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讓她再愛上你
六郎淡淡道:“莫說這些玩笑話。夜已經(jīng)深了,你若要討論戰(zhàn)場上的事情,還是明天再來。我要休息了。”
“你急什么!”許灼芙嗤笑一聲,“我又不會同你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不過我聽說,方才你的岳母和小娘子見到你在我的營帳,差點(diǎn)要扒你活剝了?”
六郎皺眉盯著她,不悅道:“我并不想多談?wù)摯耸拢慊厝チT。”
許灼芙眼睛慢慢地垂下去,落在那柄匕首上,“她來了,你對我的態(tài)度……又變了。”
六郎沉默了片刻,繼而淡聲道:“你恐怕誤會了!我本就是有妻室之人,對女流一輩本就應(yīng)該恪守禮節(jié),保持距離,若非陛下將我調(diào)到東林前來支援你,恐怕你我今生都不會再有聯(lián)系。若先前我有哪處讓你誤會了,那是我的疏忽,我在這兒與你賠個不是。”
“常六郎,你好狠的心。”許灼芙受傷的模樣與方才的六郎有些許相似的地方,她苦笑著搖頭道,“你我從年少時便一同在戰(zhàn)場上廝殺,怎么說也是有過命的交情。不說情同手足,可卻總比朋友的關(guān)系要深厚些吧?可你看看你,你明知我鐘情與你,你卻偏偏對我不聞不問,叫我整整念了兩年!”
我終于找到你時,你又告訴我你成了親,有了娘子!常六郎,你不覺得你的手段,太殘忍了嗎?
“我對你從來都不曾用什么手段,”六郎不忍地道,“我避你只是不想親口說出那些傷人的話讓你我難堪。你……應(yīng)當(dāng)知道,我對你,從來都沒有男女情意。”
許灼芙含恨看著他,“可你那晚明明說喜歡我……”
“酒后之言,何以認(rèn)真!”六郎已經(jīng)有了三分不耐之色,“以后,再也莫與我談這男女之事!”
許灼芙的步子沉重的像是灌了鉛,六郎的態(tài)度已經(jīng)讓她傷透了心。
這是一個她自找沒趣的晚上,她正傷心地想著,卻又聽六郎道:“你在米家鎮(zhèn)所做的那些事……我不愿去追究。”
六郎的目光如一把刀子似的落在許灼芙的臉上,“你一個女子舉目無親,在此也實(shí)在不容易,能照顧你的地方,我會托人照顧你。但若你再對禾麥有什么不軌之舉,我常六郎一定不會再念及與你的情面,定會將我妻子所受之苦,加倍討還回來!無論是誰,無論……她做了什么!”
許灼芙心驚如刀絞一般,她的步子只略微頓了頓,就飛快地離開了營帳。
六郎長舒了一口氣,揉了揉發(fā)痛的額頭,于床榻便坐了下來。
不多時,徐姜從門外進(jìn)了來。
“六郎,我瞧你面色發(fā)黑,最近恐沒少夜間作戰(zhàn)罷?”徐姜進(jìn)了門就拿出一副郎中的態(tài)度,“我叫伙夫熬了藥,你喝了罷。”
六郎抿唇道:“謝了。”
喝了藥,徐姜坐下給他把了脈,點(diǎn)頭道:“一如既往,還是壯的跟頭牛似的,好的很!”
六郎并沒有開玩笑的心情,只淡淡道:“同我說說禾麥的傷勢罷。”
“我正要與你說此事。”徐姜正色起來,“先前禾麥所受的蠱毒的解藥配方我原已經(jīng)配置了出來,只不過,那副草藥被南三等人搶奪走,如今已不知下落。若要重新配藥,恐怕有一番難度,需要時間準(zhǔn)備。”
六郎皺著眉頭,“有多難?在什么地方?我可以帶人去找草藥。”
徐姜笑道:“倒是用不著勞煩你這位大將軍親自去,只是里面一味藥十分珍貴,所以,需要一些時間收集罷了。這件事我會安排人去,我要告訴你的是,即便藥方配好了,禾麥一時半會兒,怕是也服用不了。”
“這是為何?”六郎這下可感到奇怪了。
徐姜耐心道:“她現(xiàn)在十月懷胎,再過一個多月,孩子就要出生了。現(xiàn)在是最要緊的時候,哪兒給她服用這等傷身的解藥?等孩子生下來一陣子,再叫她服用解藥便行了。”
六郎一時有些失望,他想起禾麥看他時那充滿警戒的眼神,心中就有些受傷。
徐姜大概看出他的心思,安慰道:“禾麥?zhǔn)悄愕哪镒樱l也搶不走,這是公認(rèn)的,你怕什么!?你就當(dāng),是禾麥同你鬧了一個大大的別扭,你要哄她兩個月,不就行了?”
嘆了口氣,徐姜繼續(xù)安撫六郎,“這幾個月都是我同禾麥在山崖下居住的,我們一行男人照顧其她一個孕婦來,還真是不方便。哎,朋友妻,不可欺……”
六郎知道徐姜同禾麥一直在一起的事情,但又聽聞他這么說,眼神登時充滿了審視:“這幾個月,你都同禾麥住在一起?”
“是啊,還有李長安和張闊……哎、哎,你這么看著我干什么?我可告訴你,我們?nèi)齻€專門給禾麥建了個木屋,她一個女人獨(dú)宿在里面,安全的很呢,我們也從來不去招惹她的。”徐姜連忙解釋道。
六郎知道徐姜在這方面是個正人君子,嘆道:“這些日子勞煩你照顧禾麥,若不是你,恐怕禾麥不會安然到這里。徐姜,多謝你了。”
“跟我什么時候也這么生分了?六郎,我來是想告訴你,禾麥如今什么都不記得,脾氣可能大了一些,但你不要和她計較。你好不容易盼到禾麥回來,不管怎么都要先穩(wěn)住她留在你身邊不是?等日后她恢復(fù)了記憶,自然也知道你受了委屈的。”
“你這是怕我對禾麥會不耐煩么?”六郎苦笑著搖頭,“我哪里像是那樣的人?”
“那你同灼芙姐……還是保持些距離罷。”徐姜斟酌著,“禾麥的醋性很大,先前你就知道的。”
六郎拍了拍徐姜的肩膀,“這些我自然知道,不過,你提醒我也是對的。明日一早軍中無事我便去照顧她,你放心好了。”
徐姜點(diǎn)頭:“對她多一點(diǎn)耐心,就算她不記得你,可你總歸是她的相公。我相信,既然你從前能讓她愛上你,那么這一次,自然也能讓她愛上你。”
這話似曾相識,六郎依稀記得這同樣的話,禾麥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也說過……
如今,竟真到了試驗(yàn)這話真?zhèn)蔚臅r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