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誰也及不上我喜歡你
秦氏同春花一樣,得知有人特意從皇都而來邀請禾林去當門客,開心的不得了。
這的確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先前秦氏責(zé)罵禾林,不肯接受他回鄉(xiāng)種田的事情,眼下,雖然禾林并未取得金榜題名的等次,可有人要他去府上當門客,在秦氏看來,這便是給林家的臉面爭光的榮耀!
這些年從小青村出來的學(xué)子也不算少,可至多便是如長新那般,在清蘆村上找個教書的活計,看似體面,實則清苦。
而禾林呢?
一路考到了殿試,就算沒有等次,可也被人賞識!這便遠比一個無甚用處的學(xué)子有價值的多!
秦氏一高興,等到禾林回來的時候,破天荒的露出了笑臉,叫他莫急著趕赴上任,在家里多呆些時日,安頓好家里的媳婦孩子之后,再上任不遲。
禾林這才剛進門,還沒來得及受寵若驚,就又陷入了糊涂。
“上任……上什么任……”禾林呆呆問道。
“方才一個大人來到咱家,說要你去做門客哩!是你媳婦和你妹妹聽到的,我沒聽到!”秦氏喜悅而精神地說。
“這次你回來也沒多陪陪春花和小虎,上任的時候你莫急著趕赴,跟那大人告告假——也不知行得通行不通?這一走怕是又要好久,倒也沒什么大礙,等到你在皇都那邊安穩(wěn)下來,將你媳婦孩子接過去團聚,一家人便和和美美了!”
見到秦氏臉上的榮光都泛著明亮,禾林不敢多言,卻也不敢含糊的答應(yīng),只細細的問了是怎么一回事,聽明白了之后,才陷入了沉默中去。
那邊,秦氏同春花還計較著禾林走的時候應(yīng)該帶些什么衣物行李,又說去皇都赴任不是小事,需得多置辦些家巴什兒云云。
這功夫當,禾麥扯了禾林的袖子到一旁,悄悄地問:“哥,你同我說實話,到底是因為什么原因被禁考了?那個主考官大人突然邀你去做門客,這事情跟他有關(guān)系沒有?還有,你這一整天跑哪兒去了?秀兒呢?”
禾林臉色懨懨的,“我不會去當什么門客,朝廷風(fēng)云詭譎明爭暗斗,得知被禁考的時候我便再也不想踏進朝堂半步。妹妹,這件事你莫在多過問,明日我自會去解決。”
他頓了頓,又說:“至于秀兒……我將她安頓在了鎮(zhèn)上的客棧,她一個女子獨住茅院,實在不安全。”
禾麥靜靜地盯著他:“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被秀兒而知道了?你實話告訴我,我自會幫你想主意。”
禾林沒有否認禾麥的話,而是沉思了片刻,依舊選擇拒絕回答:“我同秀兒的事,不是三言兩語便能時候清楚的。”
他頓了頓,“說起來慚愧,我這個做哥哥的,總讓妹妹你操心憂勞,實在不該。禾麥,放心罷,往后我不會再叫你們擔(dān)憂惦記了,男人該承擔(dān)的責(zé)任,我都會向六郎學(xué)習(xí)。”
一席話說的禾麥心里有些傷感,她不禁向秦氏和春花看了一眼,復(fù)低聲對禾林說:“哥,若你真不想說,我不逼你。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無論你做什么,我們都是你的后盾。但,你可得好好同奶奶和嫂子解說此事。”
禾林感激地望著禾麥,道:“妹妹放心,我知道此事。”
禾麥不知他要如何同秦氏與春花是詳說,總之飯后禾林在里屋與春花秦氏好生溝通了一番,個把時辰都未出來。
小虎和麟兒在她房里,小虎已經(jīng)睡熟,麟兒坐在床上東張西望,手里把玩著脖子上帶著的平安鎖。
“乳娘、乳娘……”麟兒咿咿呀呀地說。
六郎摸了摸他的頭,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來:“麟兒乖,弟弟睡覺了,咱們不說話。”
麟兒似懂非懂地捂住了嘴巴,閃亮亮的大眸子望著六郎,模樣嬌憨天真。
禾麥見麟兒同六郎親熱無間的樣子,心微微的被刺激了一下:“你好像很喜歡麟兒。”
“麟兒乖巧懂事,我自然喜歡。”六郎含笑說。
禾麥吃味地垂著頭:“上晝我聽奶奶跟嫂子說了,她去秀芳嬸兒家里,是去要容易有喜的偏方。下晝奶奶要給我呢,我沒要。要不,我去要來?”
六郎聽完,愕然地瞧著她:“怎又說上孩子的事兒了?”
他看了看禾麥并不開心的樣子,不禁失笑道:“你看我喜歡麟兒,就覺得我是喜歡孩子,在明著暗著的示意你催你給我生孩子?你這傻丫頭,怎不想想,我會做那樣的事嗎?咱們兩夫妻感情此般深厚,難道要說什么,還要變著法的表現(xiàn)給你看不成?”
“我只是覺得你真的很喜歡孩子……”禾麥仰頭,眼里光芒燦燦而真誠。
“我如何喜歡孩子也及不上我喜歡你。”六郎如是說。
禾麥的心似是漏了一拍,嘴上卻嗔道:“別胡說,麟兒聽得懂怎么辦……”
“聽得懂便懂,這也是他六郎伯伯教他的第一個道理,”六郎彎唇望著麟兒,“外人再重要,陪自己白頭到老的還得是身邊的女人,孰輕孰重,還不知么?”
麟兒自然是聽不懂的,可卻十分配合六郎的拍手笑起來。
“這小子,跟你倒是真投緣……”禾麥忍不住笑說。
六郎也笑起來,眼波溫和地望著麟兒,過了會兒點頭說:“這孩子跟我的確投緣。從前我一個要好的兄弟,也與我十分的投緣。我們配合默契,在沙場上不知立下了多少的戰(zhàn)功,他也很捧我的場……”
他的眼神陷入了回憶之中,可說著說著,聲音卻漸漸的低弱了下來。
禾麥毫無察覺,問:“后來呢?他是誰,現(xiàn)在在哪兒?”
“后來他要繼承家業(yè),我要領(lǐng)兵打仗,便天各一方。他是……”六郎略微遲疑了下,“是平遙的哥哥。”
“平遙的哥哥?”禾麥詫異地望著六郎,神經(jīng)敏感起來,“那也就是那位許大小姐的哥哥了?”
“嗯……是。”六郎瞧著禾麥精銳的眼神,硬著頭皮承認。