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甜蜜的小日子
留了胡子的楊六郎可以用秀色可餐來形容了。
禾麥有時候會悵然若失想,因?yàn)樗暮闷娑鴮⒘蛇@塊璞玉推到眾人面前,倘若此后許多比她好看又溫婉的女人看上了楊六郎怎么辦?
他們畢竟是假夫妻,而現(xiàn)在她的一顆心又暗戳戳的附在六郎身上,真發(fā)生了那樣的事情,她后悔都來不及……
由是,六郎看著每日禾麥凝視著他的時候越來越多,那眼里通常含著幾分他看不懂的莫名,甚至還能瞟到那眼里喊著的幾分怨氣。
他哪里會想到,禾麥的小腦瓜里,已經(jīng)聯(lián)想出她和那些與她爭搶六郎的女人大打出手的情景了……
女人心,果然海底針。
……
……
經(jīng)歷過了幾次在村里行走,被村人倒吸冷氣認(rèn)出楊六郎時的驚詫模樣,禾麥和六郎兩人倒是已經(jīng)習(xí)慣了。
就別說那些村人,就連徐姜逗沒想到剃了胡子的楊六郎如此扎眼。
他瞥了一眼楊六郎的面頰,不服氣的說:“哪兒有那么好看?和我差不多罷了!”
見沒人理他,又低低嘟囔著:“幸好你成親了,否則和我爭姑娘的又多了一個人……”
山草更是驚訝的,抱著禾麥的胳膊連連確認(rèn)了幾次面前的男人是不是楊六郎。
“欸喲,禾麥,我簡直太羨慕了你!”山草在灶房里哀怨的和禾麥小聲說,“六郎哥和你往那兒一站,就是那個什么……什么……對,天作之合啊!好相配!禾麥,你命真好!”
禾麥現(xiàn)在雖然不敢確定自己命好不好,但卻也生出一股和山草同樣的感覺:這段婚事是天賜的緣分。
倘若沒有楊六郎,她現(xiàn)在恐怕還過著清貧孤苦的日子,受盡欺負(fù)。
而不認(rèn)識楊六郎,在這小青村里又有誰能如此傾心盡力的幫助她們祖孫?
再一點(diǎn),楊六郎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都叫她無可挑剔。
他們似是來自同一個地方,不屬于小青村,但在小青村相遇。
六郎帶給了禾麥無比的安穩(wěn)與溫柔,而禾麥帶給六郎的則是細(xì)膩的關(guān)心與照顧,以及她毫無防備的信任。
天作之合不一定需要男女多么優(yōu)秀,只要生活的幸福安康,天下每一對男女都可以稱之為天作之合。
六郎傷好快半個月,又耐不住清閑,開始每日與禾麥一同上山,采藥、打獵。
山腰還是很安全的,不往遠(yuǎn)的山脈去,幾乎碰不到兇獸。而這段路程上遇見的獵物也不在少數(shù),而草藥、野菜之類的,也通常生長在山腰以下。
禾麥現(xiàn)在識別了不少草藥,和六郎上山一路走走停停,又看又聞,確定是一種草藥便摘下放在背后的背簍里。
通常,那背簍里放著草藥或是蘑菇、木耳之類的食材,而恰好六郎手里又提著一只獵來的兔子,兩人準(zhǔn)備下山,便會招呼小黑過來。
小黑顛顛的跑過來,禾麥就將背簍摘下來遞過去,“回家啦。”
小黑汪汪兩聲表示聽懂,叼著背簍歡快的跑在前面。
“這小東西,”禾麥臉上泛著笑,“明年這個時候就能出山打獵了罷?”
六郎點(diǎn)頭,“用不了那么久,半年,也就滿一歲了。小黑聰明的很,指令都認(rèn)得清楚,就是太皮了些,還得好好訓(xùn)訓(xùn)。”
兩人一面下山,一面細(xì)細(xì)的說未來的計(jì)劃。
六郎傷好痊愈,可禾麥再也不想讓他獨(dú)自上山腰了。
她沒去過那上邊,可看過六郎的傷勢,怎么都知道山腰上與山腰下,是兩個不同的處境。
山腰下幾乎沒什么危險(xiǎn),而山腰以上,稍有不慎就能喪命。
她無法想象此前幾次六郎上山,究竟是經(jīng)歷了怎樣的危險(xiǎn)的夜晚與孤獨(dú)作戰(zhàn)的清晨。
她再也不想看他獨(dú)自冒險(xiǎn)了。
六郎見禾麥堅(jiān)持的厲害,這次卻還是沒有松口答應(yīng)。
“山腰上獵物多的很,上次也只是失手了,所以……”
“你如果還要去,就帶上我吧。”禾麥輕聲說,“你別小看我……我的身手,你不是知道些么?我不會托你的后腿,兩人去,總比一個人冒險(xiǎn)好吧?”
六郎沉默著沒回她。
禾麥又道:“咱們平日多攢些銀錢,我想,置辦個小攤做些小生意怎么樣?賣些糕點(diǎn)吃食怎么樣?”
六郎動了動嘴唇,“那樣太辛苦。”他頓了頓,又說,“我不想讓你風(fēng)吹雨淋,拋頭露面。在外流汗流血,是男人的活。”
禾麥心里暖融融的,主動拉起了六郎的手。
她嬌憨的對六郎道:“我知道,可我們是一起的呀。攢下的銀子買大宅子,你住,我和奶奶也住不是?別那么老古董呀!”
六郎見她語氣溫婉柔和,面色無比可人,嘆了一聲道:“知道了,我仔細(xì)考慮考慮罷。”
哎,這是真不想讓她受累干活呀。
禾麥默默的想,可憑六郎一個人那般辛苦,她也心疼不是?
一轉(zhuǎn)眼距離林禾林回書院過了一個多月的時間。
這日禾麥在菜地里營務(wù),山木過來給她送消息說后日是休沐日,禾林要回家來。
“呀,這回是真學(xué)好啦,知道顧家了呢。”禾麥笑道。
六郎聽聞這件事,點(diǎn)頭道:“在書院上課也辛苦的很,回家歇息一番也好。明日咱們?nèi)ペs集,正巧能多買些東西。”
禾麥點(diǎn)頭,“好。”
次日臨上牛車之前,六郎才從瓦罐里將兩只熊掌拿出來,置放到了另一個小瓦罐里。
因上次打獵也沒打回別的獵物,是以這一陣獵的兔子都留在了家里做以后的口糧。
禾麥本想將平日采草藥的背簍也放上去,卻被六郎制止了。
“我和徐姜說過,往后咱們采的草藥直接送他那兒去便行了,往常他每月去一次鎮(zhèn)上的百草堂,少不得買藥。咱們給他送去些,彼此也都方便省事。”
禾麥喜道:“是么?那太好了!要不我還惦記著去了藥鋪不知草藥的價(jià)錢怎么辦呢。”
六郎笑道:“這下不必?fù)?dān)憂了。走,上車了。”
禾麥身上穿著那件窄袖羅紋裙,映襯著暖暖的陽光,她整個人清新甜蜜的像一朵盛開的小花,仰起笑臉的時候,四周都散起了亮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