銀森勇,問他:“你覺得信仰足夠嗎?”
    “足夠了。”銀森勇堅定的點(diǎn)頭。最近半個月刷出來的信仰,比他過去十年得到的都多,而且毫無損失,得率甚高。
    當(dāng)然,兩家基金會因此支付了近5ooo萬人民幣,得到了7ooo萬——差價可不是7ooo萬,至少他們今年的扶貧之類的任務(wù)算是完成了,剩下的均可作政治jiao易之用。
    “準(zhǔn)備好做神術(shù)騎士了嗎?”
    “是的。”銀森勇呼啦一下坐了起來,卷起香1ang一片。
    陳易認(rèn)真的看著銀森勇。
    銀森勇認(rèn)真的看著陳易。
    陳易肩膀上的小蜥蜴認(rèn)真的看著被子里的女人香肩。
    女記者左顧右盼,yù哭無淚。
    她終于在一堆鄭重的眼神中出聲,問:“要不,等我穿上衣服,你們再聊?”
    “不用!”陳易和銀森勇同時回答,小蜥蜴叫了兩聲,沒人聽懂是什么。
    “那把內(nèi)衣給我吧。”女記者著實無奈的說。
    小蜥蜴腿腳快的跑下陳易的肩膀,地上找到一件胸罩,親切的用嘴叼到了女記者面前。
    “內(nèi)褲在衛(wèi)生間。”她的大腦處于缺氧狀態(tài),不知怎么就對蜥蜴這樣說了。
    大菠蘿興奮的跑進(jìn)了衛(wèi)生間,將內(nèi)褲給提了出來。
    真聽懂了?這下她就更傻了。
    銀森勇根本顧不上身邊女伴的狀態(tài),他的手放在胸口上,忐忑不安的問:“您找到了愿意接收我的神廟嗎?”
    在他看來,一個不需要“忠于神廟”信仰的神廟,恐怕是很難生存下來的。
    也許地球是個特例,他如此期望。
    陳易完全沒有感覺到難度,然而,他還是挑選了其中較為艱難的部分:“你的行動范圍比較小,要找到一家有足夠多信眾的宗教,不容易。”
    “不行嗎!”銀森勇失落已極。
    “不是完全不行。”
    “啊?”
    陳易笑了一下,道:“雖然江寧的宗教不是很盛行,但江寧畢竟很達(dá)。所以,我邀請了別的地方的宗教人士,并請他們邀請各自地區(qū)的信眾,最終聚集在江寧的人,可能會過5o萬。”
    “5o萬?”銀森勇驚呆了,忙問:“他們有多少信眾?”
    “注冊信眾8ooo,非注冊的大概3億人!”
    女記者喃喃自語:“佛教啊。”
    ……</dd></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