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 重獲至寶
如此想著,許灼芙心情躁郁不已,一腳踢翻地上的哨子。
“現(xiàn)在去打聽燕將軍那邊的情況,問他們得手沒有!”
“是!”哨子如蒙大赦,跪著向后退,又問:“大小姐,那這個(gè)女人……”
許灼芙陰沉著臉,“我自有處置,你先下去!”
“是!”
一杯冷茶澆在小五的臉上,小五迷迷糊糊地吐出幾口水,清醒了過來。
看清面前年輕女人的臉,小五有些心慌。
“你是誰,捉我干什么?”
許灼芙睨了小五一眼,冷勾著唇角對她笑,“我是誰,你不必知道。你只要知道,很多人想要取你的性命,就行了。”
小五挺了挺腰板,對許灼芙的話并不意外。
“我已經(jīng)是孤家寡人,誰想來殺我,盡管來就是了。”小五淡然地說。
許灼芙見她的話沒嚇到小五,瞇了瞇眼睛,美麗的眼角挑起一絲看好戲的神色。
“殺你?沒那么簡單。他們都是軍營里出來的人,一個(gè)個(gè)許久沒見到女人,如狼似虎,你若進(jìn)了軍營,最大的可能,便是被丟給那些粗魯?shù)氖勘瑢⒛阏勰滋鞄滓怪笤賮G到山溝里喂狼。小姑娘,你怕是沒有在軍營呆過,還不知道那些士兵,是怎么折磨年輕女人的罷?”
小五的身體有些發(fā)抖。
她曾經(jīng)問過白鷹,軍營里是怎樣對待遞過的俘虜?shù)模?br/>
白鷹說的很隱晦,只說抓住了敵國的俘虜,若是男人還好,至多活活打個(gè)半死,扔進(jìn)山溝喂狼。女人……
若真不幸落進(jìn)了敵國的軍營,那便要想盡一切方法自盡了。
許灼芙見她的話讓小五有了些反應(yīng),心里輕哼了一聲。
“不過,你想要活命,也簡單。”她睨了小五一眼,居高臨下地望著她,“你只要告訴我,你和那女人是什么關(guān)系,和六郎、燕行、鐘相思,都是什么關(guān)系,就行了。”
小五腦袋一時(shí)轉(zhuǎn)不過來,茫然地抬頭看著許灼芙。
這女人不是沖著她來的?
是為了知道禾麥姐他們的消息?
許灼芙見小五一臉呆樣,鼻間溢出一聲輕哼,“不要和我在這裝瘋賣傻。你早在一個(gè)多月前便同他們一處來了,難道還會(huì)不知道他們的身份!?說!你是什么人!?”
小五呆呆地望著許灼芙,沉默了一會(huì)兒,才說:“我是從中平鎮(zhèn)那邊一個(gè)村子來的。因?yàn)楸蝗素溩庸兆撸依锶硕妓赖貌畈欢嗔耍麄儭麄儞斓搅宋遥桶盐規(guī)е恕!?br/>
許灼芙輕蔑地看著小五,“滿口胡言!他們是戴罪之身,自己尚且保全不了,又怎會(huì)帶著你這樣一個(gè)累贅?”
許灼芙不留情面的話讓小五有些難堪,她辯駁道:“我、我很能干活,可以幫禾麥姐他們看著慕禾的……”
她無心之言被許灼芙聽見,許灼芙陡然想起了什么。
“他們的孩子現(xiàn)在在哪里?!”
哨子對許灼芙說過,這幾天一直沒看到那女人抱孩子出現(xiàn)。
她原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今天突然聽了小五的話,才想起,孩子呢!?
“我、我不知道……”小五下意識(shí)地反駁。
許灼芙橫眉瞪去,一個(gè)巴掌甩在小五臉上,“說謊!?”
火辣辣的巴掌將小五打懵了,“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打……”
許灼芙暴躁地極其不耐煩,“他們的孩子在哪里!?說!”
小五被扼住脖子,氣都喘不上來。
許灼芙森然地逼近小五的耳朵,猩紅美艷的臉上,火烤的傷疤扭曲著,如跳動(dòng)的蟲子。
“我再問你一遍,他們的孩子,在、哪、里!?”
……
……
禾麥不知躺了多久,在耳旁一聲又一聲的呼喚中醒了過來。
入目是破敗又掛滿蜘蛛網(wǎng)的房梁,不像是住家和客棧……
“禾麥!”
一聲溫情的呼喚將禾麥的神智拉到了近處。
六郎的臉貼在禾麥的臉頰上,忍不住反復(fù)摩挲著,“你終于醒了……”
把他擔(dān)心壞了……
眼看著沼澤將他的愛人吞噬,六郎當(dāng)時(shí)恨不能跳進(jìn)沼澤同禾麥一起去了……
見到幾乎要失去的禾麥重新睜開眼睛,六郎重獲至寶。
“六郎……這是哪兒?”禾麥的頭很痛很痛,鼻腔和胸口每呼吸一口氣也酸痛不已……
她明明已經(jīng)被沼澤“吞”進(jìn)去了,六郎是怎么把她救上來的?
“這是土地廟,咱們在這兒歇息一會(huì)兒。”六郎啞聲心疼地說,“你在沼澤里悶了一會(huì)兒,剛醒來身體一定難受,禾麥,對不住,是我去晚了。”
“你來的時(shí)候剛好才對,”禾麥溫聲安慰他,又響起什么事來,“對了,那個(gè)人——”
她話沒說完,就已經(jīng)看到六郎身后被五花大綁捆在地上的身影了。
燕承渾身泥漿污穢,昏迷在了地上。
六郎瞧見她的眼神,抿了抿唇,“是他同我一起將你救了上來。我怕他會(huì)對咱們不利,便……”
禾麥想起昏迷之前燕承不顧自己,將繩子拴在她手上的樣子,心中一時(shí)有些彷徨。
可旋即想到就是這人,將他們一家還得流離失所,又恨得不成樣子!
六郎用荷葉包了些雪水喂給禾麥,帶她恢復(fù)了些氣力,扶著她走到燕承的面前。
燕承剛剛蘇醒,眼皮眼角鼻腔和耳朵里都是泥漿,十分惱人,正左右甩頭,試圖將泥漿甩掉,狼狽的很。
見六郎扶著禾麥過來,燕承不動(dòng)了,靜靜地看著他們。
“你不應(yīng)該救我。”禾麥冷聲說。
燕承吐出一口氣,仰了仰頭,“不救你,我于心不安。”
“你陷害朝廷忠良,難道就于心有安!?”禾麥憤怒地看著他,“那份名單上死去的功臣名將,跟你都逃不了關(guān)系,是不是!?”
“什么名單?”燕承皺著眉頭。
“你還不承認(rèn)!”禾麥奪過六郎腰間的長劍,出鞘對著燕承的喉嚨,“萬絳,鄒云,鄭乾之……”
她說了許多記住的名字。
燕承眼眸閃過一絲詫異,肯定地?fù)u頭,“他們的死與我無關(guān)。”
“真的與你無關(guān)?”六郎都禁不住冷笑,“將軍和他們的名字都寫在一張名單上,將軍之前的名字,是我?guī)煾雕R志龍,也在前月去世了。這名單上的每一個(gè)人,其實(shí)都是死于非命!說白了,就是有人要害他們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