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又是一年
隨著酒壺的蓋子打開,酒香四溢。</br> 比起蘇青青在酒館喝的還要好很多。</br> “雖然還沒嘗一口,但我就能感覺這酒差不了。”</br> 說著蘇青青便趕緊找來了兩只碗,給黃青柳先倒?jié)M一碗,然后又把自己的那一碗給滿上。</br> 望著一旁望眼欲穿的小黃鸝,蘇青青笑了起來。</br> “怎么?你也想要不成?”</br> 一旁的小女兒瞪著純真的大眼睛,奶聲奶氣的道:“小黃鸝不要,阿媽說過,酒是害人的東西,喝了酒人就會做出一些不敢做的事情。”</br> “說一些平常不敢說的話。”</br> 小丫頭的這話讓蘇青青直接笑了起來。</br> “這寫話都是你阿媽跟你說的?”</br> “是啊,是阿媽喝醉了跟我說的。”</br> 小黃鸝這話讓蘇青青跟黃青柳都笑了起來。</br> “好吧,下次不讓你阿媽喝酒了。”</br> 說著,便給小丫頭一碗水餃。</br> 然后蘇青青跟黃青柳便喝了起來。</br> 喝上酒的二人明顯話匣子打開了很多。</br> 其實喝酒話多不止是男人,女人也是如此。</br> 當(dāng)天夜里,黃青柳說了一下自己的規(guī)劃。</br> 而蘇青青同樣也說了一下自己規(guī)劃。</br> 一個夢想成為富可敵國的女強(qiáng)人。</br> 一個想要仗劍天涯自由的女俠。</br> 至于男人,一個是想搞定蘇承,而另一個有些迷茫。</br> 她原本對大哥是又愛又恨,畢竟蘇承當(dāng)初差點(diǎn)賣了她,要說不恨那都是假的。</br> 可就是這樣,這個大哥后續(xù)做的那些事情,都讓她感覺到了溫暖。</br> 甚至蘇承給她灌輸?shù)乃枷耄屗几杏X女人不應(yīng)該只是相夫教子,女人也能做男人做的事情。</br> 雖然大哥沒有說女人能做皇帝,可她明白,大哥那意思就是如此。</br> 女人一樣可以做皇帝,但這話說出來有些太過大逆不道了而已。</br> “青青,那你仗劍天涯,你就不怕遇到壞人?”</br> “不怕,只要我逃跑,沒有誰能攔得住我的。”</br> “就算是我那個褚?guī)煾付疾恍小!?lt;/br> “至于起碼,司空師父也已經(jīng)教不了我了。”</br> 說起這個,蘇青青便一臉的自豪。</br> 畢竟這也是一直以來她引以為傲的。</br> 雖然她讀書不行,算數(shù)不行,可唯獨(dú)功夫行。</br> “那土家族那邊的產(chǎn)業(yè)呢?我可是聽你哥說了,那邊的全給你,那可是一筆不小的財富。”</br> 說起這個,黃青柳都有些羨慕蘇青青能有蘇承這樣一個哥哥。</br> 那么大的產(chǎn)業(yè)說給就給。</br> 蘇青青笑著道:“我已經(jīng)早有打算了,你可不要跟別人說,我把那些產(chǎn)業(yè)交給大嫂管理了。”</br> “當(dāng)然另外兩個嫂子也知道,可那是我的,我愿意給誰給誰,她們也不會有什么怨言的。”</br> 說起這個,蘇青青的眼睛便笑成了月牙。</br> 黃青柳看到眼前這一幕,忽然感覺自己似乎沒有蘇清清口里幾個大嫂那般大度。</br> “青柳姐,我可跟你說,我哥最重感情,你跟我哥沒有什么感情基礎(chǔ),基本上是不可能的。”</br> “而且無論是大嫂還是二嫂,三嫂都是跟我哥有著過命的交情的,不然你以為我哥為什么會對她們那么好嗎?”</br> “還有小黃鸝,你確定小黃鸝會喜歡我哥嗎?”</br> 對于蘇青青的一連串的質(zhì)問,黃青柳忽然感覺自己想的一些事情的確太過天真。</br> 而小黃鸝在一旁卻是靜靜的聽著,絲毫沒有說話。</br> 直到大人睡去,她才跟著二人一起閉上眼睛。</br> 第二天一大早,蘇承便伸了個懶腰。</br> 結(jié)果剛剛準(zhǔn)備起身,便被一雙潔白藕臂纏上。</br> 很快,大清早的又是一場瘋狂的鍛煉。</br> 李鳳兒紅光滿面的起床,蘇承則是去街上的路邊攤要了一碗豆?jié){補(bǔ)補(bǔ)身體,順便來了幾根油條。</br> 吃完之后他便去找?guī)讉€大族的族長商量了起來。</br> 由他出錢,過一個春節(jié)。</br> 若是以前,蘇承就算出錢,這些人肯定不愿意參加。</br> 可現(xiàn)在蘇承已經(jīng)徹底融入他們不說,而且還帶著他們發(fā)家致富。</br> 別人的面子可以不給,但蘇承的面子絕對不能不給的。</br> 當(dāng)即大家便決定一起過春節(jié)。</br> 而且大年初一互相拜年,年初二走娘家,初三便是回來搞一個相親篝火節(jié),初四燈火……</br> 一直到大年初七。</br> 而且這七天無論釀酒作坊,還是燒窯以及苗族的苗繡都不得干活,就是用來休息,走親訪友。</br> 蘇承不想讓這里變成只知道工作賺錢的機(jī)器而少了人情味。</br> 他不喜歡沒有人情味的社會。</br> 之前的996讓社會少了人情味,甚至親戚之間都能成了熟悉的陌生人。</br> 想到這里蘇承更加堅定的要把春節(jié)這個節(jié)假日的傳統(tǒng)給發(fā)揚(yáng)光大。</br> 春節(jié)不知不覺便已經(jīng)來臨。</br> 不知誰家第一個燃起了鞭炮,緊接著便一家接一家的鞭炮齊鳴。</br> 鞭炮一響,年味便來了。</br> 聽到周圍的鞭炮聲,蘇承眼眶都有些濕潤起來。</br> 他在那個世界那么久,都沒有這么強(qiáng)烈的歸屬感。</br> 這是一種家的感覺。</br> 而那個世界卻已經(jīng)不讓燃放鞭炮了,鞭炮少了,年味也就淡了。</br> 想想何其悲哀。</br> 淵源流傳的傳統(tǒng),卻被廢掉了。</br> 上墳不能燒紙,卻學(xué)習(xí)西方那一套。</br> 西方才多少年,中華可是上下五千年的文明,被幾百年的文明給打敗了。</br> 越是如此想,蘇承便越是堅定的要讓這個傳統(tǒng)傳下去。</br> 除夕夜,雖然這個世界沒有春晚,但卻多了許多好友。</br> 褚向河帶著龍柔兒到蘇承家里拜年,而蘇承也給他拜年。</br> 大家互相走動。</br> 司空長風(fēng)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縣丞,他現(xiàn)在雖然不如蘇承那么耀眼,可走到哪里還是得到了應(yīng)有的尊敬。</br> 至于跟著蘇承來到蒼梧的其他人,但凡有點(diǎn)才能,都已經(jīng)被蘇承提拔了起來。</br> 就算沒有才能,蘇承也讓對方在衙門內(nèi)當(dāng)一個衙役之類的。</br> 當(dāng)天晚上,縣城里是最為熱鬧的。</br> 甚至在蘇承的建議下,夜晚都可以擺夜市。</br> 黃四海跟黃田仁一起來到縣城,看到縣城里的夜色,二人都是一陣感慨。</br> 蘇承才來了不過短短一年。</br> 這里便已經(jīng)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br> 若是蘇承繼續(xù)留任,他們還真的相信蘇承能把蒼梧打造成帝都那般。</br> 大年初一,蘇承帶著孩子到處拜年。</br> 先去了土家族,然后去了黃家寨,最后才在苗寨停留了下來。</br> 褚向河這個春節(jié)都是在苗寨過的。</br> 看他那臉上的笑容,蘇承也為其感到高興。</br> “蘇老弟,告訴你一個好消息。”</br> “嗯?什么好消息?”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