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籬笆門引發(fā)的線索
“那也定會留下蹤跡的。”六郎肯定地說。
“那咱們就沿路找找,說不定就能找到什么蛛絲馬跡!”
六郎欣然同意。
從小青村到清蘆村的這一斷路,除了官府修的一條管道之外,還有兩條羊腸小路。
小路上布滿了積雪,積雪下面是形狀不一而滑溜溜的石頭,十分難于下腳。
好在兩條小路離得并不遠(yuǎn),而放眼望去兩旁的樹林里,枯枝老木一片寂寥,景況盡收眼底。
順著兩條小路來回找了兩遍,并沒有什么收獲,禾麥便將目光放到了那條官道上。
官道兩旁的景況雖與小路上差不多,但放眼望去,官道周邊的情況卻無法一眼望到底。
正犯難如何能快些將官道兩旁查清楚的時候,六郎卻忽然想到了一個法子:“為何不將小黑和黑丫找來?讓它們聞著春花或兩個孩子的氣味去尋,定能有線索!”
“是啊!”禾麥一拍腦門,恍然大悟。
兩人興沖沖的沖回了家去,誰知一進(jìn)門就看到禾林和馬二沮喪的坐在林家院里,一個接一個的哀聲又嘆氣。
哥,我想到了一個法子能找到嫂子……
禾麥的話音未落,卻看禾林先說道:“我們方才去尋你嫂子的時候,原本想著帶小黑和黑丫去找,誰知……”
禾林竟搶先想到了這個法子?
禾麥顧不得那許多,問:“然后呢?”
“全無線索!”禾林沮喪地說。
怎么會全無線索呢?禾麥大吃一驚,“它們兩個的鼻子可比什么都好使,就算氣味再淡也總該有蹤跡的,它們就沒什么反應(yīng)?”
禾林的眼神向右偏了偏,像是回憶起了什么,說道:“我將小黑和黑丫帶出去,他們兩個就繞著村里轉(zhuǎn)悠。”
他說著忽地一頓,“不過,它們倒是總圍著陸叔家周圍轉(zhuǎn)悠,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兒。”
“陸叔?”禾麥訝了下,狐疑的目光對視向六郎,“怎么會?”
“真的!”禾林信誓旦旦,“不信你問馬二!”
從馬二那兒得到了確切的答案,禾麥跟六郎便決定前往陸長鳴家一趟。
牽著小黑和黑丫,禾麥又將春花和小虎的另一些衣裳翻出來,叫它們仔細(xì)聞了,隨后便敞開大門,將它們放出去。
禾麥跟六郎緊緊跟隨著兩條離弦的箭一樣的黑影,只見它們兩個出了門便直奔著村西而去了,仿佛早已有了定下的目標(biāo)一樣。
而它們最后停步狂吠的位置,也是在陸家的門前。
聽到莫名的狗吠,陸長鳴端著木桶從后門出來,見到同樣莫名其妙的禾麥夫妻倆,有些奇怪,“禾麥,六郎,你兩個咋來了?”
“陸叔?”
禾麥心里大有疑惑,此時卻忍不住問:“陸叔,你最近可有看到我嫂子和小虎?”
“你嫂子和小虎?”陸長鳴訝了下,端著的木桶里面落下淅淅瀝瀝的泔水來,在他腳邊聚了一灘。
聞聲出來的山草娘手里拿著針線團(tuán),在家門前站著,聽到禾麥的話,她奇怪地壓低聲音道:“咋了禾麥,你嫂子跟你哥鬧別扭了?”
前段時間因為秀兒的出現(xiàn),禾林跟春花的關(guān)系有一陣短暫的不如從前,這在小青村是人盡皆知的,山草娘這么說,也可以理解。
可聽山草娘的話,再看陸長鳴的反應(yīng),這兩個人可一點都不像見過春花和小虎的樣子。
禾麥只得道:“不是!我嫂子和小虎本在家里,等我們回去的時候就不見了,我們正找吶!”
山草娘大驚小怪一聲:“欸喲!怎還不見了?什么時候不見的?有沒有報官?”
“官府已經(jīng)知道啦。”這句話禾麥說的聲音特別大,“昨兒就不見了。”
山草娘放下手里的針線活,憂心忡忡的走過來,“咋會這樣哩?有沒有去春花娘家找?”
“都找過了,陸嬸兒,您沒看到過我嫂子和小虎在這片,對不對?”禾麥不死心地問。
“沒看過沒看過!要是看過我得扯著小虎娃稀罕稀罕小虎哩……禾麥呀,要不叫你叔跟你們一起去找找,多個人也多份力量不是?”
“不用不用……”禾麥趕忙說,“我們私下再找找便是了,不麻煩陸叔和陸嬸兒……”
此時在陸家門前環(huán)繞著的小黑在六郎的帶領(lǐng)下,坐在了一處籬笆門前。
籬笆門似是新修不久,竹片上面還帶著些許肉眼能看到的細(xì)微毛刺。
六郎忽地問話:“陸叔家這幾日可曾來過什么人?”
“不曾,連山草都五六日不曾過來了,更莫提外人。”
六郎的目光卻明晃晃的落在了那新修的籬笆門上,看的陸長鳴夫妻神色有了些微的變化。
陸長鳴的神色猶豫了下,與山草娘對視一眼,最終遲疑的開口說:“昨日下晝,那不孝子找了些人來將家里的籬笆門修補好。”
他頓了頓,目光中多了一抹好奇之色,“難道這事,會和春花侄女和小虎娃的不見有關(guān)?”
禾麥卻被這句話提醒,猛然間想起些什么事情來。
“陸叔,我們先走一步!”禾麥飛快的跟陸長鳴告辭,便帶著小黑和黑丫返回了家里,關(guān)好了大門,她拉著六郎的手快步離開。
目標(biāo),直奔天松山。
在天松山腳下,禾麥看到上一次上山時守山的響馬已經(jīng)換了兩個,正好是她所認(rèn)識熟識的。
上次在天松山上的時候,陸長鳴夫婦和山木算是引得了一種山賊的憤怒,而六郎禾麥與徐姜,則是讓山賊感激敬重。
守山的山賊都無需通報便引著夫妻二人上了山。
終年不變的山風(fēng)吹拂著禾麥與六郎的臉頰,看到那塊險些葬送了山草娘與牧蘭性命的矮山洞的時候,禾麥忍不住開口問那引路的響馬:“大當(dāng)家的傷勢如何了?”
那山賊一路與禾麥夫妻興致勃勃的攀談,說到此事的時候卻支支吾吾起來:“大當(dāng)家的傷勢……”
“如何了?”禾麥見他吞吞猶豫,忍不住追問了一句。
“大當(dāng)家一直不肯治傷,徐郎中送來的配藥,她都不肯敷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