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二狗的新師父
“啊?師父考什么?”</br> 二狗有些納悶,同樣的張虎夫婦也是如此。</br> “考教我教你做陷阱的那一套東西,你可熟練?”</br> “跟我學習,我并不會一門心思的只教你學問,同樣的我更加注重其他。”</br> “師父,我都熟練的,不信你看。”</br> 說著,二狗直接去找出來他自己做的那些陷阱,然后當著蘇承面熟練的拆開,然后熟練的打結。</br> 考完這個之后,蘇承又問了一下他留下的啟蒙的東西。</br> 果然,對方已經(jīng)背熟。</br> 最讓蘇承感覺不可思議的便是張二狗還能會算數(shù)了。</br> 一問才知是跟著柳翠兒學的。</br> 甚至乘法口訣對方都會,只不過還不太會運用。</br> 但即使如此,眼前的二狗也有些逆天了。</br> 這才幾個月的時間?</br> 在沒人教授,只是跟柳翠兒詢問的情況下完全滾瓜爛熟。</br> “二狗,你收拾一下,明天開始跟我去縣城上學。”</br> “額,蘇老弟,上學多少錢,這個錢還是我們出吧!”</br> 張虎的這話讓蘇承笑了起來。</br> “虎子哥,這短短幾個月沒見,你怎么還跟我生分起來了?不要錢,二狗是塊美玉,不能浪費了,明天說不定還能讓人收為入室弟子呢!”</br> 聽到蘇承如此夸獎自家兒子,張虎夫婦自然高興無比。</br> 說什么也要留蘇承在家吃飯。</br> 不過蘇承找了個借口離開了。</br> 第二天一大早,蘇承便備好馬車,馬車上面有黃玉膏,村里的一些土特產(chǎn)。</br> 當然,張二狗則背著一個用竹皮做的小竹筐在車上。</br> 竹筐里同樣是土特產(chǎn),但專屬于張虎家。</br> 里面有一張狐貍皮跟兩張狼皮。</br> 若自家兒子能拜得入室弟子的身份,這東西當拜師禮了。</br> 若不能,這東西便當學費了。</br> 聽到張虎夫婦考慮的這么周全,蘇承也沒拒絕,便讓張二狗帶著一起了。</br> 來到私塾的時候,里面早已經(jīng)開始上課了。</br> 這一次季文昌看著趕著馬車的蘇承早早的迎了出來。</br> “小蘇,你這路途太遠,可以在縣城租一間屋子的,趕著馬車來求學,浪費時間不說還浪費財力啊!”</br> “先生教育的是,不過我這一次回去是給先生帶來一個學生的,可以說是神童都不為過的。”</br> 說著蘇承打開簾子,滿滿的一車土特產(chǎn),最吸引人的則是前面的黃玉膏。</br> 季文昌可是聽過,這黃玉膏在帝都都是百兩銀子一塊的,哪怕是在本地都是一兩銀子一塊的。</br> 看著那少說上百塊的黃玉膏,一時間季文昌都沒反應過來去看二狗。</br> 當看到黑不溜秋張二狗的時候,那本能想拒絕的話又給咽了下去。</br> 只能說,蘇承這給的太多了。</br> “小蘇,你應該知道,我年紀大了,如此孩童我可是說過不想教的。”</br> “先生,我也知道的,可我們村就這么一個神童,我不想埋沒了他,所以想來讓先生給看看,若是可以,我?guī)е黄鹎髮W,若是不行,我再把他帶回去便是。”</br> 蘇承的這話讓季文昌有些驚疑不定。</br> 難道真的是神童?</br> 很快,季文昌便明白了,這張二狗居然有過目不忘的本事。</br> 最關鍵的是在數(shù)術上面一點就通,甚至比他這個當先生算的還要快。</br> 原本他還想收蘇承為徒,可昨天打聽了一下,蘇承得罪了王府,這樣看來即使考中進士,多半也不會有什么建樹了。</br> 濟南王府在帝都那里的人可不是一般的多。</br> 哪怕是皇帝知道,也不能去擅自動一些人,對方?jīng)]犯錯不說,還在各自的位置建樹很高。</br> 沒想到他放棄了一個蘇承,蘇承卻又給他送來一塊美玉。</br> “好好好,此子確實很有天賦。”</br>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br> 季文昌很和藹的看著張二狗。</br> “先生,我叫張二狗。”</br> “哦?那你可愿意拜我為師?”</br> 聽到這話,張二狗看了一眼蘇承。</br> “可我已經(jīng)有師父了,我聽別人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拜先生為師,那是不是就等于不要這個師父了啊?”</br> “我還想長大了孝敬師父的,師父教我捉野兔很厲害的。”</br> 張二狗一副認真的模樣讓季文昌更是開心不已。</br> “哈哈哈……孩子,你可以拜很多師父的,三人行必有我?guī)熝桑@話你可學過?可懂?”</br> “我懂,可我不想要很多父親。”</br> “哦,那我呢?我想收你為徒,你愿意嗎?”</br> 看到蘇承點了點頭。</br> 張二狗直接跪在地上給季文昌磕起了頭。</br> “弟子拜見師父。”</br> “哈哈哈哈……好好好,這孩子聰明,有天賦,懂禮儀,不過拜師可不是這么拜的,既然你想拜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師父,那為師自然不能如此草率。”</br> “算算日子,七天后便是十一月十八,是個好日子,那天你讓你這個師父帶你來拜師,為師這輩子最后的這點時間全部栽培你。”</br> 說完這話,季文昌又跟蘇承交代了一下,便帶著張二狗進去了。</br> 至于蘇承則是把東西去后院卸下。</br> 蘇承在私塾里面學了一天的時間,發(fā)現(xiàn)他居然都會了。</br> 不由的便去請教了一下季文昌。</br> 季文昌也是沒想到蘇承已經(jīng)可以順利的做八股文的地步了。</br> 當即他便表示,蘇承完全可以回去自己學習了,沒必要來私塾了。</br> 不過七天后的拜師的事情不能忘。</br> 帶著張二狗回去的路上,蘇承問了一下季文昌教的什么,張二狗如實回答道:“師父什么也沒教,只是教我一些道理,但我不是很懂。”</br> “哦?什么道理?”</br> 蘇承有些好奇了起來。</br> “老師告訴我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是對的,也是錯的,師父若是拿我當兒子,我才能拿師父當父親,師父拿我當奴仆,我便不用拿對方當父親,只需要學好的東西便可……”</br> 聽到這些話,蘇承心里有些感慨。</br> 因為他都沒有想到這一層。</br> 可這古代的人卻早已經(jīng)想到了這些。</br> “二狗,這些道理你懂了嗎?”</br> “不是很懂,但大概就是教我別人對我好,我要加倍對別人好的意思吧?”</br> 不得不說,張二狗領悟的的確有些快,雖然沒有完全懂,可已經(jīng)懂了個七七八八。</br> 回到村里,蘇承把二狗的事情跟張虎夫婦說了一下,二人高興的不得了。</br> 直接籌備拜師禮那天應該如何。</br> 先去請教了村里的里正,又問了一下柳翠兒。</br> 得到柳翠兒的答復之后,二人便開始準備了起來。</br> 七天后,張虎夫婦跟蘇承一起帶著孩子早早的便朝著縣城趕去。</br> 而一大早,季文昌便等候在門口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