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夫妻重見
“夫人、夫人……”
常沈和徐姜傻眼的看著鐘相思?xì)鈩輿皼暗囊蝗送睂I帳去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哪一個都不敢上前拉住鐘相思。
禾麥捧著大肚子,追趕著前面的鐘相思:“娘,你等等我……”
一行人追著趕著來到了許灼芙的營帳前面,值守的士兵見到了怒氣洶洶的許灼芙,先是吃了一驚,隨后忙去攔她:“將軍和副將軍在里面……”
“我找的就是你們將軍!”鐘相思揮鞭甩開那士兵,負(fù)手立在營帳門前,怒斥道:“常六郎,你這個負(fù)心漢,給我滾出來!”
“常六郎!負(fù)心漢!”
廣闊而安靜的軍營上空,回蕩著鐘相思怒氣勃勃的聲音。
禾麥看的呆了,上前幾步挽住鐘相思的手臂,軟聲道:“娘,你那么生氣做什么?我又不記得他什么樣子,也不記得我喜歡他,這不是很好么?若他同別的女人好上了,也正好成全了我和張闊!”
“你——”鐘相思詫異地看著她,“原來你惦記這個叫張闊的?早知道我多派一些人手去找他了。麥兒,你放心,不管你日后選不選這負(fù)心漢,娘都幫你報仇!”
“夫人——”
營帳里傳來一個男人渾厚的聲音,緊跟著簾子被掀起來了。
里面露出六郎那張久違的面孔,徐姜初時還激動了一把,原想著只要六郎露面,自然能解釋清楚此事,卻沒想到——
六郎衣襟上的幾顆扣子歪歪扭扭地扣著,領(lǐng)口不甚工整,這幅模樣出來,好像……
眾人都愣住了,似乎誰也不相信,六郎就這般走了出來。
禾麥見到六郎,眨了眨眼睛,仔細(xì)瞧他的容貌。
看了一會兒,她嘆息道:“長得還真是周正。只不過……娘親,他分明是同那許灼芙剛剛廝混完,你、你幫我教訓(xùn)他!”
六郎在營帳門前見到了禾麥,陡然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一般。
禾麥的身前像是塞了兩個枕頭一般鼓鼓的,那肚子……怕是有八個多月了罷?
他每天幻想著與禾麥重新見面的一幕,可一天一天地過去,他越發(fā)覺得自己的念頭是個奢想。
如今當(dāng)真見到了禾麥,他卻有些恍惚了。
禾麥的反應(yīng),為何如此冷淡?
只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便如此漠然地轉(zhuǎn)過了身,這樣的反應(yīng),哪里是他預(yù)想中的?
那眼神,分明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一般!
“禾麥!”六郎甚至顧不得整理好自己的衣衫,就激動地向禾麥走去。
“啪”的一聲!
一鞭子狠狠抽在了他腳下的土地上!
鐘相思對他怒目而視,“你!你還有臉來見我的女兒?”
“夫人,你誤會了,我沒有……”六郎急著辯解,鐘相思卻不給他解釋的機(jī)會。
一鞭子抽在了六郎的左臂上,那鞭子的力道已經(jīng)減輕了不少,可六郎還是吃了一痛。
鐘相思身后的眾人嚇了一跳,徐姜連忙去攔,“夫人冷靜、夫人冷靜!!”
“你對不起我女兒,她辛辛苦苦十月懷胎,你竟然背著她和別的女人歡好!我——”
“夫人!”營帳里又探出一個腦袋來,怯怯地看著鐘相思。
鐘相思后知后覺的回眸看過去,竟看到楚白水站立于營帳門旁。
“夫人,同將軍在許將軍營帳里的,是我……”楚白水多日不見,人顯得憔悴了幾分。
似是因為見到鐘相思發(fā)火的樣子,楚白水一直沒有開口。
“你!?”鐘相思不可思議地放下手里的鞭子,“怎么回事?”
“將軍來找許將軍要一味醒酒的藥方,恰巧遇見我在許將軍的營帳內(nèi),我便為將軍把了脈,發(fā)現(xiàn)將軍最近氣血俱盛,恐有燥邪侵身的癥狀,便提出為將軍放血針灸治療……”
“將軍……將軍原本要回自己的營帳去的,是許將軍……許將軍說她回避一下,于是我便讓將軍脫了衣裳,在營帳里進(jìn)行針灸……”楚白水如此說道。
鐘相思滿面狐疑,“真的如此?”
“真的如此!”楚白水連連點(diǎn)頭,“夫人,我是您一手栽培的,跟在您身邊也兩年多的時間,您總不該懷疑我的……何況此事,我實在沒有隱瞞的必要……”
鐘相思的眼神落在六郎的身上,“你怎么解釋?”
六郎的眼神就沒從禾麥的身上移走過,“夫人,若我常六郎有一絲半點(diǎn)對不起禾麥之意,我情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如此重誓,讓鐘相思在忖度了一下之后,慢慢放下手中的鞭子,“勉強(qiáng)信了你!”
“信什么?夜半如此曖昧?xí)r辰,竟然為了拿什么醒酒藥去一個女人的營帳,娘,你信,我才不信!”禾麥說道。
鐘相思閉口不言,她該問的都已經(jīng)問完了,剩下的,便由他們小兩口自行解決。
“禾麥,你……不應(yīng)該不相信我的……”六郎的聲音有些苦澀。
禾麥的眼神與質(zhì)問讓他很是受傷。
徐姜上前攥住六郎的肩膀,低聲道:“禾麥……失去了從前的記憶,記不得你了。”
六郎驚道:“怎么會變成這樣?”
在徐姜的嘆息聲中,他告訴了六郎,從他們到了米家鎮(zhèn)之后發(fā)生的一系列事情。
他也告訴了六郎在這幾個月的時間內(nèi),禾麥都經(jīng)歷了些什么。
許灼芙、李長安、南三、張闊……
這些人,都是禾麥這幾個月所經(jīng)歷的時間中的參與者,而最讓徐姜糾結(jié)的便是許灼芙的身份。
他遲疑再三,還是將他同禾麥的猜測告訴了六郎。
六郎眼神深了深,卻沒有表現(xiàn)的多么明顯,只點(diǎn)頭道:“我知道此事了,徐姜,還要謝謝你……”
“兄弟之間,說什么謝呢?六郎,快給禾麥準(zhǔn)備一間營帳,你們先去歇息罷。”
“好。”六郎點(diǎn)頭。
抬眸去看向禾麥,撞到禾麥那一雙平靜無波的眸子,心里登時有些發(fā)涼。
“禾麥,我是六郎……我是你的相公。”他不無苦澀地看著禾麥,道。
禾麥點(diǎn)了下頭,“我知道。”
兩人兩相對視,竟不知下一刻要說些什么話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